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灵与肉的较量(精华版) 不是冤家不聚首2

作者 : luzi12345

门外的女服务员听到顾如家的喊话,像片树叶一样轻轻地飘然而至。

服务员年轻,漂亮,端庄,大方,但职业要求她必须充分表现出低三下四的作态。她尽管整个身体前倾着,极力表现着她的谦逊与恭敬,但刚刚丰满起来的小xiong部依然不服气似地亭亭玉立,彰示着她的青春活力。

服务员飘然而至之后,她的眼睛谨慎地忽闪了一下,而后就不再动弹,只是脉脉含情似笑非笑地支棱起来,等待着顾如家发话。

顾如家半睁着蛤蟆一样的水泡眼睛,乜斜一下服务员,爱搭不理的派头十足,尽管他后来说是故意装的。

顾如家习惯性地用粗壮的大拇指把大个儿的鼻头往上挺了挺,提了提裤腰带,声音压得极低,似乎自言自语似地哼了一声问道:“吴胜利走了?”然后依然装腔作势地又是那副爱理不睬的样子。其实李淑雅知道,顾如家心里不定怎么着急人家服务员回话呢。这些人她见得多了,别看着穿得周五正王、人五人六的,其实是老寡妇进洞房捏着半边装紧,肚子里没什么新鲜货,要偏说有,那也是一肚子比别人更脏更臭的臭狗屎。

服务员低着的头看过了脚下淡绿色的地毯之后,明亮的眼仁儿使劲往上翻了翻,眸光透过长长的上眼睫毛,惴惴地射向顾如家,然后说:“没有,隔壁候着呢,我给您去叫他去呗?”说完马上垂着手张着嘴等顾如家再次发话。

“不必了,告诉他,货他改天去拉就是了,他可以先走了。”

顾如家再次习惯性地挺了挺大头儿鼻子,提了提裤腰带,身体周仓似地缓慢地动了动。他的嘴一嗫嚅地动了动,在天花板吊灯橘黄色灯光的照射下,像在一块肥肉皮上刚蹭了似的,泛着明亮的油光。

服务员头一低腰一躬朝前脸朝后退了出去。诺大的vip雅间里就只剩下了李淑雅和顾如家这一男一女。

那首《回家》的曲子仿佛真的回家了,演奏完最后一句停了下来,满桌的菜的热气打着旋儿上升,被精巧的电磁炉烧着的炖锅,咕嘟咕嘟的声音如同心跳一般,拨动着李淑雅的心弦。

顾如家的眼光像针尖儿似的毒,不断从李淑雅身上划来划去,很是令李淑雅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她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反正顾如家不说话自己绝不先开口,尽管时下流行什么“女士优先”。

顾如家突然咳嗽了一声,吓了李淑雅一跳。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浑厚,像大山里的回声一样并且带着铜音。顾如家的手下意识地伸到了他椅子的后边,而后像将计就计似的顺着椅子靠背往下模去。椅子在他手的搬动下随后动了动,顾如家的身子也自然的跟着椅子动了动。顾如家再一次把眼光从李淑雅身上轻轻扫过,去看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吊灯是五个弯着脖子的灯组成的一束,依然放着橘黄色柔和而诡秘的光。

“陪我聊聊,别的我不干。”

时间像过去了几万年,顾如家才说出了这句杂技里小丑似的蹩脚的话。他的这句话一出,才令李淑雅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李淑雅一直以为他也认出了自己呢,而通过这句话她断定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李淑雅立刻脸上堆起笑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看顾老板说的,好像我要您干别的似的。”

顾如家感觉到了李淑雅话里的锋芒,身体像被马蜂蛰了一样飞快地抖动了一下。

顾如家很后悔,他的话哪儿像有着高等教育况且学中文专业的人说话的水平?难怪人家小姐不高兴。有人说和小姐说话不用讲究,可以海阔天空、胡说八道,但他现在才明白,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语言自然有语言的语法逻辑,任何地方都不能随便有任何的马虎。

“听说你刚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又过去了不短时间,顾如家才又问。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很生硬,简直生硬得僵直,僵直得跟跟木棍儿一样。

李淑雅猜想顾如家如此提问的目的不外乎两点,一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些关于自己的情况,尽管在自己进来之前吴胜利已经告诉了关于她的一些情况。二是想尽快打破眼下的尴尬,这一点才是最最主要的。在这同时还不让别人察觉出来,所以他肯定在暗自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得意。而李淑雅心想,别管自己来的时间多长,本姑娘日思夜盼的报仇机会反正是来了,你王八蛋那天的毛猴脸一直在本姑娘脑子里转着圈,自己等这一天一直等了三年了,总算老天爷睁眼,该着自己有这么个报仇的机会了。这一天终于让姑女乃女乃盼到了,碰到了。我的任务就一个,那就是怎么想办法制裁你这个臭流氓!

想着这些,李淑雅当然也没有忘记回答顾如家:“时间不长,一个礼拜了。时间长短有关系吗?”

顾如家没想到小姐会这样问话,近乎吃惊地说:“不不,随便聊聊嘛。我,我想说什么来着?哦,哦,对了,请问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这次顾如家明显讲究了许多,当然也尴尬了很多,更是语无伦次了很多。

李淑雅说:“赵钱孙李的李,淑女的淑,典雅的雅。”

顾如家说:“不错,李小姐不光人长得漂亮,名字也颇具韵味,很好。”顾如家说着,像想起来什么似地:“对了,听说你陪聊不陪色?是这样的吗?”

李淑雅答:“是的,我是从农村来的,思想守旧,不像有的小姐什么事都干。顾老板要是想要别的服务,我可以给你找别人,我们这里有的小姐可以。”

顾如家听李淑雅这么说,赶紧把手一摇更正道:“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聊天而已,别的我不干。”

李淑雅其实心里在讥笑顾如家的虚伪。她觉得大凡越不是东西的东西,越装得是东西似的。李淑雅见这样的多了,装什么大头蒜呀?拐弯抹角半天还不是想跟小姐套近乎。

于是李淑雅笑了笑伴有讥讽地问:“莫非顾老板您是正人君子?”

顾如家答:“当然。”

李淑雅说:“没看出来。”

顾如家问:“什么意思?”

李淑雅说:“没什么意思。”

说着这话,李淑雅想起了三十六计的暗度陈仓之计,她问:“请问顾老板在哪儿发财呀?”

“发财谈不上,弄着个防漏公司,卫生间防漏。你是从农村来的。我也是。我大学毕业后没有去找工作,就贷款开了这家公司,由于产品新,产品卖得还不错,要不吴胜利这些包工头们怎么会巴结咱呢!你在这儿挣钱多吧?”

“没准。”李淑雅回答着,眼光转到酒杯上。服务员斟得满满的酒杯一直没动,静静地像士兵等候着上司的命令似的。啤酒瓶里的气泡溢出了瓶口,缓慢地流下去。李淑雅端起来一杯酒,在眼前照过,微笑着看顾如家,示意和他碰杯:“我们没有工资,酒店只提供住。我们坐一个台几百块钱,老板要一半儿,自己一半儿。可是我来了一个礼拜了,您还是我第一位客人呢。听说顾老板没来过这种地方?”

顾如家说:“不不。饭还是常吃的,到酒店来的不少,都是吃吃饭,应酬应酬。叫小姐陪这是第一回。哈哈,老土吧?其实我很痛恨找-小姐的人。”

顾如家喝完那杯酒,脸立刻绯红起来。

李淑雅不知道他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因为没经历过这种阵势。李淑雅觉得不胜酒力还说得过去,但要说没经历过这种阵势,就很难有说服力了。因为像他这样的老总们不经这样的阵势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有一点李淑雅相信,顾如家确实感觉到了自己和小姐聊的不投机,他在极力地找话题打圆场。李淑雅看出了顾如家的心思,暗自高兴,因为这正好是自己抓住他的好机会。于是李淑雅问:“想听我的故事吗?”顾如家果然爽快地回答:“当然。我真的不善于和女孩儿聊天,尤其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儿,不敢正眼看,太晃眼,心里总觉得一阵阵紧张。你说你说,你随便聊聊你自己,我就当听众好了。”说着,顾如家的脸更加绯红起来。

望着顾如家尴尬的样子,李淑雅一点没有了当小姐的那份拘谨,而是具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于是她像电影主人公一样,大胆而神情自若地进行了大段的独白。

李淑雅说:“我跟很多孩子一样,有过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那时候我天真无邪,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是学校的学习尖子,老师同学都羡慕我,来神鸟城是因为一件事逼得。我坐上来神鸟城的长途汽车的时候,什么也没想,就觉得前边有一片大花园等着我,那么多的鲜花挨着肩儿地争着开放。它漂亮,勾人。可一头从车上折下来,看看四散的人,我蒙了。就像瞎子一样,眼前一模黑。我不知道往哪儿走,不知道这么多的高楼大厦哪一间属于我。我在大街上像贼一样瞎看,瞎逛,美丽的风景在我这样的人眼里是没有的,所想的就是赶快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找口饭吃。肚子饿得前心贴后心,火辣辣地呱呱叫不是什么好滋味啊。我瞄准了一家小饭馆儿,就是车站旁边的那家。我径直朝它走了去。小饭馆儿的小老板儿是个独眼儿龙,也就是一只眼睛。我看得出来,在小老板儿看见我的时候,他的独眼儿龙突然放了异样的光。当他知道我想找活干的时候,他脸上的疙瘩肉往一块儿一堆,孩子似地说:好,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在我这儿干吧。说实话我当时很感激他,好歹有饭吃了啊。可是转眼干了一个月,说好的工资,他一个字儿也不提。欠帐还钱,天经地义,他不提我不能老不提啊!可我没想到他没好气地说:先压支,下月再说吧。说着,他那只破眼儿朝门外一瞟,去追刚刚走过去的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像我刚下车一样,背个破包,其它一无所有。眼看自己的辛勤劳动要付之东流,我又伤心又气愤。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帅气中年男人走进了小饭馆,上下打量了我好半天,说:别在这儿干了,到我那儿去吧,工资高,活儿又轻。并当场甩给我几百块钱,拉着我来到这个发鸿福大酒店。我又像感激一只眼儿一样开始感激他。刚来的几天还好,可有一天晚上,突然来了俩胳膊上纹着图的人,点着西装革履的鼻子说要我陪睡觉。我说自己陪聊不陪色,他们就不由分说扒我的衣服,用腰带往死里抽打我。还被他们像球一样用钉了铁掌的皮靴踢得我满地乱滚,浑身淌着血。那时候我咬着牙,心里想着一个念头:死也不从,姑女乃女乃就是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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