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纲先生您看那套西装——」
循著三浦春的视线和伸出的手指,泽田纲吉望向了一旁的橱窗,果然正有套灰色西装挂
在那里展示著。
「很好看的西装呢。」泽田纲吉称赞道。
「是啊。小春也觉得很好看——」接著她的视线移到了泽田纲吉身上:「阿纲先生要不
要试穿看看?如果是阿纲先生的话,穿起来一定会更好看的。」万分期待的眼神。
「咦?我?」
「是啊阿纲,」山本武也插进来一脚:「你不是老嫌你的西装都是黑的吗?现在看到有
灰色的,要不要试穿看看?」
「唔,这个嘛——」
在友人的鼓吹之下,泽田纲吉先是再望了一眼那套西装,接著当他看到走在行人道外侧
、看起来显得有些无聊的狱寺隼人时,他突然扬起了一抹微笑道:「狱寺君,你要不要试穿
一下那套西装?」
「啊?」被突然点名的狱寺隼人蓦然一愣。
「不要啦阿纲先生——」三浦春立刻抗议道:「狱寺穿的话一定是从头到脚都是灰色的
,一点特色也没有。还是阿纲先生穿比较好看啦!」
「你这女人……」狱寺隼人的指关节「咖啦咖啦」地响著。
「不会啊。我觉得狱寺君穿的话会很好看的。」对於三浦春的话,泽田纲吉仅一笑道:
「因为狱寺君本来就长得帅啊,所以不管是什么颜色的西装,一定都很适合他的。」
「阿纲先生……」听泽田纲吉这样说,三浦春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内心OS:才怪
,阿纲先生明明就长得更好看的……)
「你认为呢狱寺君——」正当泽田纲吉笑著转过头去时,却见狱寺隼人已经不见了。
「欸?狱寺君呢?」泽田纲吉不禁愣了一愣。怎么才转个头就不见了?
接著有人点了点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却见山本指了指三浦春方才所指的橱窗店面微笑
道:
「他已经先进去试穿西装了。」
「……喔,速度还真快啊。」
一分钟后——
「啊、果然很好看的嘛——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当泽田纲吉看到狱寺隼人穿著那套灰色西装、并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那与发色相似的
合谐色调让他忍不住笑道。
「谢、谢谢泽田先生……」狱寺隼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他的耳朵有些红。
「唔——是挺好看的啦,但小春还是觉得阿纲先生穿的话一定更好看!」三浦春不服气
地说道。
「还要你来说吗?十…泽田先生不管穿什么都好看!」狱寺隼人骄傲地昂起了下巴。
「狱寺,那你要买这套吗?」山本武问道。
「这个——」当狱寺隼人还在考虑时,店里的服务小姐却已经先走近他并微笑道:
「请问这套西装您是要现在穿在身上,还是先换下来我们帮您装袋呢?」
「啊?」狱寺隼人猛然一愣,「唉、我还没决定好说——」
「咦?」这次愣的人变成服务小姐。「可是,那位先生已经帮您付过钱了——」
「那位先生?」狱寺隼人不解地循著服务小姐的视线看了过去,却看到泽田纲吉从柜台
走了回来,看到他还愣在原地时不禁笑道:
「狱寺君,你还舍不得换掉这套西装吗?」
「十…泽、泽田先生,您——」看到泽田纲吉把某张卡放回了皮夹子里时,他的双眼立
即瞪得老大:
「泽田先生,难、难道……是您刚才帮我付了这套西装的钱吗?!」
「啊,是啊。」泽田纲吉笑得理所当然,却让对面的人差点在瞬间白了头发:「这怎么
可以?!我、做属下的……身为左右手,怎么可以让您来亲自付钱?!应该是由我来送给您
——」
「没关系啦,」对此泽田纲吉仅挥了挥手道:「反正狱寺君不是有套西装最近才破损得
太严重吗?就当我送你好啦。」
「可、可是——就算这样——」
「而且,你又忘了吗?」泽田纲吉突然说道:
「今天我不是「首领」,而是你的国中同学,所以与你是同辈的。朋友送朋友东西,这
应该是很正常的吧?」这番话顿时堵得狱寺隼人哑口无言。
「——那么,山本呢?」在狱寺隼人又进更衣室换回衣服时,泽田纲吉转过头问道:「
山本有想要的新刀吗?」
山本武微微一笑,「谢谢你,阿纲,但我的刀还没断呢。而且——」语气一顿,他不禁
敛下了眼眸道:
「就算有再好的刀,我也认为比不上「时雨金时」。」
「山本……」
知道山本武在意的是什么,泽田纲吉的神色先是一黯,但接著他又打起了精神道:「没
问题的!就算现在不行使用,以后也一定可以使用的!」
「阿纲……」以为泽田纲吉只是在安慰他,对此山本武也没多去细想。「嗯,以后一定
可以的。」他微笑道。
「那大哥呢?大哥有想要的东西吗?新的拳套?还是拳击手杂志?」泽田纲吉改问一边
的川了平。
「啊?」川了平先是一愣,并搔了搔头道:「嗯……好像也没有耶,最近要忙的事太多
了,没去想这个……」但接著他反问泽田纲吉道:「泽田那你勒?」
「啊?」泽田纲吉猛然一愣。
「你啊,你都只问我们想要什么……那你自己呢?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立刻放到了泽田纲吉的身上。被望得有些发窘了,泽田纲吉赶
紧挥了挥手道:
「没…我哪里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我又不缺什么……」
「缺女人缘……」蓝波话才一出就被一平打了一拳。
「真的吗阿纲先生?」三浦春有些不相信:「难道你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总不能
只问我们自己却闷著不说啊!」
「没啦……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会问你们啊!」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被*急了,泽
田纲吉说话不禁有些紧张。
「真的吗?」三浦春还是不太相信:「因为阿纲先生老是这样,总是在为我们想,可是
自己的想法却老是不说出来!」
闻此言,泽田纲吉不禁一怔。
他……的想法老是不说出来吗?他是这样吗?
「嘛,也不是不说出来,但阿纲就是比较容易忽略到自己吧?」一旁的山本武说道。(
此时狱寺隼人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了)
「什么?是有关十…泽田先生的事吗?」某人的「十代目雷达」老是精准无比。
「唉……」听到众人这样说,泽田纲吉还真的很努力地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如大家说的
,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说出来……可是在他努力想过一轮后,他还是只能对众人苦笑道:
「没有耶,我是真的没特别想要的东西。」
「真的吗,阿纲?」连山本武都有些担心。
「嗯。」语气一顿,望著眼前表情都关心非常的众人,泽田纲吉却不禁笑了:「因为…
…我已经得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了。」
「咦?!」
「是、是什么东西啊十代——泽田先生?!」
「阿纲你最想要的东西是……?」山本武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泽田纲吉在这九年多
里到底得到了什么会让他特别开心的东西。
但对此泽田纲吉只是嘴角含笑,始终都不发一语。
其实,我最想要的东西,是————
※
「今天真的是非常感谢阿纲先生!」
在时间已近黄昏、并要说再见时,三浦春再次对眼前的人深深地一鞠躬。
「感谢阿纲先生今天愿意和小春一起逛街,还陪了小春去很多地方……」
「是「我们」陪十、泽田先生去很多地方!」狱寺隼人立刻纠正道。
不搭理狱寺隼人的抗议,泽田纲吉说道:「路上要小心喔,有蓝波和一平陪你,我想该
是没问题的。」
「其实真的不用啦,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小春可是很强的呢!」三浦春还特地做出了个
「肌乐」的动作。
「嗯。」虽然三浦春这样说,但泽田纲吉还是无法放下心来。尤其是现在虽然还是僵持
时期,可是也不能保证……
「而且——」握紧了手中的蛋糕礼盒,三浦春开心得双颊发红:「居、居然还让阿纲先
生请了我蛋糕……真的是万分个感谢都说不完呢!」
「没什么的,因为我之前听说你和京子都喜欢吃这种蛋糕,但因为都太贵了……」
「是啊真的是太贵了!我和京子都这样觉得,哪有蛋糕店这样的啊?!好吃的东西就应
该便宜卖才对的啊!」说到此,三浦春不禁握紧了拳头,只差没搭配上背景的熊熊怒火了。
「呵,」见此,泽田纲吉不禁笑出了声来:「小春果然还是没变呢,和以前一样有活力。」
「是这样吗?嘿嘿……小春听了会不好意思的啦。」三浦春不禁害羞地搔了搔后脑杓道。
「鬼才信。」狱寺隼人低声地说了这一句。三浦春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么——」装做没看到某两人的雷电交战,泽田纲吉对一旁的蓝波和一平吩咐道:「
小春就拜托你们了,路上还请小心。(就算送进家门了也要注意方圆百里有没有人)」
「我们知道的,泽田先生/首领。(我们会注意的。)」
「蓝波你别叫我首领啦……听起来怪奇怪的……」听那几乎从小自己看到大的孩子说出
「首领」这两个字,总觉得有莫名的不协调感。
「喔,」蓝波先是点头应好,但接著他却有些迟疑地唤道:「……笨蛋阿纲?」
「你这蠢牛谁准你这样称呼十代目的啊啊——?!」蓝波立刻被盛怒的狱寺隼人一拳打
飞出去。
「…………」泽田纲吉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泽田先生。」一平突然唤道,表情还有些踌躇不安。
「怎么了一平?」泽田纲吉关心问道。
「其、其实也没什么的……」但一平的表情摆明了就是很在意:「只是……我已经很久
没听到师父的消息了,虽然我已经出山了,可是我们还是会定期联络的……但最近都……所
以才想请问泽田先生,请问最近有和我师父联络吗?」
闻言,泽田纲吉的表情顿时一僵,连脸部肌肉都有些不自然。但他没让一平瞧出来,只
是苦笑道:「没有呢,风那家伙……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个性的,来去从来不会告知人……如
果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一定会去找他的。」
「这样啊,说的也是呢……谢谢你泽田先生。」一平笑道,但泽田纲吉看出了她表情下
的落寞。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狠狠地掐了一下,那种痛艰涩到让他几乎快不能呼吸。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也说不出来。
「那么,再见罗阿纲先生。」三浦春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蛋糕我会和京子两个人吃
的,真的很谢谢你。」
「不会,看到你们两个没事就好了。」泽田纲吉笑道。
望著眼前的泽田纲吉,三浦春像是想说什么,但她想了一想后,还是只说了这一句:「
……阿纲先生果然还是很温柔呢。」
「嗯?」
「是啊,」抬起头来,三浦春微笑道:「温柔、强大、又替人著想……就和我以前喜欢
的阿纲先生是一样的。」
「是吗?谢谢你小春。」对此泽田纲吉仅闭眼一笑。
「那么就先这样罗,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阿纲先生——我们明天见罗!」三浦春离开时还
转过身来对泽田纲吉等人挥了挥手,接著才和蓝波及一平一起走远了。
「嗯。明天见。」泽田纲吉也对那走远的三人微笑挥手道。
明天……见吗?
「太好了,爱搅局的总算走了——」狱寺隼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哈哈,狱寺你怎么过了十年还是和小春这么恶交啊?」山本不禁笑道。
「谁叫那女的老喜欢缠著十代目!好像十代目是她一人似的!」狱寺隼人每提到这个就
有气。
「小春的个性就是这样,狱寺君你别和她计较就是了。」接著,泽田纲吉握住了狱寺隼
人的手笑道:
「何况,你们是怎样的「身分」,也爱和小春争吗?」话中的涵义不言而喻。
「?!」狱寺隼人先是一怔,接著看泽田纲吉握住他的手时,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道:
「对、对不起十…泽田先生……」
「没关系。」泽田纲吉微笑道。
「好啦。时间也差不多了——」望了望已要西下的夕阳,山本武不禁先伸了一个懒腰,
接著他转向泽田纲吉道:
「那么,阿纲你今天还有哪里想去的地方吗?在逛完市中心后……还是你想回去了?」
「…………」
有些若有所思地望著某个方位,在听得山本武的话后,泽田纲吉立刻转过身来笑道:「
抱歉,在回去前可以陪我再去一个地方吗?」
「不管十、泽田先生要去哪里,狱寺隼人都会永远跟随的!」
「阿纲想去什么地方?」
接著,泽田纲吉一抿浅笑道:
「并盛中学。」
「哇啊——这地方果然都没变呢!」站在并盛中学的大门口前,泽田纲吉不禁仰起了头
说道。
「就和我们毕业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山本武也不禁陷入了回忆道。
「不过就是学校吗?再多久都是一样的吧?」狱寺隼人对学校一向没什么好感。
「就可惜云雀那家伙现在不在,不然如果他看到我们的话,一定又会说——」四双眼睛
一交会,登时异口同声道:
「群聚咬杀!」话一出,四人立刻笑成了一团。连一向和云雀看不顺眼的狱寺隼人也不
禁抿唇一笑,泽田纲吉甚至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哎呀……真的是太久没听到了,我居然还有些怀念以前被云雀学长咬杀的时光了呢。」擦了擦眼泪,泽田纲吉笑道。
「还好现在他不在呢,不然我们才要翻进学校就被他立刻咬杀了。」轻轻松松地翻过了
学校的铁门,在夕阳把影子逐渐拖长的位置下,山本武对泽田纲吉笑著伸出了手:
「那么,请问你现在想去哪里参观呢?泽田「同学」?」那动作和语气都实在是太像了
,另外三人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接著泽田纲吉忍住了笑,并指向了学校的最高处说:
「天台。」
……
天台——
「天啊没想到门竟然没锁——」一推铁门它就开了,最前头的川了平不禁说道。
「看来云雀学长是真的很久没回来了呢,如果他在的话,是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的。」
泽田纲吉也忍不住说道。
「但就算云雀不在,应该也有风纪委员的人在看守啊……难道说这里方才还有人吗?」
山本武不禁开始思索道。
「反正不管是谁,只要别是云雀那家伙就好了。」狱寺隼人撇了撇嘴道。
「啊、大家快看那里——」突然,泽田纲吉举起了手指说道。
他们一齐望了过去,却没想到入目的竟是一片绚丽万千的夕霞景象——虽然因为日已落
西、以至拖尾的夕阳也逐渐被延展的暗幕给吞噬下去——但见那黄的、橘的、粉的、红的…
…说不尽的十来种颜色,全交织成了一幅即使天才之笔、却也画不上的天然之景。彷佛在黑
夜完全吞噬之前绽放了它最后的璀璨光辉,在燃尽生命前释放出了它潜藏的万华光芒,美丽
、却又惊心动魄。
「这是……」山本武的眼中不禁散发一股赞叹。
「这景象也是极限的啊!」川了平也不禁笑道。
「…………」狱寺隼人没说什么,但他也屏足了呼吸,似乎也是被这幅景象给震慑住了。
「难怪云雀学长会这么喜欢来天台。」泽田纲吉忍不住笑了。
「不过我想,那家伙应该没想到这么多。」川了平说道。
「在云雀的眼里,应该没有美丑之分吧?」山本武也这样说道。
「也是呢,云雀学长会喜欢天台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握住了铁栏杆,泽田纲吉
甚至可以看到最远的并盛山。「——站在这里,会让云雀学长有种帝王般的感觉吧?」整个
并盛都在自己脚下的感觉——
「啧!那家伙还真是自大到一种无药可救的地步!」狱寺隼人不屑说道。
「我想云雀那种应该叫自信吧?因为他真的很强!」川了平不论何时都是非常诚实的。
「那家伙哪里强了啊?!」明明他这个十代目的左右手才是最强的!
「阿纲,你在想什么?」望著泽田纲吉突然沉默下来的背影,山本武问道。
「我在想……」语气一顿,泽田纲吉不禁握紧了手心下的铁栏杆。「——我们……真的
在并中经历了很多事呢。」淡淡一哂,却像是苦笑。
「嗯?」听到泽田纲吉的话,狱寺隼人和川了平立即停止了争论。「十、泽田先生,您
是说……?」
「很多的事啊。」提高了音量,泽田纲吉想使自己的声音听来不要太沮丧:「例如排球
大赛啦、运动会啦、家长访谈日啦……每次只要有REBORN来捣乱,到最后都是一团糟收场的
呢。」
「泽田先生…!」知道泽田纲吉想到了什么,狱寺隼人不禁担心唤道。
「——嗯,说得也是呢。」突然,山本武接过了泽田纲吉的话道:「哈哈,不过那时我
觉得都很有趣呢。虽然很混乱、也很胡来,可是都很有趣、也很特别啊。」他笑道。
「那是山本的适应力强吧……我就不能习惯了,每次我都希望能平静一点,可是REBORN
就是喜欢把事情搞大……」想到此,泽田纲吉不禁叹了一口气道。
「我觉得泽田最帅的一次,就是在我毕业后一年的那次运动会,居然在吃面包大赛时把
所有的面包都吃掉了……」
「那是因为REBORN说他在所有的面包里都下毒了!」一想到这个,泽田纲吉就不满地都
起了嘴巴:「结果后来他居然说那只是闹我玩的!那家伙……他知不知道当我听到时整个都
快吓死了啊?!」
「不过自从那次运动会以后,你就成为传奇了呢。」山本武极力忍笑道。
「那种传奇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要……」泽田纲吉不禁叹道。
「说到运动会,我记得有次园游会也是很精采呢。我记得……好像是云雀和六道骸打的
那次吧?」川了平也不禁回忆道。
「啊啊那次别说了啦!」泽田纲吉赶紧挥了挥手道:「都是REBORN那家伙啦!说什么要
分组……结果居然把我丢去和云雀学长及骸一组!结果那次居然只是因为意见不合,那两人
就打得快把学校给拆了……」
「哼!在我看来那两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狱寺隼人气得握紧了拳头道:「什么叫「
水手服」和「黑曜短裙」哪个比较适合十代目啊?!十代目这么完美又这么可爱,当然是要
穿哥德女仆装才好看啊!」
一阵沉默。
「……狱寺君,请你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
「咦?!为什么?!难道十代目您真的比较喜欢女生制服吗?!如、如果是这样我也可
以接受的……」
「抱歉,请你再离我远一点。最好是不要和我吸到同一种空气的那种。」
「十代目~~~~!」狱寺隼人只差没抓著泽田纲吉的裤管哭了。一旁的山本武和川了
平除了摇头苦笑以外,也另外抱著看好戏的恶质心态。
最后,在狱寺隼人的千道歉、万跪拜以后,泽田纲吉才「勉强」相信,比起短到大腿的
水手服和黑曜短裙,长到膝盖以下的女仆装确实比之好得多。
「——不过,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呢。」再次望去了远方的并盛全景,泽田纲吉不禁说道
:
「以前从未这样觉得的……老是在想,如果能快点结束就好了。快点放学、快点过完这
一星期、快点到学期末……如果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
「十代、泽田…先生……」
「——可是,后来我不这样想了。」转回身来,泽田纲吉笑得开心又纯粹,就像一抹、
只是为了喜悦而喜悦的单纯笑容:
「我不觉得上学很无聊了、我不想得过且过了。我开始会期待、会害怕、会不安、会喜
悦……但不只是因为每天都会发生想像不到的混乱而已,我的生活开始出现了重心,我第一
次有了想要存在的地方、我第一次有了想留住的东西,我……不希望这种感觉、消失……」
按上自己的胸口,泽田纲吉敛下了眼眸道:
「这种感觉,是在指环战时我才发现到的……那时候,我都只能站在场外看著你们战斗
,但自己却完全帮不上忙……我、觉得自己好无力,却又什么都做不到……」
「那不是十代目的错!」狱寺隼人赶紧说道:「那都是我们自愿的!不管是指环战、还
是更早以前的黑曜战……只要是为了十代目!不管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狱寺君……你从以前就一直非常关心我的事呢。不管是什么事情……」一眯眼,泽田
纲吉微笑道:「谢谢你,狱寺君。」
「…十代目……?」
「还有山本和大哥也是喔。」泽田纲吉转向另外两人微笑道:「当初山本愿意把我当朋
友看时,我是真的很高兴的……没想到在班上是风云人物的山本,居然会注意到这么废柴的
我……虽然当时是有REBORN的牵线啦!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我都不敢想像的事呢。大哥
也是的……虽然当时大哥是无辜被扯进来的,但是也非常感谢你。」
对此,山本武仅微微一笑道:「阿纲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泽田纲吉不解地眨了下眼睛。
「就算当时没有小鬼,我也是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你了喔。」
「耶?」
「泽田这时候还客气什么呢!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川了平豪爽地大笑了几声道:「
而且,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泽田是个令人欣赏的男子汉了,果然我所想的不错!」还顺势拍了
泽田纲吉的后背几下。
「草坪头你在对十代目做什么无理举动?!小心我炸了你!」狱寺隼人的招牌用语又出
现了。
「喔喔来吧!方才没训练到,这次刚好可以试试久违的拳头力量!」
「你们两个是一天不吵不舒服吗……」被夹在中间的山本武不禁无奈说道。
望著眼前的三位守护者兼多年好友,再想到方才他们说的话,顿时一股满满的欢喜流入
了心头,并在瞬间盈满了开来。温暖又真切得令人不禁颤抖、不禁心疼。忍不住再次按上了
自己的胸口,这次泽田纲吉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真好……」
「嗯?」听到泽田纲吉的声音,三人立刻抛下了争执,并一齐转过身来望著泽田纲吉。
「十代目,请问您方才说什么?」
「抱歉阿纲……可以请你再重复一次吗?」
「泽田?」
——那股喜悦,就像一股涌泉,不断从他的心底源源不绝地涌了上来。在一瞬间淹没了
他的心头、他的全数不安--他知道,他可以放下心来、他可以不再害怕,因为——
「……能认识你们,真好。」随著这句话的递出,泽田纲吉也扬起了一抹弯月般的浅浅
弧度。
「能够认识你们,真的是……太好了……」他又说了一次。
「阿纲?」
「十代目……?」
「当然,不只是狱寺君、山本和大哥……」顿了一下,泽田纲吉继续说道:「即使是…
…现在不在并盛的云雀学长、今天碰到的小春他们、远在义大利的迪诺先生,还是XANXUS他
们……我也都是……非常地、感谢著他们……打从心底的……」不行哭。
「还有好多好多的人……我来不及说出这句话的人们……我、我真的这样觉得,能……
认识你们真的是……太好了——」语气一塞,他赶紧吞咽了一口唾液。
「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著……你们、这么多年来,始终愿意陪在我的身边,愿意
不管什么事情都帮助著我……即使在我很没用、悲伤或是绝望的时候,却依然愿意陪在我身
边……」不行哭,他不行哭。
「对於这样的你们……我……真的、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来表达我的感谢……也想不出什
么话……可以谢谢你们……」就像是,即使是千言万语,却也无法表达内心万分之一的感谢
之情。
「我……说话很笨、做事也还是不常经过思考……尽管知道今天出来的行为很危险,却
还是……但你们、却还是愿意迁就我这样的行为,我真的是……有说不出的满满感谢……」
不然,他怕他会一时心软,他怕他会舍不得了——
「谢谢你们……多年来、都愿意陪在这样的我身边,谢谢你们……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我的守护者……真的、非常谢谢你们……」接著,他对眼前的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
对於泽田纲吉方才说的一番话,和他接下来所做的举止,另外三人显然都受到了不小的
震慑。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
中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有些疼、却又感动到让人想落泪的感觉——
「……说什么话呢?」久久,山本武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句话。
「阿纲说什么话呢?这样说不就见外了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不是家人吗?既然这样,
还记著这些做什么呢……朋友本来就是互相帮助的啊。」他努力想要扬起一抹微笑,却发现
自己的嘴唇在颤抖。
——这是什么感觉?他不禁自问道。
这种、如此颤抖、如此不稳定、却又如此恐惧的莫名感觉——
为何——心头总会如此的不安——?
「是啊!十代目真的是太见外了!」狱寺隼人难得附和山本武的话:「不管我为十代目
做了什么,那都是我自愿的!因为是十代目,所以我才愿意那样做!也只有十代目,才会让
我愿意那样付出!只因为是十代目——所以,十代目真的不用道谢的!真的不用——」
「是啊,虽然章鱼头平时说的话都没什么建设性的,但他这次倒是说对了!」川了平也
立即点头道:「什么道谢还是道歉的,完全都是多馀的东西!我们可不是为了想听到这些而
帮助泽田你的啊!泽田你真的明白吗?我们会愿意这样做,只因为那个人是「你」啊!没有
人可以叫我们做不想做的事——但只有泽田你是不一样的!因为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是
我所欣赏的男子汉!——这样说你懂吗?!」
「嗯……我懂的。」泽田纲吉不禁笑了。
本来,只是想要把心中累积的话一次说出来而已,本来只是单纯地想让他们知道——但
没想到那三人居然会这么认真地回覆他——对此,泽田纲吉不禁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满满
的感谢。
谢谢你们——他想满怀真心地对他们这样说,但一想到他们方才的反应,还是打消好了。
——「阿纲先生,难道你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有的,他有的。泽田纲吉在内心这样想道。
人是自私的,是有**的,所以也都一定会有不想给别人、自己特别想要拥有的东西—
—他也不例外。
可是,这样的东西,他却已经得到了——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得到了。而且还一直陪伴
在他的身边——不管是现在就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在身边的人,还是他想见到的人——
一想到这里,泽田纲吉就不禁闭上了双眼。胸口的震荡沉重得让他的耳膜有些生疼。
那么,就算要倾尽所有、就算要付出一切的力量去守护这个东西——其实是为了不让它
离开自己的身边——他、也愿意为了这个东西——就只是为了这个东西——
那么,就算要他铤而走险,他也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