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神 阳气殆尽

作者 : 丶轩雨阁

“知道知道!”我心里当然知道姑女乃女乃着急了,她在我堂口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因为她不是我的家鬼,让外鬼当清风教主,我家鬼也不乐意啊,但是我跟宛儿结婚了就不一样了,姻缘薄上面红线一连,我俩名字就到一起了,到时候宛儿带的仙家也好,她的家鬼也好,都会在我堂子上面名正言顺的出现。♀而不是现在这个靠内部关系上位的。所以我赶紧跟姑女乃女乃说:“您老放心,我一定尽快跟宛儿结婚,这样你就转正了!”

“放屁呢?”姑女乃女乃俏生生的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满嘴乱说,是不是想让我撕了你的嘴?”

“啊?”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的话有多大的误解,我赶紧承认错误:“姑女乃女乃你可不能想下道儿了啊,我可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天地良心,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谁下道儿了?”姑女乃女乃瞪着眼睛跟我说:“在上面呢!我看你小子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法,是不是得让我替你清理清理?”

“不用不用,”我赶忙赔笑,跟姑女乃女乃说:“我这人纯洁着呢!”

“小兔崽子少贫嘴!”姑女乃女乃怒骂道:“最近就给我忙这结婚的事儿,再敢瞎跑,看我不捆了你的腿窍,让你找不着你下半段儿。到结婚前只能在床上和轮椅上待着!”

“别介啊,姑女乃女乃!”我苦着脸跟姑女乃女乃说:“我可不能丢了下半段儿啊,有头没尾成啥了。我都答应人家了,我回来安排安排,最多半个月,我就能忙活完。之后我就全力投入到跟宛儿结婚这事儿上,这样行不?”

“你又要干啥去?”姑女乃女乃不解的问道,就连白老太太也好奇的盯着我,看来她俩在一个水平线上,消息都不灵通啊!

我跟姑女乃女乃还有白老太太说了一遍刘超要带我去办的事儿。白老太太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姑女乃女乃也不屑的跟我说:“我当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过阴么!呵呵呵。我让于阔陪你去,在地府里面提我的名号,相当于通关文牒,这事儿用不了半个月,你刚才说那小子跟你说这么久那是没算上你的实力。虽然你本事稀松,但是有姑女乃女乃在地府里面给你坐镇,你还有啥难办的,呵呵呵,一来一去三天足矣。”

我不知道姑女乃女乃这算不算吹那个啥,要是真这么容易办。刘超也不至于感觉很为难的样子。也许是我没说明白,反正姑女乃女乃肯定是有些误会。我也不打算跟她详细解释,我可害怕得罪她,动不动就要收了我下半段儿的,我还是少招惹为好,不过听姑女乃女乃说这事儿是需要过阴的,这我就难办了。我答应了阴叁不过阴。有事儿就找他的,可前脚答应,后脚我就反悔?我这也太不诚信了。

我怕是姑女乃女乃理解错了,又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姑女乃女乃:“姑女乃女乃,这事儿一定需要过阴吗?不会是有其他原因,用别的处理办法不行吗?”

“用啥?”姑女乃女乃不满意的跟我说:“你还怀疑起我来了!是你说的,那个叫清心的小丫头阴气极重,你跟她交流的时候都会产生被捆身的感觉,我告诉你。那不是捆身,那是吸阳!”

好香艳的词儿,我忽然觉得我又要下道儿,赶紧甩甩脑袋,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清理出去。问姑女乃女乃:“姑女乃女乃,你说这个……啥意思?”

“吸你阳气啊!”姑女乃女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跟我说:“你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感觉,其实是她的阴气附在你身上,来拔你的阳气。因为你本身的阴气也很重,所以你感应不出来阴气的变化,更何况你还是个天地同出,不管阴气多重,你总会自己就中和了。所以虽然你知道阴气重,但是你的身体却感觉不出来这种变化。”

姑女乃女乃接着说道:“你说那小丫头命胎有问题,我想肯定就跟生死薄有关系,那个叫刘超的小子八成是要带你去看生死薄,这要是只是看看,那倒是好说!”

“生死薄可以随便看?”我皱着眉头问道。难怪阴叁说地府里面乱七八糟的,要是生死薄随便看,那可真不值钱了。我没事儿过阴看生死薄然后给别人算卦,这多准。不过就是死的快,这是纯纯的泄露天机。

“生死薄可不是随便看的!”姑女乃女乃笑了一下跟我说:“我们去查生死薄的时候也是有规矩的,要是直系亲属,比如我的乖孙女宛儿,我可以随便看,我也可以根据宛儿的姻缘薄上面的信息,找到你,然后查看你的信息。因为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这种关系的看看没什么,但是如果是非亲非故的,也能看到,就是要花点儿人情。而且看到也不敢随便说,这是天机,泄露一次损大寿。你们要去看这个小丫头的生死薄,凭咱们家的面子应该不难,但是我建议你别抻赛儿,毕竟是人家那个叫刘超小子的事儿,别给人家当枪使!”

“这个我知道!”我哭笑不得的跟姑女乃女乃说:“我不是傻子!”

“也差不多了,”姑女乃女乃白了我一眼:“你这小兔崽子心眼太实,说白了就是有点傻,但是还不至于缺心眼,所以我得提醒你点儿!而且你要注意一下,不要让他给忽悠了。生死薄看看就好,千万别擅自更改,那就不是泄露天机折损寿数这么简单了,那是犯天条,严重的直接给你扣在地府。你就还不了阳了!”

“有那么严重吗?那小丫头的事儿还需要改生死薄?”我不解的问道。

姑女乃女乃摇摇头,跟我说:“这就难说了,你可知道为什么那丫头的阴气强到去吸你的阳气的程度吗?”

“我哪知道啊,”我跟姑女乃女乃说:“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唉,恐怕那丫头的问题真是严重了。”姑女乃女乃说:“活人哪有那么重的阴气。阴阳相吸,恐怕她没多少阳气了,身体里面的阴气才会被你的阳气引动,去吸你的阳气。”

我靠!这么严重?我忽然觉得背后毛毛的。姑女乃女乃的意思,难道郝清心现在已经不是活人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姑女乃女乃和白老太太。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个事儿。郝清心绝对是个大活人,这一点我还是能分清的。但是她身上的阴气也是极重,这个我当时真没多想,本来嘛,像我们这些带仙的人身上的阴气重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她的阴气重到让我都刮目相看的地步。

至于姑女乃女乃说的吸阳气这事儿,我想了想,还是不明觉厉。她为什么会阴到那种程度?都这样了,咋还能跟个活人一样好好的呢?我实在是理解不上去。我有捆窍的感觉不假,而且我确实没感觉到身后面有东西要上身。姑女乃女乃也只是猜测,当时的情况除了我之外,金刚山应该了解一些。我在心里跟金刚山沟通上,直接就问他:“那个郝清心是咋回事儿?为啥我跟她说话的时候,我后背有一种捆窍的感觉呢?”

“今天你堂口上面那个阴气很重的童鬼说的对,当时确实是阴气附在你的身上来吸你的阳气。”金刚山跟我说:“不过你的特殊体质根本不在乎这个,不但啥都没损失,还同化掉了一部分阴气。所以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这个,”我跟金刚山解释道:“我还能担心一个大活人咋的?我就是不明白,一个活人怎么能阴气强盛到这种程度还啥事儿没有,我觉得就算快不行了的人都没有她这强度。”

“那可不,”金刚山跟我说:“她这身阴气出去装烟魂都有人信!”

“呃……你这是夸张!”我还以为敦厚老实的金刚山不会开玩笑呢,没想到他也开始忽悠上了。

“我就是那个意思,她比一般的鬼体阴气都强。”金刚山解释道。

听了金刚山的话,我真就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了。郝清心就算是一堂子鬼仙也不至于让阴气强盛到这种程度。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才这么另类呢?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我坐起来,给宛儿拨了个电话。谁能想到啊,回来这么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还是宛儿懂事。知道我忙,一直都没打搅我。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我刚想说话叫宝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吼:“姐夫,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姐了!”

紧接着就听宛儿的声音在一旁轻声细语的说道:“别瞎说。小蕊快把电话给我!”

哎哟我去!我摊上个什么小姨子啊,这是不是原形毕露了。

“小蕊啊,哈哈哈,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忙了么!所以才……”我笑着解释道。

“别说没用的了,姐夫!”陈蕊怒气冲冲的跟我说:“你说咋整吧?我们这边可是安排差不多了,就看你那边的情况了。你是不是汇报一下进展啊?”

“小蕊。别闹!快把手机给我,你姐夫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事儿!”宛儿还试图商量陈蕊把手机还给她,可惜陈蕊压根没有还过去的意思。一个劲儿的追问我进展如何。

我只好如实禀报,告诉陈蕊:“房子已经买下来了,现在正在接水接电,等啥都收拾利索了,家具家电就要你们跑一跑了。我啥意见没有!”我跟陈蕊说:“房子过两天收拾好了你们再过来看看。另外,还有个事儿跟你没啥关系,是我老爸老妈要跟你大姨会会亲家。你看这事儿你能做的了主不?”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不过我问你,你忙活了这么多天就定下来个房子啊?”陈蕊有些不满的问道。

“我这不是没经验么!”我笑着跟陈蕊说:“我这不是模着石头过河呢么!”

“咋的?你还想再来一次咋的?”陈蕊语气不善的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我保证就这一次!”我很严肃的跟陈蕊说:“这一点请组织放心,请领导监督。”

“少贫了,懒得管你!”陈蕊撒娇一样跟我说完就把电话塞给了宛儿,我心中不免发牢骚,懒得管你还磨叽这么半天?

宛儿接过电话“喂”了一声,这小动静真是让我朝思暮想。我立刻把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宛儿表示会亲家这事儿好说。到时候跟她爸她妈说一声就行了。我又跟宛儿说了一下房子的情况,宛儿啥要求没有。这样的老婆上哪儿找去。

宛儿跟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她们那边的进展,婚纱已经定好了,是现做的。反正我现在不差钱儿,买一套还有个纪念意义。西服也帮我选好了。这一点我很佩服宛儿。都不需要我的尺寸,她早就了然于心了。

婚纱照她也定了,就等着我忙完了就去照。这个我相当头疼,我对照相有一种天生的恐惧,这不是源于不自信,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为啥。

我听完宛儿给我介绍的这些,我忽然觉得那会亲家还有意义了吗?她爸妈不管说什么,这闺女都百分之百是我的了,我把这个想法跟宛儿一说,宛儿当场就给我批评了。

“你咋想的?我是肯定归你了不假,但是这面子上的事儿也得让我爸妈过一下瘾啊!”宛儿说:“总不能让我爸妈觉得给别人养活二十多年的儿媳妇吧?我可跟你说,会亲家那天可得给我爸妈哄开心了。我孝敬你爸妈的日子多的是,可我爸妈就这一天过瘾的机会,到时候可不准让我爸妈不开心!要不然我可不答应。”

“你就放心吧,我爸妈念着你的好呢!”我笑着跟宛儿说:“我生病的时候,你对我的好,我家都记得清清楚楚,谁都不是白眼狼,就算看你面子,也会给你父母哄的乐乐呵呵的!对了,我问你个事儿,陈蕊和丰屹他俩咋样了?”

“小蕊他俩挺好的啊,”宛儿笑了一声跟我说:“看咱俩结婚他俩也着急了,不过他俩注定没有咱俩这条件。他们的时机还不够成熟,呵呵呵,哎哟,你别碰我,我怕痒!”

“谁让你打个电话还气我的!”陈蕊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过来:“表姐,哪儿跑!”

“别闹别闹!”我赶忙在电话这边喊:“小蕊别闹,我还有正事儿没说呢!”可惜我这句话她俩谁都听不见了。)等了大约有五分钟,好像无数的光点在我眼前聚集,一个盘腿坐着的黄皮子以真身的形象在我眼前隐约显现,是黄天酬的真身!这些光点就好像电视机的雪花一样,模糊不清,只能看个大概。

我安静的看着这个异象,不敢发声,生怕惊扰到黄天酬。光点越来越密集,不一会儿,黄天酬的身形就完全出现在我眼前,不过还是一副黄皮子的模样,只不过像人一样盘坐着,双爪合十,紧皱眉头,好像有些痛苦。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这副模样,咋还听难受了呢?

我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黄天酬浑身一颤,一个白衣女子的影像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吓了我一跳,这是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黄天酬忽然张开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条件反射的拿手一挡,我就忘了手上拿着的是《金刚经》,黄天酬的一口鲜血一点都没喷到我的身上,全都喷在了经书之上,我顿时面如灰色。

我倒不是害怕黄天酬有渎经之嫌,我担心的是他怎么了。怎么会变回原型,还吐了一口血!我把经书拿下去,发现刚才那个白衣女子的影像已经消失不见,经书上面一层血迹。黄天酬吐完这口血,整个脸抽抽到一起,身体摇摇晃晃,我赶紧扶住黄天酬。心中大急,黄天伤也显出身形,披挂整齐,拿着一杆长枪,一脸震惊的看着黄天酬。

胡青锋迅速回堂营请白堂的弟子。我让黄天伤给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他这架势好像是要找谁拼命。黄天酬歪倒在我怀里,好像昏迷了一样,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成这样了?走火入魔了?那个女的是谁?

黄天伤皱着眉头站在一边,我问了他两遍黄天酬到底怎么了。他才有点反应,但是目光还是紧紧盯着黄天酬,只是摇了摇头。

白堂的仙家来的很快。白老太太亲自出马,拄着龙头拐杖急匆匆的从堂营下来,看到黄天酬已经现了原形,也是大吃一惊,二话没说。白老太太直接吩咐白镇府和白守山将黄天酬带回营堂。

我想跟过去,黄天伤将长枪一横,直接给我拦住。我一愣,转头看着黄天伤,黄天伤脸色相当难看。我问黄天伤:“你干嘛?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去堂营看看天酬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黄天伤冷冷的跟我说:“事情没查明之前。弟马你不能去堂营接近教主。”

听着这话我猛然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黄天伤,充满疑惑的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弟马不要多心!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黄天伤冷着脸跟我说:“不知教主怎么会受伤,弟马还是不要接近教主为好。我怕贼人暗中下毒,免得牵连了弟马!”

“少来官腔!我就问你让不让开!”我厉声喝道:“黄天酬跟我如同亲兄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伸手就要拨开黄天伤的长枪。黄天伤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我垂在身侧的右手上的虎威印猛然一亮,黄天伤冷笑一声:“弟马莫不是要用掌堂大印对付我这个护身报马?”

“护身报马?”我乜着眼睛看着黄天伤:“护身报马有跟弟马兵戎相向的吗?”

“黄天伤!”一声厉喝传来,胡青锋手提青锋剑一剑格开黄天伤的长枪,黄天伤没防备下长枪被挑开。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向着堂单就走过去。黄天伤挺枪斜刺,我要是再往前走。必然会让黄天伤的长枪扎个透心凉,我要是停下,黄天伤的长枪就正好又给我拦下来,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就不信黄天伤就凭怀疑是我下手害的黄天酬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敢伤我,我瞅都没瞅黄天伤刺来的一枪,依然径直走去。

胡青锋大喝一声:“黄天伤,你疯了!”话音未落,青锋剑就直刺黄天伤的枪身。意欲撞偏黄天伤的枪头。可黄天伤是黄堂高手,是黄天酬亲自点的将。手底下的功夫比胡青锋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枪身一抖,就让过了胡青锋的剑刃,胡青锋还想变招,可此时已经晚了。我已经站到了黄天伤的枪尖刺向的方位上。

胡青锋惊的大叫一声。我甚至感觉到了枪尖及身,寒毛竖立的感觉,难道我低估了黄天伤?他当真敢伤我?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面瞬间闪过,我脚步不停,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我腰间冰凉,并没有被枪身刺入。我伸手一模,衣服果然破开了,但是没伤到我。我回头一看,黄天伤一脸恨意的盯着我。

我也不由得来气,跟我有个毛关系?我好心读经回向,谁知道黄天酬怎么了。黄天伤还发狂了一样失去理智,我居然被自家的护身报马给威胁?要多可笑有多可笑。我冲黄天伤冷笑一声:“你想做第二个清如么?”

黄天伤眼睛一眯,胡青锋在一旁一把抓住黄天伤的枪身:“黄天伤,你好大的胆子,你犯了重罪!给我撒手!”

黄天伤压根没理胡青锋,擎着枪身的右手猛然一转,枪身立刻从胡青锋的手中滑月兑出去。胡青锋气的满脸通红,抓着青锋剑的手都有些颤抖,我怕我元神出窍之后被黄天伤伤到肉身,所以不给他摆平我压根就不敢去堂营看黄天酬的情况。我冷冷的跟黄天伤说:“天伤,你要是不想被废道行,就给我消停的。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黄教主是我所害!你就算怀疑我,也要得到证据才行!”

黄天伤垂下眼睛,低声说:“黄天伤不敢!我就是怕弟马有危险,才出手相拦!要是我想害弟马,刚刚那一枪,弟马就命丧当场了!”

一股凉风拂过我的腰间,我皮笑肉不笑的跟黄天伤点点头:“好!现在我请你陪我一起去看黄教主!你可敢跟我一起去?”

黄天伤看了一眼胡青锋,胡青锋脸色阴沉如水。“呵,好!”黄天伤将长枪扔给胡青锋。

胡青锋提着青锋剑就要擒下黄天伤,我伸手制止。我让胡青锋把长枪还给黄天伤。胡青锋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黄天伤一脸冷笑。我也冷笑着跟黄天伤说:“上次我就觉得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想通,没想到这次起刺儿的还是你!你凭什么怀疑我?”

“我没怀疑你!”黄天伤怒意蓬勃的跟我说:“我怀疑的不是你!”

“什么意思!”我眼睛一立,大喝道:“不是我你对我动什么手!”

“金刚山,你他妈滚出来!”黄天伤好像发狂的狮子一般,拿着长枪挥舞:“金刚山,别以为你能瞒的了我!!”

我一愣,金刚山?跟金刚山有关系?我立刻在心里联系上金刚山。金刚山浑厚的声音好像古钟回荡在夜空一样让人震撼:“连你也怀疑我?”

“我怀疑你个屁啊!”我焦急的问金刚山:“到底怎么回事儿?黄天伤怎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我!”金刚山答的很痛快,我只觉得气血上涌,刚想发怒,就听金刚山跟我说:“是我不假,但是我没害黄天酬!”

“到底怎么回事!”我努力的控制着怒火。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居然是金刚山搞的鬼!

“你今天念经的时候没发现有很特殊的感应吗?”金刚山不紧不慢的说道。

“有话直说!别他妈让我回应,我有没有特殊感应你心里知道,还多此一举干什么!”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事你真不必着急,”金刚山不徐不缓的跟我说:“我无意害黄天酬,今天你诵经的时候我和你的精神产生的共鸣,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影响到了你。但是这种影响对你来说有利无弊,是让你的精神跟我保持了一致,而你知道,我的精神一直是和你体内的灵魂形象是一样的,所以。你今天的状态就是用灵魂在诵经。”

“然后呢?”听金刚山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今天我的状态特别好,我甚至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好像我自己并不是在诵经,而是讲经。我在跟黄天酬讲经,而且我读经的时候,每每读到本师释迦摩尼佛和须菩提尊者对答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融入其中的感觉,好像我在里面扮演着两个角色,我提问的时候。我就是佛,黄天酬就是尊者。我回答的时候,我就是尊者,而黄天酬就是佛祖。这种感觉很美妙。我一点都没察觉到这是因为金刚山的缘故。

就听金刚山跟我说:“然后是你引动了黄天酬的心魔。”

“啥?”我操,怎么又给我牵扯进去了?怎么绕扯一圈还是我的事儿呢?我怒火中烧,问金刚山:“什么意思?”

“黄天酬一直以来都有个埋藏心底的心魔。只不过被你引出来了。”金刚山跟我说:“别见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被你引出来的,也可以说是被我引出来的。因为那时候我们两个是连通在一起的。所以才会让在你心窍之内的黄天伤误会。那时候我的状态跟你其实是一样的,在黄天伤的眼里,就好像你被我控制了一样,事实上。我们谁都没控制谁,只不过三位一体。让你的精神一下子和灵魂产生了共鸣。”

我听了金刚山的话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金刚山没理由骗我。他的话应该是真的,要是真的是这样,那还真麻烦了。看来这事儿的责任还在我身上。黄天酬这算不算走火入魔?要是真走火入魔了,他要不要紧?他可都现了原形了,还喷了血了。这……

看我半天不言语,黄天伤喘着粗气,问我:“你让金刚山出来,我跟他当面对质。今天这事儿他逃不了干系!”

“不用找金刚山了,”我皱着眉头看着黄天伤,语气也缓和下来,说道:“今天这事儿我明白啥意思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是被金刚山控制了?”

“那你以为呢!”黄天伤有些气急败坏:“不要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妈的他控制你。控制的很巧妙,你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控制了,他是从你灵魂上控制你的,不仅仅控制你的身体!”

“天伤,”我深吸了一口气,跟黄天伤说:“这事儿咱们可以慢慢查,我也想知道金刚山到底是不是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控制了我。这事儿我会让黄堂人马去给我调查。黄教主这事儿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你放心。你怀疑金刚山,我也怀疑,毕竟今天我的状态确实不是正常状态。但是究竟是金刚山说的,是我状态太好跟他产生了共鸣还是他有意控制我,这事儿等有结果之后再下定论,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天酬!行吗?”

“弟马,我从没怀疑过你,但是我不想让金刚山接近教主。”黄天伤这次把话说的很开,说完就冷冷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这劲儿是冲我的还是冲金刚山的,只好耸了耸肩。跟黄天伤说:“今天这事儿当个屁放了吧,你赶紧回去,看着点儿,一有消息赶紧来告诉我。青锋你留下,别让我身边没人!”我最后交代这句话是源于我内心的恐惧,要是真如黄天伤所说,我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就被金刚山控制了,那我真就如同傀儡一般,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我不得不防,有胡青锋在我身边,起码我有异样了他能及时发现。我还有大堂人马在,要是我真被控制了,他们怎么的不会救我啊!

黄天伤深深看了我一眼,临走还不放心的交代我:“弟马只管等我消息,我看看就回!”

“你放心走吧,我不会去打扰天酬的!”我给了黄天伤一颗宽心丸,他这才放心的返回堂营。

我一坐在沙发上,胡青锋站在我身边,我看着胡青锋,跟他说:“青锋,从今天开始,你跟天伤两个一个就留在我身边,一个留在我的心窍当中。”

胡青锋一愣,不过马上点点头,说知道了。我这也是以防万一。毕竟今天这事儿发生的太诡异了。我不得不防这点儿。

金刚山听我这么安排,直接在心里跟我联系上:“这样也好,你这人的疑心太重。不这样做,你也放不下心来。不过我要跟你说,黄天酬的情况不要紧,只不过是他的心魔被我引动,一时控制不住,才显了原形,等到气血平复,心魔自然蛰伏,但是这个心魔不除,以后他修行路上会很多坎坷,要是能助他除了心魔,将来他的前途不可估量。在修行上势必会突飞猛进。”

“天酬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呵呵。等他醒了,你自己去问吧!”金刚山说完这话就再无声息。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难道黄天酬的心魔是他身后显现出来的那个白衣女子?她是谁?

我坐在屋子里面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还好黄天伤说话算话,没让我等太久,估计他是怕我闯堂吧,说来多可笑,我自己的堂子我要去还要用闯堂这个词。我是各种无奈!

黄天伤回来的时候脸色不那么臭了。我看他的脸色就知道,黄天酬应该没什么大碍。同来的还有蟒行云,我不知道他过来是干嘛的。但是必要的礼数还是要过的,因为这老头对我一直有意见。我跟蟒行云见过礼,赶忙问黄天伤,黄天酬的情况怎么样了。

黄天伤摇摇头,跟我说:“教主还没醒。不过白教主说了,教主没大碍。”

听了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转头问蟒行云:“老爷子,您这是……?”

“带你去堂营!”蟒行云一脸严肃的答道。

我看了一眼黄天伤,发现他面无表情,看来他是知道蟒行云的目的。那正合我意。我冲蟒行云点点头,刚想跟着他去堂营,忽然,蟒行云诡异一笑,手上黑光闪现,直接拍在我的肩膀上,我只觉得身子一沉,心中一惊,他要干嘛?

这个念头刚在我心中闪现,蟒行云又伸出手,就要拍我另一个肩膀。我不明就里,就听金刚山忽然大吼一声,紧接着,我身子不由自主的闪开蟒行云拍来的一掌。

蟒行云眉头一皱,我也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赶忙摆手,示意蟒行云别冲动,他这是要对付金刚山啊!可还没等我劝停蟒行云,我就清晰的感觉身后传来金刚山的气息,想必他已经化形了。这到底是要干嘛?

我只觉得被蟒行云拍过的左臂有点沉重,好像抬不起来一样。不明白刚才蟒行云对我做了什么。

原本要向前猛冲的蟒行云忽地停下,目光越过我,看着我身后的金刚山,神色不善。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进退维谷。蟒行云看了一会金刚山,这才把目光移动到我身上。跟我说:“弟马,行云逾越了!”

“你要干啥!”我大惊失色。蟒行云跟我这么客气准没好事儿!果然,这老头以猿类一样的灵巧身段向我扑来。金刚山的气息一下子将我完全罩住,我紧紧盯着蟒行云拍向我的双掌,条件反射一般,不自觉的我便伸手格挡。虽然左臂沉重,但是还是勉强可以运用,直接跟蟒行云对了一掌。我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掌心传了过来,闷哼一声,一抖肩,双臂带动双手。将蟒行云的力道带到一边,同时也将侵入体内的阴冷气息逼出体外。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古代大侠一般。但是这种变化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

蟒行云冷笑一声,以绝非人类的柔韧性直接欺身而上,挂在我的身上,我刚想挣月兑,就觉得右后脑劲风袭来。反手一掌,居然落空,什么都没打到。不过刚才缠着我的蟒行云却从我身上月兑身下去。

接着就听他发出一声惊呼,我猛然回头,发现他完全被黑影一样的金刚山包裹在里面,蟒行云好像陷在了蛛网之上,动作迟滞。在影子里面僵硬的左突右闯,就是挣月兑不开。

黄天伤忽然大喝一声,我一回头,发现黄天伤挺枪而上。我以为是冲我来的,吓得我瞪大了眼睛,可黄天伤直接越过我冲着黑影冲去。

他这是要去营救蟒行云啊。我整个人都看傻了。难道黄天酬严重了?刚才黄天伤骗我就是想稳住我,然后暗算金刚山?我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

黄天伤也不敢贸然进入黑影当中。多亏了他用的是长兵器,一杆长枪被他舞动的犹如车轮一般,不停的替黑影当中挣扎的蟒行云解围。好像在给蟒行云引路一样,长枪指引着蟒行云向黑影的边缘移动。

眼瞅着黑影一般的金刚山有些疲于应付,我这心里忽然感觉焦急。本来他们打起来我就不知道谁对谁错,现在看到金刚山落了下风,我忽然着急起来。生怕蟒行云和黄天伤真伤到他。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身体忽然传来异样的感觉,我只觉得一股暴戾的气息好像龙卷风一样在体内肆虐,一股无名之火烧了上来,顿时我头疼欲裂,好像要爆炸了一样。我痛苦的捶打着脑袋,剧烈的眩晕让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胡青锋在我身旁惊呼一声,我能感觉到他想上身捆窍,可那种背后发紧的感觉只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猩红,仿佛看到了金刚山的身体正被黄天伤飞舞的枪尖一片片削落,血肉横飞。莫名的我觉得很生气,只想大吼一声来发泄这口怒气,一声非人的吼叫从我的嗓子里面传了出来,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胡青锋一看我这样,赶紧走上前来。我察觉到胡青锋临近,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他,我的眼前依然是一片血红,胡青锋愣了一瞬间,青锋剑马上持在手上,遥指向我,大声喝道:“小天,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现在肯定不对劲儿,但是我说不出来我怎么了。我就是恨,就是生气,好像正在被揍的不是金刚山而是我。我大吼一声,扑向胡青锋,胡青锋眼睛里面惊怒交加,我看出来他的犹豫,可我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我不知道我跟胡青锋有什么仇,可真种感觉却是真实的。胡青锋本来想挥剑直刺,却又犹豫一下,改用剑身平拍,就这么一犹豫,我就闪了过去。一巴掌拍在胡青锋的剑身之上,我觉得没用多大的力气,可胡青锋的青锋剑却月兑手而出。

我像个蜘蛛一样落在地上,四脚着地的迅速接近胡青锋,胡青锋想退,却忽然失去平衡,我赶紧扑在他身上,稍一停顿,我扭头就走。我心中还纳闷呢,这是什么意思。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我了个擦,胡青锋已经成蚕宝宝了!

我这是被金刚山附体了?我怎么一点捆窍的感觉都没有呢?我还在纳闷,可身子却已经接近黄天伤了。

在黄天伤的帮助下,蟒行云已经接近了黑影的边缘,可我爬了过来,就让黄天伤不得不停下,倒拖着枪,冷冷的看着我,嘴角一咧,说道:“哼!果不其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这歪门邪道,还不将弟马放开,我饶你不死,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

听了这话我差点气晕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四肢稍一用力,我便弹跳起来,两只手好像两只毒螯一般,插向黄天伤。黄天伤的兵器比胡青锋的青锋剑优势明显,他不想伤我,只是用枪身横扫。

我一看这招是刚才胡青锋用过的啊。我也故技重施,拍向枪杆。黄天伤眼睛里面精光一现,我的手心刚刚接触到枪身,枪身猛的加了一个旋转,我的力道顿时被卸走。

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大惊之下,我腰部用力,在空中翻了个身。刚一落地,就觉得背后一痛,好像大山压住一样,原本撑着地的四肢忽地一软,好悬趴在地上,我抬眼一看,刚刚那一下正是黄天伤用长枪势大力沉的抽在了我身上。

这一下彻底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在失去理智之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黄天伤一脸震惊的神色,而我的眼角余光则是看到我的嘴里伸出了一只带着黑色坚甲的爪子……

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这个梦很长,梦里面的场景我既熟悉又陌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可我又真的没见过。一朵朵莲花在星河之间飘动,我觉得很漂亮。心情也很好。

我正看得来劲儿,忽然从莲花里面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我认识。是在我身体里面,那个让金刚山发现,并且塑造出来的灵魂形象,长的跟我一模一样,但是却是光头小和尚的模样。

那个人站在荷花中间。跟我说:“缘起缘灭,诸相不空。循环往复,不空也空。诸相不存,万法皆空!”

“空个六啊?”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冲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和尚喊道:“会说人话不?想跟我说话就好好说,不想说就别说。我跟你在这儿破闷儿玩呢?我给你猜个闷儿啊?独木造高楼,没瓦没砖头,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会不会?不会坑一声!”

“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小和尚忽然称了一句佛号,紧接着,天下忽然下起雨来。小和尚变出一把伞擎在手上。我看了来气,让你破闷儿,谁让你情景再现啊?怎么这么臭屁呢?

我生气的跟小和尚喊道:“你能行不能行了?跟你破个闷儿玩,你怎么还祸祸人了?你在我身子里面,这是我做的梦,我看你现在这个行为很清楚的表达了我想跟你说的话!”

“是无法无天吗?”小和尚总算说了一句正经话。

“那你以为呢?”我不满的跟小和尚说:“你到底是谁?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刚才你说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小和尚慈眉善目的跟我说:“金刚山跟你缘分已尽。已成正果,往生琉璃净土。我劝你莫要过分悲伤。”

“啥??”我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金刚山死了??”

“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小和尚称了一句佛号跟我说:“金刚山功德已满,尘缘已了。出离苦海,随喜赞叹。”

我靠!金刚山真死了?!不能啊,这肯定是做梦,瞎乱梦的!

金刚山是我本命蛊,哪那么容易挂掉?他要是挂掉了,我怎么没事儿?我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跟面前这个小和尚说:“我差点让你给我忽悠住,哈哈哈,金刚山是我本命蛊,早就跟我合二为一,他要是挂了。我也没好。你就省省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是我,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不走就没好果子吃。乱闯我梦,你知道啥后果不?”

“执迷不悟!”小和尚忽然说了一句这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谁执迷不悟?要不要试试?

我斜着眼睛打量着小和尚,心中考虑怎么给他撵走,他太讨厌了。小和尚在莲花中弯子,在星河里面捞了一把,一把星光被他擎在手上。对着我一洒,我好像看电影一样,无数个片段在我眼前划过。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些片段,我好像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一边,看着dv里面记录的刚刚发生的事情。

金刚山确实从我嘴里爬了出来,看得我毛骨悚然,多亏我昏过去了,要不然非恶心死不可。等他彻底钻出我的嘴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足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钻出来的。

就是这么一个篮球大小的蛊虫,却差点咬死黄天伤。我第一次知道这种蛊虫居然对仙家有隐隐的制约能力,黄天伤面对他的时候总感觉束手束脚的。而且神智好像也不清醒,真是一物降一物。

原本困在黑影里面的蟒行云发现黄天伤有些不对劲,而且金刚山的真身显现出来时候变得异常凶残,捆住了黄天伤就要将螯牙刺入,蟒行云大喝一声,手上黑炎腾起,横在胸前,使劲一撕,黑影一样的金刚山化身被撕开,蟒行云带着黑炎的拳头一点都没停留的轰向金刚山。

金刚山跟蟒行云没过几招就被制服,我也见识了蟒行云的真实本事,确实凶狠异常,跟常云龙完全是两个路子。常云龙打架我看见过,起码还有点气质和风度,可蟒行云一点气质和风度没有,完全就是为了战斗而战斗,他的目标就有一个,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动起手来,当真没留余地,金刚山几招便落败,后果就是被蟒行云开肠破肚。白花花的内脏流得到处都是。蟒行云手上黑炎一闪,金刚山彻底消失不见。

我胸口好像压着一块石头,金刚山从来都没有坑爹过,虽然有些急功近利,可他给我带来的帮助确实是显而易见的。不单我的身体素质上去了。我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这种变化我心里很清楚。

我是真没想到金刚山会死。而且还会死的这么憋屈,到现在我还没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无法收拾,这个局面怎么会变得没办法控制。

小和尚给我的片段很清晰,虽然我心中已经相信了这是事实,可我还是有一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我只觉得自己好像要喘不上气来。抬着头,深深看了一眼小和尚,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跟我能建立起联系了?金刚山死的怎么这么憋屈?”

“有生就有死,何来憋屈不憋屈?”小和尚一脸淡然跟我说:“执着在生死之中,就永远逃月兑不了生死。执着于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那世界就以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示你。你若放弃这份执着,你就会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那就诸相不存,万法皆空。”

“有什么用?”我不满的看着小和尚,跟他喊道:“万法皆空我还修个屁!诸相不存,我存不存?别跟我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到底是谁?黄天酬的心魔被引动了,你是我的心魔不是?”

“我是!”小和尚答的异常痛快:“一念为佛,一念成魔。佛性多重,魔性就有多重。我是你的心魔,这话不假!就看你怎么看待了。你若是觉得我是心佛,那我便是佛。你若是觉得我是心魔,那我便是魔。”

“好!我看出你牛逼了!”我忿忿的瞪着小和尚:“你算是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吧?那成,我不想跟你聊天了。我要醒过来!”说完,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没疼。这个招数失败。我在梦里使劲的睁开眼睛,还是失败。我不停的试图唤醒自己。可就是徒劳。最后我也放弃了。

蹲在地上,也不抬头看天上飘着的小和尚。自己生着闷气。

忽然我发觉一双洁白的小脚映入的我视线,我顺着脚丫子向上一看,操,是小和尚!我说怎么看着脚丫子这么熟悉呢!小脚趾还是重甲。谁是古槐迁来人。月兑履小趾验甲形。我还以为碰着老乡了呢。

我站起身,小和尚跟我一边高,这废话,我俩除了头型和气质不同,其余的地方就是一模一样的。

我问小和尚:“你怎么不在天上呆着了?”

“我想劝劝你!”小和尚微笑着跟我说道。

“你这句话说的有人味儿,但是不用。”我丝毫不领情的跟小和尚说:“你要是能继续好好说话。就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现在一脑子浆糊,都能贴春联了!”

“金刚山功德圆满……”小和尚还要大放厥词,让我直接喊停。我做着司道普的手势,跟小和尚说:“金刚山到底是屈死还是怎么样我自己会判断,不劳您指正。你就说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以渡人心诵经,影响到了金刚山。金刚山跟我取得联系,由他作为中转,我第一次跟你建立起来联系,其实并不是你诵的经,而是我!”小和尚微笑着跟我说:“你渡黄天酬出离苦海,早日得证正果,可惜他尚有业缘未报。这份功德如此殊胜,将他业缘引来,业缘现前,黄天酬才会迷失了心智。但是不要紧,他终将找到回来的路。”

“他啥时候能找到回家的路?”我皱着眉头问小和尚:“百八十年之后那还有个屁用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去指引他。他很快就会醒过来!”小和尚笑着跟我说道。我靠,你以为你是猩猩点灯啊?“猩猩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我乜着眼睛看着小和尚,问他:“黄天酬的业缘是不是那个女的?”

“正是!”小和尚丝毫没有犹豫的跟我说:“黄天酬三世之前是为人身。曾与此女子共游红尘,晚年因果成熟,上山修道,可惜心中唯独放不下此女。此女也对黄天酬念念不忘,百年之后。两人相继命绝,在奈何桥头两人相遇,曾立下誓言,若有来生,定不负卿。可六道轮回奥妙无比,两人在轮回之中就再没见面。也是这女子福缘深厚,在这一世终于幡然醒悟,知道轮回之苦,决心修行,超月兑轮回。可惜,这一世的黄天酬,却早已成了以披毛戴角之身成道的精灵。与你又有一段凡缘要了,所以这就成了他的心魔。”

“你等会儿,我智商有点不够用!”我跟小和尚说:“你的意思是黄天酬原来是人,处了个对象,结果俩人没处够,想继续处,结果就处不上了!这辈子,那女的还是人,但是黄天酬却成了仙家,俩人又没办法在一起了,所以黄天酬就抑郁了?不提起来还行,一提起来黄天酬就要犯病,是这个意思不?”

“差不多吧!”小和尚一脸无奈的苦笑,跟我说:“金刚山原为药师琉璃光王佛座下听法的一只战尘蜘蛛,与我曾有一面之缘,我当年点化过他,他这一世就是为了报恩,如今他缘分已了,自然要回到琉璃净土继续听法,所以,你不用悲伤。一切都是定数,有因才有果。”

“那凭啥是以这种方式挂掉的啊?”我不满的跟小和尚说:“为啥不乐呵点儿去死?”

“等你明了因果本末那天,自然明白其中玄妙!”小和尚淡然说道。

“我还有个问题,你是谁?”这个问题要憋死我了,我现在马上就触模到答案了,这个小和尚百分之百就是尊者。要不然他怎么会跟药师佛座下听法的蜘蛛有一面之缘,还能点化人家?

小和尚对我缓缓摇了摇头,说:“我就是你啊!”

“别说这没用的,你就直说,你是不是尊者?!你是哪位尊者!”我目光炯炯的盯着小和尚。

小和尚冲我微微一笑,跟我说:“尊者代表着一个果位,我现在没有证得果位,所以我不是尊者!我既然不是尊者,我就没有名号。我依然是你!”

“啊!”我听了小和尚的话恍然大悟!一个很可能的身份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你是药师琉璃光王佛座下的尊者吧?”我紧紧盯着小和尚问道:“你是不是药师琉璃光王佛座下十二神将之一?你是哪位?宫毗罗?伐折罗?迷企罗?安底罗?……”

还没等我絮叨一遍,小和尚就微笑的摇摇头,打断我的话:“我不是十二神将,以你现在的境界,知道我的身份反而有损无益。”

“矫情了是不?”我不满的跟小和尚:“你刚才都说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为啥我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呢?不要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知道了。我朋友冯雪,我头排教主胡天南,都知道,只不过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破事儿去麻烦人家罢了。我要是真想问,你以为我问不出来啊?”

“他们不会告诉你的!”小和尚永远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跟我说:“龙七公主慧根深厚,她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胡……胡天南,他就更不会跟你挑明了。”

“为什么?”小和尚在说我师父的名字的时候有个明显的一顿,他在犹豫什么?

“答案还是要你自己去寻找。”小和尚伸出手,将手在我的左肩拍了一下,说:“刚才为了对付战尘,那条蟒蛇将你灵魂之火拍灭了。我将这火焰重新点燃,希望照亮你的智慧之光。喝尼,朵拉玛吓!”

小和尚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紧接着我的左肩就腾起白光,看着左肩腾起的白光,我忽然有所感悟。双掌合十,对着小和尚拜了一拜:“南无十方法界佛菩萨。”

小和尚笑着对我点点头,消失不见。

在小和尚将我左肩破掉的灯重新点亮的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我一直纠缠他不放,就是我执着于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对我来讲重要吗?有意义吗?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我一条线索,让我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我接触到事情的真相之后又能如何?我有能力去改变吗?那样会比现在更为痛苦。

所以,与其眼睁睁看着而束手无策,不如好好修行。车到山前必有路。所有的疑惑,我早晚有一天会解开。

想明白这一点,我忽然笑了一下,接着觉得身体一震,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周围已经围了好些个“人”了。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姑女乃女乃,见我睁开眼睛。姑女乃女乃的大眼睛一亮,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的表情忽然笑了。我心中一暖。对姑女乃女乃笑了一下,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姑女乃女乃的小手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我只觉得冰凉刺骨,却没觉得有多疼。她压根也没用力。

“小兔崽子,吓死你姑女乃女乃我了!”姑女乃女乃瞪着眼睛训斥我。

白老太太坐在我身边,对姑女乃女乃摆摆手:“陈家妹子这是干啥呢?刚才弟马气息全无的时候你急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刚醒过来,你又给他一巴掌。啧啧,你可真是的!”

“老姐姐别胡说八道,我刚才急是因为怕这小兔崽子死了吗?他死了就让他上我堂口来修行了。我是担心好不容易出马立堂子了。这安定日子没过几天,又要重新找弟马,我急的是这个!”姑女乃女乃赶忙辩解道。

周围的仙家听了都低声笑了。姑女乃女乃小脸一绷,厉喝一声:“你们什么意思!?”

一瞬间冷场,鸦雀无声。我趁这时候看了一下四周,我躺在一个木床之上,这种床我经常见到,不单单是电视里面,还有我的堂营里面,也都是这样的。但是不像是黄堂的床,黄天酬那里我比较熟悉,他们的床都大的离谱,这个还算正常。

周围除了姑女乃女乃和白老太太,还有很多仙家。有一些我眼熟但是叫不上名字,各堂的副堂主基本都在了,只不过唯独少了胡堂和柳堂的人,青璇姐在宛儿身边,飞雪也没来。我师父也不在。常云龙和蟒行云兄弟俩一个都没有。

我心中刚要考虑我师父能去哪里,就看人群忽然闪开一条道儿,我师父一脸忧色的走了过来。看到我睁开眼睛了,师父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好像睡了过去。”我装傻充愣的跟我师父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蟒老爷子呢?我有事儿问他!”

我师父坐在我床边,跟我说:“行云脾气倔,而且动起手来没轻重,总是不能控制住自己,所以他今天失手了,现在已经自罚回山,取他的宝贝去了,要给你补补身子,呵呵呵!”

“那么说,金刚山真死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嗯,”我师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跟我说:“金刚山伤了我们黄堂教主,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要重罚,蟒行云失手误杀了他,也算是他有此一劫,别太往心里去了。本命蛊虫是福是祸还不好说,没了本命蛊,你还有我们,我们比那些东西可要可靠的多。”

我心中暗暗撇嘴,要说厉害,我自然知道仙家的本事,可要说靠谱,这还真不好说。仙家跟人一样,心眼儿多。谁都不能钻进谁肚子里面看去。不过我表面没表现出来,只是有点难过,金刚山刚刚要展露头角就星陨似流火了,真让我挺感慨的。

“告诉蟒老爷子吧,有宝贝就给清如用了吧,我不需要,”我跟我师父说:“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我师父有点好奇的问我:“你能说说你刚才昏睡的时候的情况吗?刚才你已经气息全无了。元神到了你那种状态基本就要消散了,我们都以为你不行了,刚想走阴救你,可却发现你元神并没有涣散,这个就很奇怪了。所以,你能帮我们解解惑吗?”

我看着我师父,确实一脸好奇的样子,可我不想什么都跟他说,他也不跟我有一说一啊,我对他笑了一下,跟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就一直在一条漆黑的通道里面走,看见前面有亮光,我就奔着亮光走,连跑带颠的就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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