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鸡下凡 第16回 借月影推人下水 陷重...

作者 : 颜公上

颜碧玉想了一下说“要得。”

颜碧玉走后,公上一个人坐在房里沉思:他弄不懂:父亲和这个爸看起来都比其它人能干,他们在解放前怎样剥削和压迫贫下中农的,没给饭吃,没给衣穿,没给工钱,打骂欺压了他们?看样子父亲和爸不是这样的人。挣钱买土地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要把他们都说得那么坏,那么狠?他忽然想到,西昌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也是大凉山,红军都在这里来过,说不定蛇神就在这里?改天爸带我进城的话,我要留意一下。

晚上,小国有来找他,约他到一个几里外的村庄去看电影《沙家浜》。公上本不想去看,因为看过无数遍了,但在家里又不好耍,便给爸、妈、三姐打了招呼,取得爸妈的同意后,便同小国有出门。同路的还有七八个小伙子,有的年龄比公上大,有的年龄差不多。公上很合群,他们边走边打闹。走到一个较宽阔的田坎上,小国有突然说进行摔跤比赛,看谁摔跤行。同伴都齐声赞同,公上刚来不久,和其它人不熟,便不多言。小国有突然指着公上说:“公上,我们两个先摔。”小国有因公上长得文静,一看便知不是摔跤的料。他首先找公上,想把公上放倒后,在同伴面前显示显示。

公上想:你找到好人了,我在城里面跟五表哥学了几招,家乡没有人能摔倒我,都是我摔倒他们。他毫不谦虚,为了提高兴致,他说:“行。”

两人月兑掉外衣,公上心里还是很注意,因为他不了解这里的人摔跤的本事。听说彝胞摔跤最行,这里离彝胞很近,说不定他们真行。两个摆开架势,同伴喊了一声“预备,”两人同时弓下腰,只听一声“起!”小国有突然扑过来抓住公上的手,右脚在公上的左脚上使劲儿的靠。待小国有左手又想来抓公上时,公上借机抱着小国有的腰。说时迟,那时快,公上用力将小国有抱起悬在空中,头朝小国有胸前狠狠一击。小国有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往后便倒。按照摔跤规则,必须要把输家按倒在地上,赢家在上面才算赢。公上再次借力顺势,不给小国有任何机会,小国有倒地后,公上死死压在他身上,直到同伴宣告小国有输了,公上才爬起来。小国有爬起来后,又跳又闹,连说:“不算、不算,重来。”

同伴既想给小国有挽回面子,又想看稀奇,便同意两人再比一次。两人都是同样的方法,不到一分钟,小国有又输了,口里还是说:“不算,还要重来。”

公上笑着说:“你别来了,就是再来十次,你都只有输。”

公上本来是善意的,但他这句话引起了一个比他大两、三岁,也比他高的同伴的兴趣。在这位同伴看来,他放倒公上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是为小国有争回面子,二是为本土人争光,三是显露一下自己的本事,在众人面前露脸。公上知道自己的善意被误解,挑起了他们好胜的心理,他本不想再比,赢一次就算了,赢多了倒转没意思,而且搞得大家不体面。同伴见公上在犹豫,以为他怯场了,便非要比不可。

公上知道推不掉了,爽快地说:“只再比一次,输了再比就不来了。”

众人认为他癞蛤蟆吃血旺——口大红大,在双方的认识中,都认为自己一方必胜无疑。众人情绪高涨,两人摆开架势,听到预备、起。公上主动出击,直扑对方。对方来抓公上的手,公上又借机抱着他的腰,把对方悬在空中,头朝这人胸前狠狠一顶,这人失去重心,往后便倒。对方倒在地上,公上压在上面,输赢已定,双方起身。

对方这个面子失大了,口中说:“这回不算,我还没有准备好他就来了,不算,重比一次,我输了才认输。”

众人也跟着说再比一次。公上没法,只得再跟他比一次。这一次公上未采取主动,等他过来,还是同样的方法,不到一分钟,公上在上,对方在下。

在场的人惊呼:“妈妈的,看不出他摔跤还真有两下子。”由于对方认为他们最好的选手都被两次拿下,再也没有人站出来要求比试了。但心里始终不服气,看公上手无缚鸡之力,摔跤要靠本劲,没有本劲是按不倒对方的,可是公上照样赢了。

众人心里各想各的,还是一路走,一路打闹嬉笑。不一时便到了放电影的场地。电影已经开演了,公上认真地看《沙家浜》,不时还跟着电影里面唱。

小国有等人为了报复一下公上,趁他在看电影之时,全部都悄悄地走了。

公上看了一会儿后,他见一起来的一个人都没有了。他四周看了一下,没看着,心想:他们给我捉迷藏,我偏不找他们。他突然想到,这个地方没来过,电影散场怎么回家?我不认识路。他想起父亲一句话:脚行千里嘴是路。万一他们走了,我一个人问着回去。

小国有他们在放电影的机器后面,见公上在看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心里窃喜极了。但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们又朝着公上站的地方看,见公上仍站在原地认真地看电影。电影快结束前,都未见公上心慌,还在认真地看,他们失望极了。小国有挤到公上身边:“你为啥不找我们呢?”

公上平静地说:“你们要转来的,我找你们干啥?”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回来找你?”小国有盯着公上问。

“你们明知道我不识路,肯定会回来找我的。”

一个同伴插嘴说:“万一我们不回来找你,你怎么办?”

公上说:“这个万一是没有的。你们不回来,家里都知道我是和你们一起去看的电影,你们回去了,我没回去,你们怎么交代?加上你们是想吓唬我,不可能不管我。”

见公上把他们的心理说透了,暗暗佩服公上聪明。电影结束后,人们争先恐后的回家,几个都是小伙子,跑在最前面。一路上有月光,同样的打闹嬉笑,到了生产队保管室前渠沟边,几个人故意慢下来,围在一起嘀咕什么。

公上一个人在前面走,突然感到静了下来,他回头见小国有他们在后面五米多远密谋什么。只听见小国有嘴里不停地答应着,便无声无息了。公上知道有古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既不回头,又未向后打招呼,继续往前走。

一会儿见有个头影在后面跑来,公上突然向左一闪,右手往前一拨,他借力打力,用力往前一推,四两拨千斤,只见这个人直往前面的水沟里奔,最后扑倒在水沟里。水沟里的水大概有五十公分深,这个人翻身从水沟里爬起来,像落汤鸡似的,边甩水边说:“他妈的,太玄了,有古怪。”

公上见是小国有,他立即伸手去把小国有拉了起来。后面的同伴们笑得人仰马翻。小国有骂道:“你们笑啥,你们谁有本事谁上,他妈的叫人家当英雄,自己当狗熊,算哪门子好汉?”小国有越骂,他们就笑得越开心。小国有没办法,叫了一声:“公上,我们走,让他们笑去。”

公上内心见小国有摔倒在水沟里感到内疚,见小国有这么大气,便给同伴打了个招呼:“我们先走了……”他见同伴们还在笑,便与小国有先走。走了几步,小国有把身上的湿衣服月兑下来,一边拧水一边问:“公上,你学了什么功夫吗?”

“没有呀!”公上说。

小国有拿着湿衣服抖了抖,说道:“我不信,晚上摔跤时你毫不费力的就把我们两个都放倒在地,刚才我从你后面上来,你又没回头,刚到你身边,你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好像知道有人来偷袭你,而且恰好在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出手把我推在水沟里。你没学过功夫,你又没参加过劳动,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而且还把我和比你大的人都打赢了。”

公上见小国有这个人不仅大气、爽快,而且诚恳、实在,输就认输,不像有的人,输了不服气,心里边老不舒服。为了补偿小国有,公上说:“我没有学过半点功夫,我只在资阳城里耍时,见过五表哥他们摔跤时是这么摔的,我便学着他们的样子跟人家摔跤,结果每次都是我赢,我就觉得这个办法很有效,所以我知道你们摔跤是摔不赢我的。”

小国有急忙问道:“怎么摔的?”

公上道:“摔跤你根本不用去抱对方的腿呀或是想强行用力将人家按下去。双方都在用力,那样根本按不下去。如果你见对方来抱你的腿和肩,你可以回避,也可以让他抱。你借机双手抱着他的腰,一般的人他没有这种反应,认为抱着腰按不倒他。然后你头、手、脚同时发力,三个动作要一气呵成,头顶胸,往后压,双手使劲往自己身上拉,再用力把对方提起来悬空,对方失去了重心,胸部被头重击,必然往后仰。腰又被双手箍住,脚又悬空,无论他多大的力气,都只有倒地认输。”

小国有听得津津有味,要公上给他示范示范,公上如法炮制了两遍,小国有觉得完全领悟后,又不甘心地问:“摔跤你教了我技巧,那你把我摔在水沟里,又是怎么搞的呢?”

公上好不骄傲地笑着说道:“刚才电影里的阿庆嫂不是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遇事不慌’吗?你们突然慢步下来在一起嘀咕商量着什么,我就判断你们要开我的玩笑,所以我假装不知,但实际上我每时每刻都在注意你们的一言一行。你跑步来偷袭我时,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而且月亮照着你的影子,我根据影子判断,你已经到我身边。谁知碰巧了,我一出力刚好击中你的背,哪个时候你正往前冲,有一股惯力,再加上我推你的力,所以你控制不住,摔到水沟里去了。”

小国有听了公上的解释,很尴尬地笑着说:“他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学了什么神仙**,前后长了眼睛一样?好,明天再玩,今晚上睡觉了。”小国有把公上送到门口,便高兴地回家去了。

公上见爸、妈、三姐他们都睡了,独自进屋,想在床头柜上找书来看。书没有找着,他看见玻璃杯中有钱,便倒出来一数。一分的、二分的、五分的硬币和一分、二分、三分、一角、五角、一元的纸币很多,他数了一下,总共有八元九角肆分钱。农村的孩子,身上从来没有拥有过钱,特别是八元多钱,要买好多吃的、穿的、玩的。他心念一动,想拿两、三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但一想:这是不是爸在考验自己?为什么把钱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不掩不盖?对!肯定是在考验我。大爷说过: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不该得的东西即便是别人送给你,都不能要,就是冷死、饿死都不能去偷、去抢,人活得要有骨气、有志气。他想着大爷说的话,认为自己未经爸同意,便想拿钱,这就是偷,他难受极了,心里默默地说:“我不该这样,我不该这样,请神仙原谅,请神仙原谅。”他一边祈祷,一边把钱原封不动的放回杯中,然后躺上床睡觉。

自从到西昌后的第一天晚上起,晚上睡后一个多两个小时,都要无端的想到父亲死了后双目紧闭,很安详,尸体长长的摆在门板上,穿着寿衣,青面白底的寿鞋,拇指掐着食指中间。今晚也一样,刚一躺下,他又想到大爷死了,除亲戚外,恐怕没有人来烧香。每天晚上想到这些,他都要骂自己大逆不道,但无论怎么骂,他都要反反覆覆地想。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这样的情景就一直在脑海里面出现。

颜中才当了包工头,在家里呆不住,一年四季都是在外面跑。今年他带着颜定成及原来干活的乡亲到了普雄,安排好活路后,他便经常在成都。

颜中才在成都呆了一段时间,六月初一乘火车回资阳,在临江寺会车时,他见颜碧玉和公上站在对面的火车上,他大声喊了两句“公上、公上。”由于两车相隔,距离较远,人声嘲杂,没有喊答应。待火车开动后,他感到很奇怪,自个儿问道:“他们在火车上干什么?这么大热天气,要到哪里去?”

在资阳他又呆了十多天,想到很久没有去看父亲,他决定赶车回老家一趟。有一个每天开车到伍隍的客车司机叫魏圣国,是魏清华一个生产队的人。按班辈,颜中才和魏清华应该叫他为“大叔。”魏圣国当兵转业安排在运输公司开车,因技术好,便又安排他开客车。颜中才是个见面熟,魏圣国既是老乡又是大叔,颜中才坐车自然就不给钱。到了老家当门,颜中才下车。

此时正是农忙季节,颜品文在大门口放了三个箩斗窝,三个孙子坐在箩斗窝里,颜品文双手要麻包谷,双脚要分别不停地揺动箩斗窝,三个孙子才不会哭。

民间的儿孙满堂和绕膝之乐纯粹是胡扯,简直是没完没了地活受罪。

颜中才走到地坝里,见到父亲这样,心痛地喊了一句:“大爷,我回来了。”

颜品文听到喊声,停下手脚,抬头一看,见是中元,高兴地说:“你跟老子怎么回来了呢?天气这么热,回来干啥子?”

颜中才走到阶檐上,坐在一条板凳上说:“我回资阳办点事,顺便回来看一下你。”

“老子好好的,你这么忙,有啥子看头?”

说着说着,箩斗窝里孩子们又哭起来了。颜中才见了心烦,说道:“不晓得叫他们自己带,这么多,这么累,这么烦,你给他们带啥子带?”

颜品文说:“他们成天都在忙,现在又农忙,他们怎么带?老子是带孙子的命,我不带不被人说死。”

颜中才感到很无奈。中午,颜定安收工回来,颜品文叫他一起陪大哥吃饭。第二天一早,颜中才给了二十元钱给父亲,便又乘车到伍隍,回石岭去了。

赤龙的全盘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农历六月二十八上午,天气很好,大太阳,正是晒包谷的好天气。颜品文把麻好的包谷籽放在地坝里晒。中午饭前,颜定安买的小猪仔因没有上圈,跑到地坝里吃颜品文晒的包谷。颜品文赶了几次,赶了它又来。颜品文赶得很烦,见魏香菊站在阶檐上,便不耐烦地说:“你们把你们的猪管一下嘛,赶都赶不走,它硬要来吃包谷。”

这么一个简单的事,魏香菊却横眉坚眼地说:“人都管不好,它是畜生,啷门管?”

颜品文听了这话后气得不行,认为魏香菊是在骂他没有管好自己或颜定安,怒道:“你说的啥子啊,你在骂哪个?”

魏香菊毫不示弱,说:“哪个在说,我就骂哪个!”

颜品文的肺都气炸了。他拿着拐棍,朝魏香菊走去,嘴里凶狠地骂道:“你这种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的人,老子还没见过,老子今天代你父亲教你。”说着举起柱路棍便要朝魏香菊打去。

颜定安在家里听到吵闹声,急忙跑出门,正见父亲要打魏香菊,马上挡在魏香菊面前,吼道“你要干啥?”

颜品文把拐棍指着魏香菊说:“老子帮你教一下你这个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的人。”

颜定安只见父亲要打魏香菊,没有听到魏香菊前面说的话,平常就听魏香菊说父亲偏心,今天又亲眼见父亲要打魏香菊,认为眼见为实,便气愤地顶撞道:“你一个富农份子,自己都没有改造好,还有资格教哪个?”

这句时代语言从颜定安嘴里出来,份量比从其他人嘴里说出一来要重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且是儿子对父亲说的。颜品文听后的怄气、伤心和气愤,没有语言来表述,举起拐棍就朝颜定安打去。

颜定安的岳父会武功,颜定安和魏香菊结婚后,他便把武功传给了颜定安。颜定安天天练武却深藏不露,已经练到相当程度,功力不凡了,遮挡击打自成套路。见颜品文用棍打他,他顺势一让,上前推了颜品文一掌。虽然这在一般人眼中是极为平常的一掌,但这一掌出自颜定安之手,力道相当大,颜品文直往后猛退,因受力过大,颜品文稳不住身子,反坐在陈瑞婷放在门前给孩子洗**的脚盆里。

陈瑞婷和周碧清各自在自己家里做事,听到打斗声,纷纷跑出来,见颜品文坐在脚盆里,纷纷上前去扶。颜品文甩开二人,站起来又要去打颜定安。此时邻居袁开宗跑过来劝架,死死拉住颜品文。

魏香菊得势不让人,继续和颜品文对骂。颜品文气得全身发抖,身子被袁开宗抱住又动弹不得。颜定安见这事不经人解决,肯定无法了结,便气愤地说道:“走,走去找李队长解决。”

颜品文难以平静和冷静,气极地说:“走就走。”

颜定安在前,颜品文在后,一起到了李之黑家里。李之黑不由分说,听了颜定安说颜品文打魏香菊,便吼道:“平常叫你出工,你说你没力气,你打人都有气力,干活也肯定有气力,下午到洗脚田去给我拖谷草。”

颜品文满月复的冤枉无处伸诉,他害怕李之黑,害怕劳动,他不敢惹李之黑,认为李之黑是说的气话吓他的,他含着冤屈回到家里,没吃午饭,一个人躺在床上哀声叹气。

颜品文魔鬼缠身,独力难支,劫数难逃,陷入四面楚歌,八面埋伏之中。

下午出工,李之黑叫民兵排长张里祖带了两个民兵到颜品文家里去,强行把颜品文从屋里抓到打谷子的洗脚田田坎上。李之黑大骂了一阵富农分子后,要强迫颜品文下田拖谷草。颜品文下田拖了两次,就倒在田里两次。那么多人同情地看着他,李之黑还嘲笑挖苦他:“喊你劳动改造,你装疯有病。你为啥子不把你打人的力气拿出来干活。你以为你装疯倒下就会瞒过贫下中农的眼睛,逃避劳动改造,你想错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从今天起,你必须接受劳动改造。”

颜品文一边听,一边拖,他实在拖不动,甩下谷草,无视李之黑和他人的存在,第一次作出反抗,径直走上田坎,在田坎上洗了脚,往回家走。

所有人都看着他,李之黑一时被他的气势震住,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他走。

颜品文走到公路上,放牛匠曾庆明碰到他,叫道:“你赶快找地方躲起来。”颜品文本来是以死相向,无所谓了,这时见有人关心他,帮助他,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占据并支配着他,他急了,无处藏身,跑过后山坡下一块黄麻土里躲了一下午。

李之黑等颜品文走了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叫道:“张里祖,你给我带几个人去给我把颜品文抓回来。”

张里祖马上喊了五个民兵,先到颜品文家里,见没人,后又满山遍野去找,没找着,只好回来给李之黑交差。李之黑说:“没事,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天天还要亮的,明天再去抓。”

颜品文没在家,三个孩子没人带,陈瑞婷、魏香菊,周碧清只好不出工,在家自己带自己的孩子。整个下午不见颜品文回来,陈瑞婷和周碧清分别出去找了一下没找着。颜定安晚上收工也出去找了一转,也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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