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中 12富贵初探娇娇

作者 : 老头六十

轿车继续往前走,枣红马闲了一春,养的膘肥体壮。

它轻松的拉着轿车、步子大、迈的快。

蹄子落到地上嗒嗒响,立时溅起一团土。

它的头一上一下的点着,晃的脖铃,铛、铛、响。

铃是铜作的,既清脆又响亮。

轿车一走,车轴与轮毂摩擦,发出轱辘声。

蹄声、铃声、轱辘声、三声混合一体,像支小乐曲。

这动听的音乐吸引了田里干活的农夫。

不少人停下手中的活抬头观看。

看着看着就有说闲话的。

“瞧这小两口多风光,撵着轿车走娘家。”

“小娘子长的咋样?”

井上拧水的问路边看水头的。

“放着轿帘看不见。”

“不用看准挺俊的,你看这男人长相,丑媳妇他能要吗?”

拔麦蒿的那位又插话。

“可不一定,也有图财的,”看水头的又接话。

“想图省钱倒插门呀,当养老女婿最省钱,女方家产全归他。”

拧水的倒着水罐又说,……

真是人多嘴杂,说啥的都有。

这些话传进娇娇的耳朵里,她又生气又好笑。

心里暗骂:

这些私孩子,不打听清楚了乱嚼舌根,惹你姑女乃女乃生气。

富贵听了只偷笑。

心想:

这些人说的太离谱了,我哪有这艳福。

我真娶上这样的俊媳妇,一定要很好的疼她、爱他,让她幸福一辈子。

一想到她、他不自觉地回头想看看娇娇那张漂亮的脸蛋。

轿帘挡着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有些难受,原来他那玩意硬挺了。

他悄悄用手抓。

这玩艺越抓越硬。

为了治软它,富贵跳下轿车。

他一手挥动着鞭子,一手扶着轿杆,紧跟着轿车大步走着。

枣红马一看挥动鞭子,吓的加快了步子。

富贵扶着轿杆,约莫走了二百步,他身上出了汗,那东西就软了。

他双脚一跳又跃上里辕。

“好好坐着下去干吗?”

娇娇问富贵。

“麻腿了,下去活动活动。”

他不敢照实说、顺口胡诌着应付娇娇。

“到哪里了?”

娇娇又问。

“快到小清河了,”富贵答。

娇娇想看河,撩开轿帘探出头。

前面不远弯弯曲曲一条长堰。

上面长满树,像杨树又像柳树。

密密麻麻,郁郁葱葱,遮盖住堤堰。

“你看堰上种的啥树?”

她问他。

“我也看不清,到跟前就知道了。”

“你猜猜,”娇娇逗他。

“我猜着怎样?猜不着又怎样?”

她抬着头想想说:

“你猜着晚上我给你买酒喝,猜不着,”娇娇笑笑。

“猜不着你叫我三声姑女乃女乃。”

富贵一听回头笑着说:

“我猜不着你亲我嘴。”

“别不要脸,老大不小的啦别不正经,”娇娇骂他。

“哪有那么多正经事,和你闹着玩。”

“玩也不能这么说,又不是三岁小孩啦,”娇娇半认真的数落他。

“东家不在,又没别人,我就是模你一下谁又知道?”

富贵说着真用手模了一下她的脸。

“别介、别介,千万别这样,别这样。”

娇娇吓的缩进轿车里。

“真香!”

富贵嗅着手又故意说。

“叫你发坏,叫你发坏,讨人厌!”

娇娇悄悄探出身用拳头打着富贵的背说。

“姑女乃女乃饶命、姑女乃女乃饶命!”

富贵连连求饶,说着急忙跳下轿车。

“真乖!”

娇娇看着富贵那副狼狈样,大笑着说。

富贵在路上走着,他一时不敢上车,摇着鞭子,大步流星的随车而行。

娇娇趴在木箱上,望着田野、望着河堰。

走了一会儿,富贵自言自语的说:

“看清了吧,堰上是杨树、柳树和槐树。”

娇娇没理他,只是望着他的背沉思:

这小子真壮,走路像头大叫驴,脚步真快。

换上当家的这身衣裳,身段真好看,像个公子哥。

“看见渡口了吧?下面就是摆渡,”富贵指着前面又说。

“谁还没过回河?不用你介绍。”

娇娇嫌富贵在她面前显能,月兑口说。

快到渡口时,富贵把马吁住。

前面渡口是个大下坡,他怕出意外,想先试试刹车。

就一手抓住刹刀、一脚蹬住轿杆、用足劲把轮箍刹牢

然后大喊一声:

“打!”让枣红马用力拉轿车。

枣红马听到命令,四蹄绷紧用力拉,轿车纹丝不动。

富贵放心了。

他又松开刹车,回头对娇娇说:

“别闹了,准备过河。”

“谁愿意和你闹,”娇娇抿着嘴笑着说。

富贵右手握住刹刀,左手一晃鞭子,轿车轱轳动起来。

枣红马不亏为老马,干活有经验。

一见这斜坡路,瞪起眼、抬着头、两耳朵竖起、四蹄前弓、**后坐、绷紧后鞧。

用力阻挡着轿车下滑。

娇娇趴在木箱上,紧张地观望着。

她不时提醒富贵:

“刹紧点,再刹紧点,滑的太快了……”

刚立夏,还不到雨季,河水不深、水面不宽、水流平静、缓缓而行。

在平静、碧蓝的水面上不时出现气泡和涟漪。

把长长的河床绿带点缀的锦上添花,引人注目。

摆渡在对面,老翁一看来了客,赶忙把摆渡拨过来。

摆渡是木料做的,长三丈、宽两丈。

水面不过几丈宽,摆渡很快靠岸了。

轿车正下滑着,枣红马突然站住了。

它四腿绷紧、极力后坐,阻挡着轿车下滑。

富贵认为轿车被刹车刹住了,他把刹车全松开,轿车照样不动。

富贵急了,甩起鞭子就打枣红马的头。

枣红马挨了打,痛得只拨楞头,还是不往前走。

怪了!富贵想。

娇娇也纳闷,这是怎么了?

“快赶下来呀!”

老翁催促。

富贵急的搓手顿脚,脸上冒了汗,一时没了主意。

他一低头,看见了轿车底下的垫棍。

就一弯腰抽出来、高高举起,对准马腚就想砸。

“不要打!”

老翁立即喝住富贵。

“惊了马会连人带车掉到河里,真是个愣头青。”

“不打咋办,马就是不走?”

富贵着急的说。

“牲口怕水,把马眼捂住就行,”老翁提醒他。

“噢——,”富贵明白了,但是没有带。

娇娇也懂了,抱怨说:

“整天吊儿郎当、丢三落四的,出门怎么不带牲口捂眼子。”

“没带捂眼子这可咋办?”

富贵犯愁了、喃喃自语。

娇娇有办法,她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富贵,说:

“用这个。”

富贵接过来捂到马眼上。

他又握住刹车轻轻喊声“打”,枣红马听话了。

轿车又缓缓往下滑。

又滑了一丈多远,轿车“咯噔”一声上了摆渡。

老翁用力一撑杆,摆渡慢慢动起来。

水流不急,摆渡平稳,一会儿就靠岸了。

富贵从马眼上摘下手绢递给娇娇。

娇娇抖抖脏塞到怀里。

“大伯、多少钱?”

娇娇问。

“两个人一套车,给伍文钱吧,”老翁说。

娇娇听后把钱递给他。

“驾!”富贵吆喝一声枣红马,轿车上了岸。

他两脚一跳跃上里辕,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说:

“真玄呀,差点出大事!”

“刚才真吓死我了,”娇娇也喘着粗气说。

“多亏东家叫用枣红马,如依着我用那儿马蛋子这次准出大事。”

富贵自责地说。

“别看当家的不爱干活,论经验他多着呢。”

娇娇夸奖赵有福。

“是呀,他是比我老成,”富贵也承认。

说完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汗。

“别用手!用手绢擦。”

娇娇掏出刚才那块手绢递给他。

富贵擦干净汗,回头还给她。

“你用吧,我嫌脏,不要了。”

“给我你用啥?”

“我还有一块,”娇娇说。

富贵还是热、摆动着手绢扇着脸。

他扇了一会儿,感觉身上舒服了,但肚子又咕噜响。

他抬头看看太阳,自语道:

“晌午了。”

娇娇听了也抬头看看,然后说:

“撵快点,遇见饭店咱就吃饭。”

富贵扬起鞭在空中甩一下,“啪”一声他打了个响鞭,又喊声“打!”

枣红马抖起精神、支楞起耳朵、迈开大步,轿车快速往前行,……

太阳斜了,前面既没村也没店。

富贵饿得很、于是问:

“带没带吃的?”

“没带!”

娇娇答。

“到饭店要想着买点带上,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在路上先吃点垫垫肚子。”

富贵提醒她。

娇娇也饿了,只嫌轿车走的慢,又说:

“快撵!怎么还看不见饭店?”

“打!”富贵又吆喝一声枣红马。

人饥马也饿,不论富贵怎样大声吆喝,枣红马还是越走越慢。

轿车缓缓行着,太阳慢慢移着。

富贵闭上眼打盹,娇娇坐在轿车里闭目养神。

枣红马垂下头,喘着粗气,迈着四方步。

铃声稀、蹄声弱、轱轳声变成了吱悠声。

轿车像个有气无力的怪物,慢慢向前移动着。

太阳更斜了,轿车走得也更慢了。

“咴——,”正走着,突然枣红马嘶叫一声,轿车停住了。

富贵被惊醒了,睁眼一看,原来路前面有一条蛇。

“咋啦?”

娇娇大声问。

“路上有一条大蛇,马见了蛇受惊了,”富贵回答。

“蛇!”

娇娇很好奇,马上探出头观望。

只见一条擀面杖粗的长蛇正从路中央向田里爬行。

富贵等蛇爬进田里才扬起鞭、轻轻喊声“打”,轿车又动起来。

又走了一会儿,富贵惊喜的告诉娇娇:

“快看!前面像有个饭店。”

“是吗?”

娇娇趴在木箱上伸长脖子仔细看了一会儿,也说:

“真像个饭店。”

富贵来了精神。

用鞭子把砸一下枣红马的**,又大声吆喝一声“打”。

枣红马挨了打,痛的抖起精神、昂起头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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