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特护病房。
谷江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江雪眼看着滴流管里鲜血顺着滴流管往上涌,手捏着滴流管不敢拽,真的是束手无策,焦急的哭上了:
“什么臭医院,破护士,比见死不救还可恶。”看看门口,“哎呀!咋办呀!”
丛槟硕出现在门口,见江雪猴急像便俏俏走过来。江雪气愤得骂起来:
“甘护士,你他妈的算什么护士,快来呀!”
丛槟硕见滴流回血,急忙上前几下子拽下滴流管。江雪见是丛槟硕来了,把身子转过去一下子坐在床边抹起眼泪。丛槟硕利落的处置后俯身端详着谷江,又看眼江雪笑了说:
“哎,这小伙子长得蛮英俊的吗?不知有没有良心,他身上可流淌着我们俩的血呀!”
江雪抹把泪水气呼的堵了一句:
“丛槟硕,他还没醒过来,这一大清早你就来讨血债?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再说,那血能不能流淌还两说着。他真要是有个不测,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哎,哭了?哎哟!不至于吧?”
“什么呀!你看看这半瓶子药全浪费了。”
“找护士呀!”
“找了,都怪我没用,连回血都处理不了。”
江雪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丛槟硕看眼泪眼婆娑的江雪便数落起来:
“哎,哎,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如此这般,是不是太那个了?啊!平素脸红害羞看来全是装的吧?一口一个他妈的,是不是太不像话呀!”
“那个姓甘的护士也太铁石心肠了!他是为了救人才弄成这样的,却又让人这样寒心,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咋这么冷啊!你不会也这么寒冷吧?”
丛槟硕伸手握着谷江的手,放回后来到江雪身边坐下来,陌生地盯望着江雪。江雪泪水齐刷刷地滚落下来,把身子扭过去。丛槟硕又追到这边,“扑哧”下笑了:
“泪流满面!嗯,一向娇贵庄重的气质咋一点也看不到啊?校花小姐,想必是早餐还没吃吧?走,姐请你一饱肚子。先解决温饱,然后再谈温情,咋样?”
江雪瞪眼丛槟硕,生气地说:
“亏你说得出口,一大早我吃什么吃!他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我哪有什么食欲?”
丛槟硕脸一绷狠堵了一句:
“哎,哎,他可是你刚认识才一天啊!一见钟情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话不多,情比海深啊!”扭头一笑又说,“校花,他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是没醒过来而已。由于他失血过多,又做了缝合手术,药物反应需要时间,不用担心,他没事的。刚才我模他的手,手心已经湿润,证明他很快就会醒来。”
江雪听了脸上惊诧地看着丛槟硕,眼神半天没移开。丛槟硕上前认真地说:
“江雪,我说的话你不信?别忘了,我当过医生。”
江雪脸上露出笑意,有意控制着没笑出来。丛槟硕拽起江雪就走。走到门口,江雪不放心地回头看眼谷江,被丛槟硕硬拽走,边走边说:
“走吧!这是特护病房,有护士呢!”
江雪一听说护士,气愤地大喊:
“别提那个甘护士了,刚才没气死我。滴流回血了我去叫她,不但没管,还把我一顿奚落。你说她是不是****呀!一提到男人她恨得要死,真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行为就够人理解的,不挨奚落才怪呢!说你****都是轻的!”
“丛槟硕,你咋也跟他们学坏了?不会是当了老板都这个样子吧?”
“江雪,这个世界的现实,是你我能改变得了的吗?不管冷热都得填饱肚子。走,吃了饭,我给你好好的讲讲狼的故事。”
两个人说着来到楼梯口。楼梯口一张长椅上,柳条筐坐着睡着了,一件衣服掉在地上。江雪上前捡起衣服放在椅子上,丛槟硕抢过衣服盖到柳条筐的秃头上,禁不住笑了:
“真亮。”
丛槟硕拽起江雪奚笑着走开,拐弯下楼梯。柳条筐“扑楞”醒了,揉搓着眼睛穿衣服:
“丫丫的!这么一会睡着了。”
柳条筐抬头看了两眼后身子一歪又躺在长椅上。甘玫从走廊走过来,来到柳条筐身边喊:
“哎,哎,醒醒,快去交款!”
柳条筐“扑棱”下坐起身问:
“那姑娘没事吧?丫丫的!”
柳条筐紧张的连模着秃头顶。甘玫送过交款单,瞭眼柳条筐的秃头顶说:
“呶,医药费处置费五百八十元,先交押金一千。”
甘玫瞪一眼柳条筐想笑还是忍住了,柳条筐习惯地模了下秃头顶:
“听你这口气,那姑娘是没事了?丫丫的!”
“有事没事都得交款呀!”
“我身上没带现金。丫丫的!”
甘玫一听没带钱,脸色聚变,大声喊起来:
“咋!想耍赖是怎么的?没钱你往医院送什么病人?没钱你充什么汉子?刚才你那能耐劲呢?你们男人是怎么了?想怎么就怎么了?没人敢治你们了?”
走廊里投来人们关注的目光。柳条筐模着秃头顶笑了,从长椅上站起身,也大喊起来:
“哎!丫丫的!你挺漂亮的大姑娘,嘴咋没把门的?啊!你说,我咋就赖了?我什么时候充硬汉子了?我本来就是汉子!来的时候你就不是真为人民服务,差点没耽误事。你是不是老鼠逗猫没事找事啊!丫丫的!”
柳条筐平素越紧张嘴里的丫丫的越多,柳条筐这么一吵,跟前聚了很多人。甘玫往后退一步,喊声更大了:
“哎,你还有理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医院!不是你玩横撒野的地方,少说废话,交钱!拿不出钱来,就叫保安把你抓起来。我就信治不了你们这些臭男人。”
柳条筐从身上模出一张银行卡,高高举起来大喊:
“丫丫的!让大家评评理,我身上没带现金,不等于我没钱。丫丫的!别说是一千五,就是一万五,我也掏得起。丫丫的!医院咋的?护士咋的?丫丫的!别瞧不起农民,手里有钱!丫丫的!”手里扬着银行卡,指着甘玫说,“你给我回去。丫丫的!那个姑娘有什么事,哪怕是一丁点事儿,就不是交钱时你整我这么简单了,啊!丫丫的!”
柳条筐说完,凑近甘玫胸前瞭了一眼。甘玫急忙躲身大声质问:
“你要干什么?”
柳条筐直起身回答。
“不干什么,我看看你叫什么,出事我好找你算帐。我记下了,你叫甘玫。”
柳条筐说完把衣服往头上一盖朝收款处走去。甘玫被柳条筐一顿奚落,气得干瞪眼,一句话没回答上来。
一家小吃部。
江雪眼盯着墙壁,心事重重的样子。丛槟硕给江雪选好筷子,放在眼前小碟里问:
“哎,又想那个受伤男子了吧?哎,你救这个男子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干部还是百姓?是商人还是……”拥下江雪说,“我跟你说话呢!你总是心猿意马呀?怎么!打见了这个男子你咋像月兑胎换骨啊?我都不敢认你了?”
江雪这才回过神:
“啊!啊!”
丛槟硕瞪了一眼江雪:
“啊啊什么呀!我呀是在帮你解剖那个男子,换句话说也在提醒你。古人云:心活吃亏,面窄上当!千万别陪了夫人又折兵,搭上自己还帮助数钱啊!”
江雪不满地堵了一句:
“哄,哄我,自从见着他开始,你的话就没着地,平素金口玉言不也变成滔滔不绝了吗?拿那个男子成心气我怎么着。记住,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声佛,多一言折平生福。”
“哎,哎,别不识好人心啊!咱哥们可全是为你着想啊!如今呢学雷锋是好事,可出啥结果就不一定了。你这可是一个大姑娘,稀里糊涂救一个小伙子,赔点钱咱再挣,赔点时间咱再挤,一但要是赔上感情那一时半会可抖落不清了。”
“哎,哎,你咋不帮我想点好点子,全是馊的呀!自从救了他就没顺过,给点理解好不好?”
“江雪,善良的付出就是爱,惟有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情是爱的影子,有情就有爱,爱情总是在那特定的瞬间产生,只是你没有察觉,仅此而已。这虽然不是爱情法则,但你符合这个逻辑。所以,当姐的特别提醒你,千万别误入歧途哟!那个小伙子来历不明,多个心眼没错,一但与情和爱连上,引起柔弱无骨的碰撞,那可是心灵深处的绞杀,记住,爱情是有翩若惊鸿的引力哟!”
江雪被气得笑了。
“没想到经商大老板脑子里不全是金银珠宝呀!这个大富婆快成爱情专家了!哎,你没计算下爱情多少钱一斤啊?”
丛槟硕举筷打过来:
“爱情有卖的吗!”
女服务员端来两碗羊杂汤放在桌上,对丛槟硕说:
“丛经理,我们老板说他认识你,叫我们格外多加了两个羊眼睛。我们老板本是来向你打招呼的,听到你们说话不忍心打扰。特让我捎来一句话。”
丛槟硕感兴趣地问:
“什么话?”
女服务员说:
“他说:爱是对情的报答,真正的爱情得问天。”
江雪调着羊汤问:
“你们老板是男的女的?”
女服务员转身甜甜一笑回答。
“非常倾慕漂亮女孩的男孩。”
江雪“扑哧”下笑了,两眼高兴地盯着丛槟硕。丛槟硕倒是愣了。
医院特护病房。
谷江醒了,睁开两眼环视病房,脑际一片空白:
“我怎么在这?我……”
谷江这才想起与警棍搏斗的情景,忍疼支撑着坐起身倚在床头,眼前一幕幕在闪现,眼睛一亮直起身说:
“不行,我怎么能躺在这里?”
谷江挣扎着下地,朝门口走去。医院长廊,谷江吃力的在人群中走着,走到住院部大厅时,腑部疼痛难忍,额头上沁出汗珠,不得不扶柱蹲在地上。
小吃部里。
丛槟硕用纸巾擦着嘴从兜里掏出钱:
“服务员,买单。”
女服务员走过来:
“这是帐单。”
丛槟硕对女服务员说:
“谢谢你们老板这两个羊眼睛,钱就不用找了。”说着站起身,兜里手机响了,从兜里掏出手机,“喂,是伯母啊……啊,我刚开机……小帆啊!小帆昨天去谈生意了……小雪啊!在我身边啊……两个人一夜未归……”
丛槟硕笑了,把手机交给了江雪。江雪接过手机:
“妈,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您还怕丢了不成……妈,我手机没电了……我啊!在,在单位呀!正好赶写一份稿子。妈,好了,不跟您多说了,我还有事,妈,我挂了啊!”
江雪忙关了手机递给丛槟硕。丛槟硕接过手机:
“编,骗,连你的母亲都骗,哎呀!你说这个世界变化真快,就连江雪这样老实人也学会骗人了。哎,哎,伯母刚才说小帆也一夜没归?不对呀!她该回来呀!就算不回来也该跟我联系呀!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江帆。”打着手机急忙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又问,“哎,江雪,你回家回单位还是回医院?”
江雪愣了下:
“当然是上班了!哎,找到小帆给我个打手机。”
江雪两手一比耳边。丛槟硕澹然一笑:
“哎,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
丛槟硕问完扔了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扭身走了。江雪瞪了丛槟硕一眼,心照不宣。
医院大厅里。
人们忙忙碌碌,显得很拥挤。
江雪背着包快步走进大厅,挤过排队交款的人群,由于脚步匆忙,撞得中年男子一个趔趄,脚下失衡手扶在柱上,险些踩到柱下猫蹲的谷江。江雪瞪眼男子顺谷江身边走过,快步上得二楼来到特护病房,拥门后见谷江病床空了,一愣月兑口问:
“哎,人呢?”转身冲门外喊,“护士!护士!”
甘玫走过来,见是江雪,扭头往回走。江雪大喝一声:
“站住!”跟着问,“人呢?那个受伤住院的人呢?”
甘玫没理江雪。江雪忿忿地指着病床,声嘶力竭大吼:
“我问你他人呢?”
甘玫冷冷地回了句:
“我下班了!”
甘玫说完也发现特护病房的谷江真的不见了,慌忙进病房掀开被子模了模:
“你喊什么喊?这个病房你事最多,对个不认识的男人这么上心,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被窝还热,他能上哪去呀?少见多怪,真烦人!像你这样不值钱的女人,早晚得饱尝被男人凌辱的滋味。”
江雪气愤地指着甘玫大喊:
“尝不尝凌辱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的病人哪!啊!他身上有伤刚刚做过手术啊!你是特护!”
甘玫这才醒过事来,瞠目结舌:
“啊!是啊!刚才还在呢!他刚做过手术还没醒过来能去哪呢?”
恒蒿市医院大门口。
谷江手捂着肚子,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来。在门外的街上伸手拦了一辆三轮出租车,在司机的帮助下上了车,三轮车开走了。
医院院长室门前。
江雪拽着甘玫破门而入。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接电话,抬头看眼江雪说:
“好了,她来了!你们马上派人寻找,有消息立刻告诉我。”放下电话走出办公桌看着江雪问,“对不起,我也是刚接到电话,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你的病人了。”见江雪拽着甘玫,忙换个笑脸,“小同志,看来火气还不小。你先放开手,请坐下说话。”
江雪松开甘玫,对中年男子怒目而视:
“你就是院长?”
中年男子点下头:
“对,我就是院长冯国泰,请你坐下谈……”
“我不是来跟你谈话的,我的病人自从来到人民医院,就没感到有丝毫的人为温暖,救死扶伤更谈不上。现在,我的病人,一位重伤病人在你们医院特护病房给丢了。请问院长,作何解释?”
甘玫站在一边低垂着头。冯国泰又回坐在老板椅上,拿起烟盒抽出烟点火吸了起来。江雪见冯国泰如同没事一般,怒发冲冠,高声大喊:
“冯国泰!你就这样对待你的上帝吗?今天,你不给我个合理解释,我不会善罢甘休。”
冯国泰往烟灰缸里磕下烟灰,淡淡地笑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还要我怎样?再说,我见到的上帝多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没素质的人,不善罢甘休该把我怎样?啊!”
冯国泰抬头看眼江雪,目光又移到甘玫身上。甘玫听了院长的话,紧张的情绪倒放松下来,扭头很剜了眼江雪说:
“冯院长,您不知道,这个丫头可能精神有障碍。”
冯国泰两眼盯在江雪身上,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精神障碍?”
江雪两手紧攥着拳头,盯着冯国泰半天没言语。冯国泰冲甘玫埋怨说:
“甘玫,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多年护士这点经验都没有?没跟病人家属说清楚吗!医院是治病抓药的地方,不是托儿所。你这护士是怎么搞的?不给我添乱不行呀啊!”
江雪实在听不下去了指着冯国泰大骂:
“你这个混蛋院长!难怪医院管理这么差。社会的温暖,和谐的构建,在这连影子都找不到。今天,我就教教你,先从院长开始……”
江雪越骂越气,顺手抓起报夹在院长桌上摔起来,桌上电话,书本文件扔了一地。搬起地上一盆花举起用力摔在地上。冯国泰吓得往后躲着身。甘玫倒蛮机灵,转身冲门外大喊:
“保安!保安!”
江雪指着冯国泰说:
“恒蒿县人民医院院长冯国泰,我告诉你!院长室是我砸的,我叫江雪,你可以随时叫公安局来抓我,我也会随时来找你算账的!”
江雪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冯国泰目送江雪,这才想起什么,自言自语:
“江雪,江雪,好像在哪听过。”
甘玫见江雪走了,心惊胆战从一边走过来说:
“院长,她真的有精神障碍,昨晚上……”
甘玫的话还没说完,心烦意乱的冯国泰气愤的大喊:
“你才有精神障碍!给我出去!”
甘玫呆呆地看着院长半天,委屈得一句话没回答上来,哭着跑出院长室。
医院特护病房。
江帆从急救室被推进特护病房。病床上,江帆醒了,两眼盯着棚顶泪水顺眼角流下来。柳条筐手里握着单据从外面走进来,凑到病床前冲江帆“嘿嘿”一笑问:
“醒了?丫丫的,你总算醒了!丫丫的!”
江帆泪水止不住流下来,滴在枕巾上。柳条筐又说:
“吓死我了,你总算醒过来了,丫丫的!你这要是一口气上不来,我冤死了!丫丫的!弄得我一宿没眨眼跟谁说理去呀!丫丫的!”
柳条筐高兴中带着玩笑。江帆嘴唇微微颤动,两眼盯着柳条筐。柳条筐见江帆嘴唇颤动,以为江帆要说什么便问:
“姑娘,你说什么?大点声!丫丫的!噢,对了,折腾了一宿,肯定是饿了,你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说,想吃点什么?丫丫的!”
柳条筐高兴地俯子。江帆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声嘶力竭地哭喊:
“你这个臭****!****!你不是人啊!让我以后还咋见人啊!我不想活了!”
柳条筐一下子闹愣了。江帆大声哭骂:
“你这个臭****,你不是人!是畜生!你让我以后还咋见人啊!”
江帆这一骂一打把柳条筐给弄得不知所措,柳条筐手捂着脸小声自语:
“丫丫的!丫丫的!完了,完了完了,还是摊事了”仗着胆嗫嚅地问了句,“姑娘,我没干什么呀!更没耍流氓啊!丫丫的!”
江帆大声哭骂:
“把我那点**都模了,你还想干什么?”
柳条筐这才醒悟了似的解释说:
“噢,姑娘,你大概误会了!丫丫的!昨天,你被车啊……就给扔出来了,**扎在树蹲上,流了很多血,我,我,没,没****!丫丫的……”说着话额头上汗珠滚动,口语也迟误起来,“我,我只顾给你包伤口,真,真的没顾耍流氓!丫丫的!第一次碰女孩不假,可我真的没,没耍流氓啊!丫丫的!不,不信你问问……也没人看着啊!丫丫的!”
柳条筐自己说着也觉得越描越黑,解释不清楚,一脸的无耐:是啊,一夜,整整一夜,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姑娘整整一夜。心里越想越慌,头顶上汗珠越滚越多,开始往下流了:
江帆哭声越来越大:
“你滚,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你这个臭****!护士,护士!你们把他给我撵出去。”
一个女护士上前往外拥着柳条筐:
“姑娘不喜欢你,你就出去吧!别惹病人不开心啦!”
柳条筐又瞭眼江帆,还想为自己解释几句:
“护士,我真的没耍流氓……”
女护士笑了:
“走吧!就算你不是****,还有意义吗?”
柳条筐被女护士拥出门外。
古阳山小镇塞江南酒店。
酒店巴台,花骨朵手掐一沓名单正在打电话:
“哎,哎,刁德福,全乡属你鬼这谁不知道啊!这次是姐的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哎,戴乡长可说了,这事是乡党委的决定,凡是吃了的都得掏钱。这事你办好了我单独招待你……放你娘的狗屁!我叫花骨朵不假,你以为谁想採就採呀!你就是采,那得看我看上看不上,对不对撇子……废话!你要是把这次事办成了,办漂亮了,兴许我就跟你对撇子一回……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别看你敢给周铁山掘道,不信你上我这来掘个试试,老娘活劈了你……哎,哎……这瘪犊子,胆越来越肥,敢挂老娘的电话。”
花骨朵放下电话一转身看见王寨站在跟前,花骨朵吓了一跳,很快又镇静下来。王寨两眼里塞满了气愤,当遇到花骨朵的眼神后,气愤逐渐转为妒忌。
村路边上。
刁德福一手抓着自行车把,一手打着手机,兴致正浓。突然,自行车被踹出很远倒在地上,跟着身后被人踹了一脚,身子一趔趄险些摔倒。刁德福顺口大骂:
“谁他妈的……”
刁德福稳住身子一回头呆了,后面的话没骂出口。周铁山铁青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刁德福小眼睛滴溜一转马上抬脸“嘿嘿”一笑:
“是周村长,哎啊铁山!你这是干什么?对了,我正想去你们村找你,有件大事想跟你说,顺便解释下那断道的事,我跟你说啊!断道那事真不是我干的。你想啊!你我都是村长,换句文明词说咱们都是有品位的人,能干那缺德事吗?再说了,我和你们村紧挨着,农村话讲那是临居,常言说得好,远亲不如近临。铁山啊!我可跟你解释清楚了,你别因为这事误会伤了咱哥们和气。”狡黠的一笑,“看你今天火气这么大,我还真犯难,有件大事,我说好还是不说的好呢?这事还真挺大,不说吧!我良心上还真过不去。”
刁德福两眼不错眼珠的看着周铁山,用大事来转移周铁山火气。周铁山怒气冲天,在刁德福脸上扫来扫去半天便大声喝问:
“你少给我跩,说,凭什么断道?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道来,我就在这废了你!”
刁德福两眼一眯又笑了:
“周铁山,都知道你脾气不好,没人理你。也就是我刁德福看在咱俩关系不错的份上来找你。”有意往前一凑说,“我是在帮你,谷江让人家给煮了!”
刁德福神乎其神地盯看着周铁山。周铁山一听谷江脸色即刻变了,眼神仿佛在问。刁德福收回身笑了,走上前扶起地上的自行车,正了下车把,又拍打起车座包尘土来,有意卖着关子观察着周铁山的脸色。周铁山抬腿就是一脚:
“你他妈装啥!快说!咋回事?谷兄弟让谁给煮了?”
刁德福腿一抬压在自行车上,冲周铁山大喊了起来:
“有你这么干的吗?你是在求我,就得给我装着点,那怕我走了你再骂呢!这叫汉子,如今这年代兴这个,当面人背后鬼,你懂吗?我也四十来岁的人了,该你揍的!大小人不都有个脸吗?”
周铁山两眉上下紧挑,喘息越来越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