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法师一定不会勒索我家钱财的。”张无忌见父亲果然要出钱买平安,心头疑惑与不解之中又有些伤心的痛楚,哭着抱了父亲的大腿道。
张老爷挥袖道:“小孩子家懂个什么,且去你娘那里,莫在此生事。人来,送哥儿回后院!”
那何福动作却快,一溜烟的跑去了后院,唤青奴与月奴出来。张夫人是个仔细的,问明了事由,想了一想,却从手上摘了两只厚重的金镯下来,给二人一人一只套在手上。口中道:“你二人也算从我门中出去的,日后跟着法师讨生活,也是个福气。今日事急,却不能为你们置办衣妆,这镯子你们带了去,也是我一点心意。”
青奴、月奴听得事情,心里正乱乱的不明所以,见夫人说的情辞真切,却都跪下哭了起来。夫人一把扶起二人道:“跟着管家去吧,日后莫忘了老身,有了机缘回来看看,这里便是你们的娘家。”
何福没在这里等她们泣泪分别,一路小跑去到帐房拿了钱钞,身契,这才转回来,带了二女出门。
吴升正在门外等候,见大门一开,何福躬身道:“法师莫砸,小的奉老爷命,给法师送钱钞来了。法师身边的侍女,也一并送了来。”说着话,捧了一盘钱钞,身后跟着泪光盈盈的青奴、月奴走了出来。
吴升见二女哭成泪人,正好借来说事,怒道:“我女人怎么哭成这般模样,是不是这张家难为与你?!”说着话,一把抄过了钱钞和身契揣在怀里,却对两护卫一使眼色,道:“捆了!”
两人毫不犹豫,手脚麻利的一把拧住何福的胳膊,解了腰带,捆成一团!正准备听吴升下一步吩咐。院里的家丁见管家被捆了,而院外只有两名贼军而己,冲动之下,一拥而上得冲了过来!
吴升笑道:“来得好!给我打!”说完却又小声道:“留点手,别太狠……”
徐横财低声道:“明白!”,王远图却是一笑,点点头。两人便如狼入羊群一般,大打出手起来……没几下,院门外便倒了一片……
吴升和平安两人看得愣在当场,虽听那彭和尚说过这二人身手不错,却没想到干净利索成这样,出手飞快一招制敌。这些家人都是昨晚跟着吴升出手打过贼人的,胆色也都练了一些,身材也尚算精壮,却不是那二人的一回之敌。这会儿工夫,全都倒在地上哭号一片了……
好在看着地上的人哭声震天,血也出了些,却好象还没什么大伤的样子。吴升又命二人把管家何福吊在大门上,抽了几下,这才道:“这点钱哪里够?!令你们老爷再出辆车来,俺们要去追赶佛帅大军去了!”
见到家人一拐拐的回来禀报,张老爷微微笑道:“给他!”
不多会儿工夫,便有家人赶了辆骡车出来,吴升这才点点头道:“今天事急,便宜你们了!俺急着去追佛帅,下次遇上再要你们好看!”说着话,扶了青奴月奴上车,平安却是熟练的坐上了前面赶着车驾,那徐横财与王远图只跟在车后,一行人扬长而去……
后院里,小无忌正哭着和母亲诉说着不死法师的事情。无忌母亲却正色道:“孩儿莫哭,此事我己知道。那法师此次却是救了我等全家!他的大恩德,你却要记在心底,日后必得图报方是正经。”
“母亲何出此言?”小无忌脸上还挂着泪花,听说法师并不是勒索钱财之人,心里却是喜极,睁大了眼睛问道。
“那彭和尚此次上门,我家这便扯不清了。法师独自出去同他会面,又当众与我家交恶,索了钱财而去,反倒把我家掰扯了个干净。如若不是这般,只怕朝廷大军一到,我家祸事立至!”听了母亲的话,小无忌扑闪着大大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听母亲说道:“孩儿可要记得了,不死法师不只是救了你一命,还救下了我家上下几十口人命!这等大恩莫要忘了才是!”
“孩儿记下了!”小无忌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母亲即然如此说道,那不死法师就一定不是坏人,要了自家的钱钞也是为了救自家上下的性命!所以他用力的点点头,向母亲表示记得很清楚。
这时分,平安掌着车己经出了钟离县城。掀起车窗的布帘,望着县城的城墙越来越远,吴升有些莫名的伤感溢了出来……这里是自己穿越而来的第一个立足之地,在这里结识了张老爷一家,如今便这么挥一挥手,带走了一辆骡车……对了,还有两名少女……
青奴和月奴看法师有点悲切的望向城墙,对于未来的去向,也有些心中无底,各挽了他的一条胳膊靠着,抽泣起来……
吴升见二女哭泣,却不好再扮文学青年的多愁善感,粗声大气道:“哭什么?!莫非不愿跟我?”
“奴不敢……”这是青奴说的。月奴却是撇了嘴道:“达达明知奴早就铁了心的,无论去哪儿,舍命也是要跟着的。这会子又来说这风凉话!”
见月奴扮了娇嗔的模样,吴升倒也不好再扮生气了,只好温言抚慰道:“这钟离来日或还有风暴,咱们走远些却是件好事。正好回乡认亲去!”说着话,向车前的平安大声问道:“平安,咱们多咱能到家?”
路上坎坷不平,车子颠簸得很,走的也并不快,平安盘算了一下回道:“少爷,咱们出来的早,我加两鞭子,今日后响便能到了!”
吴升听了这话也放下心来,转而又向外问道:“横财啊,你怎么叫得这个名字?”
徐横财瓮声瓮气的答道:“俺娘怀俺的时候,做了个怪梦,却是在俺家院门外,横了一道棺材。俺爹说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就给俺起了这名字了。”
呃?!横财原来是横着的棺材……吴升一头冷汗之余却道:“好名字,这是要大发横财啊!那远图呢,你这名字又有何说头?”
王远图在车驾前一笑道:“俺这名却没啥说头,不过是个算命的说俺命中要立命他乡,所以给起了个远图的名儿。”
“嗯,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日朱紫着身再荣归故里才是正经。”吴升随口道。
“谢副帅青眼,在下日日得副帅提点,终有朱紫着身的时候。”王远图倒不似徐横财的沉默,顺着杆儿便爬了上来,倒让吴升一乐,心情也放松下来。
转念一想,却又道:“你二人记得了,日后只可称我公子,莫再人前唤我副帅,以免走漏风声!身上的家伙也收好了,别露了白!”好嘛,当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副帅,还没得过什么好处,万一被人听到拉去官府,那才亏大了。
两人分坐在车前车后,听到这话,都正色应了声“诺!”。
吴升见这车晃得难受。好在车里有现成的铺盖,随手抖开来,躺了上去。又伸手招了二女过来各躺在一边,左拥右抱的安顿下来。
抱着软玉温香的二女躺在车上,吴升并没动什么旖旎的心思。虽说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可因为经历了一堆事情,脑中到现在还是乱纷纷的……先是带了家人去拒贼,砸死砸伤了一些,这还好说。而后又亲手打死了两名鞑子!这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晕眩!之后又成了彭和尚的副帅,那两个名为护卫,实为跟屁虫和监视者的跟班,还在车厢外一前一后坐着。要是带了他们回去那个莫名其妙而来的家里……有没有什么问题……这个还得好好想想才行……
二女被吴升抱在怀里,看他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没敢搅扰他,只是轻轻的伏在他的左右臂弯里,各自养神。
这朱元璋现在到底搁哪儿混呢?!你早些出现,我也早些从龙,跟着你混事儿,也不失一个开国元勋!可现在乱世将至,自己要带着身边的女人,还有平安,怕是还要护着那个没见过的家族……真是心里没底啊!想了半天,吴升脑袋都痛了起来,也没想好下一步作何打算,只好准备到了那个陌生的家里再相机行事了。
即是暂时抛下了心事,才下烦心,又上色心。身边二女都闭着眼睛在养神,车子摇晃不定,两人胸前温软的肉堆儿不时的挤在吴升身上,终于唤醒了他沉睡中的……昨晚正要和二女大被同眠,却被那帮贼人打断,这会儿倒有个车震的机会……嗯……虽然只是骡车,不过也算是车震吧……要不要尝试一下呢?
心里想着,手便不由自主的探入了二女的襟领之中探寻起来……被他这么一探,二女也都醒了过来。青奴妩媚一笑,羞涩着将脸埋在他臂弯中不愿抬头。月奴却是嘻笑道:“达达的心事想通了么,刚见你皱着眉头,奴也未敢打扰。”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人生不如意者太多,哪里全能想通,无非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吴升笑着说道,手却没停下,只把月奴的呼吸也模的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