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丈夫,斜飞的浓眉,明亮的星眸,俊美到令人自惭形秽,很多时候,宋婉心就在儿子身上寻找丈夫的影子,此刻不知道他突然的温柔是为何而来!
面对妻子狐疑的目光,夏侯尚淡淡道:“阿砚很聪明,我知道这其中少不了你悉心教导的功劳,谢谢你!”
一提到儿子阿砚,宋婉心脸上有了炫目华光,她原本就是极其美丽的女子,生得锦绣,养得娇*,虽说已为人母,爱子都已经七岁了,可在她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然是宫装华美,螺黛清丽,雪肤轻纱,浓妆淡抹,高贵精致,光彩照人!
得到丈夫的肯定,宋婉心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觉得丈夫的话听起来有点怪,心下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难道是爆发之前的平静,黑暗之前的黎明?当即昂首道:“阿砚不仅是你的日子,也是我的儿子,我教养他是天经地义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我赶出夏侯府?”
宋婉心银牙紧咬,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现在的丈夫越来越深不可测,一眼看不到底,得知自己命人把丁曼柔打了个半死之后,居然一直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慌,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夏侯尚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并没有说话,眼眸却渐渐深寒起来,宋婉心心头的不安逐渐放大,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而来,心底发寒,却不甘示弱,口不择言,“夏侯尚,你可真够狠心,我有什么错?你为了一个卑贱不堪龌龊肮脏的女人,居然要休了我这个正妻?你等着,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不要以为你们夏侯府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堂堂相府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
“够了!”夏侯尚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休你了,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宋婉心一愣,正待发作,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枪戟相碰阻拦的声音,还有许慧慌张的声音,“奴婢有急事要求见少夫人!”
宋婉心一凛,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让许慧如此慌乱?冷冷地看了丈夫一眼,自作主张道:“让她进来!”
外面的侍卫迟疑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夏侯将军的指示?可是既没有听到同意,也没有听到拒绝,最终还是让许慧进来了!
许慧头一次被允许进入书房,却顾不得多看,看到冷脸的姑爷和大小姐,擦了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脸色发灰,“奴婢见过将军,讲过少夫人,大小姐,那个……”
宋婉心此刻心乱如麻,又见许慧支支吾吾,十分不耐烦道:“到底那个什么?”
许慧满脸惊慌,“那个丁……”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姑爷,“丁夫人小产了!”
宋婉心只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晕头转向,什么?
看向脸色冰冷的丈夫,宋婉心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丈夫要休了自己,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而已,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难道自己没有诞下儿子吗?不管他对自己如何,可对阿砚的重视和爱护,夏侯府的人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回府之后,经常和阿砚在一起,阿砚眼中也满满都是对这个父亲的崇拜和敬仰!
许慧见大小姐神色怔怔,小声禀报说,婆婆已经去了丁夫人寝居。
宋婉心不用想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孩子毕竟是夏侯府的子嗣,这一次婆婆不会站在她这边,宋婉心很清楚,很多地位卑贱的女人可以通过生下子嗣一举上位,在豪门获得一席之地,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尽管丁曼柔就算生下孩子也改变不了婢妾的命运,可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是一个出身卑微,不知廉耻,诡计多端的女人,这对高贵的宋家大小姐来说已经是最深的讽刺,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许久终于看清楚丈夫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一直很平淡,没看许慧,只道:“好了,你下去吧!”
许慧虽然不放心大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可是姑爷身上的寒气浓浓散发出来,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声音若蚊,“是,奴婢告退!”
书房里面只剩下夏侯尚和宋婉心两个人,空气冰冷得令人窒息,宋婉心脚底一阵阵发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紧紧拽住她一样,连呼吸都开始疼痛起来!
她堂堂相府千金,居然被这样低贱的女人给嘲讽,幸好,把她肚子里的孽种除去了,想到此,宋婉心并不后悔,微微闭上眼睛,任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落,惨然而笑,“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难道不去看看?”
可是见到丈夫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眼睛一直停留在阿砚刚才画的那张舆图上面,嘴角挂着淡淡嗜血笑意,宋婉心知道,这是丈夫盛怒的表现之一!
宋婉心忽然不想解释了,冷冷道:“我除掉了你的孩子,你想怎么样?”
夏侯尚终于抬起眼眸看向她,淡淡道:“不想怎么样,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有意的我也要下手!”宋婉心一想起丁曼柔的那副模样就七窍生烟,“这夏侯府有我没她!”
夏侯尚并不意外,淡淡一笑,却没有丝毫温度,“好啊,那她就交给你处置了!”
宋婉心吃惊得睁大眼睛,连舌头都打结起来,“什么…意思?”
面对妻子的惊异,他答非所问,“婉心,我在边疆的时候,的确纳过一房妾室,不过她已经过世了,不是丁曼柔!”
宋婉心脑子瞬间不够用了,到底什么情况?“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清楚!”
“是边塞大将的女儿沈氏,我在边疆的第二年,沈氏随侍我左右,第三年的时候赶上了一场瘟疫,她没能逃过!”夏侯尚的声音很平静,似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真的?”宋婉心当然不相信!
“不相信你可以继续派人查,总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刚好岳父大人派人过来查的时候,沈氏已经过世,所以他查到的是丁曼柔!”
宋婉心一愣,想不到自己做的所有事情丈夫都尽收眼底,只是不说而已,一时有些心虚,脸色极其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我是你妻子,你在外面做些什么,我难道不该过问吗?”
夏侯尚淡淡道:“我没说你不许过问,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派人查我了!”
宋婉心脸色一白,“那你和丁曼柔到底什么关系?”
夏侯尚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传来了片刻的沉默,“丁曼柔勉强算是沈氏的朋友吧,自从沈氏过世之后,就经常徘徊在我身边,不过我和她之间并没有男女之事!”
宋婉心立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要是换了以前,她必定大吵大闹一番,可是此时不同往昔,她知道大吵大闹的后果,绝对是于她不利的,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想尽办法接近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查她的底细?我知道你也查过她,你觉得她品行很卑劣对不对?”
宋婉心也不否认,“她本来就很卑劣,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和她真的没关系?”
夏侯尚淡淡道:“确实没关系,如你所言,我就算真的要找,也看不上这样的!”
宋婉心一怔,蓦然明白过来,怒道:“我明白了,你知道我三番五次派人查你,你更知道我一定会去查她不堪的家世,所以你故意把她带回府中,就是为了羞辱我,让我难堪,让我痛苦,让我知道我在你面前还不如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对不对?”
夏侯尚不置可否,“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不是什么宋家大小姐,也不是我的顶头上司,更不是我的敌人,只是我的妻子而已,在我面前,你不应该有身份地位,更不应该时时刻刻把相府挂在嘴边想来压我,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最反感这些东西?”
宋婉心心下一沉,咬紧朱唇,半晌才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侯尚正色看着宋婉心,“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吗?”
宋婉心冷冷道:“还能是为什么?”他和妹妹雪心之间的那段事情早已过去,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也渐渐淡了,时间的确会改变很多东西!
夏侯尚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或许我们都太过高傲,错的永远是别人,而不会是自己,丁曼柔虽然卑微,可她的确很懂男人的心思,知道男人的需要,也或者说她善于做戏,把她的目的很好地隐藏起来!”
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宋婉心就没好气道:“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夏侯尚唇角的弧度消失,声音微沉,“婉心,你是个优秀的儿媳,优秀的母亲,优秀的少夫人,但是你却未必是个优秀的妻子,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面对你,挺累的!”
一席话让宋婉心的心沉了下来,眼神也暗淡下来,愠怒道:“所以你就去丁曼柔那种女人那里寻找安慰,寻找寄托?”
“我说过,我和她没关系!”面对妻子明显不信的眼神,夏侯尚只道:“再说我要是真纳妾,根本没有必要瞒着你,连丁曼柔都可以进府,还有什么女人不能进府?”
宋婉心想想也是,如果丈夫想纳妾,不是她可以阻止得了的,以丈夫的权势和人才,这京中名门闺秀还是任选?根本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我和她的关系很简单,我一开始就限定了我们的关系,告诉过她我的目的,也给了她承诺,定会提携她的家人,但是我和她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
夏侯尚的话虽然平静,可是听在宋婉心耳中却如同一声声惊雷,“真的?”虽然嘴上不信,心中却是相信的,丁曼柔的那些低级招数对付普通男人估计是百试百灵,屡试不爽,可自己丈夫是何等人物?见识过多少东西,连自己都可以一眼看出丁曼柔的企图,更不要说他了。
夏侯尚轻轻颔首,“我给过她选择,她欣喜若狂,一口应承,可是却并不因此而满足,或许她觉得她的那些媚术总有一天会打动我,她对自己太有信心,人总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倾向于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没利的直接过滤掉!”
宋婉心想起丁曼柔那个女人,就恨得牙痒痒,夏侯尚见状叹息一声,“你出身相府,嫁入夏侯府,从小到大无论想要得到什么都是易如反掌,你根本无法理解像她这样的女人想通过自己的年轻貌美改变家族命运的狂热和渴望!”
宋婉心并不笨,终于明白了,“你对我失望,所以利用她来打击我,承诺提携她的家族,而她却以为可以借这个机会登堂入室可以成为你的女人,获取更多的利益?”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如今看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荒唐之举?”
“那她小产是怎么回事?”宋婉心追问道,大夫的禀报总不是假的,丁曼柔刚刚到京城,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可以买通大夫!
“她平日想尽办法接近我,有一天晚上,她施计把我灌醉想造成既成事实,她太了解男女关系,深知只要跨过了身体这一步,一切就会不一样了,之前的约法三章也会成为耳旁风,再没人会在意,不过她大概不知道,我喝酒几乎从来没醉过,她以为我不知道,我和她其实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宋婉心越听越生气,不知不觉中和丈夫成为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怒道:“这个女人自作聪明,真是死有余辜!”
“其实只要无伤大雅我并不在意她做些什么,也不追究!”权臣之家的男人有骨子的冷血,此时他的眼中一片冰寒,“但若是以为就凭那些下三滥的伎俩就可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话,就太天真了,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宋婉心用力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她以为出了一口恶气,结果反而上了这个践人的当!
丁曼柔想把丈夫灌醉借机发生关系,成为丈夫的女人,可惜并未得逞,所以后来不知道在哪里找了男人,成了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眼,她居然怀孕了!
不知道丁曼柔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利用孩子除掉自己更加重要,还是利用孩子上位更加重要?可能考虑到孩子不是夏侯公子的,以后始终是个隐患,反正她还年轻,只要以泪水和柔弱博得夏侯公子的怜爱,以后总有机会怀上真正的夏侯府子嗣。
所以她故意用言语激怒自己,知道自己定然沉不住气,定然会命人出手惩治她,行一箭双雕之计,一方面利用自己除掉肚子里的孽种,另外一方面告到婆婆那里去,闹出了这样严重的后果,就算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少夫人,也绝对不会毫发无损!
宋婉心想到此,后背一阵阵发凉,真是好歹毒的心机,怒道:“若不是你找这样一个烂女人回来,现在哪里会有这些事?”
夏侯尚早知道妻子的反应,并不意外,“实不相瞒,我也没想到她会闹出这些事!”
宋婉心一想到丈夫让丁曼柔进府的目的,身子就有些发寒,这件事也不能完全说是丈夫的错,一听丈夫和那个贱女人并没有男女关系,她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现在想起来,丈夫千里迢迢把丁曼柔从边疆带回来,可是也没见他多*爱那个女人,回府这些日子,有的时候是和她宿在一起,有的时候是独宿在书房,的确是去过丁曼柔那里,可似乎并没有在那里留宿过!
宋婉心对自己丈夫有些许的了解,目的昭然若揭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定然会觉得廉价,高贵的夏侯公子只要想,多少女人都可以有,又怎么会屈尊降贵地要一个如此廉价的女人?
丁曼柔此次真是找错了人,攀上这些高贵男人,有巨大的好处,也有巨大的风险,现在她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烈的后果!
“丁曼柔和丁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用告诉我了!”夏侯尚重新坐回了桌案后面,眉间有一抹厌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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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曼柔脸色苍白,躺在*上嘤嘤哭泣,寻死觅活,“我的孩子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夫人,你让我去死吧!”
哭声之凄厉,让夏侯夫人都有些不忍,她虽然没有正眼看过丁曼柔一眼,可婉心居然公然带人把丁曼柔打到小产,让夏侯夫人极为不悦!
这件事她知道,不过原本并没有当一回事,后来听说丁曼柔小产了,在夏侯夫人和任何人看来,婉心都是故意的,婉心的强悍在这个时候彰显得淋漓尽致,令人难以忍受!
当然,让夏侯夫人心疼的不是丁曼柔,而是孩子,正室容不下有孕妾室的事情,在哪里都不是新鲜事,想到婉心的手段暴力而直接,夏侯夫人觉得必须给婉心惩罚,一个晚辈不能在夏侯府这样无法无天!
“我一直哭着求少夫人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可是少夫人说绝对不会让我肚子里的孽种生下来…”丁曼柔继续哭着,万分凄惨,我见犹怜!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夏侯夫人的脸色,“夫人,我是贱命一条,可我的孩子是夫君的骨肉,身上流着夏侯府的血啊…”
尽管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夏侯夫人心中还是更偏向儿媳婉心的,这个丁曼柔,实在上不了台面,此刻更是像嚎丧一样,哭得令人心烦,不悦道:“好了,哭什么?还嫌不够吵吗?”
丁曼柔一愣,停止了哭泣,这豪门里面闹得是哪一出啊,婆婆未出世的孙子没了,怎么不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反倒怪罪自己?
夏侯夫人冷冷道:“来人,去把少夫人给我叫过来!”
“不用了,娘,我已经来了!”门帘撩起,宋婉心神情高傲地走了进来!
一接触到丁曼柔的哀怨目光,宋婉心只是冷冷一笑,“婉心给娘请安!”
夏侯夫人眉头紧皱,“婉心,你这事做得太冲动了!”
宋婉心因为有丈夫的保证,已经胸有成竹,根本不足畏惧,“娘,她在骗你,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夫君的!”
夏侯夫人一听,脸色剧变,“腾”地站起身,她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夏侯府是何等人家?哪里能被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骗了?目光立时寒如雪,“你说的是真的?”
丁曼柔见势不妙,立即大叫,“你血口喷人,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娘对不起你,没有能力保护你…”
宋婉心冷笑道:“你不用再装了?我夫君岂会看得上你这种女人?他和你连肌肤之亲都没有,你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你以为我们夏侯府是什么地方?你的那点小伎俩就不要在这里卖弄了!”
“我没有说谎,那天夫君喝醉酒了,我们就在一起了,大夫都证实我已经怀孕了!”丁曼柔急道。
这样露骨风尘的话在夏侯夫人听起来更加不喜,冷哼了一声,吓得丁曼柔缩了回去!
宋婉心不屑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我夫君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是海量,你的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他根本就不可能看上你这种女人,至于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应该最清楚,你真是找死,企图混淆夏侯府血脉!”
丁曼柔脸色大变,惨白如死灰,喃喃道:“你满嘴胡言,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夫君的,天地可鉴!”
面对此时此境,夏侯夫人是何等人?已经看出了端倪,目光刀一样地看着丁曼柔,看的她浑身如筛糠一般,夏侯夫人一字一顿,字字如刀,“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夏侯府查不出来的!”
丁曼柔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如同修罗一般,吓得说不出话来,瑟瑟发抖!
夏侯夫人已然明白了大半,厌恶移开目光,“婉心,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不要脏了我夏侯府的门楣!”当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片刻都不想停留!
“婉心遵命!”宋婉心恭敬答道!
看到昨天还趾高气扬的丁曼柔此刻眼中万分惊恐,尤其是得知丈夫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宋婉心心情大好,她和夏侯府一脉相连,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想混淆夏侯府的高贵血脉,宋婉心只能说她除了蠢,还是蠢,也不想想她面对的到底是什么男人。
宋婉心逼近丁曼柔,脸上挂着嗜血的笑意,让丁曼柔毛骨悚然,“直接杀了你简直太便宜你了,你不是曾经说过,*女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只为了服侍男人吗?很好,本夫人定会如了你的愿,你不用感谢我,我非常乐意帮你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