(我自认为写得最好的一章,嘿嘿!!!)
穆宸有些累了,无力的倚在草垛之上,萤光点点,晚风凄凄,银月、星辰编织出一副美丽的轮廓。他一身青衫在方才刀山箭雨中撕裂刺破,衣袂飘碎如羽,更显潇洒飘逸。然而他的身体却是时冷时热,不停的颤抖。殊不知穆宸那制胜一剑的背后却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严蕊细看才发现他竟是受了数道严重的剑伤,并且背后更是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严蕊实在难以想象这单薄的身体经历过多少生生死死、痛苦磨难,既佩服,又怜惜眼前这看似远在云端,却近在眼前的男子,生出从未有过的情愫。
感觉到他在簌簌发抖,严蕊不由自主的将他抱在怀里,却听到穆宸虚弱的呓道:“走开,我不想别人看到我这副羸弱不堪的模样。”可严蕊却觉他如同孩童一般,反而搂得更紧,这样的拥抱让双方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
严蕊轻咬着他的耳根道:“我好喜欢你!”她有迷醉,有些羞涩,娇态尽显,风韵迷人,在朦胧的月色下露出温婉的笑容,樱桃般的小嘴微张,像两片粉女敕的花瓣缓缓的贴着穆宸的嘴唇,她从未有过亲吻的经验,却阻碍不了心中那份炙热的爱慕。
穆宸自然无法抵御那温润诱惑的樱唇,情难自已的回应着,严蕊仿佛就像一场及时雨露,滋润着穆宸干涸的心田,世俗的一切束缚似乎荡然无存。
日薄桑榆,晨雾弥漫,田野间还余留丝丝倦意,然而她却不见了踪影,穆宸知她定是羞于昨夜的旖旎之事不愿相见,又忆起那表白风韵迷人、娇媚柔情的告白,不禁惨然叹道:“我早已透过星象卜算出自己活不过而立之年,本是了无牵挂,如今却情根深种,再难逃月兑。”
严蕊即使回到曦月宫,心中还是满满的想着、念着那如星辰一般的男子,时常魂不守舍,相思难熬,再也不似从前那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曦月宫主林素瑶瞧出端倪,发现她的守宫砂竟已不见,大发雷霆道:“蕊儿,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期望。”严蕊由她抚养长大,从来都不会隐瞒,于是娓娓道出那段刻骨铭心的情感。林素瑶早已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知她用情至深,不难自拔,顿觉心疼不已,语重心长道:“蕊儿,你自小与丹枫谷那孩子定下婚约,我本是满心欢喜的期待着银月离合与紫宵俏魅双剑合并的那一刻,如今可如何是好?”
严蕊摇头道:“除了他,我的心再也无法容下第二个人。”林素瑶见她说的坚决,狠下心道:“你如此爱他,可否知道他也是和你一般?”
严蕊脑海里深深凝刻着穆宸那夜热烈无比的眼神,毫无迟疑的答道:“我相信他。”林素瑶斥责道:“我立刻纠集丹枫谷、罗幕阁、琅琊门同会于玉虚峰,以你为饵,共组一个陨星大阵,看他敢不敢闯!”
林素瑶说道做到,高矗云霄的玉虚峰掩映在缭绕雾霭之中,偌大的雪原之上星罗棋布般列满了黑压压人群,而一袭白衣委地,面容秀美绝俗的严蕊便位于陨星大阵的阵眼。她神色淡漠,冷如冰雪,目光寒意凉人,莫可*视,雅致的脸蛋却是面无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她若有所思,既希望穆宸能为他勇闯此阵,又不愿看他与众人为敌,心中矛盾不已。在她身后,有一名妖艳俊美的少年狠狠的望着她,似乎想要把她融化一般,他疑惑、愤怒、苦恼、憎恨,紧握着手中的那柄紫宵俏魅,全身溢满着诡异的煞气。
他果然还是来了,并且是乘鹤鸣箫而来。只见那白鹤丹顶承日,霜翎绝尘,羽翼积雪,含云翱翔,清唳一声,凌霄直下,径直振羽飞往阵心,穆宸趁势一把将严蕊揽入怀中,徐徐落下。
这一幕绝美的画面让所有人都颔首凝望,为之动容,就在这众人眼前,穆宸向严蕊的娇女敕樱唇深深吻去,良久才分开,使得严蕊不禁耳红心跳,欢心含羞,玉颊潮红,娇喘吁吁。但她察觉到周围欣羡的目光时,又露出自豪神情,心想:“他是只属于我的男人。”
萧然望着自己心爱的人如此亲昵的躺在别人的怀中,悲痛欲绝,竟咳出一滩血来,染红了那柄紫宵俏魅,然而血液却渐渐渗入剑刃之内,散发着凄美的光彩。他长啸一声,若颠若狂,足尖使劲,拔身急起,斜飞而上,那一剑分明是以死相拼。激荡之力,破空之声,穆宸早已察觉,但见他临危不乱,镇定自若,殊不知萧然那紫宵一剑既凌厉猛悍,又匪夷所思,严蕊都不敢相望,心想:“若是与他共同赴死,做一对并命鸳鸯,那也是再好不过。”
一剑秋水现,青冥苍穹裂!
这一瞬之间,所有人的心似乎都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相信这一剑之威,恐怖如斯,攻如风驰电掣,闪如鬼魅变形,秋水剑似一道青色的炽炎流星划破长空,萧然霎时被震出数丈之外,鲜血淋漓,昏厥到底,幸得穆宸从未动过杀人的念头,没有伤中要害。
陨星大阵已然运转,各路好手已将穆宸团团围住,插翅难逃。并且那四名绝世高手顾不得名声,一齐缠斗而来,而那四人便是丹枫谷主史成、琅琊门主欧阳重、曦月宫主林素瑶、罗幕阁主秦泽。
忽听得阵外一抚琴老汉冷笑道:“曦月宫硬拆姻缘,琅琊门以德报怨,罗幕阁多管闲事,丹枫谷以多欺少,好不要脸!”随后又道:“穆宸小子,你可别死在这里,我深深可记得那十年之约。”
穆宸认出歌舒赞,答道:“我若不死,定会赴约,你可瞧好了。”他兴致已起,欲要战个痛快。严蕊缓缓离开他的怀抱,柔声道:“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话音未落,泪水却已涟涟,穆宸心中又是温暖,又是怜惜,深情道:“我若连一个小女子都保护不了,那也算不上是举世无双的剑客了。”
“穆宸,我琅琊门之所以恩将仇报,那是因为西域昆仑奴、东瀛剑圣、南蛮六魔属、关中响马劫这些势力、枭雄依次败在你的手中,而之后,你便成了势压中原的第一人,也成了我们的敌人。”欧阳重的七星剑已堆积了片片飘雪,仿佛要凝结剑刃一般。
丹枫谷主史成弱冠之年便已成为丹枫谷主,仅仅凭借七载光景,让腐朽衰败的丹枫谷一举成为中原势力之首。此时那面如冠玉,身材颀长的男子便是史成,云烟似的墨色长发披在身后,精美华丽的紫叶貂裘映衬着他的优雅高贵,轩昂的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君临天下的王者之风,而穆宸便是阻挠他成为草野王者的最大障碍。秦泽望了望穆宸,又瞧了瞧史成,心中权衡道:“罗幕阁欲要在夹缝中求生存,就必须得不择手段,这两人只要同存于世,罗幕阁则平安无忧。”
史成表情如雕塑一般,冷冷道:“天子、诸侯、圣人,普天之下,莫有拂逆之人,而你只是名孤野剑客,亦敢凌驾于众人之上?”穆宸听罢,朗朗笑道:“庄子曾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师承术门一脉,淡看千古,笑傲苍野,我的剑既不是庶人剑,亦不是诸侯剑,更不是天子剑,但它无物不载,无所不覆,锐利无比却从未夺人性命,我做我的孤剑客,你图你的草野王,毫无相干。”
史成不再多话,挺起一柄有着如枫叶般赤红光泽的长剑,唤为枫苓,刺出稀松平常的落枫剑法,飒然风起,雪花卷集,让众人翘首以待的激情霎时跌入谷底。然而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刺一挑,一劈一砍,却让穆宸都难以招架,借着敛清、冽清、羽清这三路剑法的巧妙运用,才得已与之相抵。殊不知史成集丹枫奇功于一身,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武学中的极高境界,即使使出最不奇的落枫剑法,却也蕴含着御泠真气、松涛之力、逐日之疾、柔荑之劲、无影之迅、至清之形、紫宵之魅。幸得穆宸除了那绝世剑技青冥袖里剑之外,还自小苦修了紫辰御心诀,森罗万象、无所不含,其中不乏星象运轨、奇门遁甲、孤虚占角、修真养息之术,故而能每每化去他的剑势。
林素瑶与欧阳重,齐身而上,织出幕幕剑光,向他网去,但见光影迷离,剑气纵横,穆宸祭出长剑,奋力格挡,叮的一声,秋水已被三人的内力折弯,蓦地又闪现一柄墨色琉璃剑,穆宸凌空后翻,剑尖已指到了咽喉,穆宸顿足跃起,凌空后翻,才躲过一劫,却见地上四人举剑斜挑,不等他落地,周身数尺之处皆被剑刃,他身在半空,无法避让,只要再沉尺许,立时双足齐断,腰斩两截,千钧一发,惊险万分。
严蕊见穆宸陷入绝境,泪如雨落,痛心疾首,默默地为他祈祷着,紧蹙的眉黛之上已凝结出了霜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此句出自《云中君》,而穆宸此时就如同那太虚云霄中的君王,不停地盘旋在剑尖上,翩翩起舞,周身不断焕发着灼灼的光芒,穆宸舞出了他生命中最灿烂辉煌的一瞬,那时剑客孤吟,那是生命的清啸,那是自然的升华。之后,他便又多了一个称号——云中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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