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睡覺用的木質家具上 他躺在睡覺用的木質家具上 第31章 禁地之內

作者 ︰ 雙尾狐

算是道歉算是安撫,池決言語懇切,十命緘默半晌,終是開口。

「一一六,小。」

莊家已催過好幾回,正當尉遲敘準備隨便蒙一個之時,池決說話了。

尉遲敘大喜過望,莊家神情變換,一揮手,自別桌招來幾個男人加入。

「人多,才有意思。」莊家說。

連贏幾把,圍觀的人愈來愈多,眾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高深莫測,莊家也坐不住了。

渾水模魚,開始搞起了動作。

池決不動聲色,視線一直在莊家臉上和骰筒之間交替。

再裝作沒事,表情中也會有破綻,在他神情微變那刻,則是莊家搗鬼之時。

出千手段千百般,可仍舊被這兩人不斷的在贏。

豆大的汗水自額頭滑下,莊家的臉色愈加難看。

尉遲敘沒理會這些,室內一直響起他爽朗的笑聲。

連勝二十把,看著尉遲敘面前堆的銀兩越來越多,莊家也不明白他為何而輸。

都是修仙者,他動用了法術,把骰子的聲音節奏改變了稍許,任人無法听聲辨別,還將骰筒內的情況蓋住,仍誰的修為也探入不了,可尉遲敘依舊在贏。

不,應該說是池決依舊在贏。

池決泰然自若,內心卻在極度的煎熬之中。

時間一點點挪動,他的心中卻牽掛在禁地那邊。

應該下了青鸞峰,趁著守衛疏微之際,就立即過去的。

池決還曾說會做好完全準備,結果一直在修煉,如今甚至沒有來得及去禁地探查一番情況。

真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哈哈!都是我的了!」尉遲敘把桌上所有銀兩盡數攬過,一臉愉悅。他高興的自然不是錢,而是連勝。內心得到滿足,讓他禁不住揚眉吐氣。

這一桌的情況將整個屋內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有人暗自打量,有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見似乎仍要紀尋,池決當下坐不住,提出了離開。

「方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需我去解決,失陪之處還望見諒。」

「贏了就想走?」連勝讓莊家意識到這人的不同凡常,他不打算那麼簡單就放過眼前這人。

「下次必定酣暢淋灕,痛戰一場。」

丟下這句話,池決不容置疑,徑直離開。至于尉遲敘有沒有跟上來,他卻沒有留意。

莊家朝手下人使了個眼色,留住了尉遲敘。

剛才贏的,全部都要吐出來,莊家如此想道。

池決知道雲引宗禁地在哪,但只是听說那地方不可擅自闖入,並不得知里面的具體情況。

看守的大都是外門弟子,若外門弟子拜師成功,則去交接,他的位置由別人頂替,若沒有拜師成功,便需要立刻回到原處守衛。

逐漸靠近,貿然沖進去自是不可,池決苦苦思索。

徒然間,天剎那變暗,瓢潑大雨,傾注而下。

這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了個遍,池決全身都濕透了。

池決的修為在界中消耗了個殆盡。按理說憑他的境界是沒有操控陣法的本事,但簡單的一條直通出口的路,他倒是將其幻化了出來。

離開後吃了很多回復的丹藥,如今體內真氣每刻都在漸漲。

但是卻被這場完全沒有征兆的大雨打了個措手不及。

發絲中夾雜雨水,貼合在臉上,池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阿嚏!」

緊隨其後的是一聲響亮的噴嚏,這聲響被 里啪啦的雨水聲掩蓋。

禁地之外眾多外門弟子來回走動,無人意料到變故,一個個面露憂色。

天空黯然無光,烏雲密布,不久前還在跋扈的炎陽早已不見蹤跡。

一道巨響劃過,耳畔響起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看守弟子皆是失了鎮定,忙抽離了一部分人去拿遮擋的雨具。

驚慌之下,無人發現池決。

有弟子感到眼前一晃,但旋即被大雨模糊了視線,心思聚于此,也沒抽空去想那一閃而過的究竟是何物。

托了大雨的福,池決越過了看守弟子的視線。

禁地外有陣法籠罩,池決在十命的幫助下,穿過陣法,潛了進去。

陣法外和陣法內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禁地內干適無比。

「真是一場及時雨。」池決嘆道,冷不防再度打了個噴嚏。

附近幽寂,這一聲極為響亮。

搖頭甩了甩,池決將被打濕的衣裳擰了擰,而後抬眼一望。

密林環繞,左右各自一條,兩條望不到盡頭的綿長小道在眼前呈現開來。

上前幾步,池決舉棋不定,不由得出聲問道︰「哪一條才是正確的?」

「都是錯的。」十命沉聲道︰「朝前走。」

朝前?

你在逗我?

視線向上抬,佇在池決前方正面不遠處的,是一棵參天古木。

難道那棵樹是障眼法?

池決懷揣這種想法,抬腳朝前。

離樹漸近,池決覺得自己在詮釋什麼叫做「守株待兔」。

他覺得他就是那只即將撞上樹的兔子。

在離枝杈交錯的古木只有一寸時,池決閉上了眼。

眼楮是會迷惑人的。

抿唇前行,果然沒有撞上那棵古木。

睜開眼,池決好奇回頭,見到的卻不是屹立在遠處的古木,而是一條憑空出現的道路。

身旁兩側的樹木都在無聲挪動,紛紛為池決讓出了一條路。

天際雷鳴電閃,禁地內卻听不到分毫。

在昏暗的環境下,閃電時不時劈過,照亮兀自在移動的樹木,折射出駭人的色彩,池決內心浮上一抹及其詭異的感覺。

氣氛逼仄,他覺得眼前這副畫面著實陰森。

「十命,我竟然有些……害怕。」無意識瑟縮了一下,屏息凝神,池決有些忐忑。

「別看。」禁地中十命的聲音也變得空靈了起來,不染一絲塵埃︰「閉眼。」

深吸一口氣,池決闔眸。

將外面的一切隔離在黑暗之外,池決邁步。

想著有十命陪伴,池決鎮靜了下來。

兀自朝前走,池決捏緊手心,握成拳頭。

十命感到熟悉的氣息愈來愈近,開口道︰「應該就在不遠處。」

聞言,池決下意識睜了眼,旋即發現自己處于一片荒石堆中。

天色藹藹,滿目蒼涼,除了一塊塊巨大的石頭之外,再無其他。

「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這里。」四下一望,池決說。

話雖如此說,池決腳下卻沒停,繼續前行。

外面的大雨仍舊未停,禁地之內空寂幽暗。

沒有任何聲響,壓抑到難受,池決忍不住想開口說話,驀然間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在這幽靜之處,格外嚇人。

定楮一看,那物金光閃耀,竟是朝池決猛撲了過來。

側身閃過,那團金色物體撲了個空,金光一漲,沖天而起,劃過半空,嘹亮的鳴聲旋即響起。

一只金色的大鳥在空中盤旋,尾羽絢麗閃耀,鎏金之色肆意展現,顧盼生姿,蓬蓬生輝。

池決呆在了原地。

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這是……鳳凰?」無意識的話語緩緩淌出,池決愣神。

那只金鳳並沒有進行第二次的攻擊,羽翼一伸,忽閃之間便已離去。

咦?

總覺得……被調/戲了?

目瞪口呆,池決拍了拍臉,這才清醒了過來。

驚訝已去,憂色漸起。

「它不會把見到我的事傳給宗內的長老吧?」池決面露擔憂。

「不會,方才我用了星辰圖。」十命波瀾不驚。

池決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池決說︰「在它眼中,我是什麼?」

「自然是這荒石之一了。」

又是石頭!

池決齜牙,說︰「就不能讓它認為我也是一只鳳凰嗎?是同類,說不定還有話聊。」

十命淡然一笑,說︰「這可是只雌鳳凰,你想和它聊什麼?它利爪一探,你就再也不能從它的巢穴離開。」

池決︰「……」

「你想被它強迫,生鳳凰蛋?」十命調笑道。

生鳳凰蛋什麼的……

池決在腦海內想象一番。

那畫面太美,真是教人不敢看……

「……太驚悚。」對那金色鳳凰止不住好奇了起來,池決說︰「沒想到這禁地中還有活物,它是守護禁地的靈獸吧。」

「自是。」

想起一個問題,池決說︰「應該在我進來之時,它便察覺到了,怎麼現在才過來?雖然現在沒有發現,但我的氣息,它應該記下了。」

越說越忐忑。

這只金鳳凰如果是宗內某位德高望重之人的寵物,主僕之間必定有心靈間的感應,說不定如今已經有人知道禁地之內有人闖了進來。

細思恐極。

被抓到的下場,池決不敢想象。

「你說的沒錯。」十命倒半無擔心,從容道︰「如今可得加快速度了,待會就會有人進來。」

池決︰「!」

那你還這麼淡定,真的不是在嚇唬我?

按照十命的指引,池決匆忙前行。

荒石漸少,眼前虛幻漸變,待池決回過神來,發現已是置身于冰火兩重天之中。

一條逼仄小道,左手邊是火光耀天的火焰,右手邊是冷徹寒冷的冰塊。

在火焰和冰塊的盡頭,各自立有一座閣樓。

一冷一熱,灼熱和嚴寒,兩種極致,池決就站在它們之間的那條蜿蜒小道。

「左邊。」十命說。

喚出劍,御劍而起,池決在半空中,俯視而下,發現那兩不交融的極致,竟是形成了一幅天然的太極圖。

作者有話要說︰擼完文,去擼游戲

點進來的妹紙們立減五斤,皮膚瞬白!!

隱藏花式已經獻上,妹紙們麼麼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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