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悄声吩咐已了,紫梅出门而去。
不时,紫梅回转,告知艾璐:“姐姐,姑父姑母正与李伯父在后堂讲话;一应奴婢各司其职;前庭空无一人;门子一人在门口。”
艾璐思觉不妥,道:“容我再去踩踩道,我们需做的没有一点滴水才好!”抽身出门,先察看了院内各处动静。只有通往前门的甬道上有一个仆人正吃力的移动一口大缸。艾璐上前问道:“你要把缸搬到哪里去?”
——回姑娘,主人要我把缸搬到后院去!太沉了,我也搬不动,就这样慢慢地滚动吧!
——这样吧,我给你使个人,帮帮你怎样?
——哎呀,那就太谢谢姑娘了!还是姑娘体贴下人!
艾璐径直朝门口走去。门子见姑娘来了,急忙问礼。艾璐也不还礼,指着搬缸的男仆道:“你先去帮帮他,主人等着急用呢!”
——那……这里谁看着?
——我替你一会儿!快去吧!别叫主人等急了!
——让姑娘替我们下人做事,罪过罪过!
——客气甚?都是自家人了!
门子笑嘻嘻地去了。艾璐学了一声山雉鸣叫,紫梅奋力拖着箱笼赶了过来。等俩仆人隐入幽径之后,艾璐把箱笼拎出门去。雇了一乘七香障宪车,朝东山而去。这边紫梅按姐姐吩咐,回到屋里,先拿手帕揉成团塞到自己嘴里,后用一条绳索将自己反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候姐姐走远了,才嘴里呜呜地叫个不停,呼唤救命。管家歇了一阵,想起自己的值守,就匆匆的赶回来。还没到姑娘闺房门口,就听到屋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生作怪,急走两步,来至姑娘门前。越听那声音越不对劲,推开了闺门。一看,惊倒了。立即把紫梅解了绳索,问她缘由。紫梅哽咽着诉说了艾路如何骗她,如何帮她的详细经过。管家问姑娘那里去了,紫梅摇头道:“我曾问姐姐这来着,可她就是不告诉我!我想回报姑父姑母,可是姐姐先下手为强。谁不知道姐姐武功了得!我只有眼睁睁的被人宰割了!哎哟!疼死我了……”
——不行!这事可了不得!我可吃罪不起,咱们得赶紧告诉主人去!
——别别别!千万不能让姑父姑母知道喽!不然我会被赶走的!起先,姑夫早就立了规矩,要是因为我惹姐姐出事,他逐我出去我倒不怕,可他老人家还会告诉家父母。你不知道,家父母对我可严厉了。一点儿小事,就会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令椿萱如此教儿,未免太过分了!
——我就是因为这才央求姐姐把我叫来一块住的!哎,对了,她走的时候曾撂下话,不用任何人寻她,很开就会回来。这事咱先瞒着耳目!实在遮掩不下去了,再说实情也不迟呀?老伯,你继续在外边装模作样,不要漏了破绽!若有人来寻姑娘,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你老人家,淌的河比我走的路多,这点小事儿不在话下!
——小妮子,真有你的!唉,只能硬着头皮碰碰运气了!哎,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边自有应酬,暂且不表。再说艾璐用不多时,就要到郝宝家了。
只见其家门虽然不阔,可进进出出的人三三两两。到的家门前,观其来往着冠带结束,非达官贵人,即豪绅富贾。不是沾亲攀故,就是递贴投刺。
玉辇落地,艾路命车夫喊道:“郝家夫人驾到——”拜谒者皆面面相觑,闪出明晃晃一片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