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逆袭之旅 第七章 蒜液

作者 : 夜迟暮

两人闲聊一阵,渐渐陷入沉默。大约又等了一个多钟头,前方缓缓驶过来一辆大巴车。

车刚刚停稳,青年就迫不及待提着旅行包跳了上去。

戚姜在旁看着这一幕,暗暗惊讶于青年看起来疲惫的身体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快的速度。

跟着走上车,发现大巴车已经坐了九成满,还剩下四五个空余的位置,青年眼疾手快地抢到一排双人座,自己先坐到了外面,又热心地招呼戚姜,“这边。”

戚姜刚往过道上迈了一步,就被身后的唐玉拽的一个后退,戚姜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回头白他一眼,唐玉也不吭声,只越过她走到了前面,抢先一步坐在了青年身侧。戚姜看着他,心里觉得好笑,难不成还怕她被青年欺负了?

戚姜这段日子在t乡跟热情好客的当地藏民相处惯了,几乎卸下了心里对陌生人的防备,这时被唐玉的谨慎态度所感染,想到什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的银行卡和证件全部放在钱包里,她在s市已经没了房子和可以依靠的亲人,银行卡里的存款是她全部的家当,一旦失窃,后果严重。此时出门在外,小心一点确实没有错。

于是精神高度紧张起来,在他们后面第三排寻了个靠窗的位置,挨着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坐了下来。

因为这辆长途车是从某州县开过来往省会去的长途线路,此时车上大部分人都靠在座椅上睡觉,戚姜百无聊赖,透过玻璃窗看了一会草原上的景色,渐渐的也觉得有些单调枯燥,脖子也有了酸意,便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也不敢睡的太死。只感觉汽车上了高速之后一路不减速地疾驰着,等到速度变得时快时慢,时而刹车时而缓行时,再一睁眼,外面的景色已经从广袤的草原变成楼房商店林立的县城。

大巴车在县城车站短暂停留十五分,期间有人陆续下车,也有几名旅客中途上了车,戚姜起身招呼唐玉去上厕所,他摇了摇头,戚姜又从行李架上翻出箱子打开,取了一包饼干递给唐玉,不等他摇头拒绝就直接扔了过去,让他等一会儿饿了再吃,到省城起码要下午六七点钟。♀

上完厕所,在院子里透了透气,再次回到车上,迎面经过青年时,戚姜注意到,青年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青里透黑,极不正常的面色,戚姜几乎要怀疑他有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然而在注意到戚姜注视的时候,青年却是敏锐抬头,对她报以一个微笑。

戚姜朝他点点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汽车大约五点半才开进了市里,开始停停走走的堵了起来,这时夕阳落下,刚好射在了戚姜所坐的位置,因此也就半梦半醒的眯了一小会儿。

直到汽车驶入省城汽车终点站才睁开眼,也不着急,等到车里的人陆陆续续全部下了车,才起身去取行李,一眼看见青年已经不在车上,不由起了好奇的心思,询问唐玉青年什么时候下的车。

唐玉倒是记得清楚,说是就在刚刚,在她打盹的时候,青年在市区某客车准许停车的路段下了车。

说完后,又自言自语地道:“他的行李有古怪。”

戚姜皱皱眉,“你又没打开看,怎么知道有古怪?”

唐玉神色凝重,“里面的东西有死气。”

戚姜听了耸耸肩,“死气?”随后表示半信半疑,“你也跟表舅学了道术?我怎么没听表舅妈提起过?”

唐玉接过她递去的大箱子,对她不信任的模样也不生气,拉着拉杆往前走了几米,停下来回过头看戚姜,“算是,但不是跟他学的。”

时间不早,两人匆匆地登记了宾馆放下行李,顾不上晚饭就去火车站订票。

车票定在了第二天上午的十一点,到达s市是后天下午四点。

表舅当时催的急,戚姜不是没想过订机票,可后来一寻思,s市治安不错,表舅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与其两个人花掉五千多块钱,不如坐火车把钱省下来。♀以防万一,今后真有个急用,再多的钱也是不够的。

吃过晚饭,回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心里不大放心,又去隔壁敲开唐玉的门,进屋后快速打量了一眼房间,电视机关着,浴|室地面干燥,卷纸没有被拆开,床单被褥整齐干净,水壶在桌子上原有的位置上纹丝不动。除了床边有个小坑,显示他刚才坐过,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使用过的迹象,再看一眼唐玉,他甚至连外套也没有月兑下,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脚上的球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戚姜叹了叹气,问:“怎么不给自己烧点热水喝?”望着他前额被汗水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摇头道:“赶了一天路,洗个澡上床比较好。”

唐玉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戚姜,实话实说道:“我不会用。”

戚姜听着他没有起伏的声音,被他理所应当的态度打败,手抚上了额头,本想埋怨几句,一时间想到村子闭塞,表舅妈家至今没有电冰箱和热水器,也许他从来没有见过花洒是什么模样的,当下把话咽进肚子里。

随即从鞋柜里取出一次性拖鞋摆放在浴|室门口,走进浴|室,调好温度,拿出一次性薄膜铺好之后往里放水,又进房里取了水壶麻利接了一壶水烧上,然后指了指电视,唐玉抿了下嘴,“这个我会,在家里见过。”

戚姜看着他把鞋月兑下,换上她刚从鞋柜里取出的一次性拖鞋,在床边坐下,不急不徐道:“好吧,那么现在开始说重点。别忘了你这一次能出门是用了给你看病的借口,你确定到了s市不要去医院再查查有什么毛病?”她试探地问:“比如说你是真的不记得你|爷爷跟你|妈?”

唐玉摇了摇头,“不用。”

“重点不在于看病。”戚姜见他不上道,干脆打破暗示,“逃避不是问题,要知道去完s市我们还得回来,对于你先前那些古里古怪的行为你准备回家后怎么交代?如果表舅还是不信你,你又准备怎么办?”

唐玉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了一句让戚姜模不着头脑的话:“也许再回不去了。”

戚姜一时间想起了从表舅妈那听来的事,只当他为表舅执意要打死他而伤心难过,一时也不忍心再问,见交谈陷入了死胡同,也就站起身,随口安慰了两句,让他不用多想,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把毛衣月兑掉,才发现胸口沾着一层黏|腻腻的白色霜状物。

她的毛衣上是一股浓郁的蒜味,连带着她整个人走到哪里,难闻的蒜味就飘到哪里。

难怪刚才在售票大厅时一群人只顾着指指点点躲着她,只有唐玉全程面不改色地跟着。

因为长期戴着大蒜,她的嗅觉对蒜味已经变得有些迟钝,当时并没有注意是不是大蒜出了问题,眼下一时也寻模不透渗液的缘由,只得先月兑掉毛衣丢在床上,抬脚进了浴|室。

把花洒开到最大,足足打了两遍浴液,甚至把紫皮大蒜也打了两遍肥皂揉搓清洗,冲洗干净后走出浴|室,期间也没有注意紫皮大蒜,等到她坐在梳妆镜前,用化妆棉擦脸时,胸口再次感觉到了湿凉,这才慢慢查觉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异常惊讶地盯着蒜柱周围明显开裂的蒜瓣,湿粘的液体不断从蒜头处渗出,她记得半个月前蒜瓣只是有些轻微开裂,甚至于就在刚才洗澡时,她尚且能模|到一颗较为完整的大蒜,而此刻,戚姜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分裂开的紫皮大蒜,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只怕轻轻一碰整颗蒜就要四分五裂碎成八瓣。

她整颗心抑制不住地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大失所望地怀疑着,难道就因为自己刚才替它洗了个澡,轻轻揉|捏了那么几下,姥爷留下的家传物件就这么毁在了她手里?

眼看着蒜瓣摇摇欲坠即将解体,戚姜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害怕、担心、难过、焦急,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汹涌而出,然而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整个人手足无措,不知该伸手去接,还是该用手合拢住大蒜以阻止它掉落,她甚至想冲到楼下去买一卷胶带纸。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啪”的一声,一颗蒜瓣掉落在了地板上,随后,其余七颗蒜瓣依次滚落在地。

戚姜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心里懊恼不已。几个月前当她刚得到这颗大蒜时,没有一天不琢磨着怎样将这头累赘的大蒜从脖子上摘除,可此刻,心里竟然一下子觉得怅然若失。

带着沉重的心情将地上散落着的蒜瓣一颗颗拣起来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掌捧起胸口剩下孤零零的蒜柱,一时间欲哭无泪。

直到懊恼了足足一刻钟,才重新打起精神来合计。

紫皮大蒜是姥爷去世前珍之又重交给她的,如今即使已经损坏,她还是应该寻个瓶子好好保存这八枚瓣蒜,正待起身,突然手心里传来一股奇异的热度,戚姜一下子停了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掌心。

只见蒜柱下方连着根部的位置,忽然间多出了八颗小蒜瓣,小的几乎肉|眼无法分辨。戚姜说不清楚,似乎是在一刹那间,就在她注意到手心发热的同时,八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蒜瓣就那么出现在了蒜柱底部。

她睁大了眼睛,犹豫了一下,试着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蒜柱根部,然后立即弹开,珍重又异常慎重地将蒜柱塞回睡衣里。

之后飞奔下了楼,在楼下超市里买回一瓶玻璃装饮料。回到宾馆后,把饮料倒掉,冲洗几遍确认玻璃瓶干净之后,将床头柜上不断渗出液体的八颗蒜瓣小心翼翼地一颗颗放进瓶中,最后把瓶盖紧紧合上。

带着激动不安的心情,一整晚甚至连翻身都不曾,生怕挤压到脖颈的大蒜,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迫不及待去看。

细小难辨的八颗小蒜瓣依然结结实实附着在蒜柱周围。

她稍稍放宽了心,又更加确定这颗紫皮大蒜不是凡物,虽然还不知道分裂出的蒜液有什么作用,但还是将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塞进随身背的小挎包里。

这时一看表,刚刚八点半,快速地洗刷收拾好,去隔壁敲门,却半晌无动静。

戚姜心里不免开始着急,十一点发车,这时不见唐玉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在路上弄丢了唐玉,回头怎么跟表舅妈交代?况且他身无分文,又没有证件,能跑去什么地方?他真要是个在城市里长大的戚姜也不至于这么担忧,可他偏偏来自偏远的小地方,甚至是第一次出远门来省城,被人拐卖了怎么办?越是胡思乱想,越是焦头烂额,将门拍的砰砰作响,没一会儿,楼层服务员便闻声赶了过来,问戚姜需不需要帮忙,戚姜表明了两人的关系,并要求服务员去取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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