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春曾经对我说“那天我哭了,从来没有那样哭过。♀”为什么哭呢,她说高峰要求她一起去我们山师。山师成了她的伤心之地,不能提及的名字。那肯定是因为我。我在山师。可是我却不停地去她那里找她呀。就是在她与高峰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也是这样。在一个晚上,我去山大的自习室找她,我要她出来谈谈。她说不。我反身走出楼。可是又觉得不忍走掉,就又回去,站在她所在的自习室的门外。透过门玻璃,我看到她正动情地伏在课桌上,内心在抽泣,美丽而深情。那美丽是她内心透射到全身的,是情爱的美。那美我觉得只有她们教学楼前大绿叶丛中几株挺拔的美人蕉相媲美。我既心疼又迷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我们发展到这样。我想起了泰戈尔的诗句:我愈爱你愈不能理解你/愈不能理解你便愈爱你。
临毕业的时候,在河北水力电力学院上学的初中同学张学东写信给我,让我问问山大的学生有没有愿意去广东找工作的。我找到了晓春,在她们学校的白杨树下,我转达了张学东的意思。晓春可能认为我以后也要去广东,就又急又孩子气地说:“那样我以后就不管你的事了!”原来是她一直在管我的事吗?不是。只是我们经常这样见面。她是怕,怕远在千里之外,怕音信皆无。就象她前面信中所说的:“所以,我们还是象以前那样做朋友吧,淡淡的友谊也会地久天长,如果你愿意。或者你现在很讨厌我,以至永远不再想见我,那也没关系,因为那只是我的奢望。”她为什么用“奢望”一词呢?
令我迷惑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一个寒假,我们约好了见面。♀我来到城里,她把我带到她的家里,把我介绍给她的家人,她的爸爸、妈妈、姐姐、弟弟、女乃女乃,然后留下我吃饭。她妈妈很快做了四个菜。她爸妈还有她我们四个人同桌吃。她喊她姐姐陪她吃,她姐姐却躲到里屋去了。吃过饭我与她爸爸聊天,她后来说她爸爸在家里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我和她爸聊天的时候,晓春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痴痴地看着我。一会儿晓春显出有点着急的样子,我起身告辞,她妈妈在院子里水井上压水。我说走了姨,她妈妈高兴地点点头。我和晓春一起向外走,走到屋后的拐角处,就见高峰骑着自行车远远地来了。我心情顿时180度的转弯,但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故作镇静的样子与高峰打招呼。可能高峰已经经常来她家了。
15我的大学之二
在我的人生中,邹晖一闪而过,但她却是颗星星闪过,闪过我的夜空。我们原来素不相识。第一次与她说话是在大学餐厅卖菜的窗口,开饭时间,我们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买菜。邹晖站在我伸旁,我看了她的容颜,心里就电了一下。我伸了一下头,向窗口里面张望,问了句:“今天什么菜?”“土豆炖牛肉。”也许心有灵犀,邹晖竟然主动回答。然后各自都有点不好意思,买了菜就都离开了。
几天后的一个课外活动时间,我在教学楼北的假山上看小说,邹晖手提暖水瓶从假山旁路过。我壮了一下胆,说:“打水呢。”“打水呀”邹晖随即回答道。
我就站了起来:“你是那个系的?”
“艺术系。”她真好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邹晖。”
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走了。”邹晖说。
又过了几天,我去餐厅打饭。因为有事,我去晚了一会,走到餐厅的时候,学生们已经排了长长的队。我在餐厅张望了一会,发现艺术系的好多女生排在靠前的队里,邹晖就在那里。我大胆走过去,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夹个楔。”邹晖就向后挪了一子,我挤了进去。
打完饭,端着碗向宿舍走,出了餐厅,发现邹晖一个人跟了上来。我的脚步慢了一下,于是两个人就几乎肩靠肩。
“星期六跳舞去吗?”我不失时机邀请她。
“跳舞呀?“她想了想,”看看再说吧。“
我们同在一个宿舍楼。那时候我常坐在我们宿舍楼四楼的阳台的边沿上,看着楼下的学生来来往往。她在我们上一层。这次我俩端着各自的饭菜进了楼。等到了四楼的时候,她说:“到了!”一脸的神采。“奥,到了。”我向她点了点头,走向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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