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孤儿 九、爱屋及乌

作者 : 陈陋

阳光普照下,甚少近视眼,在黑暗中,却可以冶炼视力,使眼睛变成火眼金睛。光明和黑暗衍生了正义和邪恶,战争与和平体现的是健康和生病。人们喜欢光明,渴望和平,讨厌生病,憎恨邪恶。为了维护正义,引起各种各样的战争。和平的黄昏到来,黑死病应运而生。太阳照在尸殍上,瘟疫便更泛滥了。大自然的风雨洗刷大地,霉菌则洗礼人类。邪恶能吞噬一切,正义却是少数人的救命绳。健康的人爬了上来,照样看见昼夜交替,看见美丽耻笑丑陋,老实辱骂自负,聪明难得善良,贫穷多数愚蠢。

物似总类聚,两样事物不发生激烈的排斥,构成的整体就能共存。倘若要举有说服力的例子,中子团密度极大正因为这个道理。物理现象与化学现象的区别在于质变,事物存在影响时空,使周围的物质相类似,某学科叫“同化”。相对于大自然的对立统一,人类的感情算得上最高深的化学。

爱屋及乌是其中一种独特的化学。

动物接受事物的能力较为潜移默化,猫科动物幼崽被侵犯,母亲就会把孩子吃掉。听来很残忍,不过也是一种母爱。有种鸟儿出生不久便将母亲吃掉,胃里还流着祖母的血。历史上清除己方挡路卒的棋局不在少数,某出色兵法家就把母亲当成挡路卒。

任由天性发展,不知发生多少反应,能够控制私欲,不知迸裂出多少火花。

可爱的人类从历史上遗留下很多天性,也得到很多美德。两者一到了男女之间,前者是金属燃烧加去氧气,后者是浓酸加进水里去。前者相碰剧烈,后者缓缓接触。水一下加进酸内,等着泡汤吧。现在不是在教怎么样“泡制”爱情,而是讲它的前奏,一种自行发热的感情化学。

落户在喜欢与讨厌边缘,渴望和憎恨交界的怪物身上,孕育着一颗种子。这个怪物不是在母亲身上遗传天性,也不在父亲身上学习品德。有人说他们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不怎么见得。天会下雨,他们却铁石心肠;大地能养育生命,他们却伤残生命,就连自己的也是如此。苍天纵使乌云密布,或者晴空万里,再加臭氧散落,雷电交加,他们都毫不在意。大地即使皮层翻转,倒压众生,还是海神动怒,涂炭生灵,又见地牛侧身,吞噬灵魂,他们却在痛快地嘶叫。

没有在深处了解的人看来,这种人已经丧尽了天良,其实不完全是人格导致这种行为,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理。

有很多事物真真正正地存在,用肉眼看不出来,能用心察觉的人又少得可怜,除非亲身体验过,不然很难告知别人。这些怪物就总是觉得有一张网覆盖在头顶,另一张则包裹着脚。因为这两张网,他们常常坐立不安;还有从野兽祖先遗留下来的独特基因,每当遇到困境,他们就会怨天尤人,发起令人误会的嘶叫。

零八年六月一到晚上就能听到动物的咆哮,不知发自什么样的喉咙。有两个白领小姐回家路上看见一团狗一样的影子在面前飞速经过,吓了她们一跳。有个孩子一走到黑暗的地方就哭,妈妈问怎么回事,孩子说看见一斑斑血迹。妇女第一时间就想到传说中的人狼,立刻毛骨悚然。

一条历史悠久的街道最西边有一座非常古老的屋子,总共三层,差不多全是木材建成,不那么坚固。房子住着一个少女,最近出游了。这个少女的父亲是个上将,年轻时立过很多功劳,正是如此,不到四十岁就逝世了。屋子的左前方有一棵芒果树,六月刚好熟透,很多小孩子翻越篱笆去摘。美少女房东是个挺怪的人,她自己不吃又不许别人采,她常说要采就必须一次采完。有一年跟邻居吵架了,落了一地黄色没人去理。

较为高大的孩子爬在树上向同伴伸出黄色的舌头炫耀战果,年龄最小又是最胆小的那个孩子没有见过,吓得拼命往家走。此时一个人经过街道在篱笆外面向内望,自言自语地说,“这种屋子现在已经很少了。”那些孩子见有人盯着看,都很不好意思,慢慢下了树,手藏在背后回家。那个人看了大约五分钟,电话响起,一边跑一边回答,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中。

时间流逝飞快,树上的果子被小童和鸟儿所吃光,又回复原来的绿色。

六月十七日,屋子主人从s—赛车城回到处在市中心的机场,办了一些事,晚上八点来钟回到芒果树前。看见“光秃秃”的芒果树,她并没有生气,只因对整个游程非常满意。拿出钥匙,进了屋子。

“巧克力,看我买了什么给你吃。”巧克力是她养的纯种长毛腊肠犬,全身啡色,没有一条杂毛。少女在出门之前和邻居吵了架,并没把宝贝托付给谁照料,全赖家里的自动喂食机。出门在外,她最担心的就是巧克力。“巧克力……”她再叫了一声,仍然听不见回应。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行李,周围看了看,感觉到一种恐怖的气氛。“呵!”她倒吸了一口气,地上竟然有血迹。拿起靠在墙边的棒球棍,蹑手蹑脚沿着血迹,一直通到后花园。刚想走出去,“砰砰砰!”门响了几声。她颤颤抖抖地问,“谁啊?”

“舞姜小姐,请开一下门。”门外人声吵杂,难道邻居都来了?少女喜出望外,急忙开了门。

“什么事?”她故作镇静说。

几个大婶不怀好意般看着少女,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几个男人。有个较大胆的男人说:“小姐,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舞姜瞧了一下那些男人的衣着,很明显是侦探、鹰犬。她接过那人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看,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样吗,那打扰了。”他们再没说什么,都走光了。舞姜回到屋子内,一条黑影“呼”地飞过,跳出了后花园的矮围墙。美少女不慌不忙放下棍子,坐在沙发上既多愁善感又轻快地唱:

如果您是公子哥

躲来躲去做什么

快快前来卿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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