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洗白白 渣男洗白白 第20章 探病(二)

作者 : 一只嘎

许唯一在俞骋幽怨的目光下心情大好的进了病房。

刚一进门就见杜衡远托着个小盘子在吃水果,许唯一见他脸上果真好了很多,至此,一颗担忧的心算是彻底有了着落。

杜衡远正吃着水果,感觉有人进来,以为是刚刚的护士,就随口道:“我还没吃完,你不用管我,盘子我可以自己收拾。”

许唯一听着杜衡远有些落寞的声音,再看着他孤独一人坐在病床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水果,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发涩,试图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不那么的颤抖。

“小远,是我。”

俞骋在后面听着许唯一这一声柔情,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杜衡远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许唯一的声音,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许唯一了,他每天看着俞骋来看自己,却总也不见许唯一,心里明白那人是在刻意的避开和他见面的事情,至于原因,不外乎是因为宋玉。

他转过头看向门口,有些意外的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许唯一。

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看到许唯一后,连眼泪几乎都要流了出来。

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每日都在担心王琰会去家里找他,所以他不敢出院回家里养着,更多的是,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和王琰的事情。

于是他打电话说自己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出差去了外地,家里自然不疑有他,嘱托了几句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的话,就放心的挂了电话。

他每日里面对的都是医生和护士,除了俞骋,再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来看过他,他原以为许唯一会守着他,可得到的却是失望。

每到夜里他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抑郁症想要发作,他拼命的想去想一些快乐的事情,他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可都是徒劳,他的情绪一天低过一天。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崩溃的时候,许唯一来了。

杜衡远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许唯一,看的许唯一的心都在绞痛着。

俞骋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于这种煽情的场面,只想说一句话,“唯一啊,你挡着医生了。”=_=||

许唯一:“……”

杜衡远:“……”

医生:“……”

医生进来为杜衡远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并嘱托了一些每天都要啰嗦的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顺便笑眯眯地带走了**还没坐热的许唯一。

许唯一被医生莫名其妙的叫了出去,不禁有些疑惑,心道:“不是说没事了吗?还叫我出来干什么?难道其实是伤势很严重,医生不忍在小远面前说,才特地把自己叫出来单独说的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许唯一一把抓住了正在往前走的医生,紧张地问:“医生啊,是不是毁容了?!”

医生被抓住问的莫名其妙,一脑袋问号地看着超级紧张的许唯一。

许唯一见医生不回答,还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猜对了,只感觉一道百万伏的巨雷劈中了他。

他心如刀绞般地疼痛,然后忍住悲伤问医生说:“整容有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

医生看着眼前强忍悲伤的男人,更加迷茫了,于是疑惑地问:“什么毁容整容的?”

许唯一继续悲伤地说:“医生,您叫我出来的意思,不就是想告诉我,他毁容了吗?”

医生这才明白男人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于是颇感好笑地说:“不会毁容的,患者恢复的很好,等痊愈后,应该是和以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的。”

许唯一还正在悲伤着,一听医生这么说,深深地觉得自己被耍了,于是很愤怒地说:“那你神秘兮兮的叫老子出来干什么!”

医生被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转变的情绪吓了一跳,再者也听说了眼前这位,前段时间在急诊室里的光辉事迹,只觉得自己今天这闲事是管多了,一心想着赶紧逃跑,奈何被男人抓着白大褂,挣月兑不了。

“您先冷静下,我叫您出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您的。”

许唯一看着医生一脸的惊恐未定,觉得自己又冲动了,于是赶紧松开了抓着人医生白大褂的手,赔笑道:“那个…那个…不好意思昂,我这个人脾气有点急,你别介意啊,我没别啥意思。”

医生在心里吐槽着说:“这脾气何止是有点急啊!”,可面上还是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用不甚介意的语气说:“没事没事,能理解。”

许唯一知道医生肯定不会像他口中说的那句“没事没事,能理解。”一样,真的没事,所以有些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然后想起了医生刚刚似乎说找他出来是有别的事情要说,于是模模鼻子问道:“您找我出来是要说什么事情?和小远的伤有关系吗?”

“哦,对对,是有事情,但跟患者现在的伤情没多大关系,而是跟他的抑郁症有关系。”

许唯一一听“抑郁症”三个字,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弯儿。

他知道抑郁症这种病,杜衡远的母亲就是因为这种病才去世的,那个曾经红透了半边天的女人,在杜衡远十二岁时,割腕自杀在杜家老宅的浴室里,放学回家的杜衡远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死去时的模样。

一直以来,许唯一都忘不了,杜妈妈去世后的那段时间里,杜衡远有多么的消沉。可是,再大的悲伤,经过时间的沉淀,也会逐渐地被治愈。时间久了,杜衡远就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个杜衡远。在他的印象里,杜衡远似乎从来没有过一点点和抑郁症相似的症状,他永远都像回温的春天般存在着。

医生看着许唯一一脸迷茫的表情,了然地问道:“原来您还不知道这件事啊。”

许唯一木讷地点了点,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如果他知道,又怎么会把杜衡远一个人丢在在医院。

医生对这种情况很是了然,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一般患者在得知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后,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对自己的亲朋好友,甚至是任何他们熟悉的人保密,他们十分恐惧别人知道自己的病症。所以眼前这个男人会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医生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说,开口道:“呐,是这样的。患者以前可能患过比较严重的抑郁症,但看现在这种状况,应该是被很好的治愈了。但这段时间由于面部受伤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挺严重的。我通过这几天对他情绪的观察,觉得他的抑郁症有复发的征兆。我看患者住院这段时间,很少有亲朋好友来探望他,我想这可能会在一定方面造成他的心理负担。可今天您来后,患者的情绪明显高亢了许多,所以这段时间,作为亲友,您还是多在医院陪陪患者吧,这样对他的病情也能有所帮助。”

医生口中的每个字对于许唯一而言都有千斤重,他恍恍惚惚地听完了医生的话,也不知道医生是什么时候走掉的,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是自己不那么自私地放小远一个人在医院,再或是他一早就来医院照看着他,小远的抑郁症也许就不会有要复发的可能了。

许唯一一颗心早已愧疚的下了十八层地狱,他自责地回到了病房,推门前收拾好了自己的负面情绪,笑着进了门。

看见许唯一回来的杜衡远,脸上有了笑容。

坐在一旁的俞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于是在心里吐槽地说:“刚刚小爷讲笑话讲的嘴皮子都快烧着了,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杜衡远柔和地笑着,然后问许唯一刚刚被医生叫出去说了什么。

杜衡远的微笑向来是许唯一的最佳治愈良药,可今天,它却只能让许唯一更加的难过和愧疚。

许唯一回了杜衡远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嗨!能说什么呢,还不就是啰嗦一些注意事项,怕刚刚说的不够清楚。”

杜衡远怀疑的目光一闪而过,然后他皱着眉头,开玩笑般烦恼地说着,“这个医生说不定上辈子是个哑巴,所以这辈子才这么啰嗦,嘿嘿。”

被偷偷说了坏话的医生,“阿嚏——!”

许唯一哈哈大笑着回应道:“肯定是!”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杜衡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恋恋不舍地说:“天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吧。”

俞骋作为一个陪衬品,其实早就想走了,一听这话,立马应了句好。

许唯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六点多了,宋玉和小丫头应该早就开完了家长会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可眼前杜衡远牵强的笑让他根本挪不开脚步。

医生下午说的话又在他心里响了起来,他心乱如麻的不知如何是好。

俞骋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正准备问许唯一要不要一起走,就听许唯一语气坚定地说:“哥哥今天不回去了,就在医院陪着你。”

此话一出,不禁俞骋愣住了,连杜衡远都愣住了。

俞骋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许唯一,然后抽了抽嘴角,不能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地问:“许唯一,你刚说什么?”

话从嘴里说出来后,许唯一明显松了口气。

他是一个既然说了就会做的人,与其在心里决定不下又心烦意乱,倒不如说出口让自己没有退路来得痛快。

对于俞骋的话,许唯一选择性的忽视了,他站起身来走到病床前,弯下腰揉了揉杜衡远的头发,温柔地询问着:“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医生说不能吃辛辣的,所以你最喜欢的麻辣小龙虾就暂时被排出你的点餐范围。”

杜衡远完全反映不过来了,他知道许唯一这些天之所以没来看他,根本不像俞骋口中所说的有公事要忙,因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所以今天下午许唯一意外地来探病,他已经很是感激了。

他本无意伤害宋玉,因为他太能体会宋玉的感受,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着一切。

许唯一看着杜衡远呆呆的表情,直起身来说:“你不说话,我可就按我的食谱来买了啊,到时候别挑嘴说不爱吃昂~”

说完也不等杜衡远反应,就拉着俞骋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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