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让天下 第十三章 巧推销 盐田配水泥(一)

作者 : 江水蓝

楚云天派人通知秀才农夫沈万山,要带他去都城。沈万山自然是千肯万肯,夫妻两人把农舍交给高永军之后就走了。高永军想把这里建设为中转站,当作是上龙谷的桥头堡,有钱就是好,多雇工买材料,慢慢修建不急的。

这一日楚云天等人来到一座府邸前。郭雷一看这府邸从大门两侧延伸出去约有20丈长,说:“这府邸很大嘛,我还以为是栋小房子。”

小旗官杜茂东上前跟看门人说:“老爷回来了,快快叫人都来迎接。”

楚云天愣了一下,心想“我走的时候只有看门的,哪来别的人?”说话间已有十余人出来列在大门两旁,喊到:“老爷好。”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说:“老爷万安。我叫阮佑明,是将军派我来的。当初老爷走得匆忙,没空打理家园。将军就挑了能说大明言语的人,让我们来服伺老爷。我们共有12人以后就归属老爷。”

池本清悄悄地跟林硕宗说:“还是打仗好赚啊,瞧这架势,什么都有了。”

林硕宗说:“没关系,反正大伙共享。他打头阵,咱们打第二阵。”

此宅属三院四进式砖木结构四合院,房屋数十间,虽称不上雕梁画栋,但也颇为可观,几人如同乡下佬进城般,到处乱看。他们还是第一次进到这个时代的房屋里,把它当成古董般,样样新奇。

第二天楚云天拜访镇南将军府答谢,带了一小罐精盐,还有一把小剪刀,找管家一番包装后带去当礼物。

镇南将军府里,薛将军听说楚云天来访,立刻带着几名亲卫、管家来到大厅。

楚云天一见将军出来,就躬身一礼,“小侄承蒙将军厚赐,不胜感激汗颜,特来拜谢。”

薛将军摆摆手,笑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你来得正好,正要找你。”

“不知有何效劳之处?”楚云天说。

“那新火药配方是好用,威力大,但大量生产不易,总是会不小心爆炸,也不知火苗从何而来?”薛将军说。

楚云天知道火药失火多是静电引发,或是磨石产生火花,但安全细则一言难尽。

“这问题是火药工厂常有的,小侄有个兄弟对此很有研究,已将他带来都城,改天让他去看看如何改善生产工艺。”楚云天说。

“你那兄弟如何称呼?另外,你说喷水做成颗粒状,工人总是喷不均匀。是不是也能想办法改善。”薛将军说。

“我兄弟叫池本清。喷水要用工具,不能像试制时用嘴去喷,可以做个竹筒来喷,一并让池兄弟去解决吧。”楚云天说。

“好!火药生产关系军备,若能妥善解决生产难题,功劳不小。”薛将军说。

“没问题,一定让他努力解决。”楚云天转过话题,说:“小侄带来两样小东西要请将军指教。”楚云天说。

楚云天取出一瓷罐精盐,约有半斤,说:“不知此物价值几何?”精盐是山上众人嫌买来的粗盐品质太差,颜色泛黄又带泥砂,自己用明矾加水沉淀,又用细布过滤后晒干。

薛将军奇怪这罐精盐颜色洁白,颗粒甚细,但也不是希奇之物,心想楚云天必有用意,一根常见的竹子都能搞得出神入化,这盐说不定也有把戏。于是转头问管家,说:“管家,这罐精盐价值几何?”

管家细看之后,沾了一点试味,说:“一般的粗盐要50文一斤,这精盐味纯、质白约要80文一斤,可不便宜。”

薛将军望向楚云天,说:“贤侄,有话就说吧,不兴打哑谜的。”

楚云天笑嘻嘻地说:“若有方法能将此精盐与粗盐同价,将军有何看法?”

管家惊讶之下,月兑口就说:“那光是转手就赚一倍,大发财了。不可能吧?”说完自知失言,赶紧向将军谢罪:“对不起,刚才楚大人所说太过离奇,失言了。”

薛将军刚才也吃了一惊,说:“不要紧。我们的楚大人一向是出言惊人,一策破敌的人物,就连我也吃惊不少。”转向楚云天,正色地说:“贤侄,秘法不宜外传,要不要到书房详谈?”

楚云天答道:“不要紧,此法无秘可言,将来大家都看得到。大家共同参详,也好更为周详可行。”

薛将军好奇心更浓,说:“楚大人今日所说,在场之人均得听闻,亦可发问不为罪。但不得在外宣扬,尔等可做得到?”众人大声答应。

由于过份关切这惊天之秘,薛将军也忘了这不是军务,不属他主管。大家都看着楚云天,等他开讲。

楚云天说:“现在都是"煮海为盐",本钱消耗在(一)柴火要买,穷苦人家就去捡,但越来越难捡。(二)铁锅容易锈蚀,要修补,补无可补就要换新。(三)雇工薪资,这不用解说。(四)医疗费。很容易有烧烫伤,更由于铁锅把手不牢靠,砸到手脚的。(五)包装运费。除此之外,燃烧柴火往往浓烟蔽日,呛到居民。”缓一口气,问到:“我说的可对?”

亲卫甲说:“我家就是盐户,大人所说确实如此,从没有人能说得如此透彻。”

楚云天说:“列位都晓得洗衣服挂在阳光下容易晒干,马路上洒水或下雨会晒干,那为什么不用阳光来晒海水呢?”

亲卫甲说:“虽然大人所说,句句在理。可是祖传就是这样煮盐的。”

亲卫乙说:“这道理我也明白,可是没那么大的容器装海水来晒啊。”

管家说:“海水冲到沙滩后,退潮时沙滩上有条白色的印痕,那印痕就是晒干的海水。可是海水渗入沙滩,我们也没办法。”

楚云天说:“我有办法不让海水渗入沙土,把大地当晒盐的容器。”

薛将军甚为惊讶,说:“好个"晒海为盐",贤侄,你又要立功了。但此事尚不宜公开,我们到书房去品茗,最近从北方运来了一些好茶。”

在书房里,薛将军叫人泡了两杯茶,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说:“"晒海为盐"打破千年传统,此事非同小可。你或许不在意,但此事一定要报与陛下、宰相与工部大臣知晓。在我朝或大明,盐、铁都是朝廷经营,必须要官方配合。”

楚云天说:“盐,小侄也没有经营之意。以前我不是说创业吗?就从"防止海水渗入沙土"这点切入,这个行业叫烧水泥。水泥是一种粉状物,加入砂子跟水混合,等三天后干透,就形成坚硬的东西。用水泥就可把地面变成坚硬的平面,如此防止海水渗漏。”

薛将军一时难以理解,说:“我没看到实物,很难想像出来。但我听懂了你要开工厂烧水泥,而水泥可以达到"晒海为盐"的目的。”

楚云天点点头说:“是的,水泥的用途很广,是很赚钱的行业。”

薛将军疑惑的说:“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自己闷着头赚大钱不是很好?”

楚云天说:“理由有三点:第一、报答陛下与将军的厚爱,有钱大家一起赚。第二、为水泥厂的初期寻找产品出路,同时改变制盐方法,解决盐民的苦难。第三、烧水泥要开山,需要官府允准。”

“用意很好,如果成功,朝廷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不过,你以前做过这种行业吗?”薛将军说。

“以前见过别人烧水泥,我有买水泥来用过。”楚云天暗道是真的,只是没开过水泥厂。

“你刚才说"有钱一起赚",打算怎么做?”薛将军说。

于是楚云天把一大套计划说出来,采用合股制,总计划5万两,每股5百两。初期由郑、楚两家各出5千两,技术占干股5千两,预计全国建10个厂,先设第一个厂,俟产品出来后,薛将军去说服陛下找块地试行"晒海为盐",若成功由陛下看着给赏就行。

“好计划,简单明嘹有弹性。我明天就去找工部大人,拉拢入股并派人陪同你的兄弟去找厂址,怎样?”薛将军嘿嘿的笑着,心说“有钱一起赚果然好,公私两便。”

“愿顺利成功。”楚云天说着,拿出小剪刀,这是飞机上急救箱的用品,不锈钢制,小巧玲珑很锋利,说道:“这小玩意送给将军修剪胡须,不成敬意,只是好玩。”

“好东西,整体闪亮如银,却又比银坚硬,还很锋利。”薛将军很高兴的一面把玩一面试着修剪胡须,说:“怎么想到送我这东西?”

“前几个月,在南部边境打仗时,将军家人不在身边,如果有这剪刀就会方便很多。”楚云天很含蓄的说。

“那时也顾不得许多,我的剪刀很不好用,也找不到好货。”薛将军越玩越高兴说:“这剪刀还有吗?也给宫里送些过去。”

楚云天心说“鱼儿开始上勾了。”嘴上回说:“这是从广州带来的西洋货,仅此一把没有了。但以后可以试制,不过盐铁是朝廷经营只怕不行。”

薛将军说:“盐,我没办法。铁嘛我还是有说话权的,全国的铁大部分都给军队打造兵器了。你先去深思熟虑了,咱们改天再谈,现在先搞定水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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