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色太晚,张扬和典韦就住在了仙自醉酒楼里,他并不是没钱在城内置办一处宅第,只是他原来是打着暂时置身事外,不想出太多变故的如意算盘,当然住在军营比较方便。可是,命运显然并不愿意放过他,这不,眼看着他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上。
看来一味退让躲避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主动出击,反正自己也就在这里待半年左右,到时灵帝崩,何进会请董卓进京,洛阳就会打乱,自己获得足够利益之后,才不会呆在这里呢,自己就会返回常山。让董卓来治这些自以为是的公卿。
因此在京城这个大舞台上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能量,赚取最大的利益,就算败了,大不了退回常山占山为王,静候天下大乱。更何况,从今天宴会的情况来看,各种势力互相纠缠,短时间内还很难有谁能占到完全的上风。在这种情况下,树大招风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反而可能因为各方的顾忌而从中得利。
这么一想,张扬顿时觉得心情大不一样,开始转动脑筋考虑起怎么打赢这一仗,毕竟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决不能输的决斗。只是他现在掌握的对手的资料实在太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稳妥的办法,只得等和军营和郭嘉再相商,因为劳累了一天,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宋子毅来报说第一阶段收购已经完全,收购到了三十万石的粮食,张扬大喜,便让扬程打着杨家商队的旗号运回常山。
接下来,张扬交代宋子毅和杨程一些适宜后,本应该赶回军营去,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着典韦去拜访一下桓典和卢植,一方面是打算感谢他二人昨天的仗义执言,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机和二人攀交一下。毕竟那些公卿的嘴脸他算明白了,就是他们收了自己的贿赂,在也不会为自己得罪其他人出言的,张扬他现在算是真正尝到了孤立无援的苦处,因此他觉得卢植和桓典还算正派,若能和这两个京中实力人物套上交情自然是大有好处。
不料他算盘虽打的如意,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桓典干脆连见也没见他,只让门房传话,说他身居言官之位,不方便结交军中将官,昨天的事他也只是就是论事,请张扬不必放在心上。
至于卢植虽然对他很客气,但刚聊了几句就有客人到访,张扬不便久留只好告辞,他可不想用热脸贴冷**,还好总算卢植言辞上颇多鼓励的话,让张扬稍微好受了一点,觉得卢植为人还是不错。
张扬带着典韦出城回了军营,他在自己的帐中把比武的事与郭嘉,李思成等人一说,大家都很替他担心,毕竟他们也知道步战非自己主公之长。只是两个人都对鲜卑武术没有什么了解,对于如何备战一时都说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李思成忽然想起傅海鑫也擅长格斗术,而且乌桓武术本与鲜卑武术同源相近,应该会对张扬有些帮助。李思成便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张扬听了大喜,自己差点忘记傅海鑫这个胡人部下了。不过随即忍不住有些犹豫,毕竟古代人对自己身怀的绝技都视如性命,轻易不肯示人,傅海鑫虽是他的部下,他总不好强行命令他展示给自己看。
李思成知道张扬的想法,笑道:“主公请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原来这些天来他每天和傅海鑫一起练兵,朝夕相处之下,李思成固然佩服傅海鑫精湛的骑射之术,傅海鑫也对李思成在兵法上的造诣赞叹不已,两人都是武艺高强、心胸开阔之人,一来二去,竟结成了知交。
见李思成这么有把握,张扬当然也不会反对。那边傅海鑫听说张扬向自己求教,一来他对这位年轻的上司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二来为北军争光的事他自然义不容辞,三来又是自己知交李思成的推荐,也不容他不给面子,因此便一口答应了,将自己平生所学,一招一式,演示给大家看。而李思成由于长期周游北地塞外寻人比试,积累了大量的实战经验,因此现在他便理所当然地充当起了训练的教头,将傅海鑫招数中的精华处给张扬细细分析。
如此一个演示,一个讲解,张扬开始渐渐对鲜卑武术的特点有了一定的感性认识。鲜卑武术讲究力量和速度的结合,注重气势,因此开始时的进攻非常犀利强悍,爆发力极强,而且和乌桓武术略有些不同,对身法和步法也非常注重,所以更能保持进攻的连续性和突然性。当然鲜卑武术弱点也很明显,因为不留后手,所以若打成持久战,最后必然会因为气力不济而落败,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撑过前面的*般的进攻罢了。
至于张扬自己,长处和短处同样明显。以前赵云教他的主要是马上的格斗技巧,枪法,弓射,至于步下的格斗术并非赵云的特长,因此张扬基本上很少有这方面的知识和技巧,但他有过人的力量和体能,抗击打能力和恢复能力更是无人能及,所以只要没受什么致命的伤,很难被真正击败。
几个人正练得高兴,忽有士兵前来通报,说王匡来访,张扬赶紧出去迎接。
张扬将王匡接进帐来,屏退众人,王匡忽做了一个长揖,为前日未曾援手一事向张扬道歉。
老实说,前天宴会上,王匡最后的表现确实让张扬颇为失望,虽然他能理解对方的立场和难处,本来就没指望王匡会为他和何进起冲突,不过心中总难免有几分不快,现在见王匡如此直率地坦承己过,不禁有些惭愧起自己的小肚鸡肠来,慌忙长揖回礼,两人的关系再次亲热了起来。
几句闲话后,王匡告诉张扬,比武的事皇上已经同意了,时间定在五天后,地点好象安排在洛阳西北的濯龙园,宫里的旨意应该不久就会正式下达。
最后王匡拿出了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刀,笑着道:“兴邦,我知你武勇过人,五天后的比试定然是凯歌高奏的了,不过有道是‘英雄还须宝刀配’,这把宝刀名唤‘映月’,乃是先父遗赠,最是锋利无比,现在赠送给你,就算是为兄给你助威吧。”
张扬一听,不用瞧,也知道是重礼,因此连忙摆手道:“公节兄的好意兴邦心领了,这把宝刀如此贵重,兴邦怎敢夺人所爱?”
王匡闻言正色道:“哎,兴邦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我兄弟之间还分什么彼此?何况这把宝刀放在我这里只是摆设,只有在兴邦那里才能发挥其长嘛,你若不收,那就是瞧不起我了。”
听王匡这么一说,张扬倒不好再推托了,毕竟她知道王匡是一个爽快之人,而自己也不是一个拖拉之人,对待王匡这个朋友,他也不再谦虚,当下赶紧道谢,接了过来。
送走了王匡,典韦等人重新入帐,众人围着“映月”宝刀细看,只见宝刀连鞘约有一米二左右,比一般的军用战刀要长二三十厘米,和当时所有的刀一样,这把宝刀也没有护手,刀首也是环形,只不过被用黄金做成了兽形,线条粗犷,配合刀柄上面嵌着的一块硕大的白玉和刀鞘上呈几何状镶嵌着的绿松石和红玛瑙,显得古意盎然而又富贵逼人。
张扬几个人都是轻财重义之人,这把刀的外观如此精美华贵并没怎么让大家在意,不过等拔出来一看,扑面而来一股杀气顿时让张扬都大吃了一惊。
只见宝刀的刀身略显弯曲,和当时一般战刀的直柄直身大不相同。刀背显得很厚实,刀身上刻着一串奇怪的符号,光线映照上去,立刻就象被束缚住了一样,在刀身上滚来滚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一阵阵的寒意从刀身上散发出来,稍靠近一点,皮肤上就会有刺痛的感觉。
“好刀!”众人忍不住齐声赞道。
张扬一手轻抚刀身,感受着刀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心中忽然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王匡果然消息灵通,刚过晌午,宫中就来了圣旨,比武时间被正式定在了五天后的上午,地点果然就是洛阳城西北的濯龙园。
濯龙园是洛阳城内唯一的一座大型皇家园林,规模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洛阳城的西北角。因为和城外的西园、上林苑等皇家园林相比占据了距离的优势,向来是皇帝内眷休息游玩的地方,皇帝一般很少在那里招待朝臣。
看来这个’臭汗‘皇帝刘宏倒是真得看得起自己啊,张扬不禁有些自我解嘲地想道。他可不懂那是因为刘宏看上他那大把大把的钱,张扬上次献给的那万金,这可是等于刘宏三年来卖官鬻爵的总收入啊,因此拥有很多’小‘园子的刘宏当然也不会吝啬一个’小‘园子。
张扬用两块金饼打发走了宣旨的小黄门,把营中事务一概委托给了郭嘉和典韦,拉着李思成和傅海鑫就开始了他的短期格斗突击训练。
五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没日没夜的训练把李思成和傅海鑫累得够呛,张扬却象个没事人一样,让二人对这位年轻上司的惊人的体能和恢复力有了充分的深刻的认识,从而对二人为张扬度身定做的新格斗术更是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