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说:
“你先别感觉这么好,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意会还不够?通常情况下,男女之间的好感,是化学反应,没有公式可以计算,也没有道理可讲。我从来都不相信慢慢培养,可以培养出真正的爱情来。”
“看来你经验丰富?”
“哪里,我只是今天见了你,忽然充满灵感。”
“你今天嘴巴抹蜜了?上次你不这样啊?”
“上次我什么样?”
“笨嘴拙舌的一副傻样,你不知道啊?”
“我这人一贯忠厚,你可别误会了。”
“忠厚?我看不见得吧,我倒觉得是心怀鬼胎。”
“有人说好女人是本书,你是吗?”
“是不是,你慢慢看呗?”
言毕,陈雅顿觉失言,忽然就不再说话了,女乃油色的脸蛋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朱朗也察觉到了,并且认为,这句话大有意味。他本来想问,慢慢看?怎么看?看到什么时候啊?但他实在缺少控制这种谈话节奏的经验,他就如同一个只知道怎么开头,却不知道该如何结尾的蹩脚编剧,有些不知所措。况且,假若真这么问了,无论如何都会显得很轻浮。所以,朱朗咳了咳嗓子,不再说话。
沉默中,两个人默默无语地等服务生上菜。
不一会,服务生先上了今天的主菜“剁椒鱼头”,于是,两人开始闷头吃鱼,偶尔闲扯几句,但似乎谁都没在意说的是什么,也没记住那些话的主要内容和意思。
其实,朱朗很不擅长喝酒,就连啤酒,对他来说都有足够的杀伤力,但陈雅却显得酒量甚佳。朱朗舌头发直那会,陈雅又要了一瓶啤酒,仍不慌不忙地,满斟慢饮。♀
舌头大了,朱朗就开始天南海北,宇宙东西地胡扯。最后,刚侃到上帝造人的问题,突然失去了方向。正嘻嘻哈哈大乐的陈雅,接着他的话说:
“我不知道人从哪里来,但我知道,人将到何处去。”
“这话太哲学了,哲学三大问题之一,就包括这个吧。真没想到,你不但漂亮,而且聪明!护士要都你这样,医院该被男人挤垮了。”
“得了,你留点好话,以后说吧。”
陈雅这话,让朱朗浑身通泰,他正琢磨,这句话是大胆的暗示,还是其他什么的时候,陈雅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吟吟的笑容来,她端起酒杯,和朱朗碰了一下,说:
“其实我以前挺讨厌律师的,我们医院那律师,每次都输官司,钱还照样拿,拿的还理直气壮,吃了原告,吃被告,就会花言巧语,再加上强词夺理,骗人钱财。”
“吃了原告吃被告,你说的是法官吧?和我可没一点关系,我倒是想吃,可人民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就你这话,你说,我是该当好话听呢?还是当坏话听?”
“你就当好话听吧。至少,到目前为止,对你,我还是印象不错的,你话挺多,但不让人烦。”
“嘿嘿,那是,我还等着翻书看呢。”
朱朗心怀鬼胎地笑了,陈雅也笑得暧昧。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是八点有余,朱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说:
“你今天不是还上夜班吗?已经八点了,你该迟到了。”
“我电话里没告诉你吗?我连两个夜班了,今天休息。”
“你肯定没告诉我,我记得你说,你今晚还上班。”
“那也有可能。我想起来了,通电话那会我在想,如果今天我们谈话不爽,我就早点撤退,所以给自己预留了个借口。”
朱朗使劲地眨眨眼,做吃惊状,连声说,他压根就没设想过有相谈不欢的可能,就知道陈雅不会让人失望,现在,果然如此。
朱朗逗得陈雅咯咯地笑,笑着笑着,气氛就更加暧昧,让朱朗浑身轻飘。此时,啤酒可能在陈雅的月复部开始慢慢发酵了,醺得她脸红扑扑的。
朱朗得意,但却并不忘形,他告诉陈雅,晚上九点,他还安排了一次应酬。
“我还没聊够呢。”
陈雅半真半假地说。
朱朗懒得去分辨真假,就半真半假地邀请她同行,没想到,陈雅却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我去的地方可是少儿不宜,今天是工作应酬。”
陈雅有点奇怪地说:
“不就是唱歌吗?有什么啊?我刚好见识一下,律师是怎么骗人的。”
“那你作好心理准备,不准中途逃跑。”
搞清楚陈雅是去年考的驾照以后,朱朗把车钥匙交给了她。此时,他已头晕脑涨,感觉离四六不知的境界,已经为时不远。他十分诧异自己昨晚的海量,等到和陈雅再次东拉西扯时,他才知道,陈雅学完驾照后,还是第一次自己开车,以往,只是陪练过五个钟头,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一转念,朱朗又想,管他呢,豁出去了。
车入正路后不久,朱朗想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就打开cd,放了一曲极度轻柔、动听的英文歌曲。陈雅显然为这甚和时宜的安排小小受用,也不再说话。而朱朗则说了一句,到地方之后叫我,就昏昏入睡了。
才走进“天涯”歌厅大门口,一阵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声,就扑面而来。
附近的街市,一片灯红酒绿的旖旎风光,路边小贩叫卖袜子、、裤衩、钱包等等的吆喝声,不绝入耳。烤羊肉串的小摊,沿着两边的马路牙子一字排开,烟熏火燎的气味,传出几百米外,仍绵延不绝。然而,就爱这一口的人们,却似乎并不惧怕寒冷,就坐在用纸箱或者啤酒箱制作的简易桌子旁,冒着凛冽的寒风,大口大口喝着冰冷的啤酒,同时,二两装的白酒,也是这里的抢手货。
朱朗记不得是陈雅搀着他,还是他搀着陈雅,摇摇晃晃穿过浓密的烟阵了,反正,刺鼻的焦肉味,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嗅觉,陈雅说:
“就你这样的,还整天陪酒呢。”
一进门口,两个脖子上系着领结的年轻小伙儿迎了上来,满脸热情洋溢、让人感觉异常温暖的笑容。朱朗趴在其中之一的耳边,大声喊着王勇告诉他的包房房号,发声标准是男高音,因为只有这样,那小子才能听清他的声音。
在那小子的引导下,朱朗和陈雅向王勇他们的包房走去。
包房在二楼的尽头。细长的走廊,笼罩在一片粉红色的暧昧灯光之中。不时地,有已经像朱朗一样东倒西歪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搀扶着,朝厕所的方向走去,很显然,这里的娱乐节目,已经开始了不止一刻。
走过这条走廊,就用了约模一分多钟。一开房门,身材精瘦的王勇那破锣般的嗓音,就差点冲了朱朗一跟头。紧接着,满屋子浓烟,如同在一场火灾中夺路逃命的绝望人群,呼啸而来。好在灯光还在勉强能够看清人影的亮度,定睛看去,偌大的包房里,除了王勇,还有若干他从未谋面的男男女女。那些男男女女基本都保持着搂搂抱抱在的姿势,见朱朗进来,便定格的电影镜头般,停了下来。
看见朱朗,王勇暂停了一下他刀锋般锐利的歌声。隔着桌子,伸长了手臂与朱朗握手,紧接着,是一连串的介绍。朱朗努力地清醒着头脑,以便尽量记清楚那一串串名字,以及名字背后一条条接踵伸来的手臂。
忙忙叨叨的,好一阵子热闹景象,朱朗勉强记住了,靠东头身材短短的白胖子是李总,挨他坐的是张总,在中间和王勇比肩而邻的是汤总,而西边的那个小平头,和梳着个马尾辫子的,则是另一个李总和刘总,总之,全是总,于是,朱朗更加迷糊。
等朱朗递出一打名片,又收回一打名片之后,王勇叫朱朗坐到他身边,指了指陈雅说:
“你今天可是迟到了,新找的相好?”
相好是b市土语,情人的意思,朱朗赶忙摇头。
“我还是处男呢,正经的女朋友。”
朱朗转头看陈雅,见她似乎毫不在意,面色不改地,似乎正专注于大屏幕上默默无声播出的歌曲字幕,就放下心来。
“得了,又没人和你抢。”
“真的,打算结婚的那种。”
“行,有种。”
朱朗用余光扫陈雅,陈雅似乎神情依旧,朱朗反倒有些若有所失了。
汤总旁边一个化了浓妆,却像涂了花脸的女人,帮他们倒了两杯酒。朱朗看见旁边两个椭圆的酒瓶上写着xo,于是便和陈雅一起,连饮了三杯罚酒。王勇似乎很诧异于陈雅的海量,带头叫好,招呼坐他身边另一个同样浓妆艳抹,只不过头发染的像金黄波斯猫般的女孩,再倒第四杯。
“弟妹好酒量。”
朱朗阻止了陈雅继续喝酒,但自己又接着连喝两杯。之后,他觉得天好像要塌下来,或者他就要升天了。不过,此刻他觉得,他必须要像真正的男人那样,玩命喝酒,否则,就太有不懂得怜香惜玉之嫌了。而当陈雅把手塞进他手心的时候,朱朗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但刚喝进去的酒,却似乎要从他嗓子眼里冒出来了,或者,压根就没有完全吞下去,原本就在他嗓子眼部位徘徊,他赶忙大声喊道:“来杯冰水。”
陈雅在朱朗耳边嘟哝了一句,“不能喝就别喝”,朱朗就借着酒劲,把陈雅的手攥得更紧,并顺势搂住了她。陈雅先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之后就不动了。于是,朱朗故作糊涂,保持了这个姿势足有七八分钟,他只感觉臂弯之下,陈雅的身体格外柔软,不免让他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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