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侠 第八十二节 轩辕神刀惹灾祸

作者 : 寒山士

庆功宴上,众文臣武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吃得不亦乐乎。八王爷这时也有八分醉意,俊脸被熏得红扑扑的,众人少不了要与其干上一杯。正喝着呢,一传令兵进来单膝跪倒在地,“禀王爷千岁,外边有个姑娘求见。”

“那姑娘长得怎样?”太子也醉得差不多了,卷着舌头说道。

“回殿下,那姑娘长得非常漂亮。”这传令兵实话实说。

“哈哈!王叔,来者莫非是未来的王妃不成?”太子打着哈哈。

“让她进来。”八王爷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红颜知己。

“那姑娘不肯进来,让您亲自去一趟。”

“唉!好大架子,让本王亲自去迎接,好吧!”八王爷费力地站进来,“诸位,本王有点小事,失陪。”说罢,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外边那姑娘已经急得不行了,见他一脸酒气地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她连忙扶住他,“八哥,左家村被屠。”来都赫然是赵姑娘,她竟然是太宗皇帝最小的公主,也是当今皇帝的小妹--十郡主。

八王爷虽然醉醺醺的,一听这话,立马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大营。”

大营内,小郡主给八王爷倒了一杯茶,“八哥,左家村,全被杀了。”说着,鼻子一酸,落下几颗清泪。

“告诉你多少回了,叫我老八,别叫八哥,不好听。”八王爷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怎么回事?”

“左家村在上个月就已经被屠了,现场无一活口,所有的男孩全被砍了脑袋,惨绝人寰。”小郡主直发抖。

“唉!”八王爷抹了一把眼泪,“皇兄啊!小弟没用,终究没能保全啊!”他已是泣不成声。

“好狠毒的心!一百多口人,他也下得了手!”小郡主恨恨地骂道。

“皇兄要是知道这事,该如何承受这个打击呀!”八王爷居然啕啕大哭。

“不过,好像还有两个活口。”

“什么!”八王爷警觉地望着她,“在哪儿?”

“几日前,小妹在左家村碰到一个打猎的,他带着他儿子,还有一个姑娘,当时小妹与那姑娘还有他儿子落入祈山百骑之手,是他一箭将我等三人都救下了。”

“居然有此等高人,能一箭降服祈山百骑?”八王爷觉得这不可思议。

“没错!可今日小妹居然在关内又看到了那个打猎的带着他儿子,身边还多了一个汉子与一个小孩。”

“你怀疑那多出的一大一小就是左家村的人?”

“当日他曾分析有一大一小往南边跑了,极有可能进了关。”

“他们往哪儿去了?”

“小妹看到他们骑着快马,往东而去,开始是他们四个,可没多久那姑娘也骑着快马紧追而去。”

“你可知他们姓名?”

“那个打猎的姓邓,他儿子有个小名叫朵朵……”

“那姑娘姓李,叫李晴儿,对吧!”八王爷急促地说。

“你怎么知道?”小郡主大吃一惊。

八王爷就说了一个字,“追!”

当太子得知邓关这个开药铺的带着一大两小往东飞奔而去的时候,也只说了一个字,“追!”

神火教教主柴仇派到湖南去的金杖法王与银轮法王就是要去找传说中的禁地,也就是邓关的老家――甘溪村。有当地官府的帮忙,他们根本就没费什么劲,也用不着费劲。到甘溪村的时候,正是重阳日,这里的家家户户都在蒸糯米酒,没想到跑来这么一大帮天杀的,顿时整个村子鸡飞狗跳、烟雾冲天,万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当时就大开杀戒,只是把村中的男女老少全都赶到了晒谷坪上。

邓大夫正准备将酒曲放入蒸好的糯米饭中,他这是要做甜酒,眼看着福儿的肚皮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这是准备坐月子喝的。哪晓得,跑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将他满满一大盆糯米饭打翻在地,酒曲全撒了,气得他大骂:“呔,你家谁要死啦?这么心急火燎的。”他还以为人家是来请大夫看病的呢,结果被一脚踹到角落里。

金杖法王、银轮法王与李知县坐在台子上边,金杖居中,银轮居左,俩都傲气十足、目空一切,而李知县则恭恭敬敬、缩手缩脚。

金杖一眯眼,说道:“谁是头?”

下边鸦雀无声。

“你们都哑了吗?老子问你们谁是为首的?”金杖声音提高了八度。

下边还是没人作声,全都看猴戏似的大眼瞪小眼瞧着台上。

“大哥,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是不说话的。”银轮杀气腾腾。

知县听了后忙出来打圆场,“两位请稍安勿躁,待下官问问。”自打他在这吃过几次哑巴亏后就开窍了不少,知道金杖与银轮不过是来去匆匆的过客,而他还要在这一带“讨”吃的,万一惹毛了山中的“神仙”,倒霉的还是自己。

“各位父老乡亲,下官这厢有礼啦!下官问你们,你们这里可有管事的?”他问的问题非常奇怪,这里管事的不就他么?

下边还是没人搭理他,因为这里还真没有管事的,平常连赋税都没人敢来收,谁管呀?

邓大夫也在人群之中,见把父母官摞在上边实在令他难堪,就走向前来打个圆场,“禀老爷,咱们这里没有管事的已经有些日子啦!您有什么事就请开口吧,您瞧您这演的是哪出呀?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弄得鸡飞狗跳的。”邓大夫两手一摊。

李知县虽然听着这话心里并不舒服,可他也明白,这里没他发脾气的份,遂深吸一口气,和颜悦色地问道:“敢问老丈,你尊姓大名呀?”邓大夫刚被从伙房拎出来,满脸烟熏火燎,知县居然没认出来。

邓大夫一拱手,“不敢,老朽小姓邓,乃村里的郎中,大伙都叫老朽一声邓大夫。”

“啊哟!原来是邓大夫,都怪本县一时眼拙,没认出来。”在这儿碰着了“熟人”。

“老朽不敢。”邓大夫抹了一把脸。

“这村里要是有个什么大小事情,你们一般都听谁的?”知府问道。

“咱们都听邓大夫的。”其他人代邓大夫回答道。

“你们都听邓大夫的吗?”知县问大家。

“是,我们全听邓大夫的。”大家异口同声的答道。

“这就好嘛,邓大夫,那就有劳你啦!本官命你执掌这个村的村长大任,你意下如何呀?”知县腆着脸、眯着眼道。

“这、这如何是好呀?老朽才疏学浅,不堪重任。”邓大夫推辞道。

金杖法王听了鼻子一哂,“嗨――,要你当个村长还什么才疏学浅的,你以为是多大的官呀?”

“唉,既然二位大人都开了口,老朽就勉为其难吧,待有德高望重者,老朽即刻退位让贤。”

知县心说你说的什么废话呀?当个村长还想着尧舜禅位呀?不过嘴上还是夸赞道:“这就对了嘛!你当村长那是众望所归的呀!”

“老朽敢问三位大人,你们远道而来就是为了选个村长么?”邓大夫明知故问。

“当然不是,咱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轩辕刀而来。”银轮是个“心直口快”之人,金杖本来想拦的,结果没拦住。

“邓大夫,现在你已经是村长啦!这事就着落在你身上,你看如何呀?”知县明着征求他的意见,其实谁都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摞挑子嘛!让邓大夫去对付这金杖与银轮还有就是那把谁都没见过的轩辕刀。

“什、什么刀?”邓大夫没听明白。

“轩――辕――刀!”金杖一字一句地说道。

“血――缘――刀?!那是什么刀?”邓大夫又听错了。

“混账,什么血缘刀?是轩辕刀,轩辕黄帝用的刀,你听明白了没有?老东西!”金杖法王怒火冲天地朝邓大夫吼道。

邓关大夫皱了皱眉头,心说看起来你比我还要老,居然称我为老东西,他一拱手,“老朽耳目失聪,望三位大人不要见怪,敢问大人,你所说的轩辕刀长的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哼!老子要是知道还要来找你吗?”银轮吼道,其实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难为了这个老头,自己都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拿出来呢。

果然邓大夫两手一摊,无奈地说:“知、知县大人,您就给两位大人说说好话吧,这轩辕刀长的什么模样他们都不知道,您说老朽又如何得知哟?”

知县心里也直埋怨这个银轮,一开口就把话给说死了,既然你们要的轩辕刀连你们自己都没见过,又怎能奢望他们这些担柴挖土之人能交得出来呢?可他也有难处,无法反驳银轮,只得问道:“邓大夫,你也不要太过着急,既然大家都没见过那东西,咱们可以慢慢地找嘛,只要是在你们村,本官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出来的,是吧?”李知县实在是被山里的“神仙”给整怕了。

邓大夫挠挠头,“这轩辕刀是一柄刀对吧?那好,老朽这就发动大伙都回去好好地找一找,凡是能找得到的,长得像刀的,都给三位大人找来,大人就仔仔细细的挑,把凡是你们认为有可能是轩辕刀的都拿走,咱们绝不私藏,三位大人意下如何呢?”

台上的三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都点头表示同意。

“老朽替全村的父老乡亲多谢三位青天大老爷。”邓大夫拱拱手。

“行啦!你就命他们快去找吧。”金杖挥挥手。

“老朽还有一个问题,这轩辕刀虽然谁都没见过,可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大哥,你可知道?”银轮问金杖。

“我也不知道,不过,几个月前曾经有人看到有一束金光从你们这个村升起,直冲天际,顿时电闪雷鸣、风云际会、飞沙走石,十里之外都能见到,这大概就是轩辕刀所发出的金光吧?”他也没把握。

“这就好办啦!”邓大夫搓了搓满手的糯米饭。

金杖一听这话立马两眼就放光,“你知道在哪儿?”他满心欢喜的问道。

“不知道。”邓大夫摇摇头,回答得挺干脆。

“不知道你废什么话呀!告诉你,三天之内如不交出轩辕刀来,哼!从第四天开始,每一个时辰杀一人,杀光为止,滚!”银轮恨不得踹他几脚。

望着邓大夫远去的背影,银轮揪着胡子道:“大哥,他们要是都跑了咋办?”

“哼!这还不好办呀?咱们的人将进出村的所有道路都掌握在手中,只谁进,不准出,谁敢违抗就杀谁。”金杖恶狠狠地说。

邓大夫一回到家就将大门栓上了,邓老夫人见他慌慌张张的就问道:“老头子,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啦?”

“唉!来了一帮天杀的,要咱们交出什么轩辕刀来,而且得三天之内交出,否则,从第四天开始,每个时辰杀一人,杀光为止。”邓大夫直摇头。

“他们如此胡作非为,官府就不管管吗?”老太太问。

“官府?哼!知县大人亲自带队,就咱们这个小山村,就算杀光了又如何呢?只不过捏死一只小蚂蚁,到头来还给安个聚众谋反的罪名。”邓大夫无奈地摇摇头。

“公公,那咱们怎么办呀?”这是邓关的夫人问的,她正挺着个大肚子,一扭一扭的活动着,看来肚子里那个小子没少折腾她。

“唉!也不知道邓关与朵朵怎么样了?要是他们在这儿……”他想了想,叹了口气,“唉!他在这儿又能怎么样呢?”

“公公,邓关就没有给你寄信回来吗?”

“半个月接到有信,说是边关要打仗,他们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一听到这个消息,福儿就止不住落泪。

“福儿,你也不用着急,他们会没事的,吾儿也没那么差劲,韩将军也会多加照应的。”邓大夫劝道。

“只是朵朵,他还太小了,我怕他不习惯呀!”母子连心,哪有不挂念儿子的?

“是呀!他从来都没离开过咱们,又是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不叫人挂念?”老太太也牵肠挂肚。

他们正在唠叨,外边进来一大帮人,进门就大叫,“邓大夫,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呀?”原来都是村中的父老。

“大家请坐,不要着急,办法总是有的。”邓大夫安抚道。

“可咱们只有三天的时间,轩辕刀是方是圆谁都没见过呀!”

“没错,好在还有三天时间,大家都传个话,不论谁家的,凡是模样长得像刀的,都送到晒谷坪去,给几位大人仔细挑拣,切莫有所隐藏。”

“我们藏什么呀?如果有的话肯定愿意上交啦!只是万一没找到,三天后他们大开杀戒怎么办?”

“要不这样吧,邓大夫,你带着咱们赶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有人提议道。

“不妥,他们根本就不怕咱们逃走,因为他们早就守住了进出村的所有道路,只怕还活不过三天呢!”

他们正聊着,外边又哭哭啼啼的跑进来一个老妈子,“邓大夫,不得了啦!刚才六婶的儿子儿媳让那帮天杀的给杀啦!尸体拉了回来挂在晒谷坪上,说是要悬尸示众啊!”

“什么!?”大家大吃一惊。

“邓大夫,您快去看看吧,怎么也得把尸体给要回来呀!”有人催促道。

“你不要着急,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人已经死了,也就没什么好着急的了,关键是搞清楚为什么被杀。

“他、他们想着跑出去,结果就被杀啦!”这老妈子哭得好伤心。

“邓大夫,这帮王八蛋根本就没拿咱们当人看,要不咱们操家伙跟他们拼啦?”有毛头小伙热血冲脑门。

“胡闹,就咱们这几十号人?怎么与人家拼?弄不好,全杀光还落个谋反的罪名。”邓大夫斥道。

“那您说咋办呀?您倒是拿个主意呀?”这时候大家都没了主意,都指望邓大夫了。

“大家都回去吧,六婶的事就交给老朽,怎么也得把尸首要回来,看样子,咱们跑是跑不掉了,告诉其他人,呆在村子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大家都分头找找看,只要是长得与刀有点像的都集中到晒谷坪去,让他们慢慢地挑,大家也不用一窝蜂的一起去,刀要一把一把的送,人要一个一个的去,尽量拖延时间,其他的事老朽想办法。”邓大夫吩咐道,“另外,找几个人,做点好吃的给三位大人送去。”

“咱们还给他们做饭?”有人不乐意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邓大夫让你做你就得做,懂吗?”另一个没好气的反驳道。

大家见谁也拿不出比这更高明的法子,都各自散去。

“公公,咱们可不可以找找山里的朋友呢?”福儿低声道,她说的朋友就是邓关的“师父们”。

“那笛子关儿是不是拿走啦?”邓大夫问道。

福儿不声不响地从身后掏出一只骨笛交给邓大夫,这是用黄羊的腿骨做的。

邓大夫在前边吹着骨笛,后边跟着一大群人,他们都是听了邓大夫的骨笛后慢慢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都往晒谷坪走去,一路上只有邓大夫的笛声,其余的人鸦雀无声,只是静悄悄地跟着。邓大夫的笛音时而低沉呜咽,如泣如诉,闻者无不襟然涕下,时而慷慨激昂,如霹雳惊雷,令人血脉贲张。金杖银轮与知县大人正坐在凉亭内的躺椅上休息,猛然间见到这么多人涌来,不禁也微微吃惊,知县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知县的话里有掩饰不住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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