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清 第二卷 一諾千金 第三十章 驚險重重

作者 ︰ 蘇惠茜

「我方才叫了他好一會兒,那小子像是著了魔,躍上馬背就跑了。」阿濟格氣喘呼呼,從營帳外急速奔馳回來幾百米實在不是什麼輕松的事兒。

「遭了。」多爾袞猛然起身,繞過桌案走到阿濟格身邊。「明軍依然還有殘兵沒有撤退,他這個時候只身出營,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

「準是媳婦兒要生了,那個混小子按耐不住。」阿濟格急的直在屋里轉圈,「我已經派人跟著了,以他的身手定然是出不了事兒的。只是,皇上若要是怪罪下來……」

「當務之急,只能留下一路鐵騎善後,迅速拔寨回京。」多爾袞披上甲冑,一個閃身迅速出了營帳。

「睿王爺口令,全軍整備,迅速回京。」蘇克薩哈扯著嗓門在帳外喊了起來,兩白旗的士兵雖然心有疑惑,但礙于旗主發令,都迅速整裝待發。

豪格的正藍旗可不是什麼好擺布的軍隊,且先別說士兵們不把睿王爺放在眼里,就看他們旗主悠然自得的站在營帳門口的架勢,他們也沒有整隊的道理。

多爾袞站在兩白旗主帥營帳中間的空地,看著一陣騷動慌亂的正藍旗眉頭緊蹙。

豪格那張比他更加儒雅幾分的俊臉,此時正漠然的向這邊往來。多爾袞穩了穩心中的怒火,穩步走到豪格身邊。

「佷兒請皇十四叔安。」未等多爾袞開口,豪格先規規矩矩的行了問安禮。那架勢擺明了是要刁難多爾袞。

「豪格,最好讓你的士兵安靜下來,服從軍令。」多爾袞懶的和他蘑菇,斬釘截鐵的說道。

目光炯炯的射向豪格,倒叫人心里生起了恐慌之感。

豪格雖然披著儒雅的外袍,可實質上也絕對是匹迅猛的豺狼。瞳孔緊縮的瞬間,質疑的話已然問出了口,「佷兒不明白,十四叔的軍令是何道理?听聞十五叔……」

「豪格」多爾袞斷喝一聲,止住豪格,伏在他耳邊壓低聲音。「你若是還想看見青哥兒活著,最好對你十五叔的事兒守口如瓶。」

還真是會戳人軟肋,豪格當場愣怔,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出征前以听聞青玉身懷六甲,按日子算來,倒也將近臨盆,多鐸擅自離營,只怕就是為了在臨盆之際趕回到她身邊。

「有一個已經離開了,剩下的這個是不是應該好好守護?」多爾袞劍眉一挑,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豪格的肩膀。

「整軍,回京」豪格暗暗握緊雙拳,轉身將一腔怒火發泄在自己士兵的身上。「哪一個再多一句嘴,仔細爺的刀」

面目猙獰,著實讓人害怕。原本騷亂的正藍旗迅速安靜下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後,隊伍已然排列整齊,等待著旗主發號施令。

風聲呼嘯而過,伏在馬背上極速奔馳的多鐸根本听不清身後的異狀。

原本尾隨他的五個瓖白旗侍衛已經被嗖嗖飛來的暗箭重傷在地,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命嗚呼。

「駕」揮起的馬鞭毫不客氣的打在駿馬的後臀上,馬兒吃痛,暗嘶一聲猛然加快了速度。

多鐸身後正有一路大明騎兵迅速圍攻而來,待他發現之時,已經被十幾個手拿利器的家伙團團圍住。

「吁……」多鐸猛的勒住韁繩,馬兒原地踢踏兩步,然後穩穩停住。多鐸眸光一掃,迅速審視了敵軍的力量,心中暗叫不好。「你們要做什麼?」劍眉緊蹙,神色凌厲,俊逸的臉龐上籠罩著騰騰殺氣。

「做什麼?當然是取你狗命」為首的明軍面目猙獰,好似對面的多鐸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惡魔,他恨不得一刀將他劈死。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多鐸嘴角噙著輕蔑的微笑,抽出腰間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敵軍包圍圈中打出一個缺口。

「啊……」只听一聲慘叫,敵軍中有人跌下馬來。「他用暗器」痛心疾首的指責,中了多鐸暗箭的男子捂著喉嚨處,瞪大眼楮倒了下去。

「兵不厭詐。」多鐸淡然一笑,一夾馬肚,從豁口處沖了出去。

當明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奔騰與視野的最遠處。

「黃毛小兒,休得猖狂」那領頭的明軍,抽出身後長弓,從掛在馬背上的軍囊中取出長箭,拇指一勾一松之間,已有長箭迅速向多鐸飛去。

多鐸悶哼一聲,背部突如其來的沖力和疼痛讓他無力的伏在馬背上。嗖,嗖,嗖,繼而無數飛箭呼嘯而至。

**,竟然痛下殺手。多鐸心里暗罵,緊緊伏在馬背上,更加拼命的向盛京跑去。

神智漸漸開始不清晰的時候,身後陡然響起了喊殺聲。正白旗佐領已經帶了沖鋒隊趕了上來,「保護王爺回城,兄弟們,殺啊」

這聲嘶喊,無疑是給了多鐸生的希望。他忍著劇痛挺直脊背,奮力揮起馬鞭,加快速度。快點,要再快一點,再他昏迷之前,他要確定青玉母子平安。

「啊……啊……」豫親王府內,青玉原本撕心裂肺的喊聲已經漸漸變成了申吟。

身上的力氣仿佛已經開始漸漸月兌離身體本尊,青玉的神智開始恍惚不請,眼前是不是的景物交替。

一會是二十一世紀的高樓大廈,一會是依山傍水的巍巍古城。耳邊嬤嬤和阿特禮的呼喚聲也漸漸變成了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

「青哥兒」直到最後一聲痛徹心扉的喊聲過後,青玉才猛然睜開雙眼。

灰塵覆蓋在多鐸俊逸的臉上,顯襯的他的神色越發焦躁,臉色慘白,唇色鐵青,他怎麼出現在這兒?

青玉來不及反應,一股更加強勁的疼痛感自月復部傳來,讓她忍不住啞著嗓子又大叫了一聲。

「爺……爺……您不能進產房。」

「爺……爺……您怎麼受傷了……」

「天,在流血。」

屋里混亂不堪,丫頭婆子七嘴八舌。多鐸全然不顧,低吼一聲,「閉嘴,通通不許羅嗦。」

青玉神志不清,她只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一波一波傳來,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多鐸,「疼……」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對他說出來的字,除了他那張由于擔心和疼痛雙重折磨而變得猙獰的臉以外,她什麼也瞧不見。

「別怕,有我在。」多鐸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都說十指連心,他真希望自己的力量能傳到青玉的心里,讓她恐慌的心能感到安慰。

「福晉,感到疼您就用力,您在這樣下去孩子怕是要憋死了。」接生嬤嬤抹著頭上豆大的汗珠,驚慌的看著青玉蒼白的臉。

青玉柳眉緊蹙,咬緊牙關,拼了命的用力,可是依然于事無補。

多鐸慌了神,扯過一旁的接生嬤嬤大喊。「我能幫著做什麼?我不許她再受這樣的折磨。」

「王爺快放了老奴,這就是幫了大忙。您這樣沒頭沒腦的亂闖亂撞,只能讓生產更不順利。」老嬤嬤雙眼充血,顧不得禮數,甩開多鐸的手。

呼……最後一陣劇痛後,青玉覺得身體所有的力氣已經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月兌離身體。生了,生了,真的太累了。抬頭看了一眼驚愕的多鐸,青玉竟側過頭沉沉的睡去。

「青哥兒」多鐸繼續自己的狂吼功,一心想要叫醒青玉,可卻于事無補,青玉已經昏睡過去,怕是一時半刻無法醒來。

「恭喜王爺,喜得小阿哥。」接生嬤嬤麻利的洗淨了那個折騰人的小人兒,把他完好的包在錦被中抱到多鐸面前。

懷里的小人兒閉著眼,皺巴巴的小臉兒由于賣力的哭喊而漲的通紅。多鐸原是想要起身將他抱在懷里,可卻由于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豫王府中男女主人雙雙昏迷,著實造成了不小的慌亂。

哲哲在大玉兒和海蘭珠的陪同下姍姍來遲,才剛邁進府門就被這驚天的恐怖消息當場震住,嘴角抽動著半天沒說出話。

整整過了兩天,青玉才從那片深沉的黑暗中掙扎著醒來。

才剛睜開眼楮,哲哲掛著重重黑眼圈的臉便突兀的出現在眼前。

「姑姑?」青玉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嘴唇,驚詫萬分,掙扎著想要起身。

「別動,」哲哲按住青玉的肩膀,將滑落的錦被重新替她蓋上。「你才醒,身子虛,不必顧忌那些個虛禮。」

青玉點頭,視線焦急的掃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一貫雲淡風輕的大玉兒,喜出望外的海蘭珠,按著胸口大大松了口氣的小玉兒,扯著帕子抹眼淚的阿特禮,怎麼唯獨不見多鐸。

哲哲以為她是在尋找孩子,忙轉頭吩咐阿特禮,「快去把小阿哥抱過來,讓格格瞧瞧。」

「是個兒子?」青玉扯扯嘴角,怕是會向多鐸一樣調皮吧。

「是啊,皇上喜歡的緊,賜了名,多尼。」哲哲笑著擺正了勒在青玉額頭上的素色抹額。

多尼?一點也不好听。明明是人家的孩子,皇太極欠兒欠兒的起什麼名兒?青玉心中不滿,可臉上依然掛笑,「多謝皇上垂憐。」

「格格……」阿特禮抱著安靜的不像話的小多尼,左閃右閃的蹭到青玉床邊。

對不起大家,我今天從學校趕回家,忙忙碌碌到晚上才碼字。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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