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克提换了一身衣服,看得出比之前宴会上穿的那身更为精致,显然是破为费心的打扮了一番。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柳茜笑道:“呦,马王不是应该在云麓殿么?”
若克提道:“熏儿被关在这冷宫里,本王看着心疼啊。”话毕伸手就去拉陆熏。
柳茜一把拂开了他的手,冷笑道:“马王自重,熏儿也是你叫的么?”
若克提被拂了面子,冷下脸来:“你们那皇帝沉溺酒色!哼!一副小弱鸡的样子!”显然是不将皇帝放在眼中了,看着陆熏又笑眯眯了起来:“熏儿若是跟了本王,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本王一定奉若之宝。”
柳茜眼眸渐冰,道:“我说了,熏儿不是你叫的,你若再叫,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你!?”
若克提忽然感到了柳茜在大殿上流露出的杀气,此时离得近,就更是明显,他惊诧的望着柳茜,只你了一个字,便没了下音,但是也不肯离去,就僵在这里。
陆熏也被柳茜散发的杀气震了一下,当她在想感觉的清楚一点,杀气却忽然不见了。
那边贤贵妃走了过来。
“马王这是在做什么呢?”
若克提一转身,看到贤贵妃,眼前登时一亮:“原来是塔丽娜啊!来了大樊了,更加的明艳动人了。”
贤贵妃面色一僵,恼羞的“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若克提一吓,瞪大眼怒道:“你竟敢打本王?!!?”
贤贵妃冷冷笑道:“你竟敢对本宫出言**,教陛下知道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若克提哈哈大笑道:“哼!当个破妃子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本王今天就把你办了!看你们那皇帝如何!!?”话毕冲着贤贵妃就扑了上去!
贤贵妃一声惊叫,猛的被扑到在地。
若克提力气惊人,上前拉扯的宫婢侍卫太监被他手一轮,全部推倒了边上,就连陆熏也险些摔了一跤。
贤贵妃惊叫道:“若克提你放肆!!放开本宫!!!”
回答她的是若克提的大笑和衣服被撕裂的声响。
贤贵妃白花花的肩膀露了出来。
陆熏见状,连忙抽出剑,猛的刺进了若克提的左肩。
“啊!!!!!!!!”若克提一声惨叫登时鲜血如注,站起身趔趄着到了一边,嘶嚎着想反手把剑拔出来。
“怎么回事!!!?”
薛明月眉头深锁,厉声大喝。
他方带着领主们逛逛,到了这边就听见了动静。
陆熏一见那么多男子,赶紧解下外衫,罩在吓得直哭的贤贵妃身上,扶着她站起来。
柳茜赶忙跑到薛明月身边,怒道:“表哥!这个马王太不要脸了!他受了宴请不去,反而跑到这里**陆熏,贤贵妃来了还企图侮辱贤贵妃!”
贤贵妃被陆熏扶到薛明月身边,薛明月连忙扶住。
“大人!大人要给臣妾做主!!”贤贵妃哭的梨花带雨,看见后面还跟着各国番邦领主,连忙接着道:“大人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替本宫告马王一本!”话毕一边哭一边推开了来。
陆熏和朵迦稳稳的扶着她。
薛明月看向那边已经拔下剑来的马王,喝道:“大胆若克提!竟敢辱我大樊皇妃!来人!把他压入死牢!”
若克提此刻已然癫狂,叫道:“你一个小小的臣子竟敢对本王不敬!!!本王有太后撑腰!你敢!!!本王就算杀了你!!你们那狗屁皇帝也一个字都不敢动!”话毕狂啸着朝薛明月冲了过来。
陆熏拔下头上的簪子猛的丢掷出去。
只听若克提一声惨叫,左眼被簪子戳中,血流了满面。
贤贵妃见此情景一声惊叫,干脆昏了过去!
陆熏站在那里,头发散下来随风飞起,三千发丝缠绕,却是目光如炬,盯着若克提不动半分,一脸肃杀,仿若雕像。
若克提刷的拔出簪子,掰成两边,叫声越发凄惨。
他的另一只眼扫到了方才插到他左肩被拔出来随手丢到地上的剑,陆熏见他眼神一动,也看了过去。
两人同时身型一动,陆熏棋快一招,先行拿到了剑,还未起身却被若克提一把掐住了脖子:“唔!”
薛明月就要往前冲:“放开她!!”却被身后的徐公公一把拉住。
“你这小贱蹄子!!!!我要把你撕碎了当下酒菜!!啊啊啊啊啊啊啊!!!!!”若克提发起狂来,仰天长啸一声,方要收紧手掌哪料陆熏更快,手中剑光一闪,只听惨叫一声,若克提手臂被斩断,鲜血顿时喷了陆熏一身。
陆熏退离了惨叫打滚的若克提身边,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扯下,丢在地上。
徐公公这才松开了薛明月,薛明月连忙奔到陆熏身边:“没事吧,我看看。”紧张的自称就忘了。
“奴才没事。”陆熏喘了口粗气,缓了缓才道:“只是动了他,太后没一会就该得了消息来了。”
“那个本官自会处理。”薛明月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若克提,道:“来人,压倒死牢去,不准任何人探视!若有不遵者,一律按同党处置!”
“是。”
侍卫连忙将若克提从地上拉起来,拉扯着往死牢走。
贤贵妃早被人送回了宫,醒了后听了这一变故,连忙挣扎着起身,去了玉昭殿。
此时大多数妃嫔都得了消息,都聚在了玉昭殿。
御医给陆熏诊了脉,道:“大人,陆暗卫没受什么伤。”他看了看薛明月黑如锅底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臣都诊断了三次了,真没诊断出什么伤来。”
“不行!再诊一次。”
陆熏连忙推开了御医的手:“大人,这血是若克提的,奴才真的没事!”
薛明月还是不放心,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将御医赶走了:“赶紧回御医院开几副补身子的药来!”
“是。”
御医如同大赦一般的落荒而逃。
玉青璞在旁边偷笑:“大人紧张的啊”
陆熏红了脸。
“贤贵妃到”
太监拖长的尾音在大殿外响起,门一开,贤贵妃走了进来。
她换了身衣服,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行了礼后看到陆熏道:“陆熏可有受伤?”
“奴才无碍。”陆熏答道:“倒是娘娘,身体可有不适。”
“本宫没事。”贤贵妃笑了笑,坐下。
薛明月道:“茜儿,你陪陆熏进去换件衣服,贤贵妃同端昭仪,德淑媛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各色妃嫔齐齐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殿内总算是安静的下来。
贤贵妃道:“大人,事情闹的如此大,想必太后娘娘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倒是来啊,本官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薛明月眉目冰冷,说出话来也让教人不寒而栗。
那边玉青璞说道:“若克提十四岁纳妃,妻妾成群,生有七子五女,若是处死了若克提,必定有一人上位,七子中又以三王子和六王子最为出众。大人,咱们或许要挑其中一个?”
“必定是要挑一个了。”
薛明月沉声道。
这时宫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容奴才通报!太后”
“啪!”门已经被推开了!
太后穿着深红色拖地长裙,裙摆上绣花的金丝细如发丝,缀着的宝石华丽夺目,满发髻的装饰金光闪耀,滴沥当啷的发出细碎的响声。
“薛明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番邦领主动手!!?”
薛明月冷笑道:“他侮辱贤贵妃在先,又妄图斩杀臣,如何就不能治了?难道他将大樊皇室尊严踩在脚底下,还不允许臣动手么!?”
皇太后道:“哼!?皇室尊严?哀家看你就是为了陆熏那个小贱蹄子!”太后扫视全场,道:“那贱蹄子呢!!哀家今天非要将她治罪!!!”
“太后若是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面对威胁太后吓了一跳,有些气短,随即硬着头皮骂道:“如何!?你竟敢威胁哀家了!?”
薛明月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冷斥道:“太后娘娘,马王若克提侮辱后宫妃嫔,蔑视皇权,是重罪!太后不但不惩治,反而到本官这里来叫嚣,太后是在包庇罪犯,向陛下的威信示威吗!?这是大不敬!是欺君之罪!”
这一重罪压下来,太后顿时收了声。
但是她不甘示弱的瞪着薛明月。
贤贵妃一笑,道:“太后娘娘是识大体,明事理的,怎么会跟此等罪犯同流合污呢,对不对,太后娘娘?”
太后僵了一下,随后还是嘴硬道:“就算如此!也不能如此对待马王!”
柳茜从内殿走出来,笑道:“若是不这么做,恐怕在场的都得死在若克提手下了。”话锋一转柳茜冷冷的盯着太后,道:“难道太后正是这样打算的不成。”
太后一吓:“哀家怎么会这么想!”话毕不自然的动了子,半晌面色难看的一拂袖子,转身离开了。
门重新合上,樊只影冷笑道:“这个老妖婆,八成就想着若克提弄死了我们,她就省心了。”
陆熏换好的衣服,从殿内走出来,道:“奴才好像听到了太后娘娘的声音了?”
薛明月点了点头。
柳茜笑嘻嘻的说:“没事~被我们气走了!”
薛明月道:“这人若是叫太后放出来了,后果堪虞。”
陆熏道:“那奴才夜探地牢,杀了他?”
薛明月摇了摇头:“还是等晚宴时审理后,再行定夺。”
“是。”
晚宴的时候,薛明月谈论到此事,早已与贤贵妃通过气的草原可汗自然是一马当先:“这种蛮子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自然是要斩了,以儆效尤!”
阿露奇斐笑道:“不妨等过两日东齐的王子来再做定夺?”
薛明月看了一眼阿露奇斐,微微眯了眼,道:“派人严加看守。”
“是。”副将领了命下去了。
晚宴照常进行。
过后,领主们各自回到住处休息,薛明月在玉昭殿看奏折。
陆熏刚泡好茶,徐公公便领着阿露奇斐进来了。
“好香的茶。”
陆熏笑道:“王子来的巧。”话毕又多倒了一杯。
阿露奇斐并未坐下,只是道:“我现在来,是想为大人引荐一人。”话毕测过身子,身后一个侍从走上前来。
薛明月一顿。
这侍从长眉入鬓,虎眸深邃,脸如刀削,俊美无双。
阿露奇斐道:“这是东齐的四王子,衣律缇尔。”
薛明月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陆熏连忙又沏了一杯茶,递给衣律缇尔。
三人坐下。
薛明月道:“四王子想必是偷偷溜出了王宫,扮作阿露奇斐王子的侍从一路跟来的。”
“索性我母妃是江南人,身形秀美,才不至于让自己因身型壮硕而暴漏。”衣律缇尔细细的摩擦着茶杯杯沿,开门见山道:“我想,大人多半知道我来此是何目的了吧。”
薛明月道:“本官只是不明白二位怎么走在一起的。”
阿露奇斐笑道:“西雪同草原一样,也是饱受若克提欺凌,我之前面见过三王子与六王子,三王子同若克提一样,喜好美色,暴虐成性,而六王子虽有大将之风,却是个卑鄙小人,不能与其为伍,之后四殿下便找上了我。”
衣律缇尔接口道:“我听说阿露奇斐王子拜访过三王兄与六王弟,结合西雪现状,大约能猜出来所为何事,便差人请了阿露奇斐王子,达成了盟约。”
薛明月点了点头:“东齐日益壮大,若是太后收归己用,对本官来说,确实是一大阻碍。不知二位王子有何高见?”
衣律缇尔开口道:“我父王既已打入死牢,等到三王兄,六王弟来了,自然是希望大人立刻处死父王,待到他们二人为王位争得你死我活时,我便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四王子继位,我西雪平安可保,大人位置也做的稳妥,何乐而不为。”阿露奇斐笑道:“也省了大人对西雪与东齐联合的担忧,不是吗?”
薛明月一笑,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