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扬,”叶西仪开口道,面上有些无奈。♀“上一次见面时,我不是告诉过你,非必要时,不要过来与我见面吗?”
“……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六哥哥!”孙六哥儿答非所问。他心里有疙瘩,总觉得,自己离花儿妹妹越来越远了。
叶西仪一愣,不明白他闹什么别扭,便道:“我不能再喊你六哥儿,道理跟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喊我一样。”
“我知道,你说过,那样会让你有危险,还会害到你爹娘还有妹妹,我答应了你,一定会记得!”六哥儿连忙保证。“可是,你喊我大名……总让我觉得……”
“觉得?”叶西仪眨眨眼,等他接着往下说。
“觉得……”六哥儿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把那半句“你离我太遥远”的话咽了下去。“没事,没什么。”
对于他的表现,叶西仪并不想细究。她想着今天不是休息日,六哥儿竟然没去上课,必然是逃学了,便劝道:“如果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还是尽快回去吧。你今天是不是逃学了?”
“额……”六哥儿慌忙撇开头,摇摇头,又老实地点头。“县学堂的先生们讲课没点意思,我不喜欢,不上也罢。”
叶西仪笑道:“你还是老样子。虽说你不喜欢,但,我听说县学的先生们喜欢打手板子,让他们发现你逃学,恐怕你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对啊,那些老头,那么喜欢打我们的手板子!”六哥儿苦着脸道,“西仪,听说集贤院是你开的,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孙六哥儿正想厚着脸皮求叶西仪让他入读。要是他能进来念书,那不就天天都可以见到她了?可他这想法还没月兑口而出,就被萧黎禾切了八段。
“当然可以!”萧黎禾笑眯眯地冒了出来,以商家面对顾客时的独有热情,向六哥儿细说道:“一年只需要一千两白银,你就可以入读本书院。然后,你只要用心读书即可,其他闲杂事情,书院都会帮你解决。绝对物超所值!”
“一、一千两银子?!”徐六哥儿被他报的数目吓到,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他在县学上学,一年要六十两。就算是六十两,他爹,孙村长还觉得肉痛。孙家在水尾村算是富裕人家,一年收入也有一百多两。♀六哥儿来城里上学,单这一项就花掉了家里大半的收入,孙村长能不肉痛吗?他本来觉得六十两已经是笔大数目了,可集贤院——念一年竟然要一千两?一千两够他在县学念上十几年!
这还是书院吗?!
还是,他说错数,其实是一百两吧?
“对,一千两!”坏心眼的萧黎禾明显是要给六哥儿幼小的心灵补上一刀,弄得六哥儿脸色惨白。
一千两,就算孙家有,也不可能给六哥儿念书用。
六哥儿急了,忙转向叶西仪求助:“可是,西仪妹妹,这是你开的书院……咱们又认识……”
“没有私情可讲!”萧黎禾再次截断他的话,神态庄重,却深表遗憾。
“他是谁啊?”六哥儿终于受不了萧黎禾的处处挤兑,叫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在跟他作对?他跟自己有仇吗?
“我是西仪的表哥,萧家的少爷。”萧黎禾斯文地答道,“还有,也许我应该说一声,这家书院有一半属于我。”
“……”六哥儿脸色越发惨淡起来。
叶西仪看不过去,安慰道:“我不能因为与你的交情,就让你入读。我作为学院规定的制定者之一,同时也应是第一个严格执行者。而且,你也听到他说的,这家书院并不完全属于我一个人。既然他反对,我更不能擅自做主。”
“可是,我想在这里念书!我想经常跟你见面!”六哥儿不开心地喊道。
“只需一千两,如你所愿。”萧黎禾看准他没钱,在一旁继续说着风凉话。
满头黑线,叶西仪无奈地望向萧黎禾,心道,难道他就没看出六哥儿就是个孩子脾气吗?他这样逗六哥儿,只会把六哥儿逗得暴走!
“麻烦你先出去。”叶西仪咬牙道。
“哎呀,这幅字画真不错!”萧黎禾顾左右而言他,滑到一旁假装看字画,耳朵却竖着,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的谈话。
叶西仪也懒得理他,朝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又回头对六哥儿道:“耀扬,你在县学念书,应该有听到,我跟城里的简府打过一场官司。那场官司过后,我再也不能跟你以前认识的叶小花产生任何联系。否则,不只我有危险,我的家人们也都会跟着倒霉。所以,如果我无缘无故地让你入读书院,别人一定会怀疑,而我的处境将变得十分危险。”
“我明白了,我不会让你有危险。”六哥儿沮丧道,“可我家……哪里来那么多银子……”
叶西仪想了想,将即将到来的公开考试的消息提前告诉他:“你想不花钱入读,也可以。十天后的十月初四,学院将举办一场公开考试,就跟四月份的那一场考试一样。只要你考到前三名,你就可以免费入读。”
听了这消息,六哥儿先是一喜,继而又无比沮丧。他念了这么多年书,却没学到多少东西,只顾玩了。现在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免不了要埋怨起自己往时的不用功。不过,相比一千两银子,这机会倒是他比较能把握住的。又听她说,就算今年考不上,来年四月依旧有机会。平生第一次,孙六哥儿念书的热情被激发了出来。
满腔热血的六哥儿为了能在十月后的考试中考到前三名,斗志昂扬地与叶西仪告退,风风火火地回县学背书去了。而这一次偶然的激情燃烧,却彻底改变了孙六哥儿的命运。不过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六哥儿走后,萧黎禾又踱回叶西仪身边,模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叶西仪。
叶西仪被他看的不自在,便道:“有话直说。”
“刚才那小子——”萧黎禾朝门口努努下巴,“他喜欢你呢。”怕叶西仪不懂,他又补上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吧?”
叶西仪听了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淡定地反问:“又如何?”
“你不吃惊?早就知道?——莫非,你也喜欢他?”一想到这种可能,萧黎禾眉头皱了起来。请牢记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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