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生活多的是平淡无奇,少的是跌宕起伏。静静悄的来到这个世界,庸庸碌碌走完几十遭,然后有静悄悄的离开。没有带走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但对于极少数的人已经历过的或正在经历的亦或者即将经历的事,在他们构造简单的世界里,也许会认为是痴人说梦亦或者是天方夜谭,一切皆因自己见识短浅罢了!
如果说马老二雇凶狙杀无名的事件,点燃了他心里蛰伏血液的第一把火,那么赵老爷子送来的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将这把火引得更旺。高度决定视野,这话一点也没错。从老爷子离开以后,无名就一直站在位于五楼的出租屋窗台前望着窗外,却并没有那般俯瞰众生渺小,指点江山如画的心境。
“叔,想什么哩?”小扎佐来到无名身边,抬起头顺着无名的眼神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依旧是那一排排高矮不同,色泽不一的平房。
扎佐的话将无名拉回了现实世界,扭过头模了模扎佐的脑袋,并没有说话,缓缓的走到小板凳前坐下。扎佐见状,很有默契的跟着过来搬起另外一根板凳,面对这无名坐下。无名看着眼前这个从贡-嘎山就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小男孩,这个一辈子都只为践行救命之恩以命相报的小男孩,一时间感慨万千。
终于,无名好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带着小扎佐像省委大院走去。
省委大院的警卫,在赵老嘎的关照下,对于无名的出入并没有阻拦,在他经过大门的时候还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无名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一到赵老嘎的家,小扎佐当时就奔来福去了,很快便打成一片,这一人一狗异常的和谐。也难怪,自从当年那从小就和扎佐一路成长起来的两条守山犬为了扎佐爷孙俩被挑翻在野猪王的獠牙之下后,小扎佐就在也没有养过狗,倒不是说没有狗崽子,而是那份深埋在心地的伤痛他不愿在提及罢了。小扎佐对那两条狗的感情,远远的超出了主人和宠物之间的范围,更多的是一种融入血液里面的情感,何况它们还是为了救这爷孙俩的命才葬身的,或许有人会说狗救主人的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但这种人永远也无法理解到这份融入血液的情感。而今天早上在黔灵山遇到来福后,顿时将小扎佐深埋在心底的情殇给撩拨开来,决堤的情感如同泛滥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无名和老爷子在书房的檀木桌前正襟危坐,依旧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真的决定要那么做?”老爷子一边落子一边随口道,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古井不波。
“呵呵,将军!老爷子,你没棋了!”无名摆出一套马后炮,淡淡的笑道,并没有正面回答老爷子的问题,此刻的他心如止水,八分不动。
“哈哈,小鬼头,没看出来啊,居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再来!”老爷子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厅里面。
许是由于心中怀揣心事的原因,立志一日下棋不过三盘的老爷子今天竟破天慌的同无名对弈四局,而且第四局还是在老爷子强烈的要求外加死皮赖脸不讲道理的情况下进行的,结果胜负各参半。
最后,晚饭理所当然的是在老爷子家蹭的,省政府御用厨子的手艺那还真不是吹出来的,那三套鸭和九转大肠那叫一个色香味具全,而且老爷子为了给无名践行,把压箱底的特供茅台酒都给拿了出来,市价两万大洋,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以至于无名在看到这瓶酒的时候开玩笑道,老爷子你干脆把这酒给我拿去卖得了,给咱糟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硌!老爷子笑道,狗日的没真骨气!
这顿老爷子安排的送行酒依然是以风卷残云之势快速扫荡解决的,而关于那瓶市价两万大洋的茅台酒,也正如无名所说的那般,给这俩比饿死鬼好不了多少的一老一少简直就是一种糟蹋。都说好酒是品出来的,但这两人简直就是豪饮,大号直升杯一口就能干掉五千大洋,最后无名还意犹未尽的指了指滴酒未剩的酒瓶,然后两人相识一笑,大厅里面同时回荡起爽朗,豪放的笑声。
而整个过程中,小扎佐都没有说话,一个劲的埋头吃饭,那张有着两抹清晰高原红的脸颊上似阴沉,似无奈!赵老爷子拉着小扎佐一直将无名送到省委大院的门口。
临走前,无名拉过小扎佐没有说话,只是模了模他的脑袋,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转过身对老爷子道:“老爷子,拜托了!”
“去吧!”老爷子大手一挥,言语中并没有迟暮之年的那般老态龙钟,声如洪雷铿锵有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纵然心中感慨万千,却也走得果断潇洒,当无名走出省委家属大院的时候,回过头望了望,老爷子和扎佐依旧伫立在风中。昏暗的路灯下依稀可见老爷子头上随风飘摆不定的银丝,小扎佐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一脸的倔强于无奈。期间几次想挣月兑老爷子的手冲上去跟着无名,都没老爷子给制止住了。
“叔,我会好好听太爷的话,你放心吧!”终于,扎佐没能忍住,撕声力竭的吼出一嗓子后,含在眼眶里面的泪水如同六月天的暴雨,倾泻而下。
这一幕,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或许老爷子和扎佐并没有发现无名眼神中滑落的那一抹淡淡的忧伤与无奈,留下一个决绝苍凉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老爷子望着远去的无名,仰天长叹了一句,然后拉着小扎佐一步步颤颤巍巍的向大院中走去。
无名走出省委家属大院后,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快速移动,在漆黑一片的街道转角处,有一个微弱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话说王兴在接到无名的电话后,心情堪比神曲忐忑。虽然无名在电话中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晚上陪我等我,有点小事,却着实让王兴兴奋得有些找不着北了,这意味着什么?晚上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无限制的勾引起他潜意识里面的不安定因素。
虽然这几年跟在唐大少后面没少干偷鸡模狗的勾当,胆子也算是养得有点肥大,但那些都是小大小闹,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即将经历的事情绝对够轰动,以前的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家碧玉。
王兴一边美滋滋的抽着特供芙蓉王,一边又怀着按捺不住的激动时不时的瞄向手腕上的那款市价好几十万的江诗丹顿,在他面前的空地上,烟蒂稀稀拉拉散落一地。
“谁?”
王兴突然大喝一声,猛的转身对着身后的黑影就是一记力道十足的黑虎掏心。别看平时王兴就是一个只知道喝酒泡妞玩3P的纨绔子弟,这小子的功夫可是一点没落下,经常厮混健身房的他这一拳的力度起码打出了两百磅。
在王兴的全力攻击下,黑影并没有如他所愿那般瘫软在地,只见黑影在他挥拳的时候十分灵活向后闪了一步,然后一个纵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王兴跟前捂住他嘴巴道:“兴仔,是我。”说话间,捂着王兴嘴巴的手也松开了。
“啊?老大,你来了,嘿嘿……”王兴看着一脸严肃的无名,模了模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错,你小子的反应挺快的。”无名接过王兴递过来的烟,叼在嘴里,后者很狗腿的拿出那款蓝色Zippo给他点上。
“老大,先上车!”王兴一边说话一边领着无名向停在路边的车走去。今天晚上王兴并没有开那辆象征他富二代身份的GTR,而是换成了一辆大红色的改装马自达,标志性的四尾排气管霸道的悬在车的半空中。
“老大,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都在这儿勒!”坐在驾驶位上的王兴侧过身子从后座上拿出一个大号塑料袋递给无名。
无名打开后顺便撇了一眼:蜡烛、绳子、手套、雨衣、胶鞋什么的都有准备,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消防斧,当即满意的冲着王兴眨了眨眼睛,然后便在自己的身上将这些装备收拾妥当。
这边的王兴瞅着无名的举动,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看得云里雾里的。不过,随着无名这一装备打扮,更加坚定了王兴内心的想法,今儿晚上肯定有好戏。刚开始无名安排他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里已经猜出来了,只是还不敢肯定,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绝对够惊悚够刺激。终于,王兴还是没能忍住内心如泉涌般的好奇和激动,两眼放光的盯着无名问道:“老大,咱这是要准备去哪儿啊?”
“中天御溪谷。”无名继续整理着身上的装备,头也不抬的回道。
“啊?中天……御溪谷?”王兴显然是被无名的话给吓着了,一个趔趄差点没扑到无名身上。
“呵,怎么?害怕了?”无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两眼透露着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有些魂不守舍的王兴。
作为在所谓上流社会上模爬滚大多年的小纨绔,王兴要是连整座城市最基本的信息都不了解的话,那么他这一二十年也算是白活了,居住在中天御溪谷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目前黑道大枭马顶天的二公子马炬。这绝种户在圈子内素来以心狠手辣而得名,就连唐粤嘉见了他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更不用说是王兴了。当年那位县长家公子哥被马炬踩爆第三条腿的事迹他王兴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如若单单提到马老二,王兴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要是在配合着无名的装扮的话,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兴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允许不参加此次行动。”无名似乎看穿了王兴的心事,很大气的说道。
“妈的,不就是个马老二么!豁出去了!”短暂的犹豫后,王兴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吼道。然后一踩油门,改装的马6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紧接着四尾排气管同时冒出一行青烟,咆哮着驶向远方。
无名别过头看着一脸肃杀之气的王兴,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赞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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