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形势看来蔡家的人分成三派。大舅子和我自成左派,慕少卿和莺儿划为右派,以及处于墙头草地势的蔡家二老。因为出尔反尔,这么多天来莺儿对我爱理不理,有时候我想找她说几句话解解闷都被关在门外。但是只要慕少卿一出现,那小仙人掌立刻变成百合花。
那个,好歹名义上我俩还算夫妻是吧?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给我戴绿帽子?
原来‘过河折桥’的事儿无论发生在哪个人身上,都能无师自通。
顶着难得大好的太阳,我搬了张椅子放在小院里,整个人舒展筋骨躺在上面摇啊摇啊,秋风吹落了满地的红枫叶,我捡起两片来遮在眼睛上,闭目养神。
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至,不用睁眼我都知道是谁!
“洛公子!”听得出来慕少卿忍住了极大的怨气,不过这三个字咬得极紧,满月复皆愤。
我悠悠的牵开眼帘,呵呵一笑:“矮芽?!稀客油!坐啊!”抬了抬下巴,示意右边位置。
那厮也不客气,潇洒的一撩长袍,镇定的坐了下来,那薄冰般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我身后的屋子,似笑非笑:“洛公子的住处真是难得清静,好地方。”
“托您老的福,本公子成亲这么久了,除了洞房外,连媳妇都没抱过第二回。慕公子啊。毁人家的姻缘可不好。”随手拈来把扇子扬了扬,把落在身上的枫叶扫开,有意向一旁睨眼,恰巧见慕少卿整张脸黑了黑。
你老母的,看谁沉不住气。比气场,憋不住的就是输家。
慕少卿面色阴沉仿佛乌云铺天,他搁在扶手上的拳头紧了紧,青筋暴跳的手背猛攥成铁石,蓦然,‘轰’站起身来跪了下去:“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不敢当。”冷冷一笑,话匣子如倒豆子:“原本我还有心要凑合你们俩,可惜姓慕你太不是东西,人前跟我称兄道地,人后往京上参我一本。你说,我又怎么能让你们俩好过不是?”
越说到后面牙咬得越紧,挤出的字恨意份量十足。
“娘娘您知道?”慕少卿猛然抬起头来,锃亮似雪的眸间愕然一大片。他怕是没料到我发现了那封连夜加急送往京中的密函。
我暗自好笑,谁准天下就他一个精?
强自收敛浮入眉梢的笑意,我刻意抹出严谨之色来:“别叫我‘娘娘’什么的,我还没儿子呢。”一句话嗑得他满脸通红。
其实算来我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玩够了见好就收,况且,现在算来,慕少卿最大的障碍可不是我!
毕竟,月兑身之后我还得有足够的时间逃命不是,等他把所有的麻烦全部理顺了,我早就不知奔到哪块地里去了。
“咳咳。”佯装咳了两声,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而慕少卿则依旧跪于一旁,半垂的面容看不见神情,不过想也知好不到哪里去。
想想也可怜,他怕是放眼古今头一个被顶头主子的前女人抢了老婆而束手无册的男人了吧!
“其实要我休了莺儿也不无可能。”
“请娘娘…公主明示。”在我‘毒针’似的逼迫下,他不得不硬生生将‘娘娘’改成了‘公主’。
我不耐烦的扬扬手:“算了,还是叫‘洛公子’吧,跟你又不熟,别叫什么‘公主’,话说你主子即没姐妹,更没有这么大的闺女。别叫人参你一本。”
我半蹲下来,将玉扇半掩面:“至于莺儿的事嘛,就看你够不够聪明了。”想必我半露在外的眉眼极为诡桀。笑得如同千年灵狐,令慕少卿生生打了个冷颤。
在他流露不解的目光中我一一细述讲来,其实并非要求他向夜离歌隐瞒些什么,这种不切实际的要求我连想都不会想。
要他做的,不过是替我解决些麻烦,比如,最近惹上的命案。
倒霉的是这一幕好死不死的被前来寻找慕少卿的莺儿看到了个正着,她脚底仿佛生根,站在远处愣了半天,随后什么也不顾飞一般跑了过来。
“少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起来啊。”他用力拉扯着慕少卿的右手,心疼又不忍。却瞅见我坐回躺椅上喝茶,当下气极一巴掌打掉了玉制茶杯,‘啪’摔得四分五裂。
让我好不心疼,这败家的闺女。
“莺儿,快住手。”慕少卿惊得立刻拉住她,不安的视线向我这方投来,他估计是生怕我一个不高兴手起刀落,心上人人头落地。
矮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明知老娘是个挂名的,没权没势,还非得做作这些虚礼。
却是莺儿万般不解,不甘的回首质问:“少卿你为什么拦着我,她明明是女人,却纠缠我不放。是她横在我们中间,你还不准我说出来。”
“莺儿,洛公子真的不是坏人。”慕少卿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双手紧紧握住莺儿细女敕的手腕,容颜焦急,迫切的希望她听得进去:“相信我。刚才我们已经谈论过。她只是玩性重了点。蔡大哥那关不好过,洛公子只能旁敲侧击,慢慢规劝。我们千万不能误会了她的好意。”
油油?!这慕少卿芽,又是第二个阿贱,瞧那满嘴谎话说得连草稿都不带打,我炯炯有神盯他谎话连篇大半天,这厮连眼睛都没带眨一下,言辞恳切,简直比珍珠还要真。
好在是真心喜欢莺儿,不然依莺儿那一根筋的脑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啃得连渣子都不剩。
“真的?”莺儿懵懵的问,满身的刺儿顿时收敛了好多,她当真那么爱慕少卿,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我连连扯喉咙,鼻子里一哼,大摇大摆走过去,擦肩而过时,半旋首贼笑:“慕公子可不要忘记答应了我的。否则……哼哼!”
连我自已都自觉起了浑身鸡皮疙瘩。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难关还有后头呢,当然,彼此我和小绝早已走到天崖海角啦。
之后的事情当真不出小绝所料,那个徐长青醒来过后找不着爹,前因后果思前想后,带了大批杀手凶神恶煞撞上门未果,又一状纸告到县大老爷那里。
当天下午,衙门里就来拿人了,将蔡家除却莺儿之外三人外加一个上门女婿也就是在下一同带到公堂之上。
‘啪’惊堂木震耳欲聋,抬头一看,直对上的是那宽大的‘明镜高悬’与徐公子愤得喷火的血眸子。
县太爷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瘦小男人,三角眼里精光四溢,瞧着就不是好东西。那徐长青稳坐在下首人模狗样,意气飞扬。
“大老爷,我犯了什么法,您这么劳师动众将我捉到堂上来?”
“大胆叼民,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二话不说,当下拿起一支令签扔下来:“重打二十大板。”
“慢——”
“尚书大人到——”
与我大喊的同时,门外传来衙役高呼,不用猜,慕少卿终于迂尊降贵肯来了,四品尚书在京城之中远算不了什么,然而出现在这方小县城里,却是天子脚下贵客。
那县太爷愣了半天才明白没听错,当下与徐长青对视一眼,随后着急慌忙的整好官服,乌纱帽,小步急跑下来迎接。
慕少卿一身官服前来,县太爷恭恭敬敬请示道:“下官见过尚书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章县令在审案子?本官奉皇命巡查各地,不知可否随堂听审?”深沉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一旁的徐长青,慕少卿的面上辨不出喜怒。
我在心里叫道:整死他吧,整死他吧,那货才是你真正的情敌呢。要不是老娘聪明机灵,你媳妇早被抢跑糟贱了。
有四品大员听审,对哪个称霸一方的土霸王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事,章县令同徐长青暗地里用眼睛通气儿,却也不能直面惹这位祖宗,只得‘欢快’同意,遂命人搬来一张椅子,请慕少卿上坐。
那货再次重复着撩起官袍的优雅动作,然后缓缓落坐。
章县令回到正堂,刚想继续命人打我,这时一旁慕大爷悠悠发话了:“即是审案,便有原告被告,不知堂下几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未等三人开头,我立刻先声夺人,哭天喊地:“大人我冤枉啊,我是被告,原告在您身旁的椅子上喝茶呢。”
“哦?”狭长的眸掠去精光。戾气,杀机,还有危协之意不言而喻。
章县令已然牙齿打颤,徐长青面色一僵,不等慕少卿开口,已然迅速放下茶杯几步至堂下下跪:“草民徐长青乃原先,一告蔡家姑爷行凶伤人在先,二告其杀人灭口在后。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与家父一个公道。”
慕少卿挑眉,不知是向堂上还是堂下,高扬的眉梢似笑非笑:“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急着回应的是徐长青。瞅他连跟我跪在一块我,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凝着强烈的痛恨与怨气。
矮!我与他有杀父之仇,理所当然。可他爹不是被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了么?他从哪儿得知自已家老头翘翘掉了?
而慕少卿却仿佛没有听到徐公子的话,而是转向章县令,口气意味不明:“章大人?”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见得着鬼。
此刻章县太爷脑门子渗出大片大片汗,听到慕少卿问自已,立刻跟被烙铁烫着似的连忙回应:“这…此案正在审理当中,下官身负皇恩,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让恶人逍遥法外。”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不屑的直撇嘴,慕少卿笑得更虚伪。
眼看太阳偏西,晚霞通红似火,为了省时间早些回去吃饭,我叹了口气随即大喊:“大老爷我冤枉,我没伤人,更没杀人,您老千万别听徐公子一面之辞害了良民啊。”
此话一吼,徐长青更不示弱,当场与我对骂起来:“姓洛的,你别强辞夺理,当夜你将我踢成重伤,随后又暗算家父,你敢不承认。”
“啊呸!你个不要脸的小无赖。当晚我跟莺儿大婚,洞房花烛夜,你跑进去干什么?抢新娘子?”
“你血口喷人,本公子一心好意前去送贺礼,却不想看见你这贼子狼子野心,偷窃蔡家财物,你一怒之下,本想杀人灭口,好在本公子身怀武艺捡回一条命……”
“啊呸呸!什么叫厮文败类啊,骂的就是你这种人。瞧你长得人模狗样,其实心理不健康,你跑到洞房来即不是送礼也不是抢新娘,而是因为你有龙阳癖,断袖隐疾,堂堂一派少掌门其实喜欢的是男人。你想,强—暴—新—郎—!”
“啊——?”
“啊——?”
“啊——?”
“啊——?”
“噗——!”
围观百姓,堂上的衙役,正堂高坐的县太爷惊哗一片,破口高呼的声音里咆哮着对徐长青挑衅lun理与道德伦纲的极度鄙夷。
而慕少卿纵是曾听莺儿羞答答比划过洞房当夜所发生的事,然再次亲耳听说,还是一口茶忍不住尽数喷了出来。
反观徐公子一时应接不瑕,被四面八方各色目光逼得招架不住,他气急败坏怒吼:“你简直不知廉耻,本公子乃徐家九代单传,知书达理,岂会做出有违伦常之事。”
“做过了就想赖?怎么?biao子都当了还想竖牌坊?那天晚上你强抱着我扒我衣服。”
“没有,我……”
“我被你抓得乱七八糟的血印子在身上!”
“胡说,那晚……”
“你还当着媳妇的面扒我裤子!”
“我我我……”
“够了。简直有辱斯文!”竟是慕少卿实在听不下去,一个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才算将对骂公堂的两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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