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一路要饭,一路风吹雨打,往东海国的方向流浪而去。一路上,总能遇见三五成群的南国难民,打听下来,都是朝着同一个地方,为着同样的目标。如果有人能飞到一千尺的高空,往下打量,就会发现一条由难民们前后串起来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千里,一直伸向了东海。
这一路行来,卡拉的腿完全好了,还长出一身浓密的白毛,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在路人看来,这条大狗行路矫健,气质高贵,居然跟在一个叫花子后面,实在是匪夷所思之事。
赫连天则加紧修炼他的功夫,日夜琢磨。他将已经学会的“熊掌”、“鹰眼”、“龟壳”、“猬甲”和“鳅身”反复练习,直到身体能适应这种骤然变化,而精神力量也能掌握自如。然后,又对身体每个部位定下一个目标,进行开发修炼。譬如,以金钱豹为目标,修炼奔跑能力,这便是“豹奔”。以此类推,还有“虎爪”、“猿臂”、“兔跃”、“鱼游”、“狼牙”……与“虎爪”不同,“狼牙”专练食指和中指这两指的功夫。
卡拉看在眼里,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也该学学咱们狗的本事?”
“那是当然。”
“你打算学哪一招?”
“当然是‘狗屎’呗。”
不知不觉中,赫连天各部位的机能都得到了强化,已能随时兽化自己的能力。从卡拉的角度来看,发现赫连天的外表也起了变化。如今的他,长高了许多,体格健壮,虽然长相谈不上英俊,并且衣衫褴褛,但掩饰不住眉宇间的英气勃发。想必,这是兽化修炼的结果。
遗憾的是,天石之毒依然不能祛除,发作的时间也难以逆料。和过去相比,他不会疼得倒在地上翻来滚去,而是盘膝坐下,以“蛇眠功”强行压抑大脑的感知能力,等待痛楚过去。
有一天,卡拉闲得发慌,又去招惹他:“嘿,兄弟!”
“说,哥们儿。”
“你这套功夫算是上路了吧?”
“怎么意思?”
“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响亮一点的?”
“名字都是虚的,不过,我倒是想了一个。”
“说来听听啊。”
“和哮天犬这个名字一样响亮。”
“少废话!”
“我就叫它‘百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