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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单最终没有回到他魂牵梦萦大草原上,夺回属于他自己的王位。
刘彻听从公孙弘的建议,给匈奴太子於单“陟安侯”的爵位,封地竟然是南郡安阳县,南郡是前朝废太子刘荣的封地。
刘彻此举又是何意呢?他的那些聪明臣子们杜撰出n个版本,里面的水也被越搅越浑。
於单不明白,甚至对这大汉朝的天子保持怀疑的态度,这是那个传说中的铁血帝王刘彻吗?为什么,昆仑神要如此对他封侯,封侯,封到苦寒不毛之地。
从大草原上千里迢迢来到大汉都城长安,满腔复国的夙愿转眼成空,满怀的壮志豪情也在那瞬间湮灭。
於单不明白大匈奴的宿敌汉人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看不懂汉人,更看不懂汉家天子刘彻。
於单接到刘彻的诏书,谓然一叹,神情黯然失色,内心十分失落。几天后,满怀怨恨地离开了长安,淤单只带了一个长随,一辆马车,启程去那个陌生的封地。
深秋的天气乍寒乍暖,冰冷的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一幅没有尽头的画卷。
长安城郊驿道上,躺在马车里的於单感到胸口无比地沉闷,好像月复内的血管被什么东西堵塞了,沉甸甸的,鼻子里想呼吸新鲜的空气也挺困难。
他轻轻拨开马车的窗帘,看了看驿道上两旁的景色,眼下的驿道上布满了一地秋落的黄叶,金灿灿的落叶在地面上耀出一种凄美的色彩。微风吹过,无数离枝黄叶纷纷扬扬飘落尘埃,空中弥漫着萧瑟的寒意。
淤单被这凄境感染了,心中掠过淡淡地伤感与苍凉,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窗帘,躺了下来。
没多久,马车门帘被掀开,一个身着粗麻制成短袄壮汉探头进来,问道:“小侯爷,再走个把子时辰就到驿站了。”
於单睁开眼睛,看了眼自己的随从张五,蹙了下眉头,神情十分郁郁寡欢,说道:“不打尖了,继续赶路。”
“小侯爷,这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驿站可不多啊,小的担心你身子骨吃不消,南郡还远着呢!”
“没事,到武都郡打尖住宿吧!”
“诺!”
“对了,小五,南郡在哪个位置,是不是很偏?”淤单心里很苦恼,随意问了句。
“可不,那地方鸟不拉屎,南郡再过去就是关中呢!”张五没作多想,十分爽快答道。
“哦”
淤单听了,心中黯然一叹,良久无语——
行行复行行,一日复一日。
半个月过后,且说这日,淤单的马车行驶于崇山峻岭地小道上。
“小侯爷,你额头上怎么都是汗水?”长随张五率先发现淤单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小声问道。
於单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额角的汗水都快滴到鼻尖了,嘴唇有点干裂月兑皮,呈现紫青般印痕。
这副症状有点像染上“伤寒”,张五心里微惊,立马探出手捏了下淤单的脉搏。
“娘的,这么烫!”张五暗道。
一路上,於单整个人昏沉沉的。此时,淤单微微睁开眼睛,粗粗喘着气,心里想说什么,又感觉说话十分困难。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水!”
张五听了,赶忙从身上摘下自己装水牛皮囊,扭开盖子,给淤单喂了几口。
淤单喝过之后,才感觉自己身子恢复点力气,慢悠悠说道:“小五,恐怕我不行了!”
“小侯爷,坚持住,再过几天,就到安阳了,小人给你找最好大夫!”张五对眼前这个外族夷人太子还是挺有好感,没有他出钱安葬自己的老娘,说不准自己此时此刻还跪在长安城大街上。
於单刚到长安城时,毫无意识在长安城大街结识了张五。
那时,张五很穷,穷得连安葬老娘的钱都没,还要卖身葬母。
非常遗憾,长安城的士绅官人们有谁愿意掏钱买头如牛一般的壮汉,如果是黄花大闺女,那些阔少官人们兴许会心动。
张五跪在那卖身葬母,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天来,有大钱士绅阔少们冷笑一声,甩了甩袖子路过,没钱的妇孺们倒是扔下几个铜板。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午时,於单才出现,掏一大笔钱帮张五厚葬他老娘——
於单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张五的情景,那天正午,艳阳高照,炙烤大地,张五那笔直伟岸的身躯跪在那,如一座几十层铁塔似的矗立在那,他又额角满是汗水,一又一滴的汗水滴洒长安街上。
淤单还记得张五给他的第一感觉,憨厚朴实,孔武有力。这是条汉子,淤单十分喜欢,也要定了。
当於单掏出银子时,发现壮汉张五的虎目已经成了泪海。
由此,於单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此人必是重情重义的汉子,不过暂时遇到困境,所谓一文钱逼死了英雄汉,不过如此,可悲可叹!
那遥远的思绪又回到了眼前,张五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门帘,转身横坐在马车架梁上,右手扬起马鞭,“拍”的一声,击打在马背上,健马的蹄子加快了许多,朝前方奔去。
三天后,南阳郡,安阳陟安侯府邸。
安阳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张五请来给於单就诊,可惜的是,所有就诊的大夫都摇摇头,摆摆手,叹气道:“老朽尽力了,侯爷恐怕不行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你们早点准备后事吧!”
说完,大夫们个个长叹一声,满脸无奈离去。
最终,匈奴太子於单没有撑过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的深秋,病逝于南郡安阳,享年二十有二。
ps:后面有许多章节要大修呢,呵呵,补传了2个章节,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