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当时之重生 第十一章 东风又作无情计(上)

作者 : 茶叶朵朵

来到披香殿,玄凌看着跪倒在地的齐月宾、轻红她们,冷哼道:“轻红,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主好好的,怎么会在御花园摔倒?”

轻红低声说道:“今儿小主见天很好,想去御花园,便约上昭仪娘娘一同前去,到了御花园小主和端妃娘娘刚开始还谈的很开心,但不知为何后来竟吵了起来,奴婢正要上前,却见端妃娘娘竟将小主推倒。♀……”

未等她说完,一旁的吉祥辩解道:“娘娘并未推选侍,是娘娘的衣裙被轻红踩到,才不小心碰着贵人的。”玄凌本就恼怒,见她竟无端插话,只气得浑身发抖,便厉声喝道:“朕问事时岂容你这贱婢多嘴,来人啊,拖出去杖责五十。”

本来一直默不作声的齐月宾浑身一震,眸子里显出异色来。难道是他,看来终究是自己错付了。想到这里,她脸又白了。这时就见太医蒋玉笙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宜修连忙问道:“崔妹妹现在如何?肚中的皇子可好?”

蒋玉笙跪下说道:“回皇上、娘娘,小主本来就身子重,刚才那一摔已有小产的迹象,虽止住了血,恐怕对胎儿不利,就算以后生下来,也是极其虚弱的,可能活不长久。”玄凌神色有些黯淡,他没想到一连两个月竟失去两个孩子,不禁眸色一寒,上前一步,刚想责问齐月宾,却听宜修说道:“崔妹妹不过是刚刚六个月,身子怎么会重成那样,臣妾当时可不似她啊,蒋太医你可知其中的原由?”

“小主一直被照顾的很好,自然异于常人,只是长此下去,恐怕生产时会不易。”蒋玉笙低声说道。

玄凌虽早已知晓,也并不在意崔槿汐的死活,只是现见崔槿汐为了自保竟伤害胎儿,更瞧见齐月宾静默的模样,心中更是愈发愤恨,劈头斥道:“好一个端庄娴静的齐大小姐,竟想出这去母留子的腌臜的法子,实在让朕小瞧了你。”

齐月宾呆看着他怔了好半晌,由不得苦笑道:“我既想起这去母留子的腌臜的法子,又怎会去伤害胎儿,难道皇上不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吗?”

这时就听宜修冷冷说道:“你冤?你为了自己竟想害人家母子生死离别,你说你冤在何处?你可曾想过若皇子长成后知道自己的养母竟害死了生母的事实,他又如何接受,你将皇子陷于何地,你也配说个冤字。”齐月宾听后顿时僵在那里,沉默许久,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来。

回到昭阳殿,宜修换下便服,抱着予湉逗了一会,见染冬欲言又止,便笑道:“有什么话问就行了。”

“娘娘,那崔贵人真的是被端妃害得小产?”染冬疑惑道。这时就见剪秋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染冬哎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就听剪秋嗤笑道:“你傻啊,那端妃都想去母留子了,又怎会害她呢?奴婢看这事八成是那崔贵人为了自保设计陷害的,只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没想到竟小产了。”说着,她轻叹一声,“真是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啊,只是可怜了那未出世的皇子。”染冬这才明白过来,狠狠的点了点头。

宜修赞赏了看了眼剪秋,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乳母,抿了口清茶,“剪秋说的对,想必是那崔贵人知道今儿皇上和本宫要去御花园,这才引端妃同去,不过是为了让皇上亲眼看到端妃意图加害于她,到那时,皇上必会震怒,责罚端妃,她也好迁出披香殿,不再受其牵制。♀待生产后她自会晋升一级,便可亲自抚养孩子,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竟不小心摔倒,差点小产。”她突然想到前世甄缳就是利用自己的孩子暗害自己,看来真是物以类聚,这时,染冬见她怔在那里,神色复杂,便小心的问道:“娘娘,娘娘在想什么啊?”宜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崔选侍和她主子一样矫情。”剪秋她们自然不知她说的是谁,还以为是柔则,便都颔首同意。

不久,朝堂之上,给事中吴时来、刑部主事董策、张中纷纷上书,弹劾齐铭贪污受贿、调戏妇女等等无所不有。玄凌看后勃然大怒,下令将齐铭捉拿归案。几日后,玄凌下旨因齐铭罪大恶极处以腰斩,即日处决,又因齐家一向忠心耿耿,免其连坐,只是贬为庶民,逐出京师,永不叙用,至于云墨林,因引荐不实,罚俸一年。同时因齐月宾暗害皇子,贬为更衣,即日迁至冷芳宫。

崔槿汐看着窗外花影,偶有粉瓣随风而来,一抹幽香。她下意识的抚摩着小月复,心里暗恨,都怪那轻红,行事鲁莽,若不是她那一踩,自己也不会伤到了肚中的胎儿,现如今虽除去了齐月宾,也寻了理由杖毙了轻红,可皇上好象有所察觉,已很长时间未到披香殿了,而自己更是需喝安胎药度日,只怕这孩子出生后也健康不到那里去。

“小主,该喝药了。”浅绿见她神色恍惚,便又问道:“小主在想些什么?”

崔槿汐回头看了药盏一眼,饮罢,浅绿这才递上几个蜜饯让她含在嘴里,去去苦味。半晌,崔槿汐问道:“蒋太医怎么说?”

“蒋太医说小主的身子渐好,但还须调理,万万不可再大意了。”浅绿迟疑片刻,支吾道。

“调理?又是调理?”崔槿汐顿时恼了,“这天天的安胎药,我都喝得恶心极了,若这样下去,我都担心是否能撑到生产。”

“小主还需耐心等待,那蒋太医本就是妇科圣手,有他医治,定会无事的,等皇子生下,小主还愁没有出头之日吗?”浅绿劝道。

“你无须蒙我,”崔槿汐冷声说道:“都怪那朱柔则和齐月宾,若不是朱柔则的话,我也不会侍奉皇上,在这皇宫中苦苦熬着,若不是齐月宾的话,我的孩儿又怎会受到伤害,朱柔则和齐月宾,这仇我一定会报的。”浅绿听后不禁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暗自揣度,你若不贪念富贵,又怎会答应柔妃呢?你若不是设计害齐月宾,又怎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事事都怪别人,还是剪秋姐姐说的好,贱人就是矫情。

突然,崔槿汐诡秘的一笑,忽然说道:“今儿你且随我去冷芳宫。”

“冷芳宫?”浅绿很不解的看着她,“冷芳宫阴冷偏远,恐怕对小主身子不适,况且蒋太医曾提醒过小主,切不可太操劳。小主还是不去的好。”

崔槿汐犹豫一瞬,可心中那股气却总是顺不过来,于是固执地,“你莫劝我,我说去得就去得,你听好就是了。”

冷芳宫,地处偏远,因常年失修,早已破烂不堪。几株树木零落稀疏,四周杂草丛生,夹杂着些野花,红的、蓝的、黄的,倒添了几分生气,但衬着班驳的宫殿,分外有姹紫嫣红,都付这断壁残垣的凄凉。

崔槿汐进了殿内,只见齐月宾正端坐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地面。她径直走到面前,正待说话,却听齐月宾幽幽的说道:“你来了。”崔槿汐怔了一下,瞬间莞尔一笑,“是啊,姐姐可安好啊?妹妹一直挂心的很,自然要来瞧瞧姐姐了。”这时,齐月宾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告诉我到底那人是谁?”崔槿汐狠狠的推开她的手,媚笑道:“妹妹此来,自然就是来解姐姐疑惑的,想必姐姐已猜出是谁了。”齐月宾略一疑,旋即道,“是皇上,对不对。”

崔槿汐瞧她半响,不禁大笑起来:“齐月宾啊,齐月宾,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慧之人,如今看来不过尔尔,皇上身为天子,怎会行使这妇人之事,太后多年理佛,自然也不干这事了,至于皇贵妃,那有皇子伴身,太后庇护,又怎会去暗害你这小小的妃子呢?”她瞧着面容越来越发白的齐月宾,冷笑不止。

齐月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连连摇头,“怎么会是她,你骗我。”说着,就想起身来抓她,却被浅绿拦住。

崔槿汐并不愠怒,反而绽出个怜悯微笑来,“你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想你本是齐国公之嫡女,虽家世渐衰,但那余威也不是她朱家能比得,何况当时皇贵妃已有了身孕,你若再有孕,那她的皇后之位恐怕真是岌岌可危了。皇贵妃自有太后和皇上庇护,她动不得,自然对付的就是你了。我本就是凤仪宫的人,又怎会不知道此事。”说着,她瞥了眼几案上的琵琶,又看了眼面色灰白的齐月宾,摇头说道,“你可知道这琵琶曾被麝香浸过,你经常弹奏,久而久之,自然难以有孕了。我话到如此,信不信由你。”说完,便要带着浅绿离开。这时就听齐月宾大声喊着:“我好糊涂啊。”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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