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茶馆里头,将镇国公府中所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得可谓天花乱坠。
厅子里的人皆哄堂大笑。
其中也不乏三小姐刘雨歆刚刚赐婚,成王却在万花楼出现的身影。
尽管成王行事保密,但,几个眼尖的人,还是看出了些门道。
这么一说后,更多的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
茶楼二楼的靠街雅座,一个穿着蓝衣的妇人手中端着碗清水,徐徐往床上的人走去。
掀开被子将床上的人搂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肩头,将碗口放到苍白干燥的唇瓣上,细细的喂着碗中的清水。
咕咚咕咚灌下几口后,红衣三娘勉强睁开双眼,随即又闭上,艰涩的唤了声,“二姐……”
蓝衣二姐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又掖了掖她的肩头,“别动,你的伤还没好。”
“嗯。”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不能听见。
蓝衣二姐帮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她闭眼呼吸有律,这才起身,走到中间的桌子上,将碗放下。
拿起一旁一个小瓶子,转身又往床头走去。
这才掀开的却是床尾的被角,一双修长白皙美腿,此刻上面却布满青紫的**痕迹。
即便是过了三四日,这上面的痕迹依然没见多好。可见施暴人是多残酷。
简直是惨不忍睹。
蓝衣二姐紧紧捏着手中的小瓶子,杀气大赦。她知道龙迷香的反噬,有多么的可怕。但亲眼所见,她还是如遭雷击,完全接受不了。
三娘,整整被**控制了三天,整整三天都在用不同的男人当‘解药’。
她都忘了这三天她是怎么挨过来的,听着房中那痛苦又欢愉的嘶叫声,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直到第四题凌晨,三妹在爆裂那一刻,这才算完。而她唯一庆幸的是,三妹没有在萧锦天手中。否则……
否则这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蓝衣二姐闭起双眼乍然又睁开,冷意的目光充满杀气,心中早已咬牙切齿。
萧!锦!天!
此仇不报,她罔为人。
滔天恨意如潮水般汹涌的涌了出来,在心尖一遍遍的叫嚣着,久久不能平息。良久,眼前的双腿反射性的动了动,蓝衣二姐猛地抬头看向即便是睡着了还不安的三妹。
这才忙打开瓶子,倒出里头清凉熏香的绿色液体,擦伤这青紫的淤青。
等两条腿上的痕迹都抹过一遍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两粒白色药丸,有股浓厚的药香。
往那森林一片两红的地上,也是伤得最为惨烈受尽凌辱的处慢慢推了进去。
“……唔……”
即便是喝了沉迷药,封了她的意思,红衣三娘还是痛苦的申吟出声。
蓝衣二姐忍住心中的杀意,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温柔了许多,直到药丸被推入最深处,这才松了口气。
扣扣
周身的空气徒然下降,蓝衣二姐抓过被子盖住红衣三娘的身子,翻身就下了床。几个闪身间就到了房门前,清亮的口气中透着股杀气。
“谁?”
“来给姑娘送上热茶,上好的清热。”是个憨厚小二的声音。
咯吱一声,蓝衣二姐将门打开,侧身让门外手中拧着一个银色大胡,肩上披着块白色毛巾的小二进屋。
看了眼安静的房门口,这才退后将房门关上。
进来的小二长相普通,便是将他给扔到大街上,估计也没人会去注意的一类人。
小二将水壶放在桌上,接过桌上放着的小壶,壶嘴对壶嘴,将将热茶灌了进去。
一室寂静,只有咚咚咚的水流声,蓝衣二姐走到他身边坐下。
小二说道,“行动失败,娘娘动了些怒。此次成王将主意打到了万花楼,娘娘不想在听到不利的消息。”
蓝衣二姐垂下眼梁,“放心,就算娘娘没下令,我等也不会放过成王。”
“嗯,这可是戴罪立功的机会,办得漂亮点,别在将娘娘的事给搞砸了。”
蓝衣二姐没在答话,只安静的听着,身上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冷。
“……成王力保镇国公府,娘娘提及,不想在听到镇国公府这名头。”
“皇上不会过问,宫里有娘娘担待着,你自可放开手脚……”
声音越来越低,蓝衣二姐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将这小二送出了房门,转身回到桌前,蹙起眉梢,神色闪动。
床上的人渐渐转醒,她这才收回心思,徐步往床头走去。
“二姐……”
“好了,你好好睡,其他的事,交给二姐就好……”
昨日从万花楼回来后,傅左,冷右就去了军营。张远跟着成王回了王府。
守门的侍卫回禀,王妃曾到府上。
萧锦天脚步一顿,张远跟着停下来,却只直直的看着面前这挺直的背影。
神色冷峻。
为了自个的生命着想,很自觉的后腿一步,保持沉默。
萧锦天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了王府。
那两侍卫冷着脸,却是一脸莫名。不是管家说,凡是关于王妃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得回禀的吗?
怀疑的目光落到身后的张管家身上,张远面色温和,狐狸眼却是似笑非笑的拧着这两侍卫。
两侍卫果断,迅速的回头,面无表情的只是前方,动作一致,干脆利落。
他们什么都不想知道。
张远心中哼了声,进了府中。“王爷,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只怕是会引火烧身。”
今日去万花楼,虽然没查出行刺王爷的幕后黑手和万贵妃有关。但,也不是全然无收获,只是这意外,让他们更加谨慎了些。
毕竟谋害其他妃嫔月复中皇子,不是一般的罪责。
萧锦天到大厅,丫鬟早有眼力的备上清茶。张远将她挥退了下去。
这些人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也算是自己人。
但有些事,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萧锦天说道,“此事先不急,相信母后也不是没准备一手。”
张远坐在他的下手边,点头,“可,王爷,若是找不到些蛛丝马迹,年后,王爷便要启程去北蛮,这想要在找万贵妃的把柄,只怕是难上加难。”
“不急。”
张远,“王爷,此事迫在眉睫。”哪能是不急?“镇国公府的情形暂且不论,事情闹大了,皇上那头也能放心些。可王爷,府尹中的这把火,都烧到王爷头上来了……”
真是王爷不急,师爷急。
萧锦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烧不着,这把火,不是文昌伯放的。”
也就是跟万贵妃没关系。
张远一转心思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王爷的意思,这火,是给外人看的?”
萧锦天起身,“府尹大人受的是谁的旨意,除了父皇不作他想。”
张远心口一跳,“皇上?”
震惊过后,张远恢复常态,其实也不难猜到。府尹身后又无背景,刘雨嫣可是王爷让看守的。府尹胆敢得罪王爷,而他竟然敢做,这人的权利定然要比王爷大得多。
而谁不知王爷身后是皇后娘娘?有这权利的除了皇上外,还能做他想吗?
萧锦天回到书房,留下张远一人将厅中‘苦思冥想’。
案桌前,扑着一张白色毫无瑕疵的纸张,藏青色的长衫上,袖口绣着五爪金龙,磅礴慑人。
拿起朱笔,修长有力的五指握着,漆黑的眸光深邃如海,刚毅的侧脸,镀上一层肃杀之气。
笔锋苍劲有力,墨黑染上白皙的纸张,点点熏染张开,犹如剑走偏锋,气势如虹,字韵成型……
微敛杀气,如履薄冰的双眸只有坚定。
父皇,莫怪儿臣!
张远随后将府中的事情粗略的安排下去后,这才急匆匆的往军营走去。
王爷的话,便是给他敲了个大警钟。他们如今的行为,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王爷固然得宠,但,圣宠难测。当今圣上的心意更为难猜。皇后娘娘行宫姑且不是铜墙铁壁,有疏忽的时候。更合论成王府了。
皇上既然能下令让府尹姚大人将刘雨嫣处以火刑,这背后的目的,不难猜想。
王爷力保镇国公府,又势必要娶刘雨歆为王妃。皇上心中自然有怨气,再说摊上文昌伯这么一遭。
事情便越发让人寻奈了,文昌伯身后是谁?是万贵妃。若是王爷以为这把火是文昌伯烧的,一个动怒下。直接对上文昌伯,不就是公然对上万贵妃了吗?
想到皇上打的主意,饶是如张远这等见惯了生死,用惯了手段的人,也忍不住惊了一身冷汗。
皇上,真的如当下群臣所说,变得多疑多虑,刚愎自负的人了吗?
腊月二十五,晴。刘雨歆再次陪同二夫人上了背阳山,此次上山,不为别的,就为两日后,刘启胜,刘振西的下葬之事。
了然大师是个得道高僧,已过古稀,白发如雪,却身子硬朗,双目烁濯。
手持拂尘,矗立在寺庙大门,长阶梯上。
清风拂过他的衣角,刘雨歆脑袋里很不适宜的响起了四个字。
仙风道骨。
二夫人双手合十,朝他半鞠躬,“大师。”
了然大师身后跟着两个弟子,瞧见师父要见客,也就单手成掌,朝二夫人,刘雨歆点头示意了下,安静的退下了。
了然大师晃了下手中拂尘,一双小眼睛半眯着,一小撮的山羊胡子跟着翘了翘,“二夫人,随老衲来。”
刘雨歆本想偷偷溜去玩,但二夫人这回成精了,扣着她的手腕就往前拉着走。
笑得温婉,“有劳大师了。”
了然大师清风一笑,“一朝分家,万事皆顺。二夫人今日来寻老衲?实属枉顾。”
有二夫人在,刘雨歆不敢放肆,只得乖乖的跟着。
二夫人听他之言,道,“大师,府中之事,想来大师也略听一二。这次,为寺中添些香油钱外。还有一事想劳烦大师……”
刘雨歆被关在门外时,还莫名其妙。不是她娘让跟着的吗?这会把她关在门外,自个跟着那大师进屋是什么意思?
刘雨歆很是费解。
这寺庙香火及旺,除了临乡的一些信童外,便是外乡的也都闻风而来。
这里的风景也极好,数目郁郁苍苍,望眼看去,就跟看到山峰中的一顶小山村。
视野极好。
这后院是了然大师的住处,屋子外是个平地,有石桌石凳,旁边便是几颗桃树。
但此刻的桃花还未盛开,刘雨歆叹息一声,好可惜,现在不是春天,看不到桃花满天犹如火树银花般的情景了。
走到石凳上坐下,双手托腮,视线看向对面的山头,一马平川。山顶清雾萦绕,宛如仙境。
可她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心中就跟装了一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刘雨嫣死后,刘振南,大夫人甄氏便开始没消停的闹着。东院不得安生,南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闹心的事,本不该她心烦的,可就是坏在,大夫人,刘振南都会将他们闹的事扯上西院。
三个院子离得近了,就算是分了家也必然会有冲突。
刘雨歆皱着眉,心情直接降到谷底。刘雨真那小鬼更是不好应付,时不时的就上她娘那甩些小脾气,骄纵宠坏的孩子,做出的事情,让人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心凉。
还好的是,两天前,小邵儿虽然回府了,但净梅,净竹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小邵儿。
在外也有葫芦帮着看着,刘雨真就是想要找上小邵儿,也在没那个机会了。
刘雨歆垂下眼梁,这些天,她也到成王府找了萧锦天三次,可每回去找人,都没人在。
就算她的神经大条,也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了。
心里总是有股不安在蠢蠢欲动。
“歆儿?”
刘雨歆收回心思,仰头看向二夫人,逆着阳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知道,二夫人心性不定。
起身,“娘。”
二夫人模上她的侧脸,仔细的摩擦着,“刚刚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娘来了也没发觉?”
刘雨歆勾唇,“想着待会上街给小邵儿买葫芦吃,他一早就吵着要了。”
二夫人点头,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眼里总算是露出了笑意,“走吧,给他买去。”
刘雨歆当然不会拒绝,转身的时候,随口就问了句,“娘,了然大师呢?刚刚在都跟娘说了什么?如此神秘?”
手中纤细的手骨用力紧了紧,刘雨歆蹙眉,却没出声。
二夫人转身洋怒轻斥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可打听这些事。”
刘雨歆挑眉,小孩子家家?话说,她在二夫人面前,一直就是个小孩子家家的模样?
她确定?
但她最终没问出口,她娘不让她知道的东西,她不会去强求她说。
但不代表,她不会通过别的途径知道。
到街上的时候,二夫人果然买了两窜糖葫芦,一窜递给她。刘雨歆翻了翻白眼。
她又不迟这些东西,给她干嘛?
真转头,却在前方左侧的小巷子口,看到抹熟悉的身影,眨了眨双眼,“净梅?”她怎么会在这?
二夫人没听到她在嘀咕什么,正在掏银子给卖葫芦的小贩,“歆儿,今日出门没带嬷嬷和丫鬟,你不可在淘气,到处乱……歆儿?”
转头没看到人影,二夫人当下变了脸色,在原地转了两圈,急急的寻着歆儿。
可人来人往热闹的街道里,哪有那个熟悉的背影!
“歆儿?”二夫人脸色煞白,又气又急。想到方才了然大师的话,一张脸更是白得吓人。“歆儿,你在哪啊,快出来,别吓娘……”
那个卖葫芦的小贩长得老实样,接过银子本来正想走人继续做生意的,看这位装着虽素雅,可那身上的料子,就不是他们这些百姓能买得起的。
便出声道,“这位夫人,你可是在寻刚刚站在你身边的那位小姑娘?”
真记得如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撞的二夫人,一听到这话,简直就将这卖糖葫芦的给当成了活菩萨,一脸欣喜又急切道,“歆儿?你知道她在哪,快告诉我……”
“她往前面那个小巷子跑去了,你要现在追上,估计得跑快些……”
他的话没说完,二夫人提着裙摆,也没顾得上手中糖葫芦的油沾到自己裙上,朝那个小巷子小跑过去。
“净梅?”刘雨歆刚追到小巷子口,前方的人已经出了巷子,往另一头走了。
刘雨歆想也没想的追了上去,可等她追完另一头站在路口时,整个人都傻了。
净梅刚敲了一户人家的后门,只一声,后门就打开了,出来的那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的啊。
这不就是当日被萧锦天给咔嚓了的那万花楼里的正要轻薄净梅的那个打手吗?
他他他他……诈尸了?
可她跟本来不及多想,刘雨歆便感到脊背一阵阴风传来,条件反射的往一旁躲去,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后院大门被关上了。
刘雨歆这才拍了拍胸脯,探出了脑袋,这个后巷安静得就是吹出一阵寒风,都是呼呼作响的。
刘雨歆头皮发麻,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双眼,她觉得这世界要么就是玄幻了,要么就是她的双眼被眼屎给胡住了。
青天白日的,能见鬼?
但当她的双脚停在了这后门处的矮墙旁时,刘雨歆低头,恨不得将自己这双脚给砍了,在抬头,却只能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攀着矮墙的双手。
哎哟喂,我去。
我可没打算去一探究竟啊……啊啊啊,不能就这么白白去送死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是蠢蛋。
在不愿,双脚往矮墙借力一踏,身子轻盈的翻身而入。落地时,单膝跪地,刘雨歆起身,模了模被地上的碎石磕到的膝盖,聊表安慰。
前世就是白来层的高楼大厦,在房顶,那也是说跳就跳。尼玛,换个时空,换个身份。就眼前这两米多三米的矮墙,也能磕了膝盖?
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刘雨歆表示,在这鸟不拉屎没高科技,没萧锦天那变态的轻功,有一副‘娇弱’的身子,实在用不着为了翻一座墙而伤了膝盖感到丢人。
特么,没啥好丢人的!
能翻过来,就是她的本事了。
“送出去了,放心,没人跟着。”
“安全些总是必要的,走吧,小心被看出来。”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刘雨歆朝地上扑去,借着面前的盆栽,挡住了自己的小巧身体。
前方的人渐行渐远,也没注意到盆栽下的身影,朝前方路口拐过,又有一人出来,两男一女说着话,小心的离开了。
刘雨歆从地上做起来,抬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没想到手中刚刚撑着的灰尘和泥土,直接给蹭到了脸上。
“啊呸,什么味。”
将嘴角的一叶青叶给拍了下来,刘雨歆满脸黑线,她丫就是来自找罪受的。
刚刚进来的那女人要是净梅,她自个砍下脑袋给自己坐。
觉得没事找事的人,正打算从原路返回,还没等她伸出爪子往上爬。头顶就掠过一阵寒风,面前的盆栽跟着晃了晃。
刘雨歆探头往上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黑影踏足而上,进了前门的某个大开的窗子。
按着她以前的性子,越到这档子事,就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了事。
可这次,她也不知自己脑袋回路是不是短路了,竟然偷偷模模,跟只小猫一样,左躲右闪的就朝前面走去。
等过了石子路后,刘雨歆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个小花园,而前面有两个院子,一阵阵的胭脂水粉味道扑鼻而来,能呛死人。
站在中庭,刘雨歆瞧了瞧左右两个院子,都很安静,就算有丫鬟经过,也都是闭着双眼在打哈欠的。
刘雨歆偷偷潜上了楼顶,也无需一间间的找,早就记住这黑影的位置了。走上二楼左拐,没人。这才慢慢的往倒数第三间房踱去……
“这是娘娘的新的命令,接好,”
低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刘雨歆浑身一震,屏住了呼吸,敛了气息,蹲在了这房子的窗子下。
“成王已经被拖住了,但他太碍事,娘娘的意思是……”
窗子上映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刘雨歆蹙起眉头,成王?
“让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室内响起几声轻盈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室内在没响起男人的声音了,刘雨歆垂下眼梁,知道他走了。
起身伸出一个指头,就戳上了窗上的一个洞,眨着一只眼,就看了进去。
里面的女人披散着墨发,穿着薄衫,正坐在桌前,手中拆着一封信。
只快速的扫了眼,就露出一抹笑意。
随即将这信装回原处,“萧锦天,呵,娘娘手笔大着,居然拿你来当开胃菜……要怪就怪你有个当国母的娘……吧……呵呵……”
起身,凹凸有致泛红如水蜜桃般的身子在薄薄的轻纱下,若隐若现,性感诱人。
徐徐走到床头的,将信封塞到了小箱子里,这才慵懒的打着哈欠,翻身上了床。
拉过被子,闭着双眼,只不久就传出一阵阵有规律的呼吸声。
刘雨歆心中的一根天平在不断拉锯倾斜,终于在两个小人打赢了后,刘雨歆也站了起来,轻轻拉开窗子,就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瞪着床头的小箱子,刘雨歆磨牙,这女人真是,睡觉都不忘将这箱子抱在怀中。
你女乃女乃的,这箱子是你老子啊。
轻手轻脚的上前,伸手正要模上那小箱子,突然身子一僵,双手掐在床上女人的胸上,借力翻身往里头一滚,两枚银针镶嵌在床头柱子上。刘雨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扣上已经醒了的女人的脖颈上,单脚跪在床上,冷冷的盯着无声无息就出现在屋里的黑影。
“你早知道我跟着你。”将手中的女人挡在自己身前,余光撇了撇那个小箱子,眯起双眼。
男人一身到脚全是黑色,头上也带着黑帽子,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帽沿下,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处。
声音低沉,“你偷跟的技术太拙劣。”
刘雨歆撇嘴,手中的女人在挣扎,扣着她的手加了两分力道,低声道,“别动,我的指甲可没长眼睛。”
尖细的中指指甲直接掐进她的脖颈里,听到一声闷哼,闻到血腥味,手中的人果然老实了。
刘雨歆冷下心,暗自找出路,她可不想今日就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对面的帅哥,来打个商量如何?”刘雨歆哼了哼,在心中盘算。
黑影动了动,往前走了两步,刘雨歆当下接着道,“别过来,她死了对你没好处。”
黑影嗤笑一声,“她于我无用。”
“对你娘娘有用就行。”只是个陪客的女人,不足为惜。
“娘娘不养无用之人。这么轻易就让你得手,她该死。”
刘雨歆被噎了下,“那就是没得商量?”
黑影停住了脚步,“不。”
刘雨歆双眼一亮,这就是说还有得商量了。
黑影至始至终没将目光放到刘雨歆手中的女人身上,仿若她不存在,只是将目光放到她身边的那个小箱子上。
“把它给我,你活。”
手中的女人也将头转到那小箱子上,大惊失色,正要伸手去碰那箱子。
“想活就别动。”刘雨歆伸脚将那小箱子给勾到自己的身边,手中的女人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衫已经褪到了肩头,露出白女敕女敕如豆腐的香肩,丰满的丰腴,脖子上的血珠一滴滴的朝下滴,落到两丰腴间,有了血腥的左辅,嗜血的性感,让人看得更加喷鼻血。
这幅身子只要是个男人看着估计都不能淡定,可眼前这个黑影男人,却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刘雨歆暗叹,这人是定力太好,经不住诱惑还是就是那啥xxx雄性荷尔蒙不行?
“想要它,行。”这黑影什么伸手,她丫用头发想就知道,若是没眼前这女人,和这小箱子在,估计自个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离开这,就给你。”
黑影嗤笑声更大声了,似乎在嘲笑她的幼稚,他不急着动手,那也是因为料定眼前这小女娃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那东西自然也不会落到她手上。
他好奇的是,就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小丫头,为何会出现在这。
如果不是他刚回去前,余光看到窗子上的影子,还不定会返回来。
“你笑什么?”刘雨歆绷着一张脸,“你要它,我要离开,交换条件不是很公平吗?”
手中的女人突然出声,竟听不出一丝的慌乱,也是,能在这地方生存,且手段黑暗的人,能没有两把刷子?
“真是天真,就算将这箱子交给他,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刘雨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实话!自己撞破了他们的坏事,灭口才是王道。
黑影却意外的说道,“你是谁?”
刘雨歆松开了扣住那女人的咽喉的手,一脚踹在她的腰上,直接将人给踹到床下,抱起那小箱子,从床上下来站到了另一头。
“我就是个小偷,来这地方偷钱的,没想碰到你大爷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莓了。”
那女人揉着后腰从地上起身,未施粉黛的脸皱成了个小包子,虽然这小丫头的脚上力道弱些,但从床上摔下来,可就疼了。
看了眼房中的男人,那女子又垂下眼梁。
刘雨歆僵着脊背,感到男人的视线从他帽子下直逼她身上,梗着的脖子,渐渐的往下缩。
“小偷?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个没长眼的小偷胆敢偷到这里头来?
刘雨歆提着的一口气,轻轻的呼出,“不就是万花楼吗?有什么不敢的,这里的银子更好偷。”
这不屑的口气,倒是让黑影诧异了下。
刘雨歆不知为何,也似乎感到黑影的松动,再接再厉道,“就这万花楼,算什么,皇宫贵族我都偷过。还从未失手过,就今天被你这大爷给抓了。”
黑影往她走去,“将它给我。”
刘雨歆身后是木质的墙壁,退无可退,只死死的抱住怀中的小木箱,朝他急急道,“你你你你别过来。”到姑女乃女乃手中的东西,还能给你?
边说便往窗口的方向挪着。
黑影就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是直接窜上去将她给捉住,就跟逗弄小猫似的,一步一个指令的慢慢上前。
“在过来,我喊了啊。”
“……”
刘雨歆,“你大爷的,我真喊了啊……”
黑影往前走的动作一顿,“……”
站在对面的女子,“……”
刘雨歆,“我靠,救命啊,调戏良家妇女了。”单手抓过一旁的窗户反身借力,如一只利剑,朝窗口飞了出去。
啊——
做着某自由落地运动的某人,顿时泪流满面了,她丫手中没细丝,做攀岩啊……
黑影周身空气徒然下降,起跳就跟着飞了出去。
唯一剩下的女子,傻眼的看着这一幕,身子抖了抖。忙朝窗户跑了过去,探头一看……
人呢?
腰上一只大手楼上,落地的刘雨歆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看清救下自己的是何方神圣,就又被丢麻袋似的,也不知朝哪个方向丢去。
“啊……”在空中一阵头晕眼花,刘雨歆感到头朝地面砸下的一刻,却落入一个暖香玉怀中。
捧着的小箱子搁着胸口的位置,刺疼刺疼的。
“没事吧?”
刘雨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呃,净梅。真的是她!就连身边所处的环境也忘了。
嘴巴微张。
“小心。”‘净梅’的脸突然变得冷若冰霜,楼上她的腰,两人往身边带。
黑影想在次抓上刘雨歆,却被身后两个打手追了上来,三人再次扭打成一起。
“快走。”打斗着的其中一个打手大喝一声,两人合力拦着黑影。
高手过招,气息瞬息万变。
黑影身上的杀气大盛,被身边两人缠着,却被缠得月兑不了身。
‘净梅’扣住刘雨歆,飞身出了万花楼,往后门走去。
黑影眼看追不上,只将手放在唇瓣,吹出一阵奇怪的音。两打手缠了上去,“等了这么多天,这狐狸尾巴总算揪出来了。”
“费什么话,抓了这人再说。”两人又缠了上去。
后巷,‘净梅’刚放下刘雨歆,前后两瓦房就飞出无数人影,将两人拦在中间。
刘雨歆这脑袋回路很奇怪,眼前十几个黑衣人都是来要命的,她还一双眼睛落在净梅身上。
突然间就松了口气,这个只是顶着净梅一张脸的‘净梅’,还好不是真的净梅……
“少主有令,格杀勿论。”
‘净梅’冷哼一声,放开刘雨歆的手,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就凭你们?”
视线轻蔑的一一扫过所有黑衣人的身上,“不自量力!”
刘雨歆突然就有种感觉,这气场,怎么就那么像萧锦天呢?
“杀!”
黑衣人手持锋利的剑,晃动间,有利光反射在墙上,一闪而过。
‘净梅’将刘雨歆推开,“快走。”从腰间抽出软剑,迎了上去。
眼前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这对刘雨歆来说,就是以多对一的群架,只不过,这群架特殊了些。
以前的群架都是扛着冲锋枪上的,这次的群架,却是拿着长剑,飞来飞去。
紧了紧手中的小箱子,刘雨歆正想自己是不是得开溜,回头一柄剑就朝自己头上刺来,刘雨歆惊了下,后背撑着墙壁,往下缩了下去。
“哎喂,找你们挑衅的是她,不是我,打架得找对人啊,你们。”
“我擦,还来。没搞错吧。”刘雨歆动作搞笑又滑稽的躲过眼前几个黑衣人的剑,整个人被困在墙角,只怕没当狗爬了。
“我没惹你们啊,青天白日的,打劫啊……劫色啊……救命啊……”
‘净梅’剑过三痕,一脚踢飞眼前的黑衣人,反身剑气出削,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黑衣人被逼的退后两步,在山前。却只能看到两个女子朝前狂奔的背影。
一人疾步,一人跟得狼狈。
“追。”
除去地上躺着的五六个身影,其他十几个黑衣人闪身就追了上去。
跑出五百米,刘雨歆气喘吁吁,一口气都接不上来了,双腿一软,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朝‘净梅’道,“不,不行了,跑,跑不动了。”
妈蛋的,再跑下去,她不是被这群黑衣人给咔嚓的,而是自己给自个累死的。
缺氧的滋味,不好受啊!
反观‘净梅’脸色平淡,没有一丝的苍白,只看了眼身后,黑衣人暂时没追上来,但相信也在不远后,蹙眉道,“不行,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快走。”
刘雨歆干脆的一坐在地上,打死不走了,每呼吸一次,喉咙里就涌上一股甜腥味,这比让她直接死还难受。
‘净梅’本不想管她,但,她是跟那人一起从窗口跳出来的,定知道什么。
不由脸色一冷,将软剑指在她面前,“不走,我就杀了你。”
“杀吧,杀吧,你爱杀不杀。”杀了她也不做这‘逃兵’了。更何况,眼前这人要是真要杀自己,何必救自己?
当她傻子?
‘净梅’脸色一变,隐隐能听到凌乱沉重的脚步声,将软剑收回腰中,上前扣住地上赖着不走的人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就朝前飞奔而出。
到前方小巷子处,一个拐弯,消失在原地。
刘雨歆气得横眉冷对,“放,放手……”她不要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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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啊!为毛依依用手机流量开热点,然后用电脑登陆后台,没办法打赏潇湘币?啊啊啊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