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朗打开手机的解锁键,从手机电话簿里找到了那个1352开头的电话,拨通了半天,才有人接听。♀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喂,你好,哪位?”
电话里的声音软绵绵的,充满睡意,显然没有大喜过望的惊喜,这让朱朗有些失望。并且,电话那端的陈雅,显然并没有存储他的电话号码,否则,定然会知道来电的人是谁。朱朗便更加微微失落和不满,但他还是尽量使用了一种比较肉麻的腔调说:
“我,你猜猜?”
陈雅有些不耐烦:
“大哥,我早上八点才下夜班,没睡一会,脑子还糨糊着呢。你行行好,直接告诉我吧。”
“是我,朱朗,想起来没?”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拿电话的人,显然是在大脑里,努力搜索着这个实在不怎么起眼的名字,而且,似乎过了半晌,也没想起来。
“律师,交友网,你再想想,想起来了?”
朱朗顿时觉得无趣。本来,这样的开头,如果处理得好的话,完全可以是一次趣味对话的开始。而现在,他似乎已经沦落到可以被人轻易遗忘的地步了,而这,非常强烈地刺激了他的自尊心。
“是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醒了些。并且似乎掺杂了某些快乐,朱朗揣摩着对面的表情,心里稍微有些受用。
陈雅说:
“这么久没联系,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怎么,今天估计是无聊透顶了吧?”
“哪里久啊,不才两个月吗?”
“三个月了。♀”
陈雅言辞凿凿地说。
“有那么久了?!真是的,你看,我都忙糊涂了,最近总是出差,这不刚回来,就和你联系了嘛。”
朱朗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听起来比真的还像真的,陈雅又说:
“我还以为,你又忙着在网上淘呢,没淘着合适的吧?”
“没有,没有,自从见过你之后,我就决定退出it界了。”
“得了吧,我都听见你心跳的声音了,我估计,脸也红了吧,出差就不能打电话,发个短信了?”
朱朗没料到,在这儿还埋着一个破绽,还好,律师的特长之一,就是急中生智。
“我怕打搅你啊,关键是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再和我喝茶了。”
对方显然听出了他在撒谎时语音里的不自在,但还是落落大方地说:
“好了,不逗你了,喝茶呢,我没什么兴趣,如果是吃饭,我可以考虑,我还没吃午饭呢。”
“那太没问题了,要不就今天吧?”
“好啊,你说哪里?”
朱朗仿佛黑暗之处突然见到阳光的人,顿时浑身轻松下来。接着,他们约好下午五点,在“老渝家湘菜”一起吃晚饭。♀陈雅说,她今晚值夜班,市医院就在那附近,晚饭之后,她可以直接去上班,而朱朗,则可以去赴和王勇的约会。
“老渝家湘菜”在八一路上,十字路口东南角,一个最醒目的位置。
那是一幢灰色的三层建筑,灰砖墙上,有若干红色的木窗,屋顶是金黄色的琉璃瓦,屋子的四角,蹲坐的各种传说中的瑞兽之下,则是画工精细的雕梁画栋。灰色是很中国的那种灰色,红色,是很中国的那种红色,古色古香之间,充满了某种很中国的高雅意境。
下午四点半多,朱朗和老穆通了个电话,确认晚上没有特殊工作安排之后,便蜿蜒行进在车流之中。其间,朱朗连续非法超车,强行并线,他知道,这是个很不好的毛病,但却无法忍受,跟在别人的车后面缓慢前进。偶一侧头,窥视间,便窥见两片翕动的嘴唇,还有愤愤的表情,在被他强行超越的另一边车窗后若隐若现。很显然,那哥们儿或者姐们儿正在问候他的妈妈,或者女乃女乃。无奈,堵车似乎正在成为所有中国城市,都面临的严重问题之一,而不迟到,却是朱朗的信念,因此,他不惜闯红灯和压实线,更何况一句他根本听不到的咒骂。
差三分钟就要迟到的时候,朱朗终于把车开到了“老渝家湘菜”的门口。
朱朗把车停进车位,锁好车,正猜测陈雅是否已到之时,他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歌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陈雅告诉他,她在二楼一个两人隔间里。
“老渝家湘菜”最人性化的设计在于,大堂里有许多靠窗的双人卡座,不是包间,而仅仅是用屏风隔出的小型区域。这既满足了大量约会男女对**的需求,又不至于浪费有限的房间资源,同时,还不用为如何甄别订房的男女,是否真有足够人数坐满一大桌,而大费脑筋。
顾名思义,“老渝家湘菜”经营最正宗的湖南本帮菜。这里的厨师,从未对供应的菜品,进行太多所谓的改良。辣椒通常是湘菜的必备佐料,客人俱都因此而来,朱朗四顾一望,满桌红彤彤的颜色,果然是让人垂涎欲滴。
陈雅的脸蛋并不很美,属于既不让人讨厌,但也绝不令人瞩目的那种。朱朗与她初次见面时,就认为她皮肤那种与女乃油相似的颜色,很耐人寻味。陈雅丰满而不肥,胸部挺挺而腰肢细细,也许,正是这种很肉感的特质,使朱朗对相亲的概念略有改观。当朱朗回味着陈雅的体态走上二楼时,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她,陈雅今天穿了一件颜色很纯正的女敕绿色的外套,桌椅林立间,显得格外醒目。五点钟,“老渝家湘菜”尚未满座。
“还好没有迟到,否则,这顿饭就该我请了。”
朱朗嬉皮笑脸地说。
“你没迟到,难道就不是你请了?!”
陈雅笑吟吟地。
她一贯这么笑,反倒让朱朗有点心虚。尽管首次见面之前,他们均已看过彼此的照片,并且用msn联络多日,但是,在文字里,是看不到表情的。
“莫非,你是恶霸啊?这么不讲道理。我远道来此,你就不表示表示?不过,你今天还真是美。”
最后这句话,倒是朱朗由衷的赞叹。与初次见面相比,今天的陈雅确实看着别有味道。女敕绿色,在她身上一点不显俗气,反而,有如冬天里的一枝绿色植物般,清新悦目。而最关键的一点,是陈雅的外套以内,穿着一件低胸的黑色短衫,让朱朗饱览了半条若隐若现的,直让他心猿意马。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偏在此时,陈雅起身月兑了女敕绿的外套。于是,脖子以下的一大截女乃油色,就和那浑圆的两只半球搀和在一起,晃得朱朗眼晕。
朱朗赶紧趁这当口点菜,却忘记了女士优先的道理。直到一口气点了四个这里的主打菜,才想起来,应该征询一下陈雅的意见。陈雅说她并不在意,正好由他代劳。
陈雅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朱朗,朱朗就越发心虚。服务员记完菜单就走了,陈雅说:
“你们男人都这么色?”
朱朗嘿嘿一笑,答非所问地说:
“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前世有缘,感觉一点也不陌生。”
“我看哪,不但色,还都这么花言巧语。”
“那你爱听吗?”
“看谁说。”
“你笑的让我发毛,你是不是在说,如果是我在花言巧语,你就爱听。”
“嘁”,陈雅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表情很不屑地说:
“你倒是挺会捋杆爬,那你干吗这么久不打电话?我看你啊,一点也不真诚,言不由衷。要我猜,你今天肯定是刚好闲得无聊,发慌,才给我打的电话,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和你一样无聊。”
“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我强烈声明一下,今天,我们坐下来的真正原因,是彼此并不讨厌,而且,再聊聊的话,完全有可能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哈哈”,陈雅大乐,没有了刚才的温雅笑容。不记得是谁说过,幽默是使女人缴械投降的最锋利武器,朱朗今天好不容易幽默了一把,就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而朱朗一向认为,自己属于那种,一贯在女人面前笨嘴拙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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