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侠 第四节 此消彼长

作者 : 寒山士

第四节此消彼长

这两个死对头同时失踪,中原武林可就“热闹”了。这阮天雄虽然退出中原武林有将尽二十年的时间,可灵蛇教的买卖从未退出中原,并且越做越大,越做越强。他们做的都是大买卖,将中原地区盛产的丝绸、茶叶、瓷器、铜器等运往南洋等地销售,又将当地盛产的香料、手工制品、海产、珍珠、珊瑚、生铁等运到中原等地,甚至还有十几支大驼队走陆路将中原的物产与西域各方贸易。可以这么说,凡是有买卖的地方就有灵蛇教的人,凡是能赚钱的行当都有灵蛇教踪影。以前阮天雄没有来中原的时候,各大门派对灵蛇教的商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天下各大大小小的门派,多多少少都与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情况不同了,居然有人对灵蛇教的商队下了手,这可不得了,有一就有二,散布于中原各地的灵蛇教商队几乎都受到了攻击,虽没损失多少人,商队基本上是由生意人为主,没几个有武功的,中原各派也不想落个以强欺弱欺行霸市的恶名,多半也只是想恶心阮天雄一把,让他知难而退,只要他不来捣乱,过不了多久货物原样奉还,总不可能让人说少林寺的和尚、武当山的道士、峨嵋派的尼姑还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吧。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如果只有几大门派的话,这也好办,中原龙蛇混杂,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小门派本来与灵蛇教的仇恨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可他们就是想浑水模鱼,干无本买卖,还有就是各地的地痞流氓也打着各大门派的旗号打劫商队,不管是不是灵蛇教的一概没收。商队被抢是要报官的,各地官府的状子满天飞,这在宋朝打劫商队罪过挺大的,虽然朝廷不太愿意管这江湖上的事,如果事情闹大了,官府也就要出面解决,宋朝为什么会那么富裕?靠的就是商业的发达。可这官府接到状子一瞧,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些什么人干的呀!有少林的,武当的,华山的,峨嵋的,青城的,又有什么太湖帮,海龙帮,四大山庄……乖乖,太多了,没几个是惹得起的。这不,只好由朝廷大员出面,在应天府的紫金山下,借用了一座名为“铁佛寺”的大殿,由少林、武当、丐帮、华山、峨嵋五大门派召集各路天下“英雄”,召开一个会议,商讨怎样收尾。

有这五大门派出面,其他的门派莫敢不从,要知道,这可是朝廷委托他们召开的,谁不来就证明谁心里有鬼,轻者五大门派干预,重者朝廷重兵围剿。所以,他们都派出了极有分量的弟子与会,一来表示对朝廷的敬重,二来也给自己撑撑脸面,能多捞一点是一点。这三百多号老老少少的武林俊杰凑到了一起也算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大事。中原五大门派的理所当然的坐上席,其余的则依次排开,把个大殿内挤得满满当当的,可热闹了,当然,正邪两派的辩论则更加精彩。

“你们华山派上个月拦下了灵蛇教的商队,这我们武当派当然不反对,可那是我派从西域花大价钱买来的上等沉香木,上边还有我派的印信,贵派如此做为,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武当派大弟子乔木瑞寒着脸冲华山派大弟子金无极道。

“你们武当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月前你们在洪湖边上拦下了一个商队,这是由我们兴隆镖局押送的,就差百多里地就可收到钱了,结果让你们给拦下了,害得我们白白损失上千两雪花银。”兴隆镖局的总镖头武进没好气地道。

武当派正要开口,下边有人争了先,“对呀,那批货还是我青城派在江南采购的茶叶呢。”这是青城派的弟子开了口,乔木瑞的俊脸有些微发热。

“还有你们少林寺干的好事!我们天山派采购的一批素纱让你们在河南给劫啦!你们要那东西干什么用?”天山派的这一问可把和尚给问住了,憋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还是峨嵋派给解的围,“这其实也不能全怪人家少林派,当时灵蛇教的人都跑光了,他们只得把素纱给拖了回去,让他们还你就是了,我们这几大门派的事都好商量。”

“这事我们丐帮可以作证,少林寺当天并不是要打劫商队,他们是碰巧遇到有山贼打劫商队,少林寺的人仗义相救,让灵蛇教的人给误会了,以为他们也是来打劫的。”丐帮八袋长老枯丐道。

“你们丐帮仗着人多势众,在洞庭湖上抢了我们护送的生铁和木材,至今都没有个说法,可别以为我们怕你们。”海龙帮帮主龙显望恨恨地说,这海龙帮的地盘从来都是在太湖一带,这次不知为何?居然在洞庭湖里与丐帮起了冲突?这不能不说他的“爪子”伸得也太长了点。

丐帮还没开口还击,雄踞舟山的水月宫大弟子李晴儿却指着海龙帮帮主大怒:“我水月宫与你们海龙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三年前你无故犯我桃花岛,这帐还没跟你算呢,半月前为何在镇江抢夺我派海船十三艘,如此作为,我水月宫忍无可忍,今日,怎么也得给我水月宫一个满意的交待,否则,情理上怕是说不过去。”

海龙帮这次抢夺水月宫的船的确捅了大娄子,水月宫与灵蛇教向来互通有无,只管赚钱,不分黑白,这也是天下皆知的事,这水月圣母武功奇绝,连少林寺达摩院的高僧见了都得理让三分,如不是这李晴儿有要事在身,只怕早就和海龙帮交手了。海龙帮虽然名字里有个海字,却与海沾不到边,太湖才是他们的地盘,这次江河要津抢劫水月宫的海船,多半是龙显望脑子发热,又或者是活得不耐烦了,以为水月宫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好欺负。

丐帮一听海龙帮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连水月宫的船也敢抢劫,不禁乐了,“哈哈,姑娘啊!你与海龙帮谈情理还不如与我丐帮谈钱呢!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从未听说过海龙帮讲过什么情理。”枯丐道。

“我看你们丐帮是穷疯了,老子的生铁和木材是运往京城的,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丁大人的,你们丐帮不会连他的东西也想要吧?”海龙帮帮主威胁道。

“姓龙的,你别张口闭口就是姓丁的这奸贼,他又不是你亲爹。你的胆子不也一样大吗,八王千岁的君山银针你不也抢了一批又一批么?我们只是奉命拦下你们的船赔偿王爷的损失而已,怎么?你还打算跟八王爷过不去呀?有种的你上皇上那儿告去啊!”枯丐跳着脚道。

这话可吓得龙显望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抢到连皇帝都惧怕三分的八王爷头上,这抢王爷的罪名可比抢水月宫的罪名大多了,再怎么说来皇上肯定会帮着自家兄弟的,想到这儿,他就如打摆子一般抖个不停,顺便说一下,海龙帮的十三艘海船里装的就是产自君山的上等茶叶,这是要运到海外贸易的,八王爷连银子都付了,整整二十万两雪花银,准备着大捞一笔的八王爷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家的地盘上居然让人给劫了。

见众帮派都在打着自家的小算盘,少林寺长老院的首席长老圆觉长老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吵个三五十年也不会有个结果,因此,他开了口:“众位……!”别人的声音太高了,根本就没几个人听到他这“轻言细语”。他不得不又说了一句,“众位……”还是没见这些唾沫的家伙们停下来,这一来他算动了无明肝炎,他不得不用上少林的“佛门狮吼”,否则在这么叽叽喳喳的环境中不会有几个人听到他讲话,他深吸了口气,一运真气,缓缓而出:“众--位!”

他这一出口,声如黄钟大吕,众人不觉心头一震,果然乖乖闭了口。“诸位要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召开这次大会,要解决的不是我们大家帮派之间的问题,而是要怎样对付阮天雄……”他话还没说完,下边就起哄了,而且是丐帮的人,“老和尚,你是站着话说不嫌腰疼,敝帮铁帮主追踪阮天雄到湖南后就没了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阮天雄也销声匿迹,我丐帮现在是群龙无首呀!”帮主丢了,在这大会上居然没有人提起,丐帮当然觉得憋屈,毕竟帮主不能白丢呀!

“阮天雄是为了轩辕刀与蛮王弓才贸然进入中原的,他俩一起失踪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这话居然出自中原五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大弟子金无极。

大伙一听这话里有话,纷纷议论开来,“说不定他俩得知轩辕刀的秘密,二一添作五,私分了。”

“谁说不是呢?如果我知道轩辕刀的秘密也早就躲起来了,让你们喝西北风去。”

“没想到铁丐也是这样的人,真是人心不古,世道危矣!”

“看那铁丐平常人模狗样,现在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要饭的,穷怕了,也想着捞一票。”

“啊--呸!”

有人摇头晃脑,有人扼腕叹息,有人高声咒骂,有人气愤填膺,仿佛这事铁板钉钉一般。

听这了这些话,可把丐帮的人给气炸了肺,枯丐大怒:“放屁!铁帮主英雄盖世,仁义无双,你们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得了吧,果真如你所说,他又怎会沦落到做乞丐呢?”海龙帮帮主龙显望不知死活地奚落道。

“呸!就因他没你这么厚颜无耻、认贼作父。”枯丐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笑丐从来不骂人的,这时他也忍不住了,“姓龙的,你要再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夫将你拆散了论斤卖。”他以前就是个屠夫,这事他还真干得出来。龙显望一听,不再作声,丐帮两大八袋长老开了口,他要还是那么不识相,搞不好真会弄个灰头土脸,让人论斤卖了也不是不可能。

“哼哼!依在下之见,铁帮主八成是与阮天雄同归于尽了,阮天雄屠杀我丐帮精英数十人,我丐帮上下对其无不恨之入骨,恨不能即刻食其肉,寝其皮。”这声音是从殿外传来的。

枯丐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何人如此大胆!铁帮主武功盖世,阮天雄岂是他对手!”

“哈哈!枯长老暂且息怒,在下秦世召。”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殿外缓缓走进一个人来,但见此人手持竹棒、穿着花花绿绿的破烂,不过却红光满面,肥嘟嘟的,就连下巴都是双层的,很显然,他虽是丐帮中人,却不是个要饭的。

“是你--!”枯丐道。

“正是在下。”这人嘻皮笑脸地朝众人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秦世召,丐帮净衣派掌门人。”有人悄悄地说。

“哼!我丐帮根本就没有什么净衣派,也没什么狗屁净衣派掌门。”枯丐道。

要说这秦世召,他本来是铁丐的得意门生,铁丐将毕生绝学几乎倾囊相授,可他学成后,居然与铁丐对着干,愣是将丐帮给拆成了两半:污衣派与净衣派,而他则自封净衣派掌门,与铁丐分庭抗礼,他巴不得铁丐与阮天雄同归于尽。

秦世召并不生气,朝各大门派的人一拱手,“铁丐确是与阮天雄同归于尽了,这是在下净衣派的人亲眼所见,可惜呀!咱们的人眼睁睁看着铁帮主与阮天雄双双坠入了万丈深渊。”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抹了一下眼泪。

“放屁!”从来不爆粗口的笑丐再也忍不住了,指着秦世召的鼻子大骂。

“不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今日天下武林中人齐聚于此,就请大家作个见证,铁帮主已然归天,今后丐帮谁说了算?”

这一下人家总算听出点门道来了,这秦世召想要接管丐帮,这可不是今天要谈论的话题,扯得太远了点。

“哼!谁说了算也不轮不到你这个叛徒。”枯丐月兑口而出,笑丐想阻止已是来不及。

秦世召要的就是这句话,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果然,你们早就知晓铁帮主已死,是你二人故意隐瞒不报,想将帮主之位据为己有。”

“你……”枯丐指着秦世召,急得脸红脖子粗,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这模样,秦世召更来劲了,“哼!今日,在下就替丐帮清理门户。”他居然想动手,其实这也不是他的本意,就算他是净衣派的掌门,学成了铁帮主的全套本领,可要以一敌二,对付枯笑二丐,到头来也只有挨打的份。

枯笑二丐可不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主,既然嘴上说不过人家,就拳头上见个真章吧!就在秦世召说要清理门户的时刻,二人就想着先将他给“清理”了,这也活该秦世召倒霉,他哪想到闻名天下的枯笑二丐会“说出手时就出手”。两人一左一右,先下手为强。这一来,大殿里的人可算开了眼界,三个顶尖武林高手于众目睽睽之下在大殿内大打出手。这一开打不要紧,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各门各派的人纷纷加入战斗,瞅着自己不顺眼的就下死手。大殿内顿时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躲在一旁的铁佛寺方丈望了一眼混战的场面,无奈地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亏了这是铁佛寺。”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是泥佛寺岂不被砸个稀巴烂。混战中,又听见有人咬牙切齿地骂道:“要救中原武林就只有一条路,让这帮老家伙通通消失掉。”

“爷爷,爹,快来呀!”朵朵在屋内大叫。大家以为着火了,忽啦一声全都挤了进去,腿脚不大灵便的邓老大夫刚进去又被挤了出来,急得他大喊大叫。进得门来,并没着火,只见朵朵拿着一副古轴在那儿看呢,这古轴还比较长,地上拖了大半截,“这是阮爷爷留给我们的,好像是一幅古画,乱七八糟的我是看不懂。”

“什么画?给老叫花我瞧瞧。”铁帮主刚要伸手,突然看到画轴上有几个字,就又缩了回来,原来上边写着:铁叫花休看。邓关把夺过,上边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边上写有一堆七弯八拐的文字,反正他是看不懂,只是发现这画的样子有些年纪了。他摇摇头,递给他爹,邓大夫看了一眼,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一边早就急不可耐而又没什么正当理由去看的铁刚。他正抄着两手,眼望蓝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就如猫挠似的,痒得不行。邓大夫又只好将画凑到他眼皮底下,“别装啦!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他哪经得起如此诱惑,只是稍稍地瞟了一眼,嘴立马就张得大大的,连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乖乖,这阮蛋可真够大方!老叫花算是小看他了。这可是医家做白日梦的都想得到的神农经络图呀,没想到会落到这阮蛋手里,看来他还算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呐!”

他这话可将邓大夫给吓坏了,忙将画往铁刚怀里塞,“这可不得了,这东西放在这里可不安全了,烦请老哥还给他,我们这农家小户的可不敢收哇!”邓大夫活像捡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我看你还是收着吧,这老毒物有个臭毛病,送出的东西概不退还,否则他会认为是他送的礼物太轻,然后就会毁了此图,再送其它的,直到你收下为止,这样一来,岂不更麻烦?”铁帮主对阮天雄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

“这,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再将这图转赠老哥,不知肯笑纳否?”邓大夫“病急乱投医”。

“哈哈,老弟呀,你是怕这图会你带来灾难吧,放心吧,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咱们不说,谁会知道呢?”虽然他心里是如此地想得到这画,可这事要是一传出去,他这老脸也就不知往哪搁了。

“可这小孩子的嘴谁能保证呀?”邓大夫指了指朵朵,他说的也对,小孩嘛,就会攀比,万一哪天说漏了,弄不好会惹来灭门之祸。

“你就尽管收着,到时候你再见到他,亲自还他不就得了,虽说老叫花我对这图早就垂涎三尺,如果是老毒物给我的,我绝不多说一个谢字,他这人虽说有点邪门歪道,做人还是蛮讲义气的,灵蛇教耳目众多,要是谁不经他同意强取豪夺他送出的东西,他连灵蛇教都舍得赔进去的,这也是为什么中原武林一直无法联合起来铲除他的原因,这事不是闹着玩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铁刚一想起阮天雄整人的本事来,就觉得脖子根发寒。

“可我一个郎中要这玩艺有什么用呢?”邓大夫实在想不出他拿这个有什么用。

“这老弟就不懂了吧,这可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呀,对练武强身有莫大帮助呢,有人练了一辈子,终究难成大气,如果有这图的帮助,一个平凡的武夫都有可能成为绝世高人呐!”一说起这事,连他这等成名了几十年的人物都两眼放光。

“老哥,我都五十几的人了,还哪有心思干那事呀!”邓大夫拿着这事哭笑不得。

“老弟呀,你当然可以安享晚年,可令公子呢,你这小孙子呢,他们还年轻,如今天下并不太平,边疆屡屡告急,指不定哪天就有兵灾,让他们练些拳脚功夫也不至于将来吃亏吧!”

“可这去哪儿找师傅教呢?”邓大夫两手一摊。

“只要老弟信得过我,就让我来做他们的师傅吧。”铁刚大包大揽。

“如此太好了,只怕这两个家伙心性顽劣,恐毁老哥一世英名呀!”邓大夫说得客气,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人家都大包大揽地要当师傅,这个面子还是得给的,说实话,谁稀罕一个要饭的师傅呀!

“不顽劣的弟子有什么好教的,死脑筋,一点用都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很激动。

“哎!你说谁死脑筋呢?”邓关不合时宜地开了口,惹来他爹一顿白眼。

“那现在就行拜师礼吧?”邓大夫征求道。

“不急一时,明天早上吧。”到这时候他倒犹豫起来,刚才一时口快,大包大揽地承包了下来,要兑起现来他后悔了,毕竟这就是两个农家子弟,根本没半点武学根基,学艺不成,丢的可是他的脸呐!能不思考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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