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来的办公室。
老板椅里只露出黄金来的头顶。华子罡高兴的哼着小曲拥门走进来:
“黄老板,成了!那个姜老头不死也得扒层皮。赶巧的是把谷江也套了进来,那个谷江被乡派出所抓走了!古话讲:咱这叫一石二鸟。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华子罡说得这么兴奋,却不见黄金来露脸,华子罡忙止住话题走过来。黄金来手里正在擦手枪,一脸的不悦。华子罡站在那一动没动,心想:坏了,老板不高兴。因为什么不高兴呢?黄金来手枪对着华子罡正在瞄准。华子罡脑门的汗珠一下子滚落下来,腿颤抖得厉害。黄金来轻声问:
“真的是一石二鸟?”
华子罡声音觳觫回答:
“老姜头子和谷江这下子就全完了。”
黄金来又说:
“完了!真的完了?”
“真的完了!”
黄金来的手枪突然走火,“砰”的一声子弹从华子罡头上飞过。华子罡一下子坐在地上。
姜爷爷家。
秋叶偷偷来到姜朝家,姜朝站在一堆废墟前,手里拿着根木棍,两眼怒视。秋叶探出头轻声喊:
“姜朝!姜朝!”
姜朝没有一点反应。秋叶捡起一块石头扔过来,又一块石头扔过来,正好打在姜朝身上。姜朝转过身一脸怒气寻视着。
秋叶高兴的一笑:
“姜朝,姜朝!”从一边处跑过来,“姜朝,在这看啥?”
姜朝见是秋叶,没理她。秋叶跟在后面:
“啊!真烧了!和电影似的。”
姜朝忿忿地说:
“我不想理你,要不是你爸和那个黄金来狗连裆,我家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不是你爸搞那个新农村,我家能让他们给占了吗!我爸爸没了,妈妈病了,爷爷伤了,家被烧了,还让我咋样?”
秋叶接着说:
“是啊!我也是恨他们,中午饭都没吃就跑出来了。对了,我是来告诉你,我爸要找你算帐呢!”
姜朝看眼秋叶:
“啥,找我,我还想找你爸算帐呢?”
秋叶偷看着姜朝小声问:
“你上回说我爸他在城里有个孩子,这事是真的吗!我可给他们捅出去了。姜朝,这事你可得给我作主啊!看我爸妈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所以,我来告诉你,快快躲藏起来吧!”
姜朝满不在乎的说:
“你爸在城里有孩子关我啥事!那是你爸的事!你去全村人问问,谁不知道你爸在城里有个孩子。”
秋叶急了:
“不是啊!姜朝,那可是你跟我说我才说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真的,我爸真的生气要扒你的皮呢!”
姜朝漫不经心地说:
“凭什么!我还想扒你爸的皮呢!”
秋叶呆了:
“姜朝,私生孩子可是大事,关键是名不好听,他们谁能受得了。”
姜朝这才觉到有点害怕: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个呀!又干嘛说是我说的呀!”
秋叶不假思索的说:
“我也不知道,顺嘴就说出来了!快躲躲吧!总比挨打好啊!”
姜朝抡起木棍往一边走,秋叶紧跟着姜朝说:
“我不管,那是你说的,是你跟我说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凡正回家也是挨揍,那个家我是不能回了。”
气得姜朝无耐又放下木棍。
黄金来办公室。
黄金来把转椅倒背着华子罡,一边擦着手枪说:
“我的试验正在节骨眼上,这你是知道的。你以为神乎其神,其实我不出屋都知道了。你让那个大花蒌捻了一堆草绳泡上柴油,又用柴油倒在老姜头小房上,把草绳顺到老姜头的烟囱里,等老姜头烧火自己着火燃烧。想法倒是很美,结果呢?猪都能想到那是谁干的。还用公安局破案吗?就那个大花蒌那裤腰嘴,两天半就给你吐露出去。”
华子罡从后面爬过来:
“老板,我真是好心啊!真是想帮你啊!试验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黄金来把转椅又转开,紧闭两眼小声嘀咕:
“上次的事还没过劲,你又把谷江整进来,这事……”黄金来深思起来,“嗯……他戴旭告诉你谷江来白云岭,这是在利用我啊!好,好!”
黄金来两眼睁开,高兴地笑了,看着华子罡高兴地笑了。按动桌前一个按钮,墙上荧屏自动打开。
画面清晰出现一个试验场景,一个身穿特制试验服的人在调试,一个滴管里流出液体。
黄金来两眼盯着荧屏半天,脸上露出狞笑:
“我的试验正在关键时期,不能有一点闪失啊!”
华子罡看着荧屏,又看看黄金来,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黄金来站起身说:
“走,看看去。”
华子罡惊讶地问:
“老板,我……那可是禁地。”
黄金来脸又绷起来说:
“今天我高兴!你这事干的虽说蠢点,把谷江带进来,这价值就有了。华子罡,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一枪吗?进我屋不敲门,好像还没有人吧!兴奋就忘乎所以!古人云:得意千万不要忘形,啊!过后,把那个大花蒌的嘴整严实了!好了,今天我高兴就让你看一眼。”
华子罡点头答应着,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额头汗珠。
古阳山乡派出所。
孙龙给戴旭倒好茶水,放在戴旭面前:
“戴书记,你品一品我弄的黄山毛尖。今天是年三十心情好,只有心情好才能品好茶。”
戴旭似笑非笑,看得出心里却美滋滋的,端过茶水,在唇边沾了沾:
“孙所长,听说何盾要来咱们乡,这对你我都是机会。我想,咱俩得认真商量一下,怎么样迎接领导,咱手里谷江这张牌怎么出,才是时候,才够分量。”
孙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着坐在戴旭对面:
“戴书记,你说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把谷江来白云岭村这事告诉华子罡呢?”
戴旭喝着茶水:
“这叫借力而行,人活在世上,想干点事,特别是想干点大事,没有借力使力这手不行啊!黄金来,他算什么东西,在我的地盘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孙龙给戴旭倒着茶水:
“看来谷江天生就不是你的对手,永远斗不过你。戴书记,有啥商量的,你说话,我全听你的。”
戴旭又品了一口茶:
“孙所长,你看这样啊!咱们得把这次杀人放火案子利用好,让领导满意,这年三十才更有特殊意义。”
戴旭小声嘀咕起来,孙龙不住点头。
谷江家里。
谷函月在屋里走里走外心神不宁,最后模着坐在桌前电话旁,拿着电话思量了一会又把电话放下,又拿起电话摇摇头又放下。这时,小雪从外面笨笨地跑进来,钻到女乃女乃身后藏了起来。小冰追了进来,在女乃女乃身后发现小雪,两个孩子撕扯起来。还是小雪眼敏,发现女乃女乃情绪不对,给了小冰一拳,用手指下女乃女乃。两个孩子懂事的停下来,倚站在女乃女乃身边。
谷函月抚模着两个孩子说:
“小雪,小冰,今天是过年,你们俩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高兴就好。唉!难得有这童年的好时光!只有童年才能享受天真活泼。”
小雪依在女乃女乃身边:
“女乃女乃,您是不是想谷江叔叔了?给他打个电话吧!”
小冰忙上前:
“女乃女乃,我知道叔叔的手机号,我来按。”
小雪上前抢过话筒:
“我也知道,我先按。”
小雪说着在电话上按了起来,电话里传来回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小冰抢过话筒又按了起来,电话通了,高兴的喊:
“女乃女乃,通了!女乃女乃,是我拨通的,小雪拨成电视广播员电话了,我比小雪强。”
小雪不满的给了小冰一个鬼脸。谷函月高兴的接过话筒:
“是谷江吗?谷江,妈就是想跟你说句话,不影响你工作吧!谷江,妈也不知咋的了,突然觉着心里空荡荡的,没了着落。你中午饭在谁家吃的?吃的啥饭啊!我们在家里做了你最爱吃的猪肉炖宽粉,放上干辣椒。谷江,你可别嫌妈唠叨,你已经是第四个年头没在家过年了……”说到这里哽咽了。
丛槟硕宿舍里。江雪手里握着手机静静的在听,泪水从眼窝里涌出来。一边的丛槟硕表情严肃。
谷江家里。谷函月忙擦把泪水又说:
“儿子,妈不分你心,只是想你,跟你说说话,话说了心里就豁亮多了。儿子,只听我说了,你怎么不说话?”
小雪在一旁插嘴说:
“女乃女乃,你也没让叔叔说话呀!”
丛槟硕宿舍里。江雪忙关了手机。丛槟硕在一边埋怨说:
“哎,你咋关机呀?”
江雪满眼泪水:
“我能说什么?告诉大娘说谷江又因杀人被公安局给抓了?”
丛槟硕也是茫然,又跟了一句:
“非说他被抓吗!你不会撒谎啊!说几句什么话都是安慰吗?你没看大娘真的是想儿子了。”
江雪狠狠的瞪了丛槟硕一眼:
“哎,哎!跟撒谎叫啥劲!眼前咱得想办法救谷江。这里面一定又是阴谋,不管怎么说,谷江也不会杀姜爷爷呀!”
丛槟硕火气也不小:
“江雪,你少瞪我啊!谷江是不是杀害姜爷爷的凶手,得先把情况搞清楚。相信这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还有一点我敢肯定,又离不开那个叫什么戴旭的乡长。”
丛槟硕眼神紧盯着江雪。江雪生气的转过身:
“你少用那种眼神看我,戴旭那是我爸的意思,我又没说什么。”
丛槟硕扔了一个扑朔迷离的眼神,嘴角轻轻一笑。江雪转过身又说:
“我这就回家收拾一下去古阳山,看看古阳山的水倒底有多深?”
丛槟硕收起笑容:
“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哪你去干什么?”
“我去当村官,帮助谷江。”
“我去,我去拉货。古阳山别人不能去吗?”
江雪和丛槟硕两个人对峙盯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古阳山派出所里。
黑黑的房间里,谷江戴着手铐倚坐在墙脚,闭目深思。柳条筐站在门口冲门外大喊:
“放我出去!谁放火你们找谁,抓我们干什么!丫丫的!”
柳条筐手铐砸在门上,折腾了一阵转回身来到谷江身边大喊:
“谷老弟,你为什么这么沉住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丫丫的!”
谷江挪子没言语。柳条筐一**坐在谷江身又说:
“老弟,你分析分析究竟是谁放的火,他咋就那么赶当当呢?早不着火,晚不着火,偏巧咱们到了着火,真他妈的斜门了。丫丫的!”
谷江还是没搭话。柳条筐两眼直直的看着谷江,渐渐的眼圈红了,委屈的哭上了:
“这是谁这么缺德,杀人放火也不看看时候,大年三十的把我们俩整这里来当冤鬼。丫丫的!”
谷江睁开眼看了下柳条筐,用肩膀拥了下柳条筐:
“柳大哥,哭了?跟我受苦了吧!若要有气就冲我撒。”
柳条筐用手抹了把眼泪:
“我就觉着冤枉,大过年的,整监狱里来了。”
谷江倒笑了:
“后悔了?”
“后悔倒没敢后悔。丫丫的!”
“柳哥,你想啊!我们在白云岭村有半个月了吧?咱们动员大家搞土地流转,集成规模面积最大化,进行科学种植和养殖,把山地和良田兼顾,按科学合理适应的原则经营,对百姓那是好事啊!可谁最反感呢?”
“那还用问,官呗!”
“我再问你,你在屋门口闻没闻到一股子艾蒿味?”
“闻到了。那不是姜爷爷家烧柴里有艾蒿。”
“你闻没闻到一股柴油味?”
“闻到了。姜爷爷他们院外就是铁矿的水井房。”
谷江摇摇头:
“我是在想,那股艾蒿味和柴油味与这次姜爷爷被害有一定的内在联系,究竟为什么我还说不好。”
柳条筐好象有了启发:
“你是在分析害人的凶手?”
谷江直子:
“是啊!我是在分析,在我来古阳山时,我所有的困难都想了,就是没想到要当乡长。可大家选我当乡长时,我什么困难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与人打交道的困难。裴书记曾提醒过我,我当了耳旁风。我在公安局监狱里想了很多,其实人生就是一盘棋,只守不攻没有赢的希望,我只希望自己前半生无畏,后半生无悔而已。母亲也鼓励我,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我义无反顾的又回到了古阳山乡,开始我的事业。当不当乡长无所谓,事业是我一生的追求,也在实现我的人生价值,我无怨无悔。只是连累了两位大哥,我内心有点不忍啊!”
柳条筐眼睛一瞪:
“说啥呢?是你让我们村先富起来,是你带着我们俩开办了小菜加工厂,村里人可感谢你了!赔着你坐牢那是光荣。以后你老弟上天入地我跟定你了。丫丫的!在咱们农村,没个人领着不行!没人组织好事也得办砸了,靠单打独斗能走多远啊!”
“谢谢你!谢谢!其实,我也知道,我挺对不起你的。唉,还不知道周大哥咋着急呢!”
清石河村路上。
周铁山开着轿车,慢慢驶着,边打着手机:
“哎,我跟你说啊!你可得快点来。这是唯一的的机会了。否则,那点货可就让丛槟硕拉走了……啥年不年的,你这生意人还分什么年节……款的事好商量,咱们咋说咋办,我毕竟是经理兼村长吗!这点事我还是当得了家……谷江啊!他,他也得听我的,我是他大哥。好了,我还有点事,明天我在家等你,咱不见不散……好了,再见!”关了手机,把手机扔在车座上,一脸的笑容,“丛槟硕,我就是不给你。谁叫你做初一来!你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是你亏欠在先,怨不得我。谷江心眼好,被你们俩个丫头给骗了,我没那么好骗。”这时手机又响起来,周铁山抓过手机,“喂!哪位……刁鬼子,年三十打电话是不是找挨揍啊!哎,对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天是年三十,咱们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大道,咱井水不犯河水……什么!找我有事,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什么!谷江又杀人了!你胡说八道!谷江今天早上从我这走的,去给姜爷爷送电饭锅和年货,赔姜爷爷过年……他现在正在派出所!你是怎么知道的?没事别整事啊!”
周铁山生气关了手机,又总觉得不对劲,一踩刹车,轿车慢慢停在路边,掏出烟点着火吸了起来,自言自语:
“谷江,真的又杀人了?不可能,绝不可能。”拿过手机给谷江打手机,不通,又给柳条筐打手机,也不通,“难道是真的?”
江中涛家。
江中涛正在打电话:
“哎,老何,你说谷江又纵火杀人了?这证据确凿吗……哎,哎,公安局长总不能听风就是雨吧?谷江前次案子还没查实,这又出了纵火杀人案,你这个公安局长是不是失职啊……哎,你别不高兴,作为老同学我只不过是直言不讳罢了……我准备下午就去古阳山……好,再见!”
吕静桃解下围裙走过来:
“老江,古阳山又出了命案?”
江中涛生气的坐在沙发上:
“看来裴正说的没错,古阳山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谷江几次落水我是有责任的!至少关心的不够啊!”
江中涛顺手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江帆端杯茶水走过来:
“爸,今天是年三十,平素为党工作也就罢了,今天总该把时间给这个家,给我妈了吧!爸,假如有心情江帆倒想汇报一下近期工作……”
吕静桃在一旁听了高兴啊!忙接话茬:
“老江,这段时间咱们的小帆,工作成绩斐然,让我真的吃惊不小,几个大型采访的确令人刮目相看。今天是年三十,我说话老江你别不爱听。江雪,这段时间就不如小帆,不求上进,无所事事,整天跟那个姓丛的混,也不着个家……”
江中涛突然问:
“江帆,最近你们台里搞了几个报导,我看着都有假,把黄金来吹得太神了吧!还有那个戴旭,有那么好吗?树立典型我不反对,典型是让人们学习追赶的目标吗!可你们树立的典型,仿佛空中楼阁又似雾里看花啊!小帆,搞新闻工作是有职业操守的!相信你们局长一定给你讲过,没了这个底线,很容易跌跟头的,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提醒你,这是责任。还有啊!搞新闻就该学习你姐,她的一些做法值得你很好的借鉴吗!”
江帆不高兴的跟爸爸撒娇:
“老爸,我可是真心想当个听话的乖女儿啊!您是县委领导,鼓励和批评总得兼顾吧!”
吕静桃听着江中涛不明不白话语,在一旁不满的反驳说:
“老江,我这也算是跟你汇报哪!阴阳怪气的那像个县委书记?哎,小帆的事你不管还不行我管啊!我听说你在帮小雪搞关系?什么太阳网站……”
江中涛一听生气的放下报纸:
“老吕,小雪办的那个太阳网站,我是帮过她,这没有搞关系之说吧?你知道她那个太阳网站救助了多少妇女和儿童!太阳网站远比你们的那些不着边际的新闻要有价值吧!”
吕静桃轻轻一笑说:
“帮江雪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必遮掩呢!人们早就传开了,你这个县委书记帮女儿走官场路线。老江,我真得提醒你,一生都是光明磊落,别到晚节犯错误,这可没什么价值,更犯不上。况且,江雪她还是你……”
吕静桃的话刚说到这,江中涛勃然大怒:
“吕静桃,你……”
江中涛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半天,月兑掉外罩换上便装,赌气出了家门。
傍晚。
古阳山山洞里,秋叶在笼火,往火堆里添着柴,看眼一边躺着的姜朝说:
“姜朝,我饿了!”
姜朝翻,没回答。秋叶又问:
“姜朝,你说我爸有了那个男孩,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姜朝没听见一般还是没有回答。秋叶起身过来,蹲看着姜朝:
“姜朝,你哭了?是不是想家了?你那家都让人给烧了,还有啥想的?”
姜朝“扑棱”下坐起身,抹下眼泪大声喊:
“我家没了,那我爷爷呢!”
秋叶也不示弱:
“那房子也不是我烧的,你跟我嚷啥!”有意往姜朝跟前靠了靠,“姜朝,我有事告诉你。”姜朝躲开秋叶往火堆挪了挪。秋叶也跟了过去,“姜朝,我知道是谁烧的你们家。”
姜朝头一歪没理秋叶。秋叶紧跟着说:
“只要你告诉我是哪个女人跟我爸有的那个男孩,我就告诉你是谁烧的你们家房子。”
姜朝转过头:
“我哪知道你爸跟谁生的你弟弟!”
秋叶一愣又笑了:
“过来,我告诉你,烧你们家的是南虎他爸,不是谷江。南虎他爸在我们家商量的,让我妈给他们整绳子,他们说把房子烧了,你爷爷就得去给他们盖的房子里住去。到那时,你爷爷就服软了,就听他们的了……”
秋叶说着呕吐起来,姜朝“扑棱”下爬起身也愣了:
“你说的是真的?”坐起身想了一会,又躺说,“我不信。”“扑棱”下又爬起身,用鼻子嗅着,“这什么味啊!”回头看秋叶时,秋叶在一边捂头呕吐,“快走!这里有毒!”
姜朝拽着秋叶就往洞外走。
傍晚。
乡政府楼前。
戴旭在打手机:
“江帆,你说你爸来,这也没来呀!我在这苦等了一个下午……我怎么没看到呢……他和公安局何盾一起截车来的……哎呀!对,对,派出所。江帆,这个消息很重要,可以说是非常重要!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马上去派出所。”
戴旭急忙挂了手机。
姜爷爷家里。
江中涛和何盾在周围看现场,江中涛问:
哎,你可是老公安了,这案子不算难吧!如果这回你还破不了案,回家种红薯算了。”
何盾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柴油桶反复研究起来。没理江中涛。江中涛紧跟在后面,江中涛在一旁又奚落起来:
“哎,看你这架式倒像那么回事,你可别拿一个塑料桶搪塞我啊!”
何盾回过头:
“你知道我现在很想说什么吗?”
“说什么?”
“真后悔和你一起来。”
“哎,哎,这是怎么说话哪?我是你那跟屁虫啊!今天,我是跟定你了,案子破不了,我饶不了你!”
“行了,我怕你了还不行吗?走吧!咱们去看看谷江,了解一下情况。”
“见谷江!见了谷江我说什么呀!”
何盾扬下手中的塑料桶:
“当官最大的忌讳就是这张脸面,为了面子宁可误国。如今社会上当官的有脸面,百姓就没脸面了?”
何盾生气在前面走了。江中涛沉思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事,忙追了上去。
“老何,我跟你去!如今你们公安部门办事这监督工作很重要,也是个难干的差事,即得罪人又不落好,我今天就当回苦行僧。”
何盾停下脚步,不满的问:
“你可是县委书记,说话要负责任啊!在你的眼里,我的工作就那么差吗?难怪百姓都不说我们好,原来根在你这里啊!”
江中涛跟上来:
“其实,我们这些当官的功过是非,在百姓心里清楚得很,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恒蒿县公安工作的确让百姓很失望。组织上调你来恒蒿县,不光是有你我这层关系,更重要的是看重你的责任心和公安工作经验。我们去外地考察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平安建设和经济建设是平行运动的两根铁轨,谁也离不开谁。从事实上看,恒蒿县表面上很平静,其黑恶势力和官场的**就象黄河激流中的砥柱山一样,盘根错节,上下贯通。老同学,说心里话,我都有点支撑不住了。恒蒿县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经济还是这么落后,我想从乡镇改革和招商引资工作作为突破口,难度太大了!这个春节对我来讲就是人生的一道坎,能不能迈过去,很难预料。哎,你知道足球教练吗?一场世界杯,成功了名杨全球,失败了立即下课。”
何盾愣眼看着江中涛:
“哎,你可够恶的,明知自己不行,临死还拉个垫背的。考虑你我同学一场,想帮你一把。如果知道你如此这般,我说什么也不会来这恒蒿县。”
江中涛的气比何盾还大:
“你以为我愿意吗?告诉你何盾,垫背的就是你了,要不你就跟着我一块死,要不就把平安工程搞好,咱俩都平安无事。”
何盾表情严肃:
“你嚷什么!平安建设我负责,官场平安我可无能为力啊!”
江中涛憋了半天也笑了:
“江中涛是党的好干部,是有责任心的,忠诚事业是我的性格,你何盾大可放心,我决不拿恒蒿县百姓的幸福开玩笑。实话跟你说,自从我上任的那天起,就没想过我江中涛还有办不好的事!关键点是看你这个人想不想干好,如果想,你就一定能找到干好工作的办法和思路。”
何盾勉强一笑说:
“嗯,这话听着上线,还像个党的干部。”
江中涛又接着说:
“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心目中对党的干部形象是那样的崇高伟大,见到党的干部就像见到党一样。遇到困难,只要有党的干部,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和解决。只要有党的干部,就会带来温暖,就会有那么一种激情,就会有那么一股干劲。现在,我当上了党的干部,是不是给群众带来了温暖,让百姓有一种激情和干劲……”江中涛自己又摇摇头说,“可现实我没有做到这一点。我一直在努力,可百姓还是没有安全感,包括社会环境,生活环境……”
江中涛和何盾至此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往前走着。
夜晚。
古阳山派出所,刘真和老吴在派出所执班室喝酒。老吴酒有点多了,自己满上酒后颤抖着端起酒杯:
“小刘,今天大哥特意来陪你过年的,过了年,我就准备退了!来,敬你一杯。”
刘真放下手中鸡肉块,忙端起杯:
“吴大哥,还是我敬你吧!吴大哥,嫂子这闷鸡做得真好吃。给大哥带来的都让我吃了。吴大哥,今天我值班,就以茶代酒了!来,祝大哥新年快乐!也祝嫂子你们早日团聚。”
两个人碰杯干了。吴大哥又满了一杯说:
“觉着好吃,得空你去我家,让你嫂子给你多做点。”又给刘真满了一杯茶水,“正月十五,正好咱俩都休班,去我家,就这么说定了。”
刘真恭敬的接过酒杯:
“吴大哥,那可没准。你没看孙所长这两天那劲,见了谁都有气。”
老吴吃了口菜说:
“哼!跟那个戴旭狗连裆,又在制造冤案哪!”
刘真吃口菜,抬头看了一眼:
“冤案!还有冤案?我敢说……”用头点一下,“这也是个冤案!你说,我真不明白,他们整天在想什么!难道……”
老吴抢过话茬儿:
“小刘啊!我今天不是喝多了,也不是倚老卖老,咱们所这事啊!我比你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