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黄天酬这是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呢,要真是像他这么说的,那我真就太碍事儿了。♀我说常云龙怎么受了伤之后转身就走了呢,我就说他不会那么没有义气么。原来是他认为戏演的差不多了,而且都知道后面的结局了,他是懒得演戏了。
小六子也是如此,现在想想,胡菩萨的那句大开杀戒完全可能是开玩笑的话,可我却当真了,而且小六子还顺势跟我开了个玩笑,他那邪完全是半真半假的在试探我。我说他怎么胸有成竹的说有我师父的面子胡菩萨不会屠堂子呢。他也是心里跟明镜一样。还好我当初没吓得跟龟儿子一样,虽然也怂了,但是好在还像个爷们儿的表示了同生共死。现在想想都后怕,我当初是怎么想的呢吓傻了脑袋短路了现在要是再给我个选择的机会,我未必能这么大义凛然。
经过这件事儿,我也明白了我师父一个劲儿教育我的,堂子里面的事儿别插手,自然有人会去处理,我开始真以为我师父跟我客气客气,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我去了不但帮不上忙,还给人家找麻烦了。难怪我慰问伤员的时候,一个个对我都带搭不稀理儿的呢,现在不就明白了,当个群众演员还受伤,还不额外补助,难怪不高兴,尤其是这么大的场面其实就是给我一个人看的。
我盯着黄天酬,问他:“黄哥。听你一席话,我真是茅塞顿开。我终于明白是咋回事儿了。既然你跟兄弟说了掏心窝子的话,兄弟也有一句发自肺腑的想问问你。”
黄天酬笑着看着我,“说吧!”
“你们缺心眼儿啊”我皱着眉头问黄天酬:“就演个情景剧,你们至不至于真干成这样啊你们玩儿点花活我也看不明白啊,对射几个法术说不定我更喜欢看,至于把自己都差点搭进去吗”
“常教主是向你立威的成分大一些,让你看看他的本事。”黄天酬跟我说:“我完全是技痒难耐,高手难求。总跟常教主动手,我的路子都被限制了。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个胡家成名高手,我当然要讨教一番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我可不敢找我二大爷切磋去。”
“那你的盔甲……”我疑惑的看着黄天酬,这要是也是演戏的一部分我就彻底无语了,太到位了。偶像加实力派。
黄天酬对我挥挥手,“那是真丢了。我活该,谁让我台词准备的不好,嘴贱骂人呢!看见没这报应来得多快”
“你就贫吧,”我问黄天酬:“还能要回来不她要你盔甲干嘛啊恋物癖啊”
黄天酬说:“她没真扒了我的皮就是给我二大爷面子了,再说那身盔甲她想要就要吧,我不准备要回来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她今天带甲了吗”黄天酬反问我。我摇摇头。黄天酬说:“那不就对了。常教主不也没穿么不跟高手过招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盔甲固然能替你抵挡一些伤害,可高手对决,要是把防守依赖在盔甲上,那就会输的一败涂地。而且盔甲也会限制身体的灵活性,今天跟胡菩萨过招。我才想明白这一点,如果没有盔甲……”
“那你早就被怼死了!”我没好气的说,“胡菩萨怼你个对穿!”
“哈哈哈,”黄天酬爽朗的笑道:“你说的对,今天肯定能怼我个对穿,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说着,黄天酬的眼睛里面又流露出浓浓的战意。
我把桌子上的凉茶递给黄天酬:“快点干了它,压压你那心火。你现在一听打架眼珠子就红。”
黄天酬接过茶,喝了一大口,跟我说:“没有实力光有地位谁服你阳奉阴违的有的是。我体会的可深!”
我问黄天酬三天之后的事儿咋处理,黄天酬告诉我:“你不都明白了吗那你还操的哪国心”
我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都成习惯了,我只好换个话题,问黄天酬:“那白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人家送回去人家现在可是正在进修呢!”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送,你就别管了!”黄天酬笑着跟我说:“合着你不管大堂营的事了,开始改管你黄哥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了”
“我哪敢!我打听也算管”我不乐意的跟黄天酬说:“那我就不打听了,你爱咋作咋作去吧,我答应你不再管堂营里面的事儿,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黄天酬淡淡的说。
“堂营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可不乐意。你们黄家专门打探小道儿消息的,到时候别跟我说你啥都不知道。”我笑着跟黄天酬说道。
黄天酬点点头,跟我说:“我知道了,我让天伤送你回去吧。天伤是我亲兄弟,你可以信任他。胡青锋是小六子指派的,具体如何,你自己掌握。”
“等会儿,我还有事!”我跟黄天酬说:“我这次过来一是看看大山,二是要用你黄堂人马,帮我查一个人。”
黄天酬眉毛一挑,问我:“查谁”
“张婷婷,”我口气不善的跟黄天酬说:“她是宛儿的同学,在大学的时候就玩阴谋诡计,毕业了也没消停。帮我查查这个人的来历,查清楚她到底什么来路,这人不简单,能驱神使鬼,但是好像没有堂口。我想知道她究竟是干嘛的,我也想知道她究竟要干嘛我看见她心里就堵的慌!”
黄天酬冲我点点头,说:“这女的我有印象,你放心好了。”
我听黄天酬这么一说,我就放下心来。笑着跟他告别。临走前特意嘱咐黄天酬一句:“千万照顾好大山!”黄天酬点点头。我怕打扰白莲花给魏煜巍疗伤,只好隔着门帘冲里屋抱了抱拳。白莲花也好,魏煜巍也好,都是跟我走的比较近的,而且都是跟我模爬滚打过来的,值得我去尊敬。
我跟黄天伤出了黄堂,他刚要带我走出堂营,我给他拦了下来,因为跟黄天酬聊完天我改变主意了。魏煜巍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告诉黄天伤:“带我去清风堂,我还有事要办!”
黄天伤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直接从黄堂转道儿去了清风堂。清风堂在整个堂营的最北面,他们的营地跟整个堂营格格不入,好像阴间和阳间的区别。刚踏进清风堂的营地,天空就陡然一暗,阴风呼号,如果再有几处荒坟,那效果就更好了,可惜。只是环境有些不同,其他的建筑倒是没有太多的不一样。
远处飘来一队清风弟子,似真似幻,有点飘飘悠悠的,让人琢磨不定。到了跟前。先跟黄天伤打了个招呼,分出一个弟子带黄天伤去别处休息。其余的弟子带着我飘到了一处别院,我还以为我姑女乃女乃会在大殿接待我呢。
开门进去,里面乌漆麻黑的,我随口发了一句牢骚:“这咋这么黑啊,气氛需要咋的”
话音刚落,姑女乃女乃的声音就飘进我耳朵里面:“小兔崽子没事儿不来,来了就挑事儿,找打呀。”
我赶紧赔笑,道:“姑女乃女乃您可不对劲儿了啊,我都进来了你还不现身见我,我可是真有事儿。”
姑女乃女乃在我面前的红木椅子上面忽然显出身形,巨大的椅子和她的童身极不相配,让人觉得阴森怪异。
我没用姑女乃女乃让,就一坐在她的旁边,姑女乃女乃命人给我沏茶,我赶忙说:“别忙了,我不长坐,说完事儿就走。”
姑女乃女乃不悦道:“你有啥事儿这么着急平时也不来看看你姑女乃女乃,好不容易来了,还急着走,那你现在走吧,我啥事儿都不想听了。”
“别介呀,姑女乃女乃,我着忙走不也是张罗跟宛儿的婚事去吗”我一脸委屈的跟姑女乃女乃说:“那您要是想找我唠唠,我就陪您,宛儿跟我的婚事就先放一放,反正也不急。”
“小兔崽子,敢挤兑你姑女乃女乃了”姑女乃女乃冷笑着对我说。
“我哪敢呐,姑女乃女乃,我是真有事儿求您来了,”我苦着脸哀求道:“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不会说话。”
“说吧,来找我啥事儿”姑女乃女乃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想让您去下面帮我查几个鬼,可能它们在阴曹地府里面都没有备案,如果是这样就算了,如果有备案,帮我查查它们的具体信息,越细越好!”我眯着眼睛说道。
姑女乃女乃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跟我说:“小子,有鬼惹你了”
我想了一下,倒是算不上惹,但是绝对跟我有瓜葛,我跟姑女乃女乃说:“倒是没直接惹上我,但是我怀疑它们憋着坏事儿呢,所以你帮我查查。”
“说吧,查谁”姑女乃女乃问道。
“我回来前一天,住的那个房间里面有个骨灰证,按照那上面的信息去查,那老太太应该是寿终正寝,阴曹地府肯定有备案,顺着这条线,帮我查出来她现在在哪儿呢,一定要小心,因为她现在很可能被双神煞利用了。千万别损兵折将。”我提醒了姑女乃女乃一下。
姑女乃女乃听我说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跟我说:“我知道,双神煞……唔,好久都没见过了,也是可怜人啊9有吗”
“双神煞一起帮我查了,”我笑着跟姑女乃女乃说:“这双神煞我在那间房间里面遇见过一个大的,还有一个小的就在楼下的公园里面,过了木桥应该就是她们老家,你让人帮我留意着点儿!”
姑女乃女乃忽然呵呵一笑,说:“你这小子遇见的东西倒是不少,这个姑女乃女乃也能帮你查了。”
“还有一个,这得请于副教主或者隋副教主亲自出马,因为他们两个认识我要查的那人。”我目光炯炯的盯着姑女乃女乃说道。
姑女乃女乃小脸一扬,问道:“你说的是上次关里……”
“对!”我点点头,说:“上次威海的活儿没有功德记录在案,所以我要查查到底哪里出错,如果能补救,就抓紧时间补救。所以我要请两位副教主,看谁有时间,帮我查查那两个女鬼,一个叫小蝶,一个叫小青,她们上面有老大,叫黑姑,是个冤孽,肯定没备案,也别查黑姑,这老妖妇实力非常强。咱们的人别惹她!”
姑女乃女乃听了皱着眉头跟我说:“上次于阔回来跟我说过此事,那冤孽的道行确实很深。这事儿我会小心安排。”
我一听姑女乃女乃都答应下来,高兴的拍了她几记马屁,然后起身就要告辞。姑女乃女乃却把我叫住:“小兔崽子,你那个客卿,可曾回来”
我心中一惊,不过表面却没有显露出来,跟姑女乃女乃说:“还没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姑女乃女乃点点头,一挥手,自己先消失不见。我转身出去,清风弟子带我找到黄天伤,他带我出了堂营。
我在床上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我觉得在里面过了好久,其实一共也不到两个小时。我翻身起床,浑身酸疼,出奇的疲惫,看来以后真不能总去堂营里面溜达,不是啥好事儿。
我开门出去,发现我妈他凉在研究房子,我真佩服他俩的耐心。见我出来,我妈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睡的咋样,我皮笑肉不笑的告诉她很好。然后就一头扎进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洗完澡出来,看见我爸他俩穿戴整齐,说要出去吃饭。我应了一声,赶紧换衣服,一边换衣服一边月复诽,这人有钱就堕落啊,忘记艰苦朴素的时候了。
一家人没走太远,就在附近找了家饺子馆,点完菜等着上饺子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邻桌的客人呜呜喳喳的在说松花江什么。我把耳朵竖起来,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松花江出事儿了,昨天从江心冒出来个百十来米的黑影,那天上电闪雷鸣的,给这帮人都吓完了。当天晚上江边就出事儿了……”
我支楞起耳朵听邻桌的几个大老爷们儿白话松花江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这时候刚好是饭时,人越来越多,很快就人声嘈杂起来。我只勉强听见他们说丢孝了,之后说的那邪我就一句都听不清了。我心中一动,江里那个东西该不会是要吃孝吧我在心里问黄天伤:“天伤,听见旁边那桌说什么了吗”
黄天伤疑惑的反问我:“听见了,怎么了锅包肉忘浇汁儿了,地三鲜油太多,茄盒没炸透,再来一提小雪。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靠f天伤该不是饿了吧我招呼黄天伤:“天伤,要不出来吃点儿”
“啊”黄天伤一愣,马上接着说:“不用了,我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味道不好。好像是你们经常说的地沟油,有异味,你没吃出来吗很恶心。”
我一脑袋黑线的跟黄天伤说:“你这还让不让我吃了”
“吃啊,不吃浪费了。浪费有罪,不珍惜福德!”黄天伤一点都不觉得他的话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压力,接着跟我说:“你们这些同胞,就是自己霍霍自己,真不拿人身当回事儿,可劲儿败货。我们披毛戴角的生吃活剥都比你们用地沟油炒出来的菜要干净。起码没异味,对身体有害的也少。要不然现在怎么这么多仙堂抓弟子呢,这是积累功德的好时机,你们人类造成的怨念太重了,所以需要仙家过来帮你们平息。当然了。太严重的我们也不敢管,也管不了。上头会处理的。太平盛世妖魔鬼怪少,就没有这么多顶香的弟子,上头也不批,都没生意呢,开那么多铺子不擎等着黄铺儿啊!就这五浊恶世,我们都忙不完。”
我让黄天伤说的哑口无言,我本来就是想问问他听没听见邻桌那几个老爷们儿说的松花江里面的事儿,结果他越扯越远。给我上了一课。我闷头吃饭不吱声,黄天伤见我不说话了,主动找我聊天:“小天,你刚才是想问我那几个人聊的松花江的事儿吧”
我不理他,继续吃饭,明知故问,还给我扯出去那么远。黄天伤绝对是故意的。
黄天伤笑着跟我说:“他们说的你也信啊。道听途说的话听见也不要继续传,因为整不好就造了口业。不过你要是真想听我就告诉你。”
我夹了一口家常凉菜,这才在心里跟黄天伤说:“天伤,不是我好信儿打听,胡青锋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不是担心他出事儿么。所以我才紧张松花江那边的消息。万一又蹦出来个胡菩萨级别的大拿,咱们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么。胡菩萨都没整明白呢,我可不想再被闯堂了。”
“放心吧,胡青锋去打听消息不会那么快,当然也不会太晚回来。今天晚上应该就差不多了。”黄天伤接着跟我说:“刚才邻桌的那几个人说昨天晚上江边有好几个孝在家睡一觉就丢了,现在哈尔滨又闹得满城风雨了。家家系红布条,吃桃罐头,嘿嘿嘿嘿……”
我被黄天伤笑的一身鸡皮疙瘩,我问他:“你嘎哈玩意儿怎么笑的这么瘆人呢”
黄天伤强忍住笑,跟我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起来猫脸儿老太太了。”
“你也知道猫脸儿老太太”我好奇的问他,猫脸儿老太太估计全国都出名,只不过流传了各式各样的版本,那是八零后一代小朋友们的噩梦啊。我小时候经历的版本就是,一个老太太死了之后在停尸的时候借了一只从她身上越过去的花狸猫的气,结果诈尸了。把那个花狸猫吃掉之后,老太太的半个脸变成了猫脸,然后就像猫一样矫健的逃跑了。传说专门吃小朋友。所以那时候家家户户门上系红布条,吃黄桃罐头,给小朋友手脖子脚脖子都用红绳拴上。关于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我向冯雪询问过,因为事发地点离她家比较近,她的版本跟我大同小异,就是要复杂不少,说道儿很多,不但要弄这些不知道好使不好使的东西,就连走路都要有具体动作,我觉得她说的有点悬乎,但是老太太确实是诈尸了,这个她很肯定。
怎么每次出现这种让人解释不了的神秘事件的时候,总离不开红布条和黄桃罐头呢我问黄天伤:“黄桃罐头有啥说道儿吗吃了之后是能逆天改命,防夭折早亡。还是吃了之后有黄桃之气散发出来,虎躯一震,邪魔外道纳头就拜啊”
黄天伤笑着跟我说:“桃子确实是破关时候常用的东西,但是吃了就能保命,这个我可不知道。要不我怎么就反对以讹传讹呢。别总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事儿。”
我好奇的问黄天伤:“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知道的猫脸老太太的故事”
黄天伤满不在乎的跟我说:“老太太寿到了,可是不想死,就借了狸猫的气。这事儿不稀奇。所以千万不要让猫啊狗啊的,接近快要咽气儿的人的身体。要不然借了气就不好办了,什么时候把这口气打散,这诈尸的才能消停。要打散这个就要用泰山符,真的不好请,假的倒是好画,可惜不管用。”
“完了”我问道。
“完了!”黄天伤说:“本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就是让你们给传飞了,这种事儿以前经常发生,现在之所以没有了,就因为人死直接火化了,想借气都借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哈尔滨现在那事儿也是造谣了”我不解的问黄天伤。
黄天伤想了一下,说:“丢孩子这事儿不敢保准,因为童男童女确实是炼内丹的好材料,但是红布条啥的,没用,都邪乎到抓孝炼内丹了,还会在乎这个”
一顿饭居然吃出这么多新闻来。现在这世道啊……
吃完饭,我爸去结账,我妈问我是不是不高兴了,怎么一句话不说。
我心说我都没住嘴的唠,就是她听不见罢了。我笑着跟我妈说:“一个是饿了,一个是累了,所以不想说话。房子你链得咋样了差不多就买吧,最好买个三黑的,咱们自己装一下。”
我妈点点头,跟我说:“跟你爸研究差不多了,就等你拿主意呢。有三黑的,也有装完的。”
“我没主意,你链着好就行,楼层高的就买带电梯的,要是没有电梯就买楼层低一点的,三楼正好,四楼最高了,不能再高,要不将来你们上下楼不方便。”
我爸刚好结完帐回来,听见我这句话,跟我说:“你担心我们干啥我们又不跟你们一起过,等我们不能动弹了那天再投奔你也不晚,好不容易就剩我跟你妈了,我们可消停消停。”
我笑着跟我爸说:“那你拿主意,我什么都行!”
下午元神出窍去堂口真给我累着了。回家之后,不理我爸他俩又去研究楼盘,简单洗漱一下我就回屋了。我临睡之前问黄天伤:“天伤,青锋啥时候回来”
黄天伤想了一下,跟我说:“子时之前肯定回来。”
“他要回来你让他先别找我,我消停睡一觉,要是急事就丑时托梦,要是不急就卯时再说。”我嘱咐黄天伤道。
黄天伤应了一声,我翻了个身就要呼呼大睡。
还没等睡着呢,就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吟唱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也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开始我还没听真切,可越来越清晰的传入耳朵里面,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老太太已经抢回去了,她们还想怎地
听了一会,听得我心烦意乱,猛然睁开眼睛,看见黄天伤正站在我的窗前,我在北卧室,窗户正好遥对公园。黄天伤站在窗前,难道他也听见了这声音我喊了一声:“天伤!”
黄天伤一脸严肃的转过头,跟我说:“这鬼声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我叹了一声,跟黄天伤说:“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双神煞,伤了魏煜巍那个,抓老太太的鬼魂儿抓毡包了,***。缠上我了!我怎么跟她们做了邻居呢。明天我就卖了这房子,离这公园远远的再买个新的!”
黄天伤皱着眉头,冷峻的跟我说:“不是跟她们做邻居,是她们找你做邻居。你搬哪儿去,她们都会跟着。”
“你快封了我耳窍吧,我真可想睡觉了,她们喜欢半夜唱歌就让她们唱去。我可不想听了!”我不耐烦的跟黄天伤说道。
黄天伤伸手一指,我的世界安静了。我心满意足的翻个身,睡觉!有黄天伤护驾,我可高枕无忧矣。
多亏了黄天伤,我这一夜睡的这个踏实,连梦都没做一个。天色微亮的时候我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面多了个人,原来是胡青锋回来了。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跟胡青锋打了个招呼,胡青锋冲我笑笑,说:“你睡你的,我没急事儿,卯时再说。”
听胡青锋这么一说,我就笑了,跟他说:“别呀,反正我已经醒了。你就跟我说说你查到什么了,还等啥卯时了,现在就说吧。”
胡青锋其实也是跟我开玩笑,听我这么一说,他才笑着说:“这次我还真就没探出什么来。江水阴气太重,我不敢深入,不过昨天晚上倒是发生了点意外,也不知道你对这个感不感兴趣。”
我一听胡青锋提到昨天晚上,心里一动,顺嘴问了一句:“该不会是江边丢孝了吧”
胡青锋眉毛一挑,惊讶的问我:“咦你怎么知道不过不是丢孝,是丢孝的魂儿了。”
“咋回事儿”我好奇的问胡青锋:“说来听听,该不会真是跟江里面那个东西有关吧真要拿孝炼内丹”
“什么乱七八糟的”胡青松皱着眉头跟我说:“哪有你说的那么邪性。我本来不是想借着避水珠下江底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妖么,我潜了一会儿发现江底的阴气太重,都快赶上走阴了,我就没敢冒进,但是查不出来我也不甘心啊。一般都有仙家出去圈活儿,这事儿我倒是听说过不少,可没想到我家这些仙家也出去拉生意。
我问他:“你要看啥事儿”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跟谁喊呢”那个男的一脸急切的问道。
“一个淹死鬼跟着你,你应该能察觉到,肯定不是跟你一天两天了。我看你火力都挺弱的了,没发生点儿奇怪的事儿吗”我不解的问道。
那男的一听这话。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给我整的莫名其妙,这是啥意思啊清风上身啊还要哭个悲调出来
我皱着眉头等他哭完,得有个五六分钟,那男的才止住悲声,跟我说:“师父,那淹死鬼长啥样,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我犹豫了,这男的进屋也不说点香,就开始让我看事儿,我倒是能看,可我怕白忙活啊。但是转念一想,起码目前我还能看,不用劳烦仙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反正现在处理的还局限在鬼神事儿上。要是他要看别的,需要请仙家出面的时候我再收香火钱好了。
可不是我贪财,仙家办事儿收香火钱,一部分是给弟马行住坐卧用,连饭都吃不上咋给人看病瞧事儿去还有一部分是自身受的香火钱。这样收钱办事,谁都不欠着谁的。白看事儿也行,仙家得投缘,朋友之间可以。陌生人看事儿不点香压堂子,仙家会不高兴,这香火钱就算不应在堂口,也要几倍的败霍掉,还好我家仙堂计较这个的少。
其实我就是随便看那么一眼,现在让我形容我只能形容出来个大概的样子,我跟那个男的说:“个头不高,到你肩膀。两肩很窄,看不清脸,低着头……”
“穿啥衣服”那个男的紧张的问我。
“半截袖,长裤子。颜色看不出来,因为我看鬼是黑白照片那样的。”我好奇的问他:“难道你认识”
那男的悲戚的点点头,跟我说:“那是我闺女!”
“啊”我赶紧把后半截话咽下去,差点就月兑口而出她怎么没胸呢。我一直以为是个半大小子呢,原来居然是个女鬼。
那男的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了一样,急切的我说:“师父,你能不能帮我找着我闺女”
“啥意思”我不解的问。
那男的泪眼婆娑的跟我说:“我闺女就跟假小子似的,放假待不住,半个月前说要去水库看荷花,结果就失踪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怀疑掉水库里面,可雇人捞了三天,啥都没捞出来。可、可我自从她丢了之后是天天晚上做梦梦见她啊,梦见她浑身是水的跟我说,爸爸,我害怕。我怕黑,我好冷。我喘不上来气。呜呜呜呜,孩子她妈精神崩溃住院。我答应她一定要找到闺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昨天晚上我闺女一个劲儿的领着我往这边走,我梦里就记住一个门牌号,我觉得这是我闺女点化我,这不一大早我就赶紧过来了。师父,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听了他的话直皱眉头,这回不点香我可看不了了。这好像是水鬼抓替身,但这是猜测,我确定不了。我跟那男的说:“你别太伤心,我排香吧。好好给你看看。”
那男的连声说好,问我压堂子多少钱。我心情也挺沉重的,觉得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哭的这么伤心,实在让人心碎,我告诉他随便,多少都行。
那男的压了一百块钱。我点好香,坐在堂口前面,让那人也坐我跟前儿,很快,黄天伤就找来个清风,我看了一眼,这仙家叫刘航,我清风堂口为数不多的几位地府的不动尊,平时轮流坐堂,没大事儿不出来的主,没想到黄天伤给他请出来了。
刘航鬼气森森的站在我旁边,我在心里介绍了一下具体情况,刘航要他闺女的生辰八字,我转达一下,那男的说完他闺女的生辰八字,刘航“咦”了一声,我忙在心里问他怎么了。
刘航告诉我:“丙子、庚子、壬寅、壬子,这女女圭女圭居然八字全阳。而且……”刘航掐指算了一下,语气古怪的跟我说:“怎么我算来还没死呢”
我靠,刘航行不行啊外面站着个鬼我可看的真切的,而且都失踪半个多月了,他怎么还能说没死了我在心里跟刘航说:“要不,把那淹死鬼叫进来问问”
刘航点点头。我把副香炉里面的香向里一折,那个淹死鬼得到了我的允许,飘飘悠悠的进来。刘航看了低呼一声,忙问那淹死鬼:“你怎么还是个生魂”
啊我靠!这回连我都坐不住了,我心脏砰砰跳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要是真没死,那可真救了这一家人了。搭在桌子上面的手激动的微微颤抖,那男的以为我下来神儿了呢,赶紧正襟危坐。我没空搭理他,在心里让刘航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刘航也有醒解,跟那淹死鬼说:“你寿元未尽,而且我算出你被鬼神所缠。你这半个月上哪儿去了你告诉我你的肉身在哪儿”
那淹死鬼听刘航这么一说,悲声哭道:“快救救我,我就要死了。快救救我。……”
“那还不快说你肉身的位置!”刘航可没耐心听这淹死鬼翻来覆去的念叨这两句。
那淹死鬼终于不在反复念叨,跟刘航说:“我的肉身在青马湖底的莲花洞中,快救救我,救救我……”
刘航听了皱着眉头不言语,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你在湖底,为什么还有一口阳气”
由于我不能用心通跟这个淹死鬼取得联系,只好开口直问。旁边那男的一听我这话,惊得大叫一声,我对他摆摆手,跟他说:“你先别激动,等我问明白再说!”
那男的也像我一样,开始浑身颤抖,这也难怪,不见着尸首就总还有一丝希望。听我说还有一口阳气,当爹的自然要往好处想,期待奇迹的出现。不过她都在湖底半个多月还有一口阳气,这是不是殃没打出去啊
人临死前会有最后一口气,这口气叫殃。如果这人是老死家中,阴阳先生会算出这殃落在什么位置,然后赶殃。要不然家宅不安。也有人倒霉,殃打在人身上,那这个人基本就废了。就算找人治好,也会落下病根,甚至折寿。我就害怕她这一口阳气是殃没打出去,毕竟在湖底泡半个月就算不浮囊,人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淹死鬼哭哭啼啼的跟我说:“我本来是去湖里看荷花,却没想到被湖里的妖怪抓了去,逼我做他老婆。呜呜呜呜……”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刘航问道。
“妖怪每日子时才回洞中,其余的时间都不知道在哪。”淹死鬼哭着说道。
刘航听了女鬼的话叨咕了一声“子时”就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
其实我最搞不懂的就是,如果这个淹死的闺女是个生魂,那么她又是怎么缠上她爸爸的。这里面的事儿太奇怪了。刘航说这闺女肉身没死,她是个生魂,可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和行为都与横死无异。而且这才半个月的时间,她不但能托梦,还能在梦中指引她爸爸来找我,这太奇怪了,她哪儿来的那么大本事
我问这淹死鬼:“你要真是他闺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田佳怡。”女鬼幽幽的说道。
那个男的一听我这么问,绷紧了身子看着我。我转过头问他:“你闺女是叫田佳怡吗”
“对对对,是我闺女。师父,你刚才说还有一口气儿是什么意思我闺女是不是没死”那个男的眼睛里面全是血丝,瞪得溜圆的看着我。
我如实的跟他说:“我不敢保证她还活着,我只能说她还有一口阳气,这口气要散了,她就不行了。她的身子在哪儿我已经问出来了,不过你先别着急,我还有几个事儿得问明白了。要不然处理不好,容易有危险。”
那男的听我这么一说,赶紧掏钱包。我伸手一拦,跟他说:“压堂子的钱已经收了。再需要用钱我会开口。”
那男的听了狠狠的点点头,跟我说:“师父,只要能救活我闺女,你要啥都行。”
我一摆手,示意他别打搅我。我刚要继续问田佳怡,刘航忽然开口:“刚才我算了一下,你肉身无碍,而且你真阳不散。多亏了你八字儿占的好,不过这也是祸端,湖里的那妖怪估计就是看上了你这一点,才要纳了你为妻。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的身子,被没被那妖怪占了去”
啥意思刘航这话可就有歧义了,龌龊点儿。这闺女被妖怪祸祸了。玄乎点儿,这闺女的肉身让那妖怪给利用了,附身
田佳怡嘤嘤哭道:“还没有……”
刘航一脸严肃的跟我说:“咱们得尽快了,这楔容的肉身坚持不了多久,水里面那妖怪每天子时去,我估计就是想看看小姑娘最后一口阳气散没散。子时阴阳相冲。天地间一片混沌。小姑娘在湖底,阴气极重,那口阳气很可能被阴气冲出体内,那时候这妖怪就要动手了。”
我在心里问刘航:“你不先整明白水里面是啥妖怪啊”其实我有一句话没敢说,万一水里面的是老鼋那级别的妖怪。惹毛了不好收场啊。救人也要量力而行,别人没救出来。把自己再搭进去,这不是仁义,这是缺心眼儿。
刘航阴森一笑,跟我说:“庙小养不了大佛爷,到了就知道了!”
我一听刘航这么说,只好在心里问他:“那咱们需要准备什么”
刘航说:“我捆你身,写一道替身符,骗过那妖怪。然后直接去就行了,到时候见机行事。”
刘航说完,转头对田佳怡说:“我们能帮你月兑困。你也不用总缠着你爸爸了,你虽然是生魂,但是这么长时间,你已经带上怨气了,你缠久了给你爸的火力都压低了,对他不好。你先回去等我,我今夜子时之前必然把你救出来。”
田佳怡听刘航这么一说,立刻哆嗦起来,不停的发出悲声,一个劲儿的嚷嚷害怕。刘航脸色变得很难看,自己动手把香炉里面那根冲里的香折了九十度,直接给田佳怡强行赶了出去。我倒不觉得什么,可那香在田佳怡她爸的眼里,这完全就是奇迹一样,生怕我没看到似的,指着那根香跟我说:“这、这、这、这……”
“没事儿,你不用管这个。你这事儿我家仙家说能办,不过得等日落西山之后,今天晚上九点以后你来找我,你准备好车,到时候你闺女可能还有气儿,用最快的速度给拉医院去。说不定还有救。”刘航捆了我的嘴窍叮嘱道:“你别模方向盘,你找个司机,这个司机一定要矮壮黑胖,不能找又高又瘦的,属鸡,属狗的都不行,要不然很可能救不了你闺女。”
那男的听了连连点头,我站起身来,从堂前拿了一张黄纸,刘航写符不要朱砂,而是用香火,将香折在手中,用香头虚画,当真如鬼画符一般,乱七八糟的。然后将画好那面扣在桌子上,让我在背面盖一个大印,我按照他的吩咐,在那黄纸符背面使劲的盖了一下。
刘航拿着那个黄纸符跟那个男的说:“这张纸符就是用来替换你闺女身子的。你们父女连心,你贴身收好,千万别见荤腥,别见污秽,别见邪yin,别让别人模,尤其是女人,孩子她妈都不行。别弄丢了,今天晚上要用。”
那男的听了连忙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手足无措的问我:“咋贴身”
“有里兜就放里兜,没有里兜就找个红布袋儿装里面挂脖子上。”刘航不耐烦的说道。
那男的又掏出钱包,问我:“师父,这符是不是另算钱的”
“我仙家可没这么说,”我笑着跟他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压堂子的钱已经给了,这事儿我就帮你处理,如果需要花钱,我再告诉你。你现在赶紧去整个红布袋把符贴身放好,晚上你来找我。我跟你救你闺女去。”
那男的恨不得现在就去,其实我也想赶在大白天去,晚上去水边多瘆人啊。可刘航说时辰不对劲儿,去了也白扯,只好听他的。我给那男的送出去。回来的时候我问刘航:“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刘航阴恻恻的笑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晚上去办这事儿因为我要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女圭女圭太怪了,她明明是带着阳气的生魂,行事却行的鬼事。这事儿不查清楚,咱们容易救上来个活尸,嘿嘿嘿。”
我让刘航笑出一身鸡皮疙瘩,在心里跟他说:“那你赶紧去查吧,查细点儿,最好查出来青马湖里面到底是什么成精了,咱可别打无准备之仗。”
刘航听了,跟我说:“青马湖里面的东西让你报马胡青锋去查,避水珠还在他手里,他不去谁去”
……谁让胡青锋借东西不及时还,来活儿了吧。我只好让黄天伤去叫胡青锋。刘航招呼都没打就闪身走了。
我把香灰清理一下,然后活动活动筋骨。清风捆身太累,后背疼,还恶心。
没转悠两下,黄天伤跟胡青锋就都出来了,胡青锋苦着脸跟我说:“我还都没休息呢,又要去啊”
我笑着问他:“要不让天伤替你”
胡青锋说:“那还是算了吧,我哪好意思啊。”
黄天伤“哈哈”大笑,跟胡青锋说:“还不快去快回!”
胡青锋苦笑一下消失不见。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胡青锋才回来,我正睡午觉呢,就觉得有人摇我,我还以为是我妈他们回来了,一睁开眼睛,发现是胡青锋皱着眉头站在我身边。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问胡青锋:“怎么了查出来是什么兴风作浪了吗”
胡青锋跟我说:“查到了……”
“是啥呀”我揉了揉眼睛,问道。
“是俺!”忽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给我吓了一跳。我瞪大了眼睛回头一看,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站在我床的另一边。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指着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家伙大声的问胡青锋:“这是怎么回事又是跟着你回来的”
我心里大骂胡青锋,手脚太不利索了,怎么每次都让人家给发现了
胡青锋赶紧辩解,跟我说:“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就这么个癞宝我都对付不了我可真白修行了。”那个一脸青春痘的男子粗着嗓子的抢着说:“俺是上仙捉回来的,俺可不是自愿的!你们快给俺放回去吧,要是不给俺放回去,你们就要倒霉了。”
我一听是胡青锋的俘虏,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家伙,我说怎么仙家还有青春期激素分泌失常的呢,原来是癞宝,也就是癞蛤蟆,青马湖里面居然是个癞蛤蟆成精了。
这家伙不单脸上是青春痘,手上的皮肤也皱皱巴巴的,而且身材极不匀称,长胳膊长腿却又是短粗身材,还真能隐约看出来他本体的样子。我问他:“吓唬谁呢有点自觉性好不好,你都被我们给捉住了,怎么让我们倒霉是不是你在青马湖兴风作浪,抓了人家闺女”
那癞宝听了居然冲我憨憨一笑:“那是俺讨的老婆!”
“放屁!”我厉声喝道:“跟谁讨的人家父母同意了吗你伤人性命不害怕背因果吗你也是修行的众生,怎么不往正道儿走,专往邪门歪道上溜达呢”
“俺才没伤她性命,”癞宝粗声粗气的说:“是俺家大王说俺服侍有功,赏给俺的老婆,再说俺不懂你说的什么因果,俺就知道按照俺家大王教给我的法子采气,俺就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好看。”
我只觉得嘴角有点抽抽,瞅了胡青锋一眼,问他:“他……怎么还有大王啊”
胡青锋冲我苦笑了一下,说:“他大王,我没查到。问他也不说,好像不是湖里的东西。”
“大哥!你真是我亲哥!”我有些抓狂的跟胡青锋说:“那今天晚上怎么整”
“该咋整咋整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收这样的家伙当小弟,他大王也高级不到哪去。”胡青锋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是什么理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啥样老大啥样小弟未必那么绝对吧。我决定跟这个癞蛤蟆套套近乎,我转头问他:“咋称呼啊”
“俺家大王就管俺叫小癞宝。”癞宝对我咧嘴笑道:“可俺偷偷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小宝。”
这多亏我是刚醒而不是在吃饭,要不然我非喷出来不可。不过这智商我喜欢,跟他聊天我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我问癞宝:“小宝,我问你点事儿啊”
癞宝把脑袋椅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快放俺回去吧,俺要是不回去,大王真该找俺了。要是知道是你们给俺抓住了,你们真就要倒霉了。俺没骗你们。”
我无语。听这癞宝的意思,他倒是在为我们着想。我模了模脸。换上一副自以为很亲切的表情问他:“小宝,能不能告诉我你说的大王是什么……呃,真身是啥”
癞宝不解的问我:“俺为啥要告诉你们你们都不放了俺,俺都要挨骂了。都是你们害的。”说着癞宝好像生气了一样,一坐在了我床上,就算他是元神出窍,也给我恶心够呛。
我强忍着不发火,跟癞宝说:“小宝。你喜欢什么东西”
癞宝吭哧了半天,跟我说:“俺喜欢服侍咱家大王,俺家大王一高兴,啥都跟俺说,给俺讲故事,可好听了。还给俺找媳妇,对了。你抓俺干啥呀俺天天都要看俺媳妇去,你抓了俺,俺就看不见俺媳妇了。”说着,癞宝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在屋子里面画圈儿,边画圈儿边跟我说:“你们可不能留俺过夜。俺要是不回去,俺媳妇就没气儿了。”
我听癞宝这么一说,心里一惊,我靠!他这是什么意思田佳怡不死跟这癞蛤蟆有关系我赶紧问他:“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小丫头不死跟你有关系”
癞宝点点头,又摇摇头。问我:“你咋知道俺媳妇还活着呢”
我被癞宝颠三倒四的性格彻底整无语了,我耐着性子跟他说:“不是你刚才说的么你不回去你媳妇就要死了。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不问你大王是谁了。你就告诉我你媳妇为啥在水里面这么久都不死”
癞宝“嘿嘿”一笑,“俺不告诉你!”
我靠!
谁说这癞宝傻傻子怎么滴水不漏问半天我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来。黄天伤在一旁看热闹一样笑了半天,看我脸都黑了,他这才开口,跟那个癞宝说:“小癞宝,你过来!”
癞宝一听黄天伤叫他,一点都不防备,直接走了过去,站在黄天伤跟前,问他:“你叫俺过来干啥”
黄天伤伸手在癞宝身上拍了几下,癞宝忽然蹦了起来,脑袋差点就撞我家房顶上,我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俩,这是干嘛呢癞宝蹦了一下就被黄天伤抓住胳膊,黄天伤说:“别乐太欢了,我现在把那老狐狸给你下的法术解开了,我是不是好人”
癞宝点点头,说:“那你也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俺知道,你别想诓俺!除非你放了俺,要不然俺还不能跟你好。”
黄天伤笑着跟癞宝说:“放了你可以,不过,就是可惜了。”
“可惜啥”癞宝挠着脑袋问黄天伤。
黄天伤唉声叹气的直摇头,不说话。癞宝一看就急了,冲黄天伤嚷嚷:“你倒是说话呀,可惜啥了”
黄天伤这才开口,“可惜你媳妇,唉……”
癞宝一愣,不解的问:“俺媳妇咋了”
黄天伤拍拍癞宝的肩膀,跟他说:“你媳妇如花似玉,可惜再过不久就要泡成大白馒头了,头发都泡掉了,五官都泡没了,骨头都泡软了,身子都泡烂了,你是阳间修成的仙,却要娶一个一肚子怨气的女鬼当老婆,唉,可惜你这小身板儿了!”
“咋又可惜俺了”癞宝被黄天伤说的一愣一愣的。
“你没少见水鬼吧”黄天伤问道。
癞宝点点头,说:“经常见,很烦人。有时候还想抓俺,俺逮着它们就胖揍一顿。”
“那你看看,你以后就不能揍了,”黄天伤说:“你媳妇都成水鬼了,你们那儿的水鬼就都是你家亲戚了,你能揍你小舅子吗你能揍你大舅哥吗你更不能揍你大小姨子岳父岳母啊!以后有你烦的了,要不我怎么说白瞎你这小身板儿了呢,天天跟缺阳气的水鬼在一起,你能禁得住大姨子小姨子大舅子小舅子还有你老丈人老丈母娘的吸吗你能架住你媳妇天天管你要阳气吗你这一身修为啊,唉!我跟你交个实底儿,我姓黄,咱俩有缘我才跟你掏心窝子说这些,要是他们,”黄天伤用手一指我跟胡青锋,接着说道:“他们能跟你说这些吗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癞宝一听这话,立刻急了:“那咋整。那俺现在就回去把俺媳妇给大王还回去。俺不要了。”说完,癞宝转身就要走。我刚想让胡青锋给拦下来,这能放走吗放走他,万一他真给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大王送回去,我们还上哪儿找去了。
黄天伤一把给癞宝抓住。癞宝回头跟黄天伤说:“你是好人,你要不说,俺都没想到这些。但是俺得回去了,俺不要媳妇了,俺要给大王还回去。你别抓俺,要不你跟俺一起走吧俺看你这小哥挺好,你跟俺一起服侍大王,一般人俺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黄天伤脸都绿了,跟癞宝说:“你咋这么没脑子呢多亏我给你拽住了,要不然你就闯祸了!你还不知道呢吧”
癞宝彻底让黄天伤给绕扯迷糊了,问黄天伤:“俺咋闯祸了”
黄天伤告诉他:“你现在把媳妇给你大王送回去。你大王能高兴吗哦!你玩儿完了给送回来了你不想要当初怎么不吱声呢再说了,怎么个意思啊嫌弃你大王送你的媳妇不好咋的对你大王有意见啊你是不是起二心啦你大王一生气,再也不让你服侍了,让你上一边儿待着去。再不给你讲故事了!你说这后果多严重!你咋不好好考虑考虑。”
癞宝眼睛都被黄天伤忽悠直了,张着大嘴问黄天伤:“小哥,那咋整啊俺不想让俺媳妇吸了阳气。俺也不想让大王不要俺。小哥,你帮俺出个主意吧!”
黄天伤一脸为难的跟癞宝说:“这可就为难我了,虽说我跟你投缘,能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可你也不把俺当自己人。俺嘎哈要帮你呢”
黄天伤最后两句话学癞宝把“我”说成“俺”,那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癞宝听黄天伤这么一说,立刻表态:“小哥,俺不会说话,但是俺都让你跟俺一起服侍大王了,那俺就是把你当自己人了,要不然俺能给你找个这么好的差事么!小哥,你可得帮帮俺啊!”
黄天伤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跟癞宝说:“我就知道我没看走眼,我一直就说咱俩投缘,你看看,你是不是跟我也投缘要不然能给我那么好的差事么就冲你给我找这么好的差事,我也得给你把这事儿处理干净了,还不能让你被吸成蛤蟆干儿,还不能让大王生你气!这么地吧,你过来,我给你出个主意。”说着黄天伤趴在癞宝耳朵边上跟癞宝说了半天。
癞宝听了疑惑的看了看黄天伤,问他:“小哥,你不是忽悠俺的吧”
黄天伤脸色一变,立刻推着癞宝往门外走,一边推一边说:“走!快走!你快点离开!就当我姓黄的眼瞎了,就看上你这么个兄弟。你走吧,我不拦你,他们要拦你我帮你拦着他们,谁让我一厢情愿的当你是我兄弟呢!”
癞宝皱着眉头躲闪着黄天伤,说:“小哥,俺不是那个意思。俺这就按你说的做还不成吗”
黄天伤气鼓鼓的站在一边,也不看癞宝。癞宝走到我面前,瓮声瓮气的说:“俺知道你为啥抓俺了,但是俺不能答应你!”
我一听,敢情这么半天白忙活了,刚想说话,就看黄天伤在癞宝身后一个劲儿的冲我打眼色,我只好把嗓子眼里的话咽了下去,含糊的跟癞宝说:“你知道啦那干啥不答应俺”俺也学会了。
癞宝皱着眉头跟我说:“俺都有大王了,俺怎么可能服侍你,就算你相中俺了,俺也不能不要大王,就算大王不要俺了,俺也是大王的小癞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俺是不会答应你的。”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两口,平复一下我自己复杂的心情。黄天伤这货到底要干什么,再忽悠一会儿连轮椅都要卖出去了。
癞宝接着说:“但是,但是……”
我睁开眼睛,问癞宝:“你可伤了俺的心了。你要但是啥”
癞宝求助的看了一眼黄天伤,黄天伤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癞宝冲黄天伤狠狠的点了点头,说:“但是俺很感动你能相中俺,俺可以……”
“可以什么”我追问道。
“可以……”癞宝吭哧瘪肚的“可以”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跟我说:“可以把俺媳妇送给你!”
你二大爷啊,总算回归主题了。我差点就一口答应下来,就看黄天伤冲我摆摆手,比划了个死人的样子。我心有灵犀,当场拒绝:“那我可不要!我要个死人嘎哈替你背因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媳妇都已经死半个多月了,你说没死谁信啊你看谁能在水底下憋半个月气儿这可不行,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相中你了,虽然我俩打不过帮你的那个叛徒,但是我的心是不会死的,我还会找机会让我这位兄弟去抓你,让你服侍我。”
癞宝一下子就急了,跟我说:“胡扯呢你咋!俺媳妇真没死,你不知道,俺给俺媳妇搁在气泡里面了。你不让俺回去,俺媳妇就真要憋死了。她现在还是个活人!”
我听了这话心脏猛地一跳,这回真要救人家一家子了。不过我没敢让自己太激动,因为我害怕乐极生悲,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结果是啥呀!
黄天伤很配合的站出来,跟我说:“虽然咱们是哥们儿,但是我跟癞宝已经是兄弟了,你要是不收下我兄弟媳妇,我可就跟你俩没完,都不用我兄弟出手,我就对你俩不客气!”
我皱着眉头跟癞宝点点头,说:“那看来俺只能妥协了,俺怕挨揍,那俺今天晚上去接你媳妇成不你可别给俺个死人啊,俺要死人没用,要不然你还是留下吧,俺真可相中你了!”
癞宝一听赶紧摇头,跟我说:“俺谢谢你,但是俺真不能来服侍你。等俺岁数大了,俺让你服侍俺吧!”
我眯着眼睛琢磨着癞宝是真傻还是假二,这么明显的在调戏我。
黄天伤搂着癞宝的肩膀给癞宝送出去,边走边说:“小宝,俺地兄弟,你可要记住了,千万别跟大王提这事儿,要是让大王知道你把他送给你的媳妇送人了,他该不媳你了。”
“那大王要是问俺,俺咋说啊俺也不能跟大王撒谎啊”癞宝为难的说。
黄天伤一边开门一边跟癞宝说:“这你放心,一切交给黄哥我了,晚上我说啥都要给你找个如花似玉的活老婆,绝对不能让你再守着一个死媳妇了!”
黄天伤没有胡说八道。他真在老田(也就是田佳怡她爸)来之前,在小区的绿地里面抓了个母癞蛤蟆。他把这个母癞蛤蟆从衣服里面掏出来的时候给我吓了一跳。多亏是在我的房间,没让我爸妈他们看见,要不然非吓一跳不可。
黄天伤是仙家元神他们看不见,可这癞蛤蟆却是活物,被黄天伤拿在手上,在别人眼里就是悬浮在空中,这要让人看了去,肯定少不了越传越邪乎,会飞的癞蛤蟆,这是外星人侵略地球了吧
我让黄天伤赶紧把这癞蛤蟆揣起来,这东西恶心人不说,还好往出喷蟾酥,喷我地板上还得收拾。
我问黄天伤抓这个干嘛。黄天伤笑着跟我说:“不是答应小癞宝给他找个媳妇了吗等老田过来,把黄纸符给这母蛤蟆喂下去,大功告成。既给小癞宝找到了新老婆,又不能让他那个什么大王发现异样,两全其美。”
胡青锋揶揄道:“这么高的点子也就你能想出来!”
黄天伤白了胡青锋一眼,没有说话。
一直到我吃过晚饭,刘航才回来。我好奇刘航打听到什么消息,赶紧问他。
刘航皱着眉头跟我说:“消息打听的不少,但是有用的没几个。这丫头阳寿果然未尽,命中该有一劫,却得贵人相助,转危为安。不过却因此折寿七年。这些都是写明了的。我问过鬼差,为何生魂能带鬼性。鬼差也说不上来。不过湖里的妖怪却是查清楚了,那湖里一共就两个修行得道记录在案的妖精。一个是一只癞蛤蟆,道行还不足一甲子。还有一个是一条乌鳢,道行刚过百年。都不算高!”
“我靠,居然是乌鳢!”黄天伤听了大叫道:“还好道行不高,要不然还真不好整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不解的问黄天伤。
黄天伤说:“乌鳢头顶七星而生,应和天上北斗。是水里天生的妖物,相当强悍。我们都是开了灵智之后才学会打坐,可乌鳢天生就会坐橛。把尾巴往烂泥里面一插,立马就进入入定状态。从灵智没开的时候就开始修行,你说厉害不厉害而且最主要的,这货能上岸……”
“上岸”我吃了一惊:“不是鱼吗怎么长腿了两栖动物”
“要是像癞宝那货那样就不惊讶了,”黄天伤说:“乌鳢是鱼类不假,可它没腿儿都能上岸。够强悍吧”
“我靠,这还是鱼吗”我惊讶的跟黄天伤说:“这货跟柳家没亲戚吧”
黄天伤摇头说:“那谁知道。反正不好惹。咱们今天就智取吧,别动手了,我看见那货我有点胆怵。”
刘航阴恻恻的笑着,跟黄天伤说:“你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报马”
黄天伤白了刘航一眼,说:“胆子小。本事大就行呗,那乌鳢真敢跟我动手,他还真不是个儿,他跟癞宝一起上,我拿下他们都跟玩儿似的!”
刘航摇摇头。没说话。黄天伤看刘航这表情,不服气的说:“你以为就你打听出来消息啦我们打听的比你多。而且比你有用,你这是回来早了,晚回来一会儿那闺女我们都给救出来了。嘁!”
刘航阴森森的看了黄天伤一样,问道:“吹大了死后要去拔舌地狱。”
黄天伤又冲怀里掏出来那个母癞蛤蟆,刘航一愣,指着母癞蛤蟆疑惑的问:“这……”
黄天伤得意的跟刘航说:“你那个鬼画符是啥呀顶了得一时而已。让我们大王知道不来找你麻烦才怪!”
“你们大王”刘航神色怪异的看着黄天伤。
“呸!tmd入戏太深了!”黄天伤啐了一口,又把母癞蛤蟆揣进了怀里,跟刘航说:“告诉你吧,青锋刚才都把那个癞宝给抓回来了,不过又让我送回去了。”
“都抓来了,你怎么还送回去不怕伤了那小丫头吗”刘航不解的问道。
黄天伤“哈哈”大笑:“现在那小癞宝正等着我们过去,他会自动自觉的把那丫头片子给咱们送出来,而且保证新鲜有气儿。”
刘航点点头,跟黄天伤说:“倒是小瞧你们了,早知道你们就能查清楚这事儿,我就不费事的走一趟地府了。弄的我还紧打紧的。那今晚……我就不过去了。”
“那能行吗”黄天伤叫道:“你接下来的活儿,想让我们哥俩帮你干,想的倒美。绝对不行啊,再说你那个鬼画符还得你自己用,我是看不明白。就一个替身符,怎么让你修的那么麻烦。”
“你知道什么,”刘航阴笑着说:“若是普通的替身,还用得上咱们堂口大印我那符只要不破,阴阳二气流传不息。我到时候再施个幻术在上面,别说那个癞蛤蟆,就算是乌鳢亲来都看不出破绽,除非它们要破了那丫头的身,那就瞒不住了。”
我说刘航上午的时候怎么问了那么变态一问题,整的我都没好意思细打听。
八点刚过不一会儿,我家门铃就响了。我妈奇怪的说了一句:“这能是谁呢”
我赶紧在屋里喊了一声:“八成是找我看事儿的。”
我妈“哦”了一声,拿起话筒问了一声,然后就把楼下的单元门给按开,跟我说:“你咋知道是找你看事儿的呢还真让你说对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指了指香炉底下那一百块钱,跟我妈说:“上午来过了,晚上出去给他办点事儿。”
我妈皱着眉头,担忧的说:“这大晚上的要去哪儿啊办啥事儿啥前儿回来”
“估计快不了,”我跟我妈说:“不远,就家跟前儿,但是有点繁琐,需要点儿时间。你不用担心,我出去的时候仙家都跟着,出不了事儿!”
我妈听了叹了一口气,自己小声嘟囔:“也没看你跟谁学这玩意儿,怎么刚出马就什么都懂呢”
我无奈的笑了,其实关于出马看病这个,各有各的套路。立堂口时候的师父会教给一些,但是出于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老规矩,不会倾囊相授。还有很多其实都是跟二神学的,二神引着仙家去做事儿,想配合好,就要事先说明要怎么怎么来。所以一般来讲,二神师父知道的要
不过这都是老规矩,现在也有在沿用的,但是现在又开始流行起来仙家当师父,把本事教给弟马。这个以前也有,但是很少,因为那时候的仙家跟弟马交流也不像现在这样,跟一家人似的,那时候弟马对仙家也有抵触心理,又敬又畏。仙家对弟马也是一样,又爱又恨。所以合不上拍儿。现在时代进步了,仙家和弟马的思想也都解放了,所以这种仙家教徒弟的方式又开始流行起来,这种好处是不用麻烦二神了,坏处是,一个师父一个令,可能同样的一件事儿处理起来每个仙家的方法都不一样。所以黄天伤才用不来刘航画的符,因为他们在立堂口之前都是自己修行自己的,不会有一个固定的套路来让这些仙家去修行,这东西没有固定的体系。而且仙家教下来的这些本事,根本离不开他们,离开他们就真成鬼画符了,屁用不当。
老田上来的很快,连跑带颠的。我妈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老田用手扶着门框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看见老田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不忍心开他的玩笑,问他要不要进来休息休息。老田对我摆摆手,问我:“师父,你吃没吃呢没吃就出去吃点,我请客。都去都去。”说着,就要请我妈。我妈赶紧说吃过了。
我对老田摆摆手,跟他说:“别客气了,正好你提前过来了。咱们赶紧去吧,事情有点进展,不用等晚上九点,咱们现在就去,免得夜长梦多。别耽误时间了。”
我这话正合老田的心意,就差乐的跳起来了。
我在堂口上排了排香,叨咕两句,堂营里面出来一队柳家跟着我,这是以防万一,因为我也害怕黄天伤说的那个乌鳢,又能上岸又能下水的,要是就黄天伤他们哥俩再加上个老鬼刘航,那乌鳢要是咬我一口,都没法追去。
楼下停了一辆依维柯改装的救护车,真没想到老田准备还挺充分。司机果然按照刘航吩咐的一个矮胖黢黑的司机,一脸横肉,上哪儿找的呢。
不知道司机跟老田是什么关系,上车之后我没敢多说话,怕让司机知道我们是去捞水鬼,再给他吓跑了。老田几次想回头跟我说话,但是都忍住了。我看他憋的实在难受,只好安慰他:“老田,别担心!”
老田使劲的点点头,恶狠狠的说:“我没担心,啥事儿没有!一切都会顺利的!对吧,师父”
老田嘴上虽然说不担心,但是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这也难怪。谁家闺女在湖里泡了半个多月都以为肯定没了。没想到我还给他一丝希望。他不紧张才怪。
大晚上来湖边,那个司机也挺紧张,虽然没说话,但是我明显看到他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额头上开始往外冒汗珠了,事实上,今天晚上并不热。
老田让司机把车停在湖堤上,我跟老田下去。多亏他心细,带了手电筒,要不然我真怕救人不成倒成了被救的。湖堤上布满了青苔,特别的滑,就算是极其小心,那也是没法控制。我跟老田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法下,老田蛮劲儿上来,自己像坐滑梯一样出溜到湖堤底部的平台上,他再下去一点就掉湖里了。老田出溜下去的时候故意把自己伸展开,让青苔都蹭他身上。他双脚站稳,回头笑着跟我说:“师父,没事儿,你下来吧,我接着你。衣服脏了我给你买新的。”
我在心里叹了一声,看来真要造得埋汰儿的回去了。肯定避免不了一顿唠叨。我也顺着老田滑下的地方出溜下去。虽然他努力的去清理了,但是依然很滑,我尽量不让自己给老田踹水里去,多亏老田五大三粗,在我快滑下来的时候接了我一下,我借着他这个劲儿缓了缓,终于落在了湖堤下的台阶上。
老田看着黑黢黢的湖水,紧张的问我:“师父,咋整”
其实我也不知道咋整。我看了一眼刘航。刘航说:“别看我了,问天伤。他不是都安排明白了吗不是说让那癞蛤蟆乖乖的把人送出来吗”
黄天伤从怀里掏出那个母癞蛤蟆。多亏是晚上,老田的注意力全在湖面上,要不然他看到癞蛤蟆飞天肯定惊讶死了。黄天伤跟我说:“还不快把刘航那个符给我要来。我给这母癞宝喂下去。”
我转身跟老田说:“把今天给你那符给我。”
老田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红布袋,我从里面把那个黄纸符拿出来,这时候老田才发现我身边悬浮的癞蛤蟆,老田瞪大了眼睛问我:“这是……师父你变的”
我皱着眉头,他怎么骂人呢“这是我变出来的,不是我变的!”我出声提醒着老田。
老田尴尬一笑:“对对对。哪能是你变的呢,那不成孙悟空七十二变了。”老田看见这癞蛤蟆之后对我信心倍增。一个劲儿乐,嘴都合不上了。
我有意在老田面前显摆一下,在心里跟黄天伤沟通好,我将黄纸符用食指中指夹好,二指指天,黄天伤非常配合的将黄纸符从我手指头中间抽走。在老田眼里,我是做了个指天的动作,然后黄纸符自己就飞了起来,黄天伤故意拿着黄纸符在天上挽了一个花,以非常诡异的轨迹塞进了母癞蛤蟆的嘴里。
母癞蛤蟆在整个过程中一动不动,任人摆布。我在心里问黄天伤:“这癞蛤蟆怎么这么老实别是给祸祸不行了吧你别给小癞宝送去个病歪歪的媳妇。”
黄天伤安慰我道:“放心吧,也不想想我是哪家的,现在这癞蛤蟆啥都不知道,出于失魂的状态。”
我靠,黄天伤口味真重。他居然给这个母癞蛤蟆给觅住了。
黄天伤做完这一切之后,对在一旁看热闹的胡青锋打了个手势。说:“请吧,大帅哥,还得你去啊!”
胡青锋本来笑眯眯的看着,听了这话,脸色一沉,跟黄天伤说:“要不把避水珠给你,你就安排了得了。”
黄天伤指着胡青锋摇摇头,跟我说:“看见没有,见困难就退。”
胡青锋瞪了黄天伤一眼:“我不是担心癞宝看见我不配合么万一给你这事儿整砸了呢”
我一听胡青锋说的也对,跟黄天伤说:“天伤,要不你就走一趟吧。”
黄天伤听了直摇头,跟我说:“这湖里要是没有那乌鳢精,不用你们说我也下去,可下面有个让我浑身不舒服的家伙。我还是不下去了。胡青锋你下去吧。”
靠,说了半天原来黄天伤是害怕了。刚想嘲笑他两句,转念一想,如果下面是个蜘蛛窝,或者蚰蜒洞,我也打死不下去。就算明知道那小东西我一脚能踩死好几个,我也不下去,因为我恐惧。
胡青锋还是厚道的,我都忍不住想惭惭黄天伤了,可人家胡家帅哥啥话没说,化作白光消失在湖面之上。黄天伤将母癞蛤蟆揣进怀里,跟我说:“我这是给小癞宝个惊喜。”
老田在一旁看我半天没动作,现在这癞蛤蟆在老田眼前凭空消失,忍不住开口问我:“师父,还等什么呢那个癞蛤蟆怎么没了啊”
我看了一眼老田,告诉他:“你别紧张,我一直紧锣密鼓的吩咐呢,只不过你听不见也看不见。一会儿我就给你表演个狸猫换太子,你准备接你闺女就行了。”
老田听我这么一说,激动得直搓手,嘴唇子哆嗦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我以为他要跟我说声谢谢呢。
等了足足得有十多分钟,我都快等得心慌了,刚想问黄天伤是不是有啥情况,怎么这么久胡青锋还没消息呢就看湖面开始冒泡,老田听见动静不对,赶紧把手电筒照了过去,黄天伤眼疾手快,一挥手,老田的手电闪了两下就灭了,黄天伤跟我说:“修仙的动物最忌讳被人类看见真身。他还拿手电晃着,那小癞宝更不敢出来了。”
老田疑惑的甩了甩手电,又按了几下开关,发现手电坏掉了。刚想问我,我告诉他:“别乱照,看见什么都别出声,现在惊着水里面的东西你就别想救回你闺女了!”我把老田吓唬的一愣一愣的。一声不敢吱。
湖面冒了一会泡,就看胡青锋先露头,他好像踩在什么东西上,越升越高,直到看见他的小腿,再往下,水花一翻,一个女孩赫然浮出水面,正是我看到的那个淹死鬼,也就是田佳怡。
老田俩眼睛死死盯着水面上漂的那个人影,我点了点他,他浑然不觉,我咳嗽两声,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只好使劲掐了他一把,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我问老田:“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闺女”
老田刚想开口,眼泪却先下来了。我一看这肯定没错了。冲胡青锋一摆手,胡青锋跺了一脚,就看湖面浪花翻滚,他俩破浪而来。不过没走的太近,黄天伤在一旁提醒我:“你亲自接一趟吧,不能让老田看见小癞宝!”
得,今天不但要蹭一身青苔,还要在大晚上下湖里洗一遍澡了。我告诉老田在这儿等我,说着我就要月兑衣服下去,老田一把给我拽住,“师父,不能让你下水,我去吧。”
你以为我愿意下去啊你要看见湖面下面那个癞蛤蟆非吓死不可。我笑着对老田摇摇头:“晚上湖里不太平,还是我来吧。你放心,我没事儿!”
说完,我穿个内裤就跳了下去。我水性很烂,游了半天也没动多远,黄天伤在岸上乐的直跺脚,冲我喊:“你倒是练练啊!你水性怎么比我还差劲呢!”
胡青锋也蹲形,冲我喊道:“用不用我接你一下啊”
我没理他俩,专心游泳。老田的声音也在身后传来:“师父,你别着急,我下来救你了!”
靠,敢情他以为我也溺水了呢我这姿势该有多难看,我刚想告诉老田用不着,我一定会成功的。就觉得腰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缠上,滑腻腻的,还没等我惊叫出来,那个东西带着我猛的一冲,水花迎面打来,差点给我拍晕过去。
只是一瞬间,我便到了田佳怡的身旁,我身体也碰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伸手模了模,如果感觉没错的话,应该就是癞宝了,这大脑瓜子,跟大面板那么大,就是又滑又腻,我赶紧把田佳怡抱起来,身子是软的,果真没泡浮囊,而且还有一丝体温,不是冰凉冰凉的,看来癞宝真没骗我。这回没用癞宝送我,胡青锋跳入水中,在我身后推着我游,我去的时候诡异,回来的时候更诡异,去的时候先装溺水,接着装大鱼咬钩,回来的时候装僵尸,一动不动在水里就能破浪而行。给老田都看傻了。
快到岸边的时候,我让老田接我一把,我双手托着田佳怡,多亏是在水中,不过也够我累的了。老田先把田佳怡抱上岸,接着给我拉了上去,我听见身后水声有异,回头一看,湖面上一连串气泡闪过,接着归于平静。这应该是癞宝把田佳怡送上来之后就潜下去了。
老田颤抖着手探了探田佳怡的鼻息,顿时激动起来,“还有,还有气儿!快,快上医院!”说着,老田就抱起田佳怡要往湖堤上面爬,这玩意儿跟冰滑梯一样,下来容易上去可难,老田试了几次都没上去,我赶紧拉住老田,生怕他连他带他闺女再滑水里面,我跟他说:“别着急,等我五分钟。我收个尾咱俩再想办法给你闺女送上去!”
我上岸之后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让黄天伤快点把母癞蛤蟆给小癞宝送去。狸猫换太子,咱们狸猫都准备出来了,不能不换啊,万一真让乌鳢给察觉到了,不是给小癞宝给坑了么。我一直对缺心眼儿的孩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同情。
黄天伤冲湖里吹了个口哨,然后把母癞蛤蟆往水里一送,大笑着说了一声:“小宝!收好黄哥送你的妞儿,好好过日子,争取早日出来小癞宝。”
我靠,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黄天伤,他说的太内涵了。
小癞宝并没有回应,看来这是心满意足了。
我转过身,跟老田说:“行了!咱们上去吧!我……”我话还没说完,腰上陡然一紧,我心中一惊,都没来得及多做考虑,整个人就被拽进湖里。
根本容不得我多想,浑浊的湖水就灌进我的鼻腔,我觉得我的腰上好像坠着一块大石头,带着我飞速的下沉到湖底。
我终于体会到溺水人有多痛苦了,越是呛水就越控制不佐吸,结果湖水被我连呛了好几口,肺里的空气只出不进,我只觉得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意识很快就模糊,我心中就有一个念头,癞蛤蟆果然靠不住。
我觉得所有的感官都离我而去,我的思维都快要停滞了。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吗地藏王菩萨不是说我能活到**十吗我应该长寿才对啊,怎么要早亡了呢这是命中劫数还是我伤天害理折寿了我又要见地藏王菩萨了吧。这次我想见见阎罗王。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怎么不来接我呢思维不受控制一样乱作一团。我的脑袋越来越疼。我真没想到临死的时候居然会这么难受。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崩溃的时候,原本已经停止工作的肺部忽然被充进了冰凉的空气。我又是一阵呛咳。只觉得肺子里面的水从我鼻子还有嘴里面不停的咳出来,我第一反应就是胡青锋救驾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的感觉在一点一点恢复。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腰上还缠着东西,我将手放在上面,又滑又黏,跟我救田佳怡的时候那个东西一样。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那个癞蛤蟆的舌头。我努力的想从他的舌头里面月兑身,却怎么都钻不出去,因为太滑了,根本无处着力。
我想找个工具都没有,我刚才下水的时候就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月兑掉了。可是奇怪,为什么我能在水中呼吸我现在是人是鬼我掐了自己一下。疼!应该还是人!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胡青锋的避水珠放在我身上了我双手在身上一阵模索,在模到胸口的时候,我的手果真碰到了一个东西。在冰凉的湖水里面,那个尖牙一样的东西居然有一丝温热,这是老鼋给我的他的鳞甲!让我拴跟红绳系在脖子上了。
我赶忙把这个东西从脖子上面扯下来,这东西真是宝贝。估计就是它救我命的。我把红绳在手上缠紧,然后狠狠的将鳞甲尖端刺入癞宝的舌头,癞宝吃痛,舌头陡然松开。我拼命的踩水,想要浮上去。可还没等我找到自救的节奏。就觉得身后暗流涌动,我在水中猛然转身。一个巨大的,红色眼睛犹如灯泡一样的大癞蛤蟆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正用那俩探照灯一样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我,我的脑中传来了癞宝嗡里嗡气的声音:“小哥,对不住了!俺家大王让俺捉你去见他,你只能跟俺走一趟了!”
我刚想问他我可不可以不去,就被它射出来的大舌头给打断,根本不给我躲闪的机会,我只觉得激流涌动,就在我闭眼睛等着癞宝再次给我捆上的时候,胡青锋终于赶到,只听胡青锋大喝一声:“孽畜找死!”
我猛然睁开眼睛,这回好像有救了!只见胡青锋手持三尺龙泉,寒光闪过,癞宝的那条好像水蛇一样的舌头从中间被斩断,污浊的血液一下子模糊了我的视线,胡青锋一把抓起我,直冲而上,我只觉得周围的湖水越发的浑浊,胡青锋低头看了我一眼,似是松了一口气的跟我说:“没想到老鼋的鳞甲居然这么神奇,还好有他的鳞甲护身符,要不然你不死也得扒层这头癞蛤蟆放毒了!”
我说周围的湖水怎么这么浑浊了呢,原来癞宝放蟾酥了!靠,这么大一直癞蛤蟆得放多少蟾酥,这蟾酥的毒性又得多猛!这老鼋真是不知不觉的就救了我一命,这人情我肯定要还,他要找的那老牛我一定要帮他找到,我暗暗下着决心。
胡青锋带我在水中飞速上浮,我好像一条鱼一样,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就连胡青锋都啧啧称奇。
癞宝被胡青锋一剑斩伤之后就没敢追来,他一甲子的道行怎么是胡青锋的对手。就算是他主场又如何,道行的差距又岂是地利能够弥补的。我正暗自得意,忽然觉得胡青锋将我甩向一边,紧接着我就听见吭哧一声,在我刚刚待着的地方一条如同黑龙一般的乌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而刚才的声音就是那条乌鳢上下颚闭合发出的声音。
这要是被它一口咬到,我下半身就彻底跟我告别了。我还不太相信老鼋的护身符能连物理攻击都忽略掉。
乌鳢好像黑龙一样在水中翻腾,胡青锋的宝剑斩在乌鳢的身上根本不起作用,给乌鳢造成的伤害极为有限,胡青锋有几剑劈在乌鳢的脑袋上,均被乌鳢头上的七星轻易化解。我被乌鳢剧烈翻腾卷起的暗流带动得稳不住身形,就算我有心留得青山,可我现在也根本自救不了。
我攥着老鼋给我的护身符正考虑要不要求援,就听胡青锋暴喝一声。手上提着的宝剑应声飞出,乌鳢使劲一摆尾。脑袋堪堪避过胡青锋奋力一击,宝剑化作银光在乌鳢身上掀起一片血雾,乌鳢吃痛,一转身消失不见。胡青锋不敢耽搁,闪身来到我身边,抓起我,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上浮。
直到我的脑袋从水面上冒了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个梦一样。梦里面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胡青锋将我从水中提起,一把甩上岸,岸上的黄天伤伸手接住我,我瞪着眼睛看了一圈。
“咦不对呀!”我疑惑的问黄天伤:“老田跟他闺女呢”
黄天伤阴沉着脸说:“老田看见你落水,本想救你,可你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沉底儿了,老田害怕。跑了。”
“他闺女怎么整上去的”我不解的问道。
“那个矮胖司机帮忙拽上去的,”黄天伤说道。
“那刘航呢”我四周瞅瞅,老鬼刘航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黄天伤冷笑一声,跟我说:“刘航来气他不讲义气,跟上去准备打灾了。替你出这口气。”
我好像完全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了一样,很从容的从岸上捡起衣服。跟黄天伤说:“先送我回家,然后把刘航给我找回来。他不仁咱们不能不义。公道自有评判。”
黄天伤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说话。直接捆了我身,我好像野生动物一样,非常矫健的从湖堤底下爬了上来。一点都没有打滑。接着黄天伤也没松窍,直接捆着我从荒郊野外的往市区跑。
跑了没多远我就有点沉不住气了。虽然黄天伤是捆着我身,我感觉不到累,可身子是我自己的啊,磨损的关节也是我自己受着啊,我这时候才有点生老田的气,他这人也太不讲究了,怎么就给我扔下不管了呢。
我让黄天伤别跑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坐在路边等车,这条道儿上想打出租车是别想了,没有出租车大晚上往这边跑,但是能搭到货车或者私家车,我挥手三辆车,都在我身边疾驰而过,第四辆的时候终于停下,问我是不是搭车。我点点头,那大哥冲我一摆手,我又不好意思上去了。我这一身青苔呢,上去不给人家车弄脏了。
大哥问我咋还不上车呢,我不好意思的告诉他我身上埋汰,怕给他车弄脏了,没想到大哥非常豪爽的跟我说:“车脏了洗不就完了,多大点儿事儿上来,你一会儿都喂蚊子了!”
我被这大哥给感动的杠杠的,人家跟老田同样是吃猪肉绊子长大的,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大哥很能侃,问我为啥这么晚了搁这嘎达卖呆儿,还造的埋了沽汰儿的。我叹了一口气,跟大哥说:“别提了,一言难尽,让人给涮了。”
大哥开玩笑的跟我说:“你这大晚上的往道边儿一坐,也就我这胆儿大的,要是碰上胆儿小的,根本不敢拉你,谁知道你是人是鬼啊!”
我点点头,大哥说的有理,因为青马湖边上原来就是坟圈子,只不过后来本人承包了之后,大部分的都被迁走了,只剩下一小部分无主的荒坟被平了坟头,算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所以大哥说怀疑我是人是鬼,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跟大哥说:“是鬼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听说做好事儿还能招鬼的,心里有鬼的才招鬼呢。”
大哥听我这么一说,他一拍大腿,跟我说:“可不咋的,以前我真碰上过这事儿!我当兵的时候,南方发大水,我去救灾,结果一个村子整个啷的被洪水给淹没了,我们班负责转移幸存的老农,转移了二十来趟,总算把人都接出去了。可我耳边就听见有人喊救命,我就说还有人,可他们都没听见,都说我幻听了。说实话,那时候真就有点幻听,因为对这俩字儿我们太敏感了,耳朵里面好像时刻都有人喊似的。可我那次听得真真切切的,当时我倔,我自己划着橡皮筏又回去找了一圈,还真找着个老太太,趴在一块木头板子上,在水里泡着,我过去接她,她说啥不上来,对我一个劲儿的摆手,最后给我整急了,跳水里面要给她捞出来,可我刚跳水里面,一抬头,哪有什么老太太,刚才她趴着的那木头板子是个棺材盖儿。”
大哥笑着跟我说:“我把这事儿跟别人说,别人还都不相信,觉得我三吹六哨。可我千真万确的看到了,小老弟,你信不信,你说实话,你不信我也不能给你扔下。”
我笑了一下,这大哥真够实在的,我点点头,跟他说:“我信c人有好报,老太太就冲着你是个好人就没抓你当替死鬼。你这是心好积阴德了。”
大哥“哈哈”大笑,跟我说:“我这人就是胆儿大心软,谁有困难我都想帮一把。后来水退了,我们部队负责重建工作,我还特意去那个村子里面打听过关于那老太太的事儿。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位,村子里面的人听我一形容就知道是谁了。老太太儿孙满堂却没有人赡养,她活着的时候最疼的小儿子,把家产房产都给小儿子留下了,结果小儿媳妇给她撵仓房里面住,没两年就瘫了,吃喝拉撒更没人管了。想起来送点饭,想不起来就饿好几天,最后还没等过冬呢,就活拉给饿死了。儿子饿死娘啊!太牲口了。”
“村民都好奇问我为啥要打听这老太太,我把事儿一讲,结果他们都直卜愣脑袋,告诉我,那老太太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在洪水中都得救了,在转移的时候,那老太太的小儿媳妇在救生艇上小嘴叭叭不停,谁都说,说这个淹死了活该,那个咋没淹死呢,正白话呢,小儿媳妇不知道咋的,忽然来了一句,哎妈呀,我好几天没洗脸了,不行,我得洗洗脸,这么埋汰哪行。说完,就趴在救生艇边上在泥汤子一样的洪水中洗了两把脸,半天没动弹,等旁边人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一看,你猜咋的”那大哥忽然开口问我。
我随口说了句:“死了”
“那不可咋的!”大哥一拍方向盘,“妈了逼的淹死了!”
“怎么能淹死呢”我不解的问,“洗把脸淹死的”
“那可不咋的,洗一把脸就淹死了,要不然就说这事儿邪性呢!”大哥说:“后来这事儿让他们传的挺邪乎,都说那老太太喊救命,其实是想让她小儿子跟小儿媳妇去救她,结果我去了,老太太不想害人,一看是我,所以就没影子了。老太太怪罪她小儿媳妇,所以那小儿媳妇就是让老太太给带走了。”
“那她小儿子呢”我不解的问道:“主要责任在她儿子啊,光带走儿媳妇干啥儿子要是像样儿的,能不善待自己亲妈吗就算媳妇儿起刺儿,她儿子也不能同意啊。”
大哥点点头,跟我说:“这话说的对,她小儿子也没捞着好,后来疯了,别人家都忙着重建,就他整天在村里里面转悠,找他妈,说他妈给他媳妇领走了,他要找着他妈,给媳妇接回来,你看看,***完蛋玩意儿,就惦记着媳妇儿。后来就彻底找不着了,估计这人是没了。”
百善孝为先,万恶yin为首。他儿子为了媳妇儿给老娘活拉饿死,也算是罪有应得。听大哥讲了一道儿的鬼故事,车刚进县城我就让大哥给我扔下,因为能打着车了。没想到大哥特热情,跟我说:“别的啊,送佛送到西,都进城了哪能再给你扔下,你指路,大哥给你送家去吧。”
“那太麻烦了……”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哥一摆手,跟我说:“说那个干啥。遇见了就是缘分,谁还没个马高蹬短需要帮忙的时候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我帮你一把,将来就有人帮我一把,咱现在不就提倡传递正能量么”
我笑了笑,今天遇上好人了。
大哥一直给我送到家楼下,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就把我电话号告诉他,让他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可能我这话说的有点让大哥误会了,大哥瞅了我一眼。嘿嘿一笑,说:“小老弟,我当兵之前也在社会上混过,想当年也是个碴子,大哥以老痞子的身份劝你一句,趁早找个正经工作,别瞎混了。看你也二十好几了,岁月不抗混,等你想明白那天你就后悔去吧。”
我一脑袋黑线,跟大哥说:“大哥,我不是混社会的。我是顶香的弟马,家里有堂口。今天就是给人办事儿出了点意外,结果让人给耍了,扔下我就跑了。要不然我也不能造这样。”
大哥一听我家里有堂口,立刻来个精神头儿,问我:“你有堂口啊这事儿行。以后说不定真能用着你,你堂口硬不硬”
我点点头。跟大哥说:“还行,没办砸过事儿。”
大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苦笑着跟他说:“这是给那人办完事儿之后出了点意外,我去处理麻烦的时候他给吓跑了。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忽悠你。”
大哥点点头,问我:“你电话多少来着刚才我没记!”
……这大哥真实在,我只好又说了一遍,大哥掏出手机给我打了过来,我电话响了一声,他挂断,跟我说:“我叫郇彬。人武部的,有事儿尽管给我打电话。别客气啊。走了!”说完,他冲我一挥手,一脚油门开走了。
等我上楼打开家里的防盗门,我妈还没睡,正看电视呢,看见我这么狼狈,给她吓了一跳。连忙问我怎么造这样。我冲我妈苦笑一下,跟她说:“人在湖边走,保不准就湿身了。”
我妈还想追问,我告诉她没事儿,就是一脚踩秃噜了。我妈穷追不舍的问我:“你不是有仙家跟着吗咋还能出事儿呢你上南边水库啦”
“好了好了,”我不想说太细,要是让她知道我差点淹死,她不吓个好歹的,我跟我妈说:“没啥事儿,我该有一劫,结果大事化小,小事化衣服上,蹭了一身这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我最后一句话完全是为了把我妈的注意力引偏,果然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来到了我这一身青苔上。我妈让我赶紧去洗个澡,把衣服月兑下来她先泡上。
不用她说我也得洗澡,那湖水是相当脏了。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妈已经洗干净了我的衣服,晾在了阳台上。我跟她打了个招呼,让她早点睡,然后就一头扎进了卧室。也不知道是在水里着凉了还是刚才冲澡的时候水温有点低,我只觉得鼻子有点不通气,而且脑袋有点疼。好像是要感冒。
我轻易不吃药,发现要感冒,赶紧喝了一大杯热水,然后上床发发汗,不一会我就睡了过去,不过没睡多久,半夜就被嗓子干醒了。起来找水的时候我发现嗓子已经疼的咽口吐沫都费劲了。我靠,这次怎么这么快这可真是病来如山倒,也太快了。
我两个鼻孔都喘不出气来,而且头沉脚轻,我一模脑袋有点烫。好像是发烧了。照镜子一看,眼珠子都烧得通红,我一边喝着热水,一边在心里召唤黄天伤。黄天伤自从我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出现,我喊了好几遍都没出来。我又改叫胡青锋,还好他在。我让他去找个白堂的弟子过来给我瞧瞧病,我好像是生病了。
胡青锋一坐在我旁边,跟我说:“不用找白堂弟子,我就能给你瞧,你这是伤风和肺感染。”
“啊”我一听还是俩病,赶忙问胡青锋:“咋整的我还以为领了你们出马之后我啥病都不得了呢。”
“呵呵,”胡青锋居然还能笑出来,我都快要难受死了。他跟我说:“你想多了,你该生病生病,我们能保证你不被鬼神侵扰,能保证你要是有个小病小灾的给你调调,能让你没有横事,不出意外,我们可保证不了你不生病,要是那样的话,出马弟子各个益寿延年,长命百岁了。”
我点点头,跟胡青锋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还真没见过出马弟子命长的,百八十岁的出马弟子我还真一个都没见过。”
“这得分人,”胡青锋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往好道儿修,就一心琢磨让师父给你圈财,你命里活该八分财,你还要强求十分,就算把所以财运都给你提前用了都不够,这样的人一般都死的快。也有长命百岁的,不过心得摆正了,而且那时候就不出马看病了,那时候弟马也看不动了,一辈子该积的德也积累够了,剩下的日子就该享福了,因为活的就是多得的寿,所以就快快乐乐的,等时辰一道,堂上的教主就会来接这个人,到时候直接去堂营修行,修行好了升堂子当清风,遇见有缘的后辈继续抓就是了。”
“这我知道,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有气无力的跟胡青锋说:“能不能给我取点药来我现在好难受啊。”
胡青锋想了一下,跟我说:“取药倒是能取,不过你这补是要让白堂的弟子过来诊断一下。”
“那你还废什么话啊,”我冲胡青锋摆摆手:“还不快去!”
胡青锋转身离开,不一会儿胡青锋就领过来一个人,我睁开眼睛一瞧,居然是白镇府,自从那次相见,我再就没见过他,我赶忙起身想跟他打个招呼,被白镇府给拦住了,我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发现白镇府人没咋变,身上的伤也没有了,就是精神头不咋地,估计元气还没恢复。
我问白镇府:“白老哥,你……咋样了”
当着胡青锋的面儿我不能直接问他让人揍的伤势好没好,只好含糊的问一下。白镇府点点头,跟我说:“已无大碍。倒是你,怎么病了呢”
“不知道啊,”我跟白镇府说:“好好的,睡一觉就成这样了。”
白镇府让我平躺,然后给我号脉。沉默了半晌,白镇府缓缓的跟我说:“你因为惊吓过度,掉了一魂一魄,你不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儿吗”
我想了想,跟白镇府说:“有点睁不开眼睛。”
白镇府点点头说:“你惊吓过度又受了点风寒,结果寒气就冲了你的手太阴肺经,所以你会有胸闷,咳嗽,气喘,锁骨上窝痛,心胸烦闷,小便频数,肩背、上肢前边外侧发冷,麻木酸痛等症。”
“白哥神医,继续说!”白镇府说的症状我基本上占全了,我现在还有一大泡尿憋着不想动弹没去尿呢。
白镇府又沉吟了一阵,跟我说:“你是不是喝了脏水你现在肺部病症很严重了!”
我看了一样胡青锋,这小子是不是把今天晚上的事儿都跟白镇府说了啊
胡青锋冲我摇摇头:“我可啥都没说!”
靠,做贼心虚,我可啥都没问呢!
我问白镇府:“白哥,那咋整你给我配点以吧我现在哪儿哪儿都难受呢。”
白镇府笑着跟我说:“我一会给你烧个拘魂码,给你丢了的魂儿拘回来。省得你昏昏沉沉,不过你这风寒我能治,但是你有点肺感染,这你还是去医院吧,我治这个有点慢,还是点滴来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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