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的颠簸我的心也愈加恐慌,程权把我拉到他身边,又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彼时才无奈地说:“现在只有跳车了。只是,你这小身板,会摔死么?”
说罢了还比了比我的身量。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尽管他的话是对的,可总是让我有那么点儿不舒服。
马车的颠簸速度越来越快,若不是程权拉着,此时我必定被撞的很惨。
我抚着颤抖的胸口说:“怎么跳?”
他掀开车帘漫不经心的道:“就这么跳啊。这窗口也够你跳下去的了,你看,这里是一片稻田,现在跳了也就罢了。若过了稻田再跳,摔到空地上,很可能你就得被摔成残废了。”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恼火,可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再考虑什么了,发狠似的瞪了他一眼,掀开帘子便跳了下去。
我重重的摔在稻田里,又滚了几圈,压弯了不少稻草,软软的稻草为我减轻了不少痛苦,可那一声闷响,依旧让我以为浑身的骨头的被摔碎了。
我用力的爬起来,坐在稻田里,脑子一片晕眩,脸色通红,此时已是傍晚,勉强让我可以视物,周围是一片巨大的稻田,四周都是稻草,看不见边际。
我想开口叫程权,可这四周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方才本王还想拉着你一起跳的,怎么自己跳下去了?看看你,摔的满身是灰。”他调侃的声音响在我身后,我转身,看见他衣衫完整的站在我身后,抱着肩膀,有些嫌弃的看着我。
大脑的晕眩着实让我感到十分头疼,我抱着脑袋皱眉对他说:“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
他向四周看了看,又嫌弃的朝我看了看,才缓缓道:“天都黑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在这儿过一夜了。”
他又看了看稻田,更嫌弃的说:“只是这里是片稻田,肯定有很多虫子。”
我的声音有些无力:“那我们去哪?”
他皱了皱眉,拖着我便走:“去找一个虫子比这儿少的地方。”
我就这么被他拖着,膝盖摩擦着片片稻草,彼时我已经感觉不到痛意了,只觉得特别的累。
他就这么拖着我,大约一会,他在我头顶道:“还能走么?”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此时我闭着眼睛,一定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正想说,就在这儿歇下罢。却被打横抱起,我被稳稳圈在他的臂弯里,迷糊中似是还听见他说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我累得很,就这么在他怀里睡着了。
也不知多久,再醒来时,身旁是一片空地,前方有一个火堆。程权正坐在火堆面前,手里多了把匕首,他正在专注的低头去除一只兔子的内脏。
他没有抬头,说了声:“醒了?可惜不是时候,若再晚一会,说不定就有现成的兔肉吃了。”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用力撑着自己想坐起来,却感到身体一阵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还是没有坐起来,无力的躺在地上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