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慢的往西移着,温度慢慢降下来。
富贵吆喝着‘杂máo片’快速的转着圈。
碾了里面碾外面,碾了左边碾右边,一圈一圈的往前赶。
碌碡飞速的在场地上滚着,‘杂máo片’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着。
富贵抓着缰绳一会儿前走走,一会儿往后倒倒,控制着‘杂máo片’的跑道。
让碌碡均匀地碾着场地。
碾到傍黑天的时候,娇娇从二门里走出来。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场里说:
“人家富贵真能干,快把场院碾完了,真不赖。”
“你也不赖,睡了一下午。”
富贵笑笑说。
“你别笑话我,俺从小还没这样辛苦过,整整忙了一上午。”
“累的俺脚痛腿痛,太阳也晒的俺脸上火辣辣的痛,俺确实感觉很辛苦。”
“你是小姐身子太太命,当然不能吃苦了。”
“不像俺、吃苦惯了。”
“从一大早一直干到现在,俺辛苦不辛苦?”
“俺知道你肯定累了,你吁住牲口歇歇,我替你撵一会儿。”
娇娇关心的说。
“谢谢你的好心,你乐意干吗?你又不会撵牲畜。”
“俺不会你可以教我,这又不是难学的活。”
“我看挺好玩的,我想玩玩这种活,你就教教我让我学着玩玩吧。”
“你既然这么喜欢想玩牲畜,那就辛苦你了,我就趁机会歇歇。”
富贵说完就把‘乌眼青’吁住。
娇娇走过去接过缰绳和鞭子,她一时有点心慌,就对富贵说:
“你先别离开我,教会了我再走开。”
富贵看看娇娇的脸色、笑笑说:
“万事开头难,怎么、心里打怵了?有我在别害怕。”
“碾场有巧门,”富贵开始说,“关键是撵着牲口会走圈。”
“有的人一个时辰就能碾一场小麦,有的人一下午也碾不好,只是撵着牲口在场里瞎转悠。”
“巧门在那里?”娇娇急忙问。
“巧门是,”富贵说,“要一边碾里圈、一边碾外圈,一圈紧挨着一圈碾。”
“碾完一圈后再稍稍移动一下人站的地方,指挥着牲口走准确碌碡要碾的位置。”
“碌碡碾的靠里了就松松缰绳、把缰绳放长点,碌碡碾的靠外了就收收缰绳、把缰绳放短点。”
“根据具体情况、随时调正着缰绳的长短控制着牲口。”
“让它拉着碌碡碾你想要碾的位置,这才是个会碾场的人。”
“这活难不住我,俺一会儿就会学会。”
娇娇不谦逊的说。
“你先别吹牛、轻视这种活,真干起来你未必能干好。”
富贵笑笑说。
“我又不笨、你别小看人,我一定能行。”
娇娇嬉笑着说。
“不相信、我给你撵着牲口在场里碾几圈看看。”
“我信、我信,”富贵笑笑说,说着向西墙根走去。
他想到墙根下面阴凉处歇着。
富贵走后娇娇晃一下鞭子、同时又喊声‘打’,想撵着‘乌眼青’走起来。
‘乌眼青’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根本不理睬。
就像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娇娇着急了,马上大声问富贵:
“它怎么不听话?”
“这是牲口欺生,它一听口音不是我,就不听使唤。”
富贵笑着大声向她解释。
娇娇有点生气、又大喊一声“打。”
‘乌眼青’回头一看还是那个小娘们、照常不动。
娇娇真生气了,感觉‘乌眼青’让她在富贵面前丢了人。
马上火冒三丈,高举起鞭子就用力打它。
口里还大骂着:
“我让你欺负我,我打死你,我活扒了你。”
‘乌眼青’挨了打,痛的拉着碌碡跑起来。
娇娇立马慌乱起来,急忙用力拽缰绳。
她那是‘乌眼青’的对手,被拖的跟斗趔趄趴到地上。
富贵大笑着急忙跑过来。
他边跑边大喊“吁!”,想让‘乌眼青’站住。
‘乌眼青’跑的正在兴头上、谁的话也不听。
拖着碌碡和娇娇继续往前跑。
娇娇无奈、被迫松开缰绳。
‘乌眼青’跑的更快了,眼看就要撞到厨房后墙上。
富贵快跑几步、弯腰拾起缰绳用力一顿,‘乌眼青’这才拐了弯。
但由于惯性,碌碡还是“咣”一声撞到厨房后墙上。
碌碡格子立即变了型,碌碡与格子分开家。
碌碡滚动着撞到墙上。
格子被‘乌眼青’拖着在场地上继续跑。
富贵也被气坏了,赶紧收回缰绳。
‘乌眼青’不得不停住。
富贵拽紧缰绳,用鞭把很很打‘乌眼青’的**解恨。
‘乌眼青’痛的拼命挣扎,前蹄高翘、后蹄乱踢,呲牙裂嘴向富贵发威风。
娇娇站起来,正拍打着身上的土、看见‘乌眼青’这样凶猛,害怕了,吓的急忙大声喊:
“别打了、把它打急了它会咬你。”
娇娇的话提醒了富贵,就停住打。
他不是怕‘乌眼青’咬他,他是怕日后‘乌眼青’和他结仇。
这才停住手、然后把它拴到木桩上。
富贵看看碌碡格子,哭笑不得地对娇娇说:
“都是你惹的,你不学碾场、碌碡那会掉了脐、各人顾各人。”
“俺是疼你、想让你歇歇。”
“谁知道这该死的畜牲这样不听俺的话,把俺也摔着了。”
娇娇辩解。
“这格子怎么办?马上就过麦了,”
富贵愁眉哭脸地说。
“事以如此、修修呗,还能怎么办?”
娇娇轻松地说。
“你说的容易、谁修呀?我又不会。”
富贵故意刁难娇娇。
娇娇看透了富贵的心,说:
“你别难为我,装熊!这活非你莫属,我就不相信这点小木工活你干不了。”
“我是能修了、但时间来不及,明天就要拉麦子、用场,我得赶紧把场院碾完。”
富贵又找出理由。
娇娇明白,富贵这是发邪不想干,就逗他说:
“这是你学手艺的好机会,用俺的工、用俺的料你学会了木工手艺,将来又是一种混饭吃的手艺。”
“俗话说,艰年饿不死手艺人,到那时侯你想起这事、你还要感谢我呢。”
“谢你个屁!”富贵生气说。
“屁是月复中气,放屁者洋洋得意、吃屁者垂头丧气。”
娇娇嬉皮笑脸的又说。
富贵听后“噗”一声笑了,说:
“你真穷腚。”
“你说俺穷腚,谁人腚上存着钱,你告诉俺?”
娇娇嬉笑着继续逗富贵。
“别再贫了、这碌碡格子到底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非你莫属,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斧头。”
娇娇说着往里院走去。
“斧头在牲口棚里,你到里院去干啥?”
富贵问娇娇。
“俺又不知道斧头放在什么地方,俺想去问问那位老东西。”
“别去问了,斧头确凿放在牲口棚里,快去拿吧。”
娇娇听后回转身又朝牲口棚走去。
傍黑天了,牲口棚里光线很暗,娇娇左找右找怎么也没找到斧头,就走到棚门口问:
“富贵、棚里很暗我找不着、你自己来找吧。”
“真是个废物,富贵听后自言自语的说。
说完朝牲口棚走去。
富贵走进牲口棚,一弯腰从炕洞里拿出斧头和木楔,生气说:
“你真没用。”
娇娇听后没恼富贵,反而笑笑说:
“俺不熟悉你这狗窝子,咋能找到斧子?”
“我让你骂我,富贵说着一下抱住了娇娇。”
娇娇没挣扎,反而开始吻富贵的嘴巴。
两人亲吻子一会儿,富贵那玩意就不老实了。
促使富贵把娇娇抱到炕上。
“抓紧干!伙计们快从地里回家了,”娇娇提醒富贵。”
富贵用闪电般的速度把自己和娇娇的褪光。
两物就很快亲密的接触到一起。
“再快点、再快点……”
时间紧迫,两人相互配合,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娇娇走出牲口棚,快速的回到后院里。
娇娇走后,富贵拿着斧子回到碌碡格子旁。
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释放,心情很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富贵拿起斧头、丁丁当当,三下五除二,就把格子修理好。
他又把它镶到碌碡上。
这时天快黑了,富贵心里着急,他怕天黑前碾不好场耽误了明天放麦个,也怕王有礼骂他。
于是就换上‘杂máo片’。
富贵牵过‘杂máo片’套上。
‘杂máo片’歇了一天身上长了劲,富贵一晃鞭子、‘杂máo片’就拉着碌碡撒欢跑。
王有礼一伙还没回家吃饭,富贵就撵着‘杂máo片’把场院碾完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