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钱跟褚白过招时只攻不守看似占了上风,实际上恰恰相反,季有钱每一拳、每一掌都没有碰住褚白的一片衣角,季有钱的每一次攻击都运足了劲力,可这些劲力在体内不能宣泄出去,越积越多,反而让自己受了内伤。
见田九流护住季有钱,褚白眼睛里嗔怒不止,一掌拍向田九流头顶。
田九流半蹲着,身子微倾护着季有钱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双臂一抬出拳发劲。
褚白冷哼一声,掌到半路化拳,以硬碰硬砸向田九流。
田九流原本碰上褚白一拳,身子重心一个趔趄,谁料褚白拳力打来后仍有余劲,余劲“咯擦”一声卸掉田九流手腕。
这个女人武力值竟如此恐怖,以一人之力连挫季有钱、田九流。
田九流顾不上手腕月兑臼,身子压低再压低,使一招“寒山撞钟”用头砸向褚白。
田九流很清楚,“寒山撞钟”是外家横练功夫,自己那点造诣还不够这个女人一盘菜,于是大喝一声质问褚白:“季有钱身上早就没有血玉观音,褚家为什么还死缠烂打!”
季有钱在田九流身后看得明明白白,知道田九流这一撞碰到褚白的拳头,不死也要脑袋碎掉。
一口鲜血啐向褚白,季有钱嘶吼一声再次强行发力,纵身一跃快过田九流攻向褚白。
千钧一发间,褚白整个身子横腰一躺,双脚跟腿间呈九十度支撑住了身子,避开了季有钱攻上盘和田九流攻下盘的合力一击。
两人强横一击,季有钱身受内伤,田九流手腕月兑臼,一个撑在地上心口堵得难受,一个坐在地上手腕发抖,哪有再战之力。
褚白没有乘胜追击,从包里掏出一件墨镜平静道:“不打了,我赶时间。”然后看着季有钱说:“褚家人有褚家人做事的规矩,我代表褚家,你想报仇,等有一战的实力,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季有钱又抹了一下嘴里溢出的鲜血,觉得发苦,知道今天再也拦不下褚白,便觉得心里更苦,恨恨道:“只要我季有钱不死,就跟褚家不休!”
一个女子从容来,又从容去,看得街道旁围观的青年男女一阵惊呼。
一个叼着烟的围观年轻人惊呼:“这个女的什么来头!便衣特警么?”
一个混混模样,跨在小踏板摩托上的青年说:“切,是那两个男人太菜,要是我直接强推!”
“TM你懂什么,三个人哪个不是高手,就凭你胯下长只鸟么?”踏板摩托后面坐着的一个小太妹不屑的嘲讽自己的男伴。
褚白怒向周围议论的人群,便没人敢议论。
褚白刚想离开,一名富二代模样的青年走上来,年轻人身子很瘦却很修长,藏青色西装显得单薄,面上肤色白得有些病态,能看到脸颊下面青色的血管,薄薄的嘴唇像片柳叶,却异常的红艳,耳垂上面镶着一颗钻。
这是一个很妖娆、很羸弱的年轻人,却笑嘻嘻地说:“姐姐留个电话呗,晚上好一起泡吧!”
季有钱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熟悉,忽然想起来自己打败庚不让的时候这人就在场。
褚白见年轻人这样,有些不满地说:“褚青,玩够了没有!”
褚青朝季有钱不屑地望了一眼,对褚白说:“这个废物,你干嘛留手!”
褚白摘下墨镜,望着自己这个亲弟弟道:“我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么?”
季有钱瞳孔猛地一睁,原来这人就是褚青,挣扎着站起来身子却是摇摇欲坠。
褚青不远处一个身材敦厚,额前有一撮白发的老头也往人群前一站。
季有钱看得真真切切,这人一定是在地下车库偷袭自己的卫衣男子。
这时候,褚白、褚青、唐都在眼前,仇家基本聚齐,季有钱模索着怀里手机悄悄递给田九流。
田九流不明所以,有些迟疑的看着季有钱。
季有钱上前走到三人跟前,不怒反而痴笑:“褚白!哈哈,老子玩过的东西。”
想起褚白还是楚白的时候,季有钱跟这个武力值****到极致的女人有一场露水夫妻,谁料半年功夫,季有钱跟这个女人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褚青病态的脸上涨得有些血色,怒道:“狗东西!你也配!”
从小到大,褚青一直仰望着自己这个姐姐,敬若神明!谁料身为褚家大公子日益没有地位,被褚白锋芒掩盖,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直到褚青玩刀,练成刀意如妖,被褚白三招打掉蝴蝶刀,评价一句:“有点意思,可借外物,终究是下乘。”
从那一天起,褚青恨自己的姐姐褚白!一般人永远体会不到,一个男子能嫉妒自己的姐姐,一个男子能恨自己的姐姐,恨自己拼了命也不如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绝望滋味。
褚青恨褚白,褚白不屑一顾,让褚青忍不住发狂:我在意的,除了褚家我都要毁掉!你袒护的,除了爹,我都要杀掉!
曾经褚白养过一只白色的波斯猫,体态丰满,蓝色的眼睛,被褚白照顾得很好,甚至给猫洗澡、喂食之类原本是下人的活,褚白都要亲自动手。
褚青趁褚白不在家,亲手捏死了猫,在猫身上戳了几十刀泄愤,最后,把死掉的、满是窟窿的血猫挂在褚白房间。
褚白回来后,得知是褚青干的,没有说话,只是把猫儿埋掉,褚三爷为此打了自己儿子褚青一巴掌,褚白在一旁拉住老爹,摇了摇头,却是不屑跟褚青说一句话。
褚青恨褚白,却不意味着容忍旁人染指!一巴掌甩向季有钱怒道:“我要杀了你!”季有钱内伤在身躲不过,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季有钱嘴角淌血,兀自发笑:“褚青,你这不算男人的东西,长得跟娘们似的!也配!”
褚青男身女相,长相生得妖娆,在南海时,有人在街上曾经牢骚说褚公子像女人,第二天,那人嘴巴被刀子搅烂,死在巷子里。
褚青从袖口甩出一把蝴蝶刀,直刺季有钱心脏!
褚白看得分明,套着玫红色亚麻西装的手臂缚住褚青手腕,再一发力,褚青手上力道被困,握着蝴蝶刀的手不由松开,褚白再一发力,蝴蝶刀甩出去好远。
这是要拼出命的节奏,周围青年男女看客四散而逃。
褚青怒道:“褚白!你个烂****!护着这个废物干嘛!”
季有钱吸了一口气,身子摇摇欲坠,却是指着褚青身后的唐说:“你个老狗!褚家让你咬谁你就咬谁,真是条好狗!”
唐跟随褚三爷几十年,本身又是武道横练一品境界高手,在哪都没人看轻过自己,却被一个后辈辱骂,虽然没什么行动,但脸上一片铁青。
褚青更怒,指使着唐说:“打残他!”
唐当即往前跨了一步。
褚白拦在当中对唐说:“你敢!”
唐身为褚家死士,早二十年前就是为褚家大公子褚青量身打造的猎犬,褚青若让唐死,唐不会犹豫,可面前拦住的是褚家长女褚白。
唐面露难色,望着褚家大公子褚青和褚家长女褚白,却还是挪动身子朝向季有钱。
褚白怒了:“唐!我爹让你忠于褚青,不是让你去帮他滥杀的!”
唐死忠于褚青,低头惭愧道:“还请大小姐让开。”
田九流低头看到季有钱塞给自己的手机是摄像模式,顿时醒悟:季有钱是要挑衅褚青、褚白,逼褚家当街杀人,以自己被杀而留下证据!当即田九流咬着起身,奔到四人面前,护住季有钱。
正在这时候,唐出手了,这个曾经是大海潮生,巍巍崖岸吾自高的高手身子动了,一个晃身想绕过褚白。
褚白一掌拍向唐,唐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身形稍凝,脚下速度不减直取季有钱。
褚白一咬牙,动了火气,再一掌拍向唐的后背,唐应机而发,感受到掌风来袭,忙屏一口气,双臂交叉到胸前,背部呈一个弓字型以“弓弦劲”挨上一掌。
“弓弦劲”属于外家功夫,道理是把人身体呈弓形一般,身体受力时候像弓一样自然弯曲,卸去力道,然后再加上自身的劲道和来袭者的攻势一起反弹给来袭者。
唐过分自信于自己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褚白一样过分自信自己的掌力,两人都没有留守,结果“砰”地一声,唐后背受了一掌嘴角溢血,褚白被反弹得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两败俱伤之时,褚白踏步再一跃起,飘然跃起半米多高,居高临下,下落间手臂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度缚住唐的脖子,神色睥睨,冷冷道:“唐!你再动,我就杀了你!”
唐的脖子被缚得死死的,面上青筋**,卡得发不出声音,只能艰难的把头一点一点。
褚青一步上前,不知从身上哪里又模出一条匕首,想直取季有钱。
褚白身子未动,右手臂竭力长伸,食指、中指两指间发力,“砰!”地一声生生点断匕首!
褚青惊愕,褚白扭头朝田九流、季有钱几乎是吼声说:“想报仇也要亲自动手才痛快!”
“带季有钱赶紧走!”
说话间褚白嘴角一抹猩红溢出,妖媚更胜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