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的身后,狂跑着奔了过去。
几乎在几步之后,就听见了身后的咆哮声,许许多多,发出了嘈杂的追击声。
车子就在几步之外。
就在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韩訾墨将扛在肩上的林木深先放进车里,走出车门,腾出位置,他伸手用力地将她往里一推,深深看了她一眼,“砰”的一声,又已信手关上,另一手反向一握一敲,已把递到背后的匕首击落。
车窗子,此端,彼端,隔着他与她。悠言的泪,挣出了眶。
她推开车门,要将他一起拉上来,但,手指方才触及他的袖子,苏言柒正想说话,他的脸却突近。
没有任何预告,他俯身吻住了她。
薄唇贴着她的,那股子温热,带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留在了她的唇上。
她错愕地瞪大了双眸,几乎在一瞬间怔愣住。
他,怎么会?
而,她,却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当机。她想,她当机了。血液一下涌到脸上,她犹睁大眸子看着他。
在她唇上轻点,他的吻划到她的耳垂。
呼啦啦。耳坠子也熟透了,他的声音却渗进了她的耳底。
“上车以后,门锁上,不管发生什么事,绝不能出来!知道吗?苏言柒,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对他,她是听令惯,还未反应过来,车门已然被重重地关上。
车子,被他落了锁。
她眸子睁大,恨恨地看着窗外的一幕幕,仔仔细细,手指紧张地扒着冰冷的玻璃。
她死握着自己的手,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出去了只会害他分了心。
可是,对方人数众多,他可以应付吗?
而,在车外。
眸如电,鹰准般锐利,韩訾墨背靠着车门,审视着前方。
在车上。
苏言柒让自己镇定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她从大衣口袋之中模出了手机。
蓝色的屏幕,早已变黑。
通话记录却在。
现在,只剩下等。
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清漾的水眸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那一道身影。
手扒在车窗上,紧张十分,抚上心口,她却眸色深凝,不落他一个动作。
今晚。
本就是个意外。
她更没有想到,他不仅仅只是个商场上的能手。
他的身手很好,虽然她并不懂得那些招式拳脚,但看得出,即使他只是一个人,单独对抗**个人,但仍然占着上风。
韩訾墨的打法,很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看着他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在数式内重创对方,刀子长短不一,但都是锋利之极。
发出的寒光,即使隔着深色的玻璃窗户,也看得一清二楚,像是会刺进来一般。
静默。
一瞬间衍生出许多的复杂,隐隐的,开始蔓延开来。
在车外。
韩訾墨不放过任何一个被敌人偷袭的漏洞。
因为一对**个人,也因为不知道,对方有无增援,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把这些人解决,尽快离开,只有这样,才可确保她的安全。
动作愈加的迅速,变得敏捷,就像是一头猎豹一般,幽深的黑眸在黑暗之中变得愈发的阴鹜。
从来没有人敢正面与他匹敌。
这几个人,也是第一个,同样绝对也会是最后一个。
在韩家出生的独生子,从一出生,就被秘密地进行各种体能训练,包括各种跆拳道、武术之类的强化训练。
但,他从来不显露,除非万不得已之时,用以自保。
韩家,也从来不会由他独自一人去承受这一切。
不断,有人倒下。
一道窗子,此端,彼端,他背对着她,表情隐在黑暗之中。
遽烈的痛,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脏几乎已经负荷不过来,苏言柒黑眸却闪闪生亮。
一道白光闪过,她看着他在几步之外,被人从身后偷袭了一刀。
耳边,仿佛清晰地响起了刺进**的那种猛烈的冷哼声。
她望着他渐渐染红的深色衬衫,心一点点被揪紧,清眸凝满了紧张而冷着的气氛。
他似是在咬紧牙关。
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的迅猛与敏捷。
如风一般迅速的伸手,不断地开始有一个个人被打倒在地,身上抑或有着不同的伤口。
但是。
每一人倒下,他的身上便多一道血痕。
受这样的伤,人的极限是多少。
明明心里是恨他的,正常的女人都会恨他,狠到不能够以任何的借口和理由减轻对他的怨怒。
但,她咬着牙关,紧紧的,仿佛渗出了浅浅的血色,嘴角绷得紧紧的,她惨惨笑,汗珠落入眼里,混着泪水,刺痛。
随着对抗越来越激烈,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虽然仍占据着上风,但他微微弓起的脊背已经泄露了他的一丝不耐。
她也看得出,他正在积蓄起最后一股力量。
深邃的黑眸,恍然间射出一道阴鹜的精光,狠狠的瞪向唯一站着与他匹敌的几个人。
一个飞旋的腿,反手扣住,一个猛劲。
终于,那为首的刀疤男子也被他摔倒在地。
刀尖凝着深寒,指向他,韩訾墨勾起嘴角,慵懒一笑,幽深的重瞳散出冷冽的芒,道:“你觉得还有必要再继续打下去?我乐意奉陪,只不过,这个时间,警察也快来了吧
他抱着双臂,手指紧扣着短刃,毫无畏惧地居高临下地站立着。
像一个嗜血的王者。
冷笑着,看向被他打倒在地的那个刀疤男子。
果然。
刀疤男子动摇了,眼里划过一道闪烁。
紧接着。
刀疤抚着身上涌血的创口,神色有一些尴尬地恨恨道:“今日,算你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兄弟们,撤!”
“这仇,他日必报!”
随着他一声令下,寂静的夜里,冷冷的风声仿佛变得开始有些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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