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了小杨,下班之后的辛以可要应付另外一个嘴巴毒的人,陶应之把素饼放在沙发上,不悦地冲辛以可磨牙,“香芋?辛以可你第一天认识我。”
辛以可讪笑,这是庄棕翀买的,庄棕翀当然是第一天认识陶应之。辛以可替庄棕翀解释,“凤梨卖完啦,这两个也好吃。”陶应之气鼓鼓地咬一口香芋馅,嘀嘀咕咕提凤梨。
两个人闹了一会,辛以可躺在沙发上发愣,陶应之躺在一旁抚模肚皮,扛扛她肩膀,“妇女,说说吧,嫁人什么感觉?”
辛以可不乐意陶应之的称呼,她故意乐滋滋地说,“高兴、满足、愉悦、幸福。”
“得瑟。”陶应之嘀咕一声,小声说,“你劝劝我吧。”
辛以可疑惑地看着她。
陶应之把她的头扭正,伤春悲秋地叹口气,“我要不要向万行骏告白,不告白吧,觉得特窝囊特对不起自己,告白吧,他拒绝我怎么办?”拒绝我,我就真的没了念想了。
辛以可看着头顶的水晶灯,怔怔地问,“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陶应之认真想这个问题,“因为他帅,因为他声音好听,因为他对谁都绅士有礼……”陶应之说了不少那个人的好,这些好是她放在心里安慰失落时候的自己的,就是因为他这么好,拒绝自己也是正常的呀。
辛以可不厚道的拆穿她,“他帅吗?鼻子挺高的,声音好听吗……”辛以可一点点想万行骏的样子,她觉得那是个很普通的人,特别的是,比普通人高了一点,比普通人精明了一点,和所有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友好。
心上人被辛以可怀疑,陶应之怒了,她翻身起来压在陶应之的腰上,挠她痒,“庄棕翀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帅家里有钱吗?哼,我才不稀罕。他能看上你,视力、品味估计都不怎么样,哼。”
辛以可被追着逃到沙发一角,她头发乱蓬蓬却趾高气昂地笑,“可我爱他,他爱我。”
这句话轻易戳破陶应之所有的伪装,是啊,那个人再好,他不爱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陶应之心里失势,嘴上却不甘示弱,“辛以可,你现在……”辛以可仰着头等她的臣服,陶应之说,“像叫,春的猫,一脸的不纯洁。”辛以可扑过去掐她,两个人从沙发上滚到地上。
笑得肚子疼的陶应之气息不稳地问,“结婚真的那么好?”
辛以可点头,“有个人一起陪着变老不好吗?”
“给他洗衣服洗袜子,忍受他秃顶大肚子这样也好吗?”陶应之弱弱的说,“为什么我就不觉得结婚有多好呢?”
“那是你没有遇到那个,让你想结婚的人。”辛以可以过来人的身份说。
陶应之偏头看着辛以可,“庄棕翀是那个人吗?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喜欢他的阳光和温柔,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喜欢他对我耐心,喜欢他爱我……”辛以可说着声音渐渐弱下去,“我不知道有一天,他不再爱我是什么样子。”
陶应之咕噜咕噜的爬起来,“你们都结婚了,爱不爱也没那么重要了吧。”
辛以可想了想陶应之的话,“应该是。”辛以可小声说,“其实结婚没那么好。”
可惜陶应之没有听到,她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哪里听得到别人的担心,就算听到也会嘲笑辛以可的担忧吧,会说她已经嫁得这么好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最后一次,我要表白。”陶应之气鼓鼓的说。
“陶子,你为他浪费的时间还少吗?”十年还少吗,两次积攒起来的勇气还少吗?
陶应之咯咯笑,“我总告诉自己,过去是我不够好,等我变得漂亮更女人,他一定会看到的。”不甘心一直在作祟,不停的告诉我:再坚持一下。
“最后一次,他如果拒绝我,我就……”陶应之翻身而起,拍桌子怒道,“找个男人结婚。”
辛以可笑,“好啊,把庄棕翮介绍给你。”陶应之竟然点头说好。
辛以可和陶应之缩在一张沙发上看电影,她无数次想要张口对陶应之说出心里的疑问,可是怎么开口说,据她所知,陶应之的第一次还在,别看好友平时张口闭口说得精彩,可没有实战经历过陶应之真的能给出好的参考吗?
陶应之把薯片咬的咔吧咔吧响,突然扭头阴森森的看着辛以可,“那啥?疼吗?”
正想着心事的辛以可被惊着了,“疼。”
陶应之叹口气,“哎,果然还是很疼呀。”说着烦躁的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抬起乱蓬蓬的脑袋,“多疼?比橡皮筋弹到还要疼吗?”
辛以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混乱羞涩又不能用言语描述的场面,她本着不能误导好友的想法,摇头,“没那么疼。”
陶应之放松什么松了口气,“没那么疼就好。”辛以可彻底没有了要和陶应之讨论的想法,陶应之没有经历过才会问出疼不疼的话,辛以可也没有经历过无从比较,别人应该也是这样吧,那种事情应该就是那样吧。
“陶子。”辛以可试探着问,“如果我对你抱怨,你会觉得我矫情吗?”
“会。”陶应之义正言辞地拒绝,“你不觉得,对一个连男盆友都没有的人,抱怨婚姻很可耻吗。”陶应之以为辛以可只是新婚,身份尚未从未婚中转换过来的怅然若失,并没有放在心上。
应该就是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