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未做成好事便成其为丑事。任玉明在不知任秋所踪、面对任春变性的情况下,妄想**以延续香火而终未遂,恰恰便是如此。设若如他所愿,跟易芹有了**之事,以后生下孩子,虽说难以评定孩子的身份,但是,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也是好事一件。不过,世间的事没有巧合便成不了事。谁曾想,失踪多时的任秋恰恰会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又恰恰碰上这件想要做成好事的丑事。任玉明羞得浑身异常燥热,不敢面对任秋和易芹,只好装起瘫软在地的模样,想借此掩饰一番。
但是,任秋和易芹却并不知道任玉明这番模样是装出来的。他们暂时将就别重逢的欣喜放在一旁,任秋扶起任玉明,易芹将灯芯挑了挑以让屋内的光线更加明亮。任秋扶任玉明坐到床边,任玉明顺势就倒在床上,一副连直起身子坐端正的力气也没有的模样。任秋伸两个指头在任玉明的鼻子下探探鼻息,两股热烘烘的气流急促地冲打着手指,任秋便暗自奇道:赵大哥教给我功夫的时候说,这打穴之法只能限制人的活动,解开之后便和常人无异。刚才我仅隔窗弹了颗石子去打爹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为何他现时是这般模样呢?莫不是我弹石子的力气用大了,还没有完全将他的穴道解开?
这样想着,任秋便将任玉明翻过身来,双手灌力在他的背上推拿起来。任玉明本是假装瘫倒,怎受得住任秋这千钧之力,“哎哟”一声叫唤出来,身子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任秋见任玉明如此,便将他扶起来,关切地问道:“爹,你好了?都怪我,刚才在窗外只看到一个影子,又听到易芹喊叫,不晓得是你,下手重了些。”任玉明害怕任秋再说下去,赶紧岔开话题,说:“秋娃子,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回来就好。”
易芹也在一旁急切地等待任秋将这些时日的行踪说出来,任秋却摆摆手,说:“这一时半刻还说不清楚,以后慢慢说。我们家现在是怎么了?起了新房,我早上回来的时候,要不是看到爹出门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架新房子就是我们家。对了,大哥呢?我怎么没见到他?还有,我躲在柴房的梁上,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又是哪个?”易芹低垂下头,任玉明木木地呆着,不知道如何回答。任秋看到二人这怪异的表情,更加迫切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摇着易芹的肩膀追问:“你给我说,究竟发生些什么事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又到的我家?”易芹任任秋摇着自己的肩膀,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任玉明担心易芹将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口来,暴露刚才的丑事,便对任秋说道:“这也是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的。你大哥他,他已经废了。你听到的女人声音,就是你大哥的声音。易芹本来已经嫁给你大哥了,应该是你大嫂,但是,现在你大哥变成了妖怪。还好,你还在世,你一回来,我们任家就不会绝后了。”说完,任玉明双手拍在床沿上,如释重负。任秋怔怔地看着易芹,过好一阵才问道:“爹说的是真的?你咋个要变成我大嫂?你咋个要变成我大嫂?”问着,任秋一双虎目中俨然饱含起泪水。易芹仍然低垂着头,泪滴无声地滴落下来。
任玉明一开始对任秋易芹二人的表情很是不解,接着想到以前这二人可是天天在一起割牛草、放牛,说不得早就有了一般小儿女的私情。如果果真如此,倒也好说明易芹当初嫁过来,为啥不让任春上床却又安安心心地呆在任家。这样想着,任玉明试探着问道:“你们两个还哭哭啼啼地干啥子呢?现在不是重新见着了吗?为啥子不高兴起来呢?”这样一说,易芹果然揩着泪水抬起头来,任秋也拿手指擦起眼角。
这二人的表现让任玉明看在眼里,狂喜顿时涌上了他心头。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任秋嗔怪易芹变成他大嫂,是因为他同易芹早已有了私情;易芹不让任春碰她一下,也是这个原因。那末,接下来,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促成二人的好事了。任玉明假装说道:“秋娃子,现在你回来了,也该给你说门亲事。至于芹娃子,任春既然已经废了,明天你就回后家去,再嫁别个,我们也没得话说。”任玉明话音未落,任秋就已经睁圆了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易芹也重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任玉明佯怒,道:“那你要干啥子呢?莫非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任秋把头埋下去,小声而坚定地说道:“我就不!”任玉明又转头看向易芹,问道:“你呢?也不听我的?”易芹依然不说话,把头埋得更低。任玉明自我解嘲般说:“你二人看来都不愿意,我倒有个折衷,就不晓得你们干不干。”任秋、易芹微微抬起头,等待任玉明把话说下去。任玉明见时机已到,便说道:“秋娃子,你大哥虽然没死,但是已经是废人。你就填房,跟你大嫂圆房做一家,如何?”
任秋、易芹二人相互拿眼角瞟着对方,心里如喝下蜂蜜一般甜美。这何尝不是二人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之前苦于易芹同任春有婚约,即使在一起放牛割草之时,也仅仅是浅尝则止地相互表达一下。后来,任秋打死水牛,惹恼了苗家人,不得已亡命逃跑,易芹只当是任家藏起了任秋,嫁过来也不过就是想了解清楚情况。如果不是这其中出现许多变故,他二人怕是终身也无法堂堂正正地在一起。现在,既然有当爹的任玉明作主,这倒是成全了一桩美事。任秋跪倒在地,对任玉明说道:“我听爹的。”任玉明明白好事将成,问易芹道:“你的意思呢?”易芹羞臊地低下头,也屈膝跪倒,道:“全凭爹作主。”任玉明便顺水推舟,说:“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你二人就圆房。不过,秋娃子今后也不要出门晃荡,那苗家人恐怕还不会轻易放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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