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思梦之梦 第12章 :城府

作者 : 天剑魂

恒蒿县医院长廊。

周铁山背着谷江,林若平紧跟在后面。几个人快步如飞,直奔急救室。

长廊另一端。姜朝刚做完手术,迎面推过来。江雪和丛槟硕紧跟在后面,江雪弯腰给姜朝掖下被角,关切地地注视小姜朝,被急步行走的周铁山撞了一下。江雪直身看了眼周铁山。丛槟硕正在打手机,挡了走廊的道。周铁山“嗷”一嗓子大喊:

“给我让开!”

周铁山一撞走了过去。丛槟硕被撞了一个趔趄,后倚在墙上,关了手机回头看一眼,跟着问了句:

“你喊谁呢?”很快认出来,“周铁山!”

几位医生在后面走来,林若平急步迎上前说:

“医生,请救救谷乡长!他从古阳山乡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一直昏迷不醒,请医生一定要救救他!”

江雪听到古阳山三个字,愣了一下,又回视眼匆忙走去的几个人。江雪嘴里轻声回复:

“古阳山,谷乡长!”上前拽一把丛槟硕,“看什么呢?那是谁呀?”

丛槟硕气愤的重复着:

“周铁山,他敢喝我!”

江雪忙问:

“周铁山是谁呀?”

丛槟硕回答:

“古阳山乡的一个村长。农民,真是农民,幸亏没跟他们合作。”

乡卫生所里。

李智天躺在病床上嘴里“喃喃”个不停:

“谷乡长!谷乡长!”

医生摘下听诊器,对身边护士说:

“小刘,你去叫车,李书记需要去县医院进行内脏全面检查。孙医生,给李书记挂滴管,马上止血。”

线杆子呆呆地看着医生半晌问:

“李书记,他没事吧?”

医生摘下听诊器说:

“很难说,内脏需要检查后才能下结论。”

李智天吃力的抬子:

“扶我起来。”

医生忙按住李智天身子说:

“李书记,你不能动。李书记,咱乡卫生院条件太差,仅有的一台检查设备又坏了,我想陪你到县医院去做全面检查。”

李智天摆下手,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胸闷了一口气翻了上来,吐出满口血。医生扶着李智天轻揉着后背:

“李书记,感觉怎么样?车一会就到,咱到了县医院就好了!”

女护士小刘急走进来:

“高所长,乡里没车,只找到一台拖拉机,马上就到。”

高所长一听火了:

“乱弹琴!李书记还能坐拖拉机吗?没有车还不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女护士点头跑了出去。线杆子蹲在墙边,两眼盯着李智天,眼神里忐忑不安。李智天吃力地摆下手:

“高所长,不用去县里,我没事!能挺得过去。”

“那怎么行!身子绝不能当儿戏。在诊所你得听我的,去县院好好查一下。”

“高所长,伤在我身上我心里清楚,就是被他们踏了几脚。再说,乡里有那么多事,人都急了,没个领导怎么能行。高所长,我谢谢你了!”

女护士又跑回来:

“高所长,县医院救护车都派出去了,暂时没车。”

线杆子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县委小会议室。

已经散会,戴旭站在那里躬身送走与会人员。韩启时走过来,戴旭深深地给韩启时鞠了一躬:

“谢谢舅舅韩县长!”

韩启时看着会议室门口,对戴旭的举动“扑哧”下笑出声来:

“戴旭啊!你看出点趋势没有哇!嗯!”

戴旭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回答:

“外甥愚鲁,看不太准,可我看得出,舅舅非常顺民心得民意,真是一呼百应啊!”

韩启时微微点下头。戴旭眼瞥着韩启时,察颜观色后接着说:

“舅舅,外甥可绝不是在奉承,舅舅是深浮众望,在县委就是泰山北斗啊!让人不服都不行啊!换句话说,恒蒿县是舅舅在驾驭也。”

韩启时笑了,连连摆手高兴地说:

“戴旭啊!舅舅这人在领导岗位这么多年,讲句官话那叫冰清玉洁,两袖清风。众望也好,民意也罢,驾驭个恒蒿县还是绰绰有余。嗯,驾驭这个词我爱听,有些时候驾驭一个国家,一个地方,不一定是一把手。好,好,好啊!戴旭你越来越成熟了,有点乡长的味道了。嗯,这样把古阳山乡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戴旭听了舅舅的话,口沸目赤,两眼抬头望着韩启时,踔厉风发,踌躇满志。几次张嘴要给舅舅一翻表白。韩启时好像看透了戴旭的心思,摆摆手示意跟他走。戴旭退后一步,跟在韩启时身后。

走廊里韩启时在前,戴旭跟后来到县长室。韩启时摆摆手,示意戴旭坐下。戴旭在兴奋中猛然间又恢复理智,朝韩启时点下头回身坐在沙发上,随手从兜里掏出笔记本和笔,侧目倾耳地看着韩启时。韩启时坐在老板椅上,正了子说:

“戴旭啊!你从现在开始,正式接手古阳山乡长的工作,对于你,有几话我还是要特别交待一下,啊!”

正在这时,戴旭的手机响了。韩启时看眼戴旭,戴旭对来电话的人气愤的在心里骂了句,专心倾听韩启时讲话。可韩启时并没有讲话,有意摆弄桌上文件,等手机铃声停了刚要说话,戴旭手机又响了起来,韩启时的话又被打断:

戴旭掏出手机关了。韩启时说话了:

“嗯!好了,一会回家,我有几句私房话要对你说。”

县医院外科病房里。

谷江躺在病床上。林若平和周铁山围在床边。一个女护士给谷江挂着输液瓶,边埋怨说:

“他伤口感染已经化脓,再晚来一步就会有生命危险,太万幸了!他是干什么的?对自己身子也太不当回事了!”

周铁山哭着扭身离开了。林若平满眼噙着眼泪说:

“他是谷乡长。谁知他会这样?他太难了!”

女护士看眼挂好的输液管,推着药车走了。林若平见女护士走了,又看眼谷江,趴在病床上哭了起来,哭了一会抬起头看眼谷江。谷江脸色苍白,林若平给谷江掖下被角:

“看着你这么难,我一点也帮不上你,我真的没用,真的好没用啊!”

周铁山走过来,擦下眼泪说:

“林主任,谷江就这么个性格,越在难的时候越是一个人承担,从不愿牵连别人。别说是你,就说我……”泪水又流了下来,“明知他住院,咋就没拦住他呢?咋就没问清是为什么住院呢?我都悔死了,他这要是有个闪失,我是真对不起他呀!”

周铁山说着哭了起来,林若平一愣问:

“谷乡长住过院?为什么?”

周铁山摇摇头说: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住院。这样也好,躺在病床上就不用他心烦意乱了,也不用咱们为他捏一把汗了。”

林若平忧心忡忡地说:

“恐怕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这样乱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周铁山跟着说:

“没啥可想的,谷江大不了回村还当他的村长,你还当你的主任,天塌不下来!”

林若平很不满地顶了一句:

“天是塌不下来,可地球失去了吸引力啊!

周铁山被噎得一愣,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医院另一间病房门里。

姜朝娘躺在病床上,一位老医生正在给姜朝娘检查,江雪在一旁问:

“医生,她的病情还有没有机会?”

医生装起听诊器说:

“患者这种昏迷,是由于患者大脑功能紊乱,精神失常,而长时间失去知觉。加上严重的脑外伤,至脑出血。按常规患者现状非常危险,可患者仍然处在昏迷中,个例确实很特殊,我从医这么多年,没遇见过。也许她的浅意识还在支配,精神的力量是无法用理论说清楚的,但愿她有奇迹发生。”

江雪迷惑不解地问:

“医生,你是说她还会有奇迹!”

医生往外走着说:

“我只是在推测而已。这个患者也许是个永远也醒不了的植物人。”

江雪拦住医生,从兜里掏出证件说:

“医生,我是‘红太阳网站’的发起人,专门救助弱势群体,这是我们救助的第一个弱势群体,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接过证件看后说:

“红太阳网站。嗯,好,好,我会尽全力的!我见过你,记得你叫江雪。”

江雪拿回证件问:

“你见过我?你怎么知道我叫江雪?”

医生笑了:

“在院长室,你可让我领略了泼辣和倔强。哎,你那一摔倒把我们医院给摔清醒了,严格了管理,完善了制度啊!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的。”

医生说完又看眼江雪走了。

古阳山乡卫生所。

一辆警车停在门外,几位民警进来挨个屋进行搜查。

病房里,线杆子给李智天擦着脸上血渍哭涕着说:

“李书记,我们不是冲你,是冲谷江啊!”

李智天吃力地摇摇头说:

“线杆子,你错了,你错怪谷江乡长了,他是真帮你的人,他跟我说起过你,这里面有阴谋,你当枪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线杆子愣了:

“阴谋!吃亏的还是我?”摇着头说,“我咋看不出来?”

门被拥开了,几个民警站在身后。一个民警上前拽下线杆子。

“线杆子,跟我们走吧!”

线杆子一下坐在地上,两眼直直地看着民警,半天才喊出声来:

“李书记,你可要帮我啊!不然,我就毁了!李书记,你可要帮我啊!”

线杆子的喊声越来越远。李智天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倚在床上。

韩启时家里。

宽敞豪华,屋中沙发里,韩启时往烟灰缸里磕着烟灰,笑脸看着对坐的戴旭。戴旭品口茶放下茶杯:

“江雪,好像在哪听说过。”

韩启时虽已年过半百,头发却乌黑闪亮,往沙发靠背一倚说:

“江雪,可算得上恒蒿县名女啊!你戴旭虽说在乡下,如果攀上这门高枝,你可就如虎添翼,如日中天啊!”

戴旭高兴啊!倾身忙问:

“舅舅,江雪真的是名女?”

“不但是名女,还出自名门。”

“舅舅,名女,名门,让舅舅说的像仙女一般,不知出自哪家名门?”

韩启时微微点下头:

“外甥,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等水到渠成之时你自己知道岂不是更好!”

戴旭喜出望外:

“谢谢舅舅为我操心。舅舅,外甥的终身大事全听舅舅做主,只要舅舅看准的事错不了。舅舅您别嫌我唠叨,在我心里,我始终以舅舅为楷模顶礼膜拜,敬重舅舅的为人,修养和气质。”

韩启时听到戴旭恭维言辞,一脸愉悦忙摆摆手:

“戴旭啊!你舅舅我为官这么多年就讲八个字:修练、素养、城府和智慧!啊!知道什么时候该为或不该为,这叫修练;知道何时该谋或不该谋,这叫素养;知道啥话该说或不该说,这叫城府;知道什么事该干或不该干,这叫智慧。嗯,戴旭啊!有进步,成熟了许多。嗯,好,好,好啊!”

戴旭在舅舅面前得到夸奖,心里十分高兴,从兜里掏出一张存款卡递过去:

“舅舅,这是外甥给您的买酒钱,来时走的急,没给您买。”

韩启时轻轻地说了句:

“胡闹!你舅舅我不缺酒钱。钱,对你舅舅来讲,已经是过眼烟云了!”

戴旭端杯喝口茶,放下杯说:

“外甥知道舅舅不缺酒钱,这十万也就是一点心意。换句话说,也是舅舅该拿的钱,这也叫辛苦钱。”

韩启时开心地笑了,收住笑容说:

“哎,越来越成熟了!好,收下了!戴旭啊!舅舅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没破这个规矩,在家从不言政,不收礼,这是经验,是教训,也是哲学。啊!官场上需要有太多的错误尝试啦!俗话说惟有穿过鞋的人才知道鞋的哪一处挤脚。俄国人有一条谚语说得好啊!神赐给我们核桃,却不会帮我们打开它。你还是年轻啊!刚才我的话你回去后用心细细品味一下,凡事都有度、有节,千万不可急躁,要沉住气。乡里事在某种角度说,我比你更清楚。记住,现在处于什么方位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目标是朝着什么方向移动。好了,眼下古阳山是非常时期,今天就不留你了!”

韩启时说着站起身。戴旭也跟着站起身:

“舅舅,我先回去了。”

韩启时点下头:

“替我问喉你妈妈。”

戴旭走出韩启时家门口,回过身望着舅舅家,给舅舅又深鞠了一躬:

“舅舅,我记下了您的话。”

古阳山乡政府会议室。

会议室里挤满了与会人们,会议室布置得很隆重,横幅写着:古阳山乡政府工作会议。吴继仁和戴旭耳语几句,高兴地拽过话筒,试吹了几下后高声喊:

“哎!这个啊!坐好了,现在开始开会。”

哄吵的人们很快静了下来,从人们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今天的会议不同以往,格外让人关注。吴继仁又大声喊:

“别说话了!总是改不了这个臭毛病!谁还说呢!”会场总算静了下来,吴继仁环视下会场,继续主持会议,“古阳山乡政府工作会议,现在开始开会!大家都知道,古阳山乡近期以来发生了很多事,让人们无法理解的怪事和丑事,乡政府上空出现一朵乌云,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们心里,使我们乡各项工作蒙受了巨大损失,政府的形象在村民心里丢了!干部的心散了!凝聚力没了!古阳山乡在恒蒿县成了反面典型!”

吴继仁越说越气,竟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话筒“嗡嗡”作响。会场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聚焦在吴继仁身上。坐在吴继仁身边的戴旭,端着水杯慢慢喝着茶水,目光扫视会场后又睨视眼吴继仁。吴继仁总算得到了说话的机会,情绪很激动:

“我吴继仁心里早就闷着这股恶气,一个小村长,乳臭未干竟敢来当什么乡长!**啊!太**了!当然了,我不敢轻言说改革失败,但就我们乡的事实看,真的是很失败。话说到这份上我吴继仁也没什么好掖着盖着的了,谷江他从上任到现在两个月不足,把好端端的一个乡政府给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民怨沸腾。谷江不下台,天理都难容!”

这时,台下一只暖壶“嘭”的一声炸响,惊了整个会场。吴继仁被响声吓了一跳,忙问:

“怎么回事?”

台下李益民回答:

“没事,是暖壶要发言。”

吴继仁非常不满地批评说:

“李村长,开什么玩笑!这是在开会,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李益民又回了一句:

“是啊!不重要我还不来呢!”

台下有人大声议论。吴继仁急了,狠狠敲两下桌子:

“肃静,肃静!我劝大家一定要看清形势,别没事找事啊!”

李益民又接过话茬儿:

“是啊!吴乡长说得对,暖壶也是为这个才要发言,没事,干事和找事,戳事,惹事和坏事,暖壶这才多事,想事和压事。吴乡长,你说这暖壶是不是事妈呀?”

会场一阵哄笑。吴继仁横了横眼睛,下话没说出口。一旁的戴旭脸上毫无表情,两眼却在洞察台下人们的情绪变化。吴继仁斜视戴旭后说:

“肃静,肃静!开会了!今天,工作会议主要有两件事,一是传达县委文件,二是戴乡长作近期工作安排部署。下面由我传达县委文件……”

县医院长廊。

一女护士领着几个陌生来到谷江病房门口,几个人拥门而入。周铁山看着拥门而入的陌生人问:

“你们找谁?”

一个人上前问:

“这就是谷江的病房吧?我们是县委组织部的,找谷江谈话!”

林若平望着几个陌生人,吃惊地重复:

“县委组织部?”

这个人主动介绍说:

“这是干部科郎科长,特意来找谷江传达县委文件并谈话。”

林若平感到情况不对,忙上前解释说:

“谷乡长刚做完手术,还没醒过来,找谷乡长就不能回乡里吗?”

郎科长冷冰冰地问:

“你是谁呀?”问完又补了句,“噢,一定是家属。县组织部在哪找谷江需要你安排吗?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医院啊!”回头看看几位随来人员说,“小刘,把县委文件向谷江宣读一下,等谷江醒时我们再找他谈话。”

小刘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冲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谷江宣读了起来:

“恒蒿县县委文件,恒委字十八号文件。关于撤销谷江古阳山乡长职务的决定……”

林若平急忙站起身:

“慢着,为什么要撤销谷江乡长职务?再说,谷江乡长他还在病床上没有醒来呀!连这个时间都等不得了吗?有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郎科长冷若冰霜地说:

“这个为什么应该由我来问才对,你无权对我这么说话。假若他十天半月的不醒过来,我们还在这等他不成!念!”

林若平大声喊:

“慢着!我凭什么没权过问!我是古阳山乡政府办主任林若平。顺便纠正一下,我和谷乡长是同志,不是家属关系。”

这一句话刚出口,郎科长脸上露出异样的眼神,盯看林若平后说:

“啊!怪不得有人说谷江整日乐不思政呢!原来是……”

林若平开口大骂:

“胡说!你是县委组织部领导,说话可要负责任。谷乡长自从上任以来,积极推行乡内部改革和新农村建设,却遭到各方面的阻力,有人想至他身败名裂啊!你们县委为什么不认真地调查呢!这么不负责任地遭踏一个好干部呢!有你们这么干的吗?”

一旁的周铁山拽着林若平说话了:

“林主任,跟这些人说这些没用,你看看恒蒿县还有好官吗?”回头冲郎科长一笑,“把文件给我就行了,这个乡长给都不干了!以后你们少来打扰,啊!谢谢,谢谢!”

古阳山乡会议室。

戴旭正在讲话:

“我们古阳山乡这次干部变动,大家心里都清楚,是偶然中的必然。当然,我们要正确评价一个同志,要对同志负责,对组织负责,对历史负责吗!根据县委县政府领导的指示精神,我乡近期内重点工作有两项。一是搞好稳定,我希望同志们要保持冷静的心态,投入到全乡新农村建设中来。二是在这期间,对谷江同志的**问题,经济问题,作风问题,要进行认真严肃地调查处理。”

吴继仁趴在戴旭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戴旭故意大声说:

“啊!听说谷江同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为什么这就不言而喻了吧!我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此地无银二百两吗!你就是躺在火葬厂也与事无补呀!对于谷江同志的问题,相信县委县政府会有安排的,我在这里就不想多讲了。”

戴旭端杯喝口水,以便观察台下人们的情绪。

会场很静。戴旭心里很是安慰,自己不管是什么形式上任乡长,也不管前面有个代字,谷江是当了手下败将,而且是败得很残,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可谓是干净利落。想着想着走神了。端杯的手一歪水洒了出来,烫了手这才醒回神,放下水杯又说:

“同志们,我们古阳山乡有天然优势,这山,这石,这里的草木都是优势,我们就要充分利用这个优势,来造福于古阳山乡人。各个村要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优势,想尽一切办法开发利用。你像白云岭村招商引资的铁矿,就非常成功吗?为当地致富引来了财源,为一方经济发展富庶打下了坚实基础,俗话说有水快流吗!在我们古阳山,只要你能搞到钱,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戴旭讲到这时,台下议论起来。

县医院走廊。

柳条筐怀里抱着药从医院走廊往里走,一盒药要掉下来,正在左右为难之时,江雪上前帮把手,把药盒给托住。柳条筐咧嘴“嘿嘿”一笑:

“谢,谢了!丫丫的!”

江雪把药放回时看出柳条筐:

“是你,秃老亮,以前在医院我见过你。哎,住院的是你什么人?”

柳条筐眼盯着怀里的药:

“我兄弟,刀伤,又发炎了。差点没要了命。丫丫的!”

江雪急问:

“你兄弟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刀伤在腑部!是乡长叫谷江。”

柳条筐一愣问:

“哎,你怎么知道?丫丫的!”

江雪惊讶地喊:

“真的是他!”高兴地上前抓住柳条筐的胳膊,“真的是他?快领我去见他!”

谷江病房。

郎科长正在大发雷霆:

“谷江,他身为乡长,在其位不谋其政,把好端端一个乡政府弄得乱七八糟,民怨沸腾,这样的官难道不该撤职查办吗?况且,他还有严重的经济问题。现在又发现他有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你说,这样的乡长该不该……”

周铁山气愤地再也听不下去了,上前拽过郎科长的衣领怒吼起来:

“你凭什么这样遭踏我兄弟?你们那官我们不要了还不行吗!啊!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就敢撕了你的舌头!”

郎科长躲避脸失声地喊:

“反了!”其他几个人上前拽开周铁山。郎科长正了正衣带指着周铁山大喊,“你是干什么的?是干部我连你一块撤!县委组织部撤个小乡长也就一句话的事。你们口口声声说谷江是清白的。那他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具我们掌握,他身上的伤就是和女人不清不楚,还和一个姑娘干些卑鄙龌龊……”

门被拥开,江雪走进来:

“你说谁呢!满嘴的胡说八道!你以为手里有点权就是天了?要我看,撤职的首先是你!”

郎科长一愣,回头看眼江雪问:

“你是谁?”

江雪径直来到谷江病床前。谷江仍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江雪看着看着,眼泪从脸颊流了下来:

“是他,就是他!”扭过身对郎科长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受伤的吗?那我就告诉你,他是为救人才受的伤,他是好人,是英雄!你们这帮误国害人的市井之徒,党的形象让你们给丢得一干二净,知趣的就快点滚,别在这里丧尽天良。”

郎科长被骂,怒目横眉,指着江雪大骂:

“你骂谁!再骂一句我听听!一个电话让你尝尝大牢的滋味,不信你就试试。”

江雪气愤地走过来,两眼怒视着郎科长:

“这是医院,出去!”

郎科长吓得往后退着。在门口,江雪用力拥去,郎科长被拥出门外,江雪顺手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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