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第091章:女人从来无耻(10000字求订求订~~)

作者 : 百里砂

流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孔玉和一眼,道:“介意。”

孔玉和一怔,然后就是一喜,双眼放光的看着流羽,湛然挑眉笑道:“那如果有谁罪有应得,或者我为求自保不小心杀了,你不会再来杀我替她报仇吧?”

流羽沉吟了一下:“不会。”孔玉和的脸顿时黑了。

花解语实在有点儿想笑,咬着唇来回看着两人,湛然也有点儿失笑,笑道:“好,我知道了。”他拉着花解语示意她一起离开,花解语便向流羽躬身,湛然走出几步,又回头道:“说起来,洛神园不准留客,你为什么留只母鸡在这里?”

流羽不答,湛然就站住,笑吟吟的等着,流羽的目光在两人面上转了一转,见花解语咬着唇,漆黑的瞳仁里却蕴着笑,亮闪闪的,像水里星星的倒影……他竟不由得答了:“她喜欢这个房间。”话说的十分清淡从容,神情亦是淡淡,绝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孔玉和脸上的神情实在精彩之极。湛然哈哈大笑,拉着花解语就走,她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笑道:“我有种把小白兔放在大嘴边的感觉……好担心凤王哪!媲”

湛然笑道:“放心,那家伙虽然不解风情,但是要算计他也不容易。”

花解语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有点儿笑不出了,喃喃的道:“可是……我总感觉凤王是个不会拒绝的人,万一被她占了便宜……”想想孔玉和的厚颜无耻,她本来就是荡—妇,如果硬要不管不顾的贴上来,甚至用甚么手段勾-引他,那流羽要怎么办?他是绝对不可能手刃族人的,那岂不是要任凭她轻薄?

湛然看着她的神情,灿烂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掉,柔声道:“语儿?你……好像很关心凤王?”

“那倒不是,”她苦恼的皱着眉,随口答道:“我只是觉得那人……她很脏很脏,很恶心很恶心,我很讨厌她……我不想她在我身边出现,我不想她接近我身边每一个人。”她脑海中把洛神园的“人”一个个推演过去,不止是湛然或者洁净之极的雪澈,就连最倨傲讨厌的夙妍,甚至一个下人,都绝对不希望他们跟孔玉和有半点关系……

她认真的想了一想,下意识的拉住湛然的腕子,卫护似的握紧,然后下结论,“如果孔玉和一定要在这园子里选一个人的话……”她庄重的抉择:“那么,大管家好了。”忽然觉得很对不起那个胖老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管家?那个老太监?湛然忍不住哈哈大笑,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

她其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对旁人总是步步为营,一句话出口之前要在心里过上不知多少遍,可一旦相信了谁,却是完全不设防的,才会说出这种完全不经大脑的话。越想越好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亏你想的出来!就算孔玉和肯换口味将就一下,大管家能‘做’甚么?”

花解语没等他说完,早已经回过神儿来,小脸儿渐渐泛红,却仍是强装镇定,一脸无辜的与他对望,湛然挑了挑眉,目不转晴的盯着她,她终于败下阵来,轻啐道:“下-流!”

“咦?我说甚么了吗?”湛然演起无辜来比她像的多,漆黑的眸中全是笑:“说起大管家,我才想起来,大管家要见我们,我们快点过去吧。”

她吓了一跳,猛然站住:“大管家?啊……那怎么办?”

他做势沉吟:“嗯……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哦!”她长长的哦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仍旧向前走,湛然笑道:“怎么,你敢违背大管家的命令不成?”

“如果大管家有命令,我当然不敢违背,可是,”她假笑,有意拉着长腔:“咱们湛公子神勇无敌,怎可能连个大管家都不能拿下?”

呃,湛然颇有些幽怨的瞥了她一眼,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偏生她全然无心。看她抿着嘴儿笑,微微偏头,眼瞳亮闪闪的,那模样可爱到不得了,他手痒的想去捏她的小脸,又不想破坏两人之间这种融洽之极的气氛,于是负手笑道:“是是是,我为了小语儿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何况是收拾区区一个大管家。”

两人且笑且说,在洛神园中走过,正是清晨,雪澈向来早起,听到声音,急推门出来,她却不曾留意,掠了过去,雪澈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静静的看着他们走开了。

花解语一推开自己的房门,就是一愣,她的小屋本来就不大,只有一床一桌,现在窗上桌上居然各放了一盆花,开的正盛,十分妖娆,花解语回头问道:“这个?”

“我跟晏小妖要的,”湛然笑吟吟的道:“可以察知妖气的。现在你虽然不会甚么法术,但随便施展个女人拳,抓抓头发上上指甲甚么的,对付个人类杀手已经没问题了,所以现在要防备的是妖。这两盆花若遇妖气,就会变色,妖气越强大,颜色就越鲜艳,香气也就越浓郁。”

花解语应了一声,捧在手里细看,湛然续道:“洛神园西边角,有一片空地,从今天开始,每晚我会在那儿教你法术。”他做势想了一想:“本来我想,难得当一回夫子,循序渐进的教好了,小孔雀们一时不敢上门挑衅,刚好够你入个门……但是我今天看到那只母鸡,我忽然觉得有点不放心,所以我决定还是先教你暗杀,闷棍,以及逃路,御器之类的,你身上有扫霞衣,本体防护之类反而可以暂缓……反正我们语儿聪明绝顶,绝对不会因为先学甚么,后学甚么走偏的,是不是?”

花解语真心感激他想的周到,咬着唇看他,湛然忍不住一笑,做势用手挡住脸:“哎,别用这种水汪汪的眼神看我,我可受不了这种诱-惑。”

花解语猝然面红,啐了他一口,湛然续道:“可不准骂我刻薄,你现在的身体,适宜早点儿修炼,白天你想晃就出去晃晃,不想晃就在房间里打坐,我跟连先生打过招呼了,那个王先生不太好搭话,暂时又不能撕破脸,晏小妖说会想办法……唔,你这房间,我也设了简单的防护法阵,只不过到现在也不知园中还有哪些牛鬼蛇神,所以也不敢设的太明显。”

他居然已经把甚么都安排好了,他一定明白她有多心急修炼,却不说出来。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她的敌人是孔雀王,那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她用力点头,一边道:“你也不知园中都是什么吗?你是……妖么?”

“我是人类,如假包换……”湛然一笑,半真半假的眨眨眼睛:“这园子里除了晏婳不太掩饰之外,其它人都很低调,瞧不出甚么苗头,妖这东西,如果不动手不释放妖气的话,很难分辨,就连流羽,也是你说了我才知道的。不过除了雪澈,我瞧如幻璃夙妍之流,都有点儿玄。这凝碧院的寒潭,天下极寒,只此一脉,若是能受的住那寒气,经常浸泡能稳固道心,涤荡魂魄,就算不入寒潭,住在这洛神园中,这一片的地气也极宜妖族静心……”

他沉吟了一下,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只得续道:“只不过,这儿毕竟是人类的皇城,且这洛神园布置特异,倒似乎是一种阵法,所以寒潭寒气并不外泄,也所以,能察觉到这眼寒潭,并且敢入人类皇城的,必定修为不浅,而且还有一点……修行正常的人,需要的是更多灵气,而非这清心的寒气,嗯……”

花解语越听越是头大,张大眼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来这儿的都是修行有问题的,走火入魔,道心不稳之类,才需要这寒气净心?”

湛然嘿嘿两声,点了点头,花解语忍不住苦了脸:“我怎么觉得,洛神园非久居之地呢!”

他更是好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触手光滑润泽之极,好似软玉,他满意的捻捻手指,在她回神之前,迅速的回到正题:“放心,你总想着不立危墙,避开麻烦,可是麻烦还不是要找上门来?顺其自然就好。而且,修行有问题的人也没甚么可怕的,尤其修行到如此高阶还会出问题,多半是情孽纠缠,是多情之人。更没甚么可怕的了。”

花解语悄悄抽了抽嘴角,若说冥婳情孽纠缠,那倒可能,他有时候会露出那种迷茫的神情,总让人感觉隐约的悲怆,至于流羽,一看就是修炼到神仙的境界,心境空无了……又这么不解风情,他“情孽纠缠”?实在不像……幻璃?夙妍?只怕都是手上有杀孽,怕度劫时心魔侵蚀,被天雷劈死,所以才来“静心”的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湛然又气又笑,忍不住又去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就是这一点不好,凡事总往坏处想!”

她抿了下唇,小声争辩:“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才会对之后发生的每一种情形都心存感恩。”

“呃……”湛然的手停在空中,然后回过头,抓了抓自己头发:“倒也有点儿道理,那你先四处转转,今晚,”他语声忽然转为暖昧:“……给我留门哦!”

花解语又气又笑,站起身送他出去,湛然前脚出门,却又回过头来,压低声音笑道:“小语儿,有些老妖怪虽然传说中很厉害,其实根本没多么了不起,所以,你不用着急。”

他说的是孔雀王?她咬着唇看他,他向她一笑,眼瞳深亮,晴天丽日一般,然后转身。看着他修长蓝袍的背影,花解语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个念头……湛然,如果你前世曾经对我不起,就为了你此时所做的,我会试着原谅你……

她关了房门,坐下来,有点发愣。湛然从一出现,就似乎对她很好很好,几乎可以说深情款款,她这一世经历十分苍白,就算加上冉大叔那一出,也绝对不够他对她心生爱慕,那么,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替她安排好一切,却连一句或许会让她为难的话,都不会说。

…………

当天晚上,花解语便开始接受湛然的魔鬼训练。她虽然在孔雀谷待了很久,可是孔雀族极重形象,修炼这种不美的事是不会让人看到的,而她又一直卡在入门的阶段寸步不前,所以从来不知甚么才叫做修炼。湛然平时很宠她,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可是这种时候,居然十分严厉,半分情面都不讲,虽然满眼心疼,却绝对不会松半句口。

虽然流羽说过,诸人各有所长,防身攻击类的术法,湛然可以教,学习心法,稳固神魂,可以问他,幻术之类要问晏婳,可是湛然显然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师父,非常不乐意自家徒弟跟别人学,所以花解语虽然抓个空儿跟晏婳打好了商量,可是大半的时间,还是只能认命的被湛大严师折腾。

第一步,自然是要学会灵活快速的运用灵力。湛然教她用树叶当做暗器,类似于武林高手的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柔软的树叶贯注灵力之后便坚逾金钢,且因为里面有她的灵力,便可以听她的指挥,回旋往复,虽然不像孔雀族本命尾刃那样随心所欲,却绝对比普通的机关暗器好用多了。难的是灵力贯注要在瞬间完成,且不能多,不能少,多了浪费,且会破坏树叶的叶脉纹理,少了力度便逊了。

摘叶,灵力注入,击出,击中,一气呵成……所以练这一步的同时,便一起练了眼力手劲,起初几天,花解语练的手指手臂都直发抖,吃饭连筷子都捏不起,后来雪澈不知怎么瞧了出来,送了一种奇怪的药膏来,才勉强缓解了这种症状……等这一片的竹叶被她拔光,竹子上也千疮百孔的时候,湛大严师终于点点头,说第一步算是勉强过关了。

一肚子雄心壮志的花解语被这句“勉强过关”打击的好灰心,可是要再争口气想来个“光荣过关”却实在是没了勇气,至于他许下的甜果子“兵无界”更是连提都没敢提。她这才刚刚松了口气,谁知噩梦才刚刚开始。下一步要练习身体的速度,神行术与飞天术。湛然拿了四个金环,说叫做千金环,上面的花纹决定千金环的份量,初级阶段每个只有百斤。虽然她身上多少有了点灵力,可是这“只有”百斤的四个金环加在身上,也有点儿撑不住,没几圈就成了乌龟爬。更加不可能做到像湛严师所说的,“奔行如电,飞翔如鹤,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等等了……

饶是花解语这般坚忍能吃苦的人,也很有些吃不消,某一天偷偷在身上挟带了个神行符,湛大严师发现之后,居然罚她绕着洛神园加跑二十圈,天知道,洛神园这么大,平时一晚也才跑二十圈好不好,当然,其它的时候还要蹦树,对,就像青蛙那样一下一下蹦,说这是飞行术的初级阶段,每每蹦的她欲哭无泪……

挨罚的花解语一边拼小命推动灵力,拼小命绕着围墙飞奔,一边哭的唏里哗啦的,湛然实在不忍心看,索性不跟着跑了……谁知花解语跑了八圈半,眼看胜利在望,忽见眼前碧影一闪,她一时收势不及,便直撞入他怀里。她现在的眼力今非昔比,一眼就看到这人居然是晏婳,他随即拿了帕子,帮她拭去了脸上的眼泪,柔声道:“这么辛苦?”

花解语头一次修炼时见到熟人,更是委屈的不住抽噎,一边想从他怀里挣出来,晏婳却不松开,含笑道:“他也太心急了,而且不修体,先修力,这分明是舍本遂末,不管怎样,都是不妥。”

花解语抽了抽鼻子,虚心请教:“舍本遂末?那什么才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湛然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无故停止,十圈从头跑!”

花解语吓了一跳,猛然推开晏婳,一刻不停的继续狂奔,一溜烟儿的从他们面前消失。晏婳又讶又笑,索性也跳上树巅,笑道:“何必这么急,瞧把她吓成这样?”

湛然黑着脸瞥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想么?天知道他有多心疼,每天她累的睡着了,他还要强撑着帮她梳理经脉,确认她能受的住才会继续……他一片苦心,可不是为了让这只花妖出来充好人的。

晏婳见他不答,也不再多说,从袖中取出一只瓶子,递了给他,道:“千花千叶膏,给她罢!”

湛然一喜,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多谢。”

晏婳却不买帐,淡淡的道:“是给语儿的,不劳你谢。”一边就跃了下去。

…………

这一天花解语一直到天亮才终于跑完,无数次经过时,用哀怨的眼神瞅着湛严师,指望他会法外开恩。湛严师不堪其扰,索性双眼看天,她心里泪水迸流,脚下却不敢慢了半分。一直到十圈重新跑完,她几乎是瘫倒在他怀里的。

湛然随手收了千金环,低头看她,柔声道:“小语儿,在生我气么?”

“没有,怎么会。”她哼唧,连眼睛也懒的张,虚弱的抱怨,“见鬼的晏小妖,为甚么忽然跑出来,害我多跑了八圈半……”连自己都没察觉她居然也开始像他一样,叫他晏小妖……

“是么,”某人酸溜溜的道:“可是我瞧你见到他的时候,好像还蛮欢喜的么……”

她累极,用最少的字回答:“你,错觉。”

湛然忍不住一笑,在她颊上轻轻一吻,她已经连张眼都懒,拒绝更没了力气,于是理都没理,任他把她抱回了房间。一进房间,湛然便不由得一怔,回身将她放在床上,便开始检视房中的布置。

花解语虽是累极,也觉得不对,勉强的眼张一线,道:“怎么?”

“房中有人进来过。”他并不想瞒她:“终于来了……难得这次这只小母鸡很能沉的住气。”

“未必。”花解语哼道:“孔雀王号称严明,对自己的儿女却总是网开一面,再大的错儿,也只罚禁足,你不是说孔玉和是上上月的月尾离开洛神园的么?今个是初一,我猜是孔玉和被罚禁足两个月,然后一出来,就迫不及待来报仇了。”

“原来如此,”湛然在她手心贯注灵力,帮她调整经脉,一边笑道:“难道孔雀王会猜不到?”

酸软不堪的手足四肢,在他的灵力下变的热乎乎软绵绵的,花解语舒服的直哼哼,好半天才续道:“孔雀王未必真的知道发生了甚么。你想想哪,孔妍和用了那种功夫,如果你猜的不错,那这件事可真的是大过,他一定不敢跟孔雀王说,然后就会用孔玉和来吸引孔雀王的愤怒……嗯,”她张开眼,细细的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还说,孔玉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孔妍和会甚么会让她来么?我猜孔妍和就是为了示弱,要消除凤王的戒心,所以用个一望而知的美人计出来,要的就是这么拙劣……这次,我猜孔玉和的报复里,一定有孔妍和的推波助澜,暗中相助,他那种人,怎可能听凤王一句吩咐,就真的撂开手?不知怎么想着要杀我呢,孔玉和既然想来,那就让她来,能杀了我自然好,就算杀不了,也是孔玉和的事,跟他没有甚么关系。”

湛然边听边点头,一边笑道:“语儿料事如神,一定是对的。左右晚上我们会在一起,那就好好看看他们会玩甚么花样儿罢。”他顿了一顿,柔声笑道:“我会早点来接你。”

花解语唔了一声。若是她这番话被孔妍和听到,一定会大惊失色,她就这么随口道出,却说的有如目见,句句中的,分毫不错。湛然静静的看着她,微白的晨光中,她小脸儿汗湿,双颊却红艳艳的,一对清亮如泉的眼瞳微微流转,清亮慧颖,冷静从容,便如一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宝玉,让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他望着她出神,她却又闭上了眼,不大会儿,呼吸渐沉,已经睡了过去。湛然悄悄低头,将唇印在她娇女敕的唇瓣上,方一触及,便觉得心头火热……却实在不忍心加上一点点力道,生怕惊醒了她……不知隔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抬了眼,手指细细的抚过她的眉梢眼角,那细腻的肌理……

…………

花解语睡了两个时辰,体力尽复,用刚学会的洁净诀消除了衣服身体上的树叶污渍,连洗澡也省了,这才盘膝入定了过去。才刚刚沉入识海,就见雪袍云纹的身影坐于树下,俊面乌发,微微闭目,眉心有极淡的火焰印记闪动,狭长微挑的凤眼弧度美丽之极,淡淡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发上衣上,给雪一般淡漠的身影添上淡淡风情。

流羽说,她在识海中看到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他,而是她对他的观感……原来花解语心中的凤流羽,就是这样一个男子,高贵清冷,风华绝代,似乎对世间万物俱无情,却似乎又偏偏最多情……

她望着他出神,一直到他张开眼,薄唇微勾,几乎像是一个笑:“你来了。”

她走上前来,在他面前盘膝坐好,“凤王。”

因为攻击防身术是当务之急,小气的湛大严师不喜欢她跟其它人学,而学晏婳的幻术,又必须先修心。所以她只能隔三差五,不,隔十差八的跑去流羽那儿,后来流羽索性教了她一句话,只要念起,而他又恰好入定,两人就可以直接在识海中交流。她通常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念起,也每次都能叫到,所以她有时会偷偷的想,也许,他就是为了等她才入定的?

流羽似乎永远如此洁净淡漠,只要看到他,就觉得心底不沾尘埃。他的美,几乎是浩瀚的,完全已经超出了容貌。他的凤眸,乍然看到,总觉得冷漠疏离,只有这样离的很近很近,才发现他的眼底是柔和的,柔和到了极致,似乎可以包容一切……却掩在了冰雪般的冷漠之后……凤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真的像她感觉到的那样,似乎对世间万物俱无情,却似乎又偏偏最多情?

对面的流羽抬了眼,道:“语儿。”

“啊!”她紧急回神,急收敛心情,讪讪陪笑,他这才开始细细讲解,语声清淡却不冷漠,像一泓泉水,直沁入心田。

…………

流羽的授课时间很灵活,有时候他只说几句,就起身离开,让她自行领悟,有时候却也会说上很久,细细讲解,但最多也不过近午便结束了。花解语正闭眼参悟,却总觉得鼻端香气萦绕,挥之不去。

流羽身上总是沁凉淡香,清澈的几乎像是水本身的香气一般。虽然识海中只是神魂交流,可小小空间中,也似乎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花解语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外面的香,抑或只是自己的想像……忽听有人叩了下门,道:“花解语?解语?”

花解语倒是一愣,因为修炼中,辟谷也是修炼必须的,所以她最近一直都在辛苦的练习不吃早饭和午饭,只在晚上吃些素食,所以中午一般不会出门吃饭。那这时候谁会过来?

心里嘀咕,却仍是应了一声,跳下床打开门,门外居然是司容,道:“晏公子请你过去,湛公子也在那儿。”

花解语不疑有他,急应了一声,道:“有甚么事么?”

司容道:“不知道。”一边就转了身。洛神园的下人向来嘴严,花解语也不在意,便随他出去,随手带上了门,却未曾留意窗上桌上的花颜色忽然变的鲜艳起来。

一路进了揽秀园。花解语习惯的略略低头,无意中瞥到脚下的树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细细瞧了几眼,不由一怔。此时已经是正午,阳光当头直射,小路上却是藤曼荫凉,司容正脚步匆匆的走在前面,可是他所过之处,树影中并未加上他的影子,换言之,那树影几乎是不动的。

花解语心头猛然就是一跳。她修心尚未有成,还不能修习幻术,可是晏婳为人一向极周到,既然应下了,又知道她不是人类,平生几许亲近,所以这些日子,也没少跟她说这些常识,其中一条就是,幻境的大忌,就是清晰的景色。所以大雨滂沱,气势虽大,却十分容易,或者迷雾茫茫更加不易露出破绽。但像这样的晴天丽日,处处十分明亮清晰,就有些难。而要辩别幻术,一看细节,二要看速度,边边角角处最容易疏漏,而幻境很难随外界而动,也很容易窥出不对之处。

忽然想起今天湛然所说的,屋子里有人进来过,心里不由得一凛。难道这次孔玉和学乖了,居然不趁夜黑风高,反而在人人都想不到的正午出手?也不敢多想,看前面的司容仍旧大步流星,便悄悄向旁边看似是花丛的地上一伸脚。一脚踏入,视觉上,似乎把鲜花踩在了脚下,可落脚的感觉却十分平缓坚硬,显然是官道的路面,难道已经不知不觉出了洛神园?花解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一定要马上破了幻境,否则的话,逃路都不知要向哪个方向。她再不迟疑,毫不犹豫的从手镯中模出两道符,双掌一合,朗声道:“爆。”

这仍旧是两道罡雷符,其中却贯注了她的灵力,威力远胜之前。轰隆声带着一团烟雾炸起,眼前情形早变。前方的“司容”闻声回头,一身五色金翠钱纹披风,不是辰长老是谁!

花解语毫不迟疑,一扬手,便是一把罡雷符扔了出去,轰隆声响成一片,然后扔出两张雾障符,唤起一团迷雾,再给自己贴上一张神行符,施展新学乍练的神行术,飞快的向洛神园的方向倒飞回去。其实她跟湛然足足练了两个多月,颇有几分跃跃欲试之心,可是在洛神园附近,拿辰长老一人试试手还好,打不过还可以逃,她可不想进入他们准备好的地方,由着他们群殴。

只听身前嚓嚓两声,两枚金刃划了个弧,倒飞回来,直刺向她。身后随即呼斥几声,显然是辰长老追了上来。

不愧是孔雀长老,居然这么快就摆月兑了她的符,且毫发无伤。花解语吓了一跳,飞快的向旁边一躲,却仍是晚了一步,金刃嚓的一声,钉在胸前,划破了外衫,却刺不穿里面的扫霞衣。饶是如此,仍是一阵剧痛,一时痛的眼前发黑,半边身子都麻了。

只这一下,花解语便知两人实力差的甚远,一咬牙再给自己贴了两道铁甲符,仍旧卖命狂奔。施展这幻术的人显然术法极为高强,两人看起来才走了不远,可花解语一路狂奔,却仍旧完全看不到洛神园的影子。这时候两个月魔鬼训练的成效才显了出来,花解语居然气息充盈,丝毫不觉得累,越奔越如追风一般。

可是她再怎么天才,两个月也不能跟几千年的老妖精比,不大一会儿,眼前彩影闪动,已经有几个孔雀族人拦在了身前。花解语暗暗咬牙,停了下来,看着身前的几人。除了最先的辰长老,其它几人,看上去居然都是王族的侍卫之流。看来这趟来,的确是瞒着孔雀王的了。

不大一会儿,熟悉的花裙子便飞到了身前,孔玉和满脸煞气,怒吼道:“花解语,你害的我好!”

辰长老轻咳了一声,孔玉和一愣,平了平气息,才道:“今日之事,是你我二人争夺那个人类男子之战,不论输赢,与我孔雀王族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掩耳盗铃的说辞,真亏她说的出来,当真无耻之尤!花解语顿时被气笑,挑眉道:“大公主,你说的‘人类男子’不知是谁?”

孔玉和一瞪眼:“你还敢跟我装糊涂,就是那天跟你在一起的蓝袍公子!”

花解语淡声道:“花解语识得的人间男子通常都喜欢身着蓝衫,大公主说的是谁,花解语着实不知,何况就算知道,大公主要谁不过是一个眼神,又哪里用的着这个‘争’字?花解语诚心佩服大公主多情,连这人间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却要屈尊移驾人间,来同我一只鸦妖理论……若传回族中,大家伙儿一定好奇的很。”

孔玉和怒道:“你,你……”可是她前半句虽是气她,后半句却说到了孔玉和心里去,孔玉和忍不住转头向着辰长老,顿足道:“长老,我就说一定会被人笑话的,你硬要我这样说……”

辰长老气了个倒仰,他一向知道这个大公主脑子里除了上-床没别的,却没想到真的能草包到这种程度,顿时气的脸色发白,可是他既然陪着她出来,已经是一条船上的盟友,势不能拂袖而去,只得咬牙劝道:“公主,您也不想王上生气是不是……”

孔玉和老大不高兴的拉长着脸,好半天才又转回头来:“少罗嗦,花解语……若不然,”她双眼一亮,“就当是我们争凤王好了!”觉得这样抬了自己身价儿,不由欢喜,可想想终究是要跟一个鸦妖争,风光不到哪里去,又是满脸戾气。

花解语正悄悄打量着周围几人,暗中估量他们的修为性情,听到这话,呆了一呆,然后笑道:“既然如此,何如直接去问凤王的意思?女儿家好勇斗狠终归太过难看。”

孔玉和又是一愣,转回头来看着辰长老,辰长老已经连气都气不起来了,索性上前一步,道:“休逞口舌之利!这是你与大公主之争,是输是赢,与旁人统没有关系。”

花解语微微冷笑,孔玉和是白痴,辰长老也不过是自作聪明,常言道父债子还,这有关系与没关系,难道真的是阵前来个约定就能解决的了的么?孔妍和若是闯了祸,还不是要孔雀王出面摆平?咬了一下唇,她淡笑道:“如此,大公主是要亲自教训我么?”

孔玉和一阵兴奋,“本公主正想亲自教训你!”

辰长老哪会不知她那块料,又急又气:“公主,这有***份……”一边转向花解语:“这样吧,我们公平决战,绝不会仗着人多欺负你,你在这中间选一个人与你对战斗法,修士相斗,生死各安天命。”

这些人最差的也修了几百年,且是天生宜于修行的孔雀族,跟她一个只修了两个月的“鸦妖”斗法,当真是够“公平”!而且一句“生死各安天命”,岂不是摆明了告诉那人痛下杀手么?

花解语知道有这个辰长老在,这一场架势所难免,但他们既然顾及流羽,只要没有十足的把握,也绝对不敢一拥而上,授人以柄……为今之计,只能暂时拖上一会,指望湛然或者晏婳会心血来潮来找她了……

于是花解语做势转头看了一圈:“我选谁都可以么?”

辰长老道:“可以。”他顿了一顿:“这儿是我布下的结界,你放心,不会惊动世人的。”

花解语暗中咬牙,这哪里是让她放心,分明是让她死心……可是若当真身在结界,他们何必对她这么客气?早就痛下杀手了,可是辰长老既然已经察觉了她的意图,那这个法子就没有用。她修为太差,无法准确的分辩几人的修为,只得随便指了一个面善的,笑道:“就是他罢。”

辰长老点了点头,示意那人上前一步,花解语一时也想不到甚么好主意,姑且抬了脸,向他露齿一笑。正午的阳光下,她这一笑竟美到炫目,微微眯起的眼睫处,挑起点点流光,女敕红的樱唇,闪亮的贝齿……笑的毫不贤淑,却如此灿烂。孔雀男子本就多情,一见之下,竟不由心驰神摇,忘形的上前一步,道:“好美。”

花解语愣了一愣,她从未想过,她有生之年,居然也可以被人如此惊艳,难道这位孔雀男口味特别?那要不要趁机“美人计”一下?她一向动念极快,立刻再弯唇一笑,道:“这位侍卫大哥尊姓大名?”

那人柔声道:“我叫蓝展。”

花解语笑道:“原来是蓝大哥,不知蓝大哥擅长甚么功法?”

蓝展毫不迟疑的答道:“我学的是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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