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骚动 第一卷淑女初成11、毛骨悚然

作者 : luzi12345

刘自立的家依然像鬼子炮楼,矗立在它原来的地方纹丝没动。进得他家街门,方洁茹第一意识就是把眼光投进他父亲磕头的那间屋子,那个躬身拜镜框的影子在方洁茹迈进他家院子的时候已经完全占据了方洁茹的脑海。院子里依然静悄悄,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毛骨耸然。

方洁茹站在院子里傻子一般四周端详,树梢不动,一丝风没有,房子高高的站立着。方洁茹断定墙角一定有老鼠洞,因为她清清楚楚听到了老鼠吱吱叫唤的声音。方洁茹他们几个小伙伴经常像老鼠一样互相串门,进进出出就像跟自己家里一样,从来没有敲门或者叫门的习惯。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像这样安静方洁茹还是第一次遇到。过去方洁茹每次到他们家,都是刘自立或者他父亲很热情地迎着方洁茹。

方洁茹游神一样扫视着院子,除了老鼠叫声再没有第二样有声响的东西了。她站在那里纳闷,天性好动的方洁茹不论再怎么把小眼睛调整着焦距,让它更聚光一些,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然而什么也没发现。方洁茹不敢轻举妄动,蹑手蹑脚似做贼。

突然,一个近似绝望的声音呻yin着传进方洁茹的耳朵,使方洁茹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脚也情不自禁地离开地皮跳了起来,口中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那是个低沉但很阴森无力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渴望与绝望,也带着期盼与哀求。那声音是顺着那个独一无二的屋门传出来的,凭着方洁茹对刘自立家的熟悉程度,方洁茹断定那个声音绝对不是老鼠的叫声,而铁定是刘自立他父亲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哀鸣:“快……来人。”

方洁茹猎奇似地跳进屋子里去,没想到眼前的那一幕让方洁茹大大的吃了一惊。只见刘自立躺在屋里地上,双手双腿胡乱地蹬抓着,蓬乱的头发里夹杂着泥土。他的眼睛仁上翻着,嘴里吐出的白沫蹭了一脸一地。看见他,方洁茹想起在商店看杀驴的情景,他惨不忍赌的样子简直和那头挨过锤子的驴一模一样。刘自立他父亲就像那个操锤打驴的老脏,爬在他家唯一的那条大炕上,眼睁睁看着刘自立那样痛苦的挣扎却无动于衷。见方洁茹进来,刘自立父亲的眼光从刘自立身上转过来直勾勾盯着方洁茹,不说一句话,连刚才那句绝望的呻yin也销声匿迹了。

“自立咋啦?你咋不管他?”方洁茹冲炕上的刘自立父亲声嘶力竭地喊着,直奔刘自立而去。

刘自立父亲嘴里憋了半天只挤出一个字:“快……”。

“快什么快,还不赶快下来救人呀!”

慌乱中方洁茹把自己来他们家找刘自立算帐的事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转而对他父亲不下炕救他的行为深恶痛绝起来。

“我……我……”刘自立父亲“我我”了几声,眼睛一翻,也像兔子一样倒下不动了。

方洁茹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伸过手去拽刘自立,刘自立死沉死沉的,并不像兔子那样软绵可亲。方洁茹害怕起来,像扔木头一样把他扔到地上,飞也似地跑出刘家。

“妈,妈,”方洁茹没等进得家门,便将急促的喊声飞到了屋里,“自立他们父儿俩死了。”

正在屋里炕上做针线活儿的母亲,听见方洁茹的呼喊,一骨碌滚下炕,一边喊着“快点”,一边冲出四合院。她的手扣着半披在身上的褂子的扣子,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光着。

大枣核和方洁茹跑到刘家的时候,刘自立简直把方洁茹吓了一跳。方洁茹断定刘自立一定是诈尸了,此时的刘自立不仅已经不在地上,而是好端端的站在他父亲跟前给他父亲喂饭吃。要不是大白天,方洁茹一定得认为自己见活鬼了。

“吓死我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大枣核看到眼前的情况,气喘吁吁地问。

刘自立的父亲在炕上欠了欠,又用手搬了搬自己的腿,还没说话,眼泪却先流淌了下来:“他大娘啊,一言难尽呀。”

据刘自立的父亲介绍,那是前些天前的事情了。

邻村王庄的村外有一处没有居住的破房子,破房子坐北朝南,挺大的院子里光秃秃什么也没有。过去因为在那里养过猪,所以村里的人一般习惯于称“养猪场”。养猪场的西侧,是养猪时盖的一排小房。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排低矮的茅草棚,别看茅草棚低矮简陋,但它的牢固程度完全可以和当年的渣滓洞相媲美。据说当时有一头八百斤的壮年母猪发情,村里遍寻四里八乡,最后才寻得一头与之相匹配的壮年公猪配种。可是母猪似乎不满意给它拉郎配选来的那个对象,于是就发疯似地四处乱撞乱拱,企图从棚里逃婚,结果寻死觅活地折腾了半天,竟连那个最简单的棚门都没有撼动一丝,最后不得不被公猪活活地硬性强jiān,而生下了二十一头小猪崽儿。

刘自立的父亲有赌博的恶习,经常到养猪场跟一帮赌徒赌博,欠下了不少赌债,因此回家后经常遭到妻子的辱骂,他也因此经常求拜神灵保佑,方洁茹看见的那个神灵就是她常拜的神灵——水上飘,据说非常灵验,可事实上这个水上飘也没有帮他赢回钱来。还不上赌债,就难免有人索债了。

像当年的那头母猪一样被关进猪棚,刘自立的父亲连做梦也没想到。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当年的猪棚经过添置设备等等的改造,更具有了人与动物息息相关的气氛。比如当年的猪卧着睡觉的那个土窝添置了很厚很软的麦秸,这比猪的待遇高级了不知道多少倍。猪在白天散步吃食的空地,更是增添了一个酷似单人床的东西,并且看得出来,床还用了上等的木料——槐木。这种木料坚硬结实,极不容易被折断弄坏。刘自立的父亲刚进来的那天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第一反应是感觉还不错。有吃有喝有觉睡,明显没有遭到类似母猪被强jiān的残酷待遇。

然而,在刘自立父亲自得满意的第二天,天简直塌了下来。四个身强力壮能劳动的小伙子哗啦啦打开棚门,不由分说把他架到了那张槐木床上。他仰面躺在上面,依然感觉不错,就连小伙子们把他的手、肩、、大腿等身体的上半截统统用绳子紧紧地绑在床上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太过难受。

小伙子们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儿,个顶个额头上浸出了汗水却没有一句怨,尽管刘自立父亲再三问他们要干啥。一切料理完毕,一个小伙子走了出去,其余的则坐下来休息。不一会儿,出去的那个小伙子引领着浑身黑衣的老大走了过来。

黑衣老大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架势,模了模刘自立父亲身上的绳索,笑嘻嘻地说:“咋样?他娘的还舒服不?”

刘自立父亲没说话,他知道他的到来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干脆他把脖子一扭,采取了一个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办法。黑衣老大看他不吃他这一套,但还是强压着怒火,一边笑着一边说:“我看你就想办法还了吧,免得咱们都不好看。”他模了模那个槐木床,“再说,这玩意儿俺也不想使在你身上,好歹也是他娘的一个赌桌上的朋友不是?”

刘自立的父亲也终于和蔼地回了话:“让我拿什么还,我那点家底你也知道,你高抬贵手,再容我几天吧。”

“容你几天?老子都容你三回了,今天你就两条路,一是还钱,二是拿老婆抵债,老子也不想难为你,就让你老婆陪老子睡一宿就行。”

“那怎么行?我同意她也不同意啊。”

“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求求您,求求您啦。”

黑衣老大根本没有指望刘自立的父亲会怎么样,干脆把大衣一撩,勃然大怒:“看来你真他娘的是冬天里的狗屎又臭又硬,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好,他娘的我就成全你,给我上!”

听到一声令下,四个小伙子按照各自分工开始了工作。第一个小伙子拿起砖头,把刘自立父亲的双腿猛地朝上一搬,“啪”就在他脚脖子下边放上了一块。刘自立父亲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顿时感觉膝盖下的大筋被那砖头一垫抻得尖疼。但是他咬着牙,忍过去了。另一个小伙子搬来了板凳,他让黑衣老大坐在板凳上,自己却狗仗人势地手扶板凳站在黑衣老大身后,大声地吼叫:“同意不同意?”

坐在板凳上的黑衣老大早断定这点小刑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他把头冲拿砖头的小伙子一拨棱,小伙子马上意会了他的意图,“啪”又是一块砖垫在了刘自立父亲腿下。刘自立父亲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脚心生起,飞速地往上传遍了全身,膝盖骨仿佛被挤碎了,腿撕裂一般疼痛。

“同意不同意?”站在黑衣老大身后的小伙子歇斯底里地喊。

刘自立父亲想抹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可是手脚被捆绑着,只有摇了摇头,黄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了下来,洇湿了床的木板。

拿砖的小伙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见没有成效,这分明是对自己工作的否定呀,于是接二连三又加了三块砖头。刘自立父亲实在难以招架,他的嘴唇被牙咬破了,鲜血通过床板,流在了当年母猪生小猪崽同样流过血的地方。

黑衣老大见此情景,觉得快有戏了。他从板凳上站起来,双手把快要滑下去的大衣抻了抻,走到床前,对着刘自立父亲阴阳怪气地咬着牙说:“我看你还是快他娘的同意了吧。”

刘自立父亲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地说:“不能啊,我做不了主啊。”

黑衣老大猛地回身,对着搬板凳的小伙子:“给我他娘的上!”

小伙子真的不含糊,搬起板凳抬脚上了床。拿砖头的小伙子更不含糊,他见缝插针地“啪”又是一块砖头垫了过去。刘自立父亲再也忍受不住了,整个腿好像折了一样,他嘴张得大大的:“我,我……”。

黑衣老大本来显得就没耐性,此时更是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了,他把头一摆:“他娘的不上还等啥?”

搬板凳的小伙子把板凳放在刘自立父亲高高翘起的膝盖上,双手按住板凳朝下一摁,随着“啊”地一声,刘自立父亲头一歪,昏了过去。

另一个小伙子笨拙而又神速地抄起水瓢,在早已准备好的水桶里满满地舀了一瓢冷水,哗一下泼在刘自立父亲的脸上,刘自立父亲立即从昏迷中惊醒过来,黑衣老大赶紧歇斯底里地喊:“快他娘的说同意!”刘自立父亲又闭上了双眼,嘴巴抽dong了几下,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黑衣老大把手一挥:“一不干二不休,搬倒葫芦洒了油,给我他娘的干!”搬板凳的小伙子心领神会,肥重的往上一提,重重地砸在那条杀人不偿命的板凳上,重力加速度的物理力量终于落在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刘自立父亲腿上,只听得“嘎巴”一声脆响,刘自立父亲的双腿就像一根在水里沤泡了一年的麻秆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折断了。

刘自立父亲朦胧中听到了那声脆响,他仿佛觉得那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被折断了,可是不多一会儿,他就神秘地进ru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充满了星星的世界里。

刘自立父亲被拖了回来,当他被像扔死猪一般扔在自家炕上的时候。刘自立进屋来了,见父亲如此惨不忍赌,刘自立头一栽,木瓜一样倒在屋里地上抽起风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找刘自立算帐的方洁茹破门而入,见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刘自立父亲泪眼惺忪地讲完他的遭遇,仰起脸,眼光从方洁茹的脸上掠过,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拉着方洁茹母亲的手:“他大娘,你坐炕上,我告诉你呀,我残废了呀?”

大枣核听着他的话,像是吃惊了一下,而后把目光投向了方洁茹:“这也太恐怖了吧,有这么狠啊。”

方洁茹浑身嗖地冒了一股凉风,赌博啊,母亲也是麻将迷啊。方洁茹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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