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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颜坐在门槛上,双手抱着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风太凉,她竟有些发抖。
是真的很无助,很绝望……自从看到了陈家的秘制迷/香,就觉得心惊肉跳,好像下一刻,陈景望就会出现,之后的所有事,她从不敢去回想……难道真要坐视一切悲剧重演?难道已经先知了结局,叶家人仍逃不开家破人亡的命运?
锦颜狠狠的捏了拳。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一个惊跳,猛然转回身,瞪着他。叶锦念也是一愣,伸出的手停在空中,锦颜定了定神,急垂了眼睫,低声道:“哥哥。”
叶锦念微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道:“小妹,你……”锦颜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叶锦念轻叹一声,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你在想什么?”
她答,“没有。”
是真的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知道怎样才能保护好亲人,怎样才能惩罚那个害到姐姐的人……陈府的药师专攻偏门,所长的全是些麻醉药、迷/药、毒药之类,而她又原本对医道没什么兴趣,只学了些皮毛,硬记了几个方子,现在想要找一味能用的毒药,居然怎么都想不出,却不能不去想。
一阵沉默之后,叶锦念长叹出来:“你真的是我家小妹么?我觉得,我竟不认识你了。”
锦颜心里狠狠的一酸,那一刻,几乎想立刻扑进他怀里,把一切都合盘托出……自从重生以来,一直都背负着这个巨大的秘密,辛辛苦苦的赚钱养家,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听着一切风吹草动……要怎么让他明白,他仍旧是她至亲至近的哥哥,可是她,却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柔弱无知的叶锦颜……
不,不能说,哥哥是至诚君子,哪防得了陈景望老谋深算?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想到陈景望,她竟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叶锦念一怔,伸手揽了她,像小时候一样,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温和的:“别怕,哥哥在。”
锦颜心里一暖,低声道:“哥哥。”
“乖。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里,好好跟哥哥说,咱们是一家人。告诉哥哥,你想做什么?”
锦颜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
对啊,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叶锦颜没用,叶锦颜一个人的聪明不够,加上哥哥的聪明呢?叶锦颜一个人的力量不够,还有一家子呢!她缓缓的问出来:“你这么问我,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做些什么?”
“是,我……”
叶锦念欲言又止。锦颜犹豫了一下,忽然便坐正了,仰面看着他,目光清亮:“哥哥想说什么?想劝我么?劝我息事宁人,什么都不做,为了姐姐的名声咬牙认了?还是去找那个人渣,想法子让他娶了姐姐?免得姐姐将来会嫁不出去?”
叶锦念瞪着她,只觉她这句话透着出奇的了悟世情,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助和凄凉,一时竟不知要怎么答。事已至此,一个失了贞节的女子,当真无路可走……若那个人肯负责娶了她,或者遇到了一个能不嫌弃她的鳏夫,已经是她的运气了,别的,还能怎样?他停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竟想不出,似乎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法子挽回了……”
锦颜正色道:“是没法挽回。可是,哥哥,我绝不会允许那个人渣害了姐姐,自己却逍遥自在。我也绝不会让姐姐嫁给他,或者嫁给任何一个轻贱姐姐的人。做错事的人应该受到惩罚,姐姐只是一个无辜受害的人。不是吗?”
叶锦念微微惊住,低声道:“你说的对,可是……”
她一句赶着一句,盯紧了叶锦念的眼睛,“可是什么?”
他便犹豫,不知要怎么答,锦颜放缓了声音,柔声道:“哥哥,我知道你是君子,我知道你对人好,我知道你眼里人人都是好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忍一忍就过去了,世间原本就有口蜜月复剑的人,有嘴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捅刀子的伪君子,不止要害你,还会害你的家人!这种人,你就算把心捧给他,他害你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手软的,他会害到你尸骨无……”
她忽悟说的太多,猛然收住,叶锦念喃喃的道:“你……”
锦颜吸了口气,“哥哥,你记着我这番话,莫要忘记了。爹、娘,还有你跟姐姐,你们哪个害过人,欺过人?就算别人欺上门来,你们连句重话都不曾有,处处与人为善,个个滥好人。现如今,又怎样?咱们家两个大男人,你又是十里八村头一号秀才爷,但凡有一点点硬气,马仙姑能算计到咱们头上来么?还有大黑……”她咬牙,说不下去。
叶锦念猝然垂了眼,喃喃的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护好爹娘和你们……我真是障了,若连做人都做不好,做学问有什么用?”
锦颜咬了咬唇。这世上,叶锦念与她,深心里最觉亲近,她一直都想凭自己的努力,让哥哥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不必操心外务。只可惜她的力量,真的太小了,处处顾此失彼。若是爹娘兄姐再这么一昧忍让,一昧仁善,只凭她一个小丫头,几乎是必输之局……
所以这席话,就是一剂药,医的不是别人,正是叶锦念。一定要让他明白,人善被人欺,能忍一时,忍不了一世……锦颜柔声道:“哥哥,咱们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何况这件事,我忍不了,我一定要让他得些报应!”
叶锦念一把握了她手:“小妹,不成。”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叶锦念犹豫了一下:“就算要去,也该是我去。”
谢天谢地!锦颜微绽了一抹笑,回握了他的手,柔声道:“哥哥,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咱们想个法子,让大黑狠狠的吃个暗亏才好……若我想到法子,就告诉哥哥。咱们先进去吧。”一边拉着他手,站了起来。
…………
这件事,叶家人不敢说,大黑也不敢。所以若能找个机会,给大黑下一剂麻药,等他昏倒之后,是狠狠的打他一顿,还是索性杀了他?
杀人?!这个念头让锦颜一抖,奇怪的,却并不排斥……他毁了锦玉一辈子,就该把自己的命赔给她……
平时用的麻醉剂,都是从山上采来的草药,即便是大只的猛兽,也可以麻翻。可是平时下药用的是猎夹陷阱,大黑又不傻,也是山里出来的,这种东西,伤不着他。只能想别的法子……比如,把药用上十倍的效力,然后淬炼在针上?或者涂在草叶上?
横竖总得试一试。锦颜买好了药,又去买了两包最细的绣花针,才刚出了门,就听有人叫:“颜儿?”
锦颜正低头疾走,压根就没听到,那人赶过来,笑道:“老远便瞧着像你,敢是我得罪你了么?买药居然都不去我们保安堂……咦,颜儿?”
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肘,锦颜吓了一跳,短促的啊了一声,连药带针全都掉在地上,猛然抬头,光了一对大眼看他。
贺子涵也吃了一惊,月兑口道:“怎么魂不守舍的……”一边俯身,帮她把药包拣起来,一眼看到那两包针,便是一怔,随手翻过她手心:“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锦颜这才发现自己捏的太过用力,针尖居然刺破掌心,微渗了血,赶紧抽回手:“没事没事。”
他有些发怔:“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脸色怎么这么差?若有什么事,你尽管……”
“没事。”锦颜手忙脚乱的接了药包,飞快的一福身:“谢谢贺大夫,我有事,失陪了。”
贺子涵愣着:“你……”
她已经飞快转身,逃也似的走开,药包乱七八糟的抱了满怀。贺子涵瞪着她的背影,全然的模不着头脑,对面就是她刚刚买过药的长寿堂,他犹豫了许久,还是转身走了进去。
镇上几家药铺,偶尔也互通有无,尤其保安堂是行中的老大,人人都不会失了敬意。伙计与他也算相熟,陪笑招呼了一句,贺子涵便笑道:“刚刚买药的小姑娘,是我的朋友,不知家里遇上了什么难处,竟不同我说……她买的什么药?”
那伙计一怔:“可是说呢!咱们正说这姑娘买的药蹊跷,也不知要做什么用,原来是贺大夫的朋友。她买的,可全是些冷僻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