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王沉寂二十年,何毕妮作为新任者,她怎么想的呢?没有人想过。人们都知道,那年,她不过二十岁。
她还年轻,她还小。
但她足够聪明,聪明到如何才能胜任大同王。
那一年,没有人提起陈年往事,甚至没有人提及“大同王第一令”。那一天,太和谐了。其乐融融。坐在列席第一排的都是超过五十岁的老头子。坐在客席的,都是毛头小子。
今天,是上给下一代的课。
没有人胜券在握。
只有这一课上得是不是足够逼真,足够深刻。
很好,上课的也是一个年轻人。
时代需要什么样的年轻人?两侧席的老头子们指着正席上的何毕妮给客席上的人看。
客席走不上不韦台,不享有发言权。
时代就需要这样的年轻人。两侧席的老头子们无比壮烈地宣告。
…
谨言。慎行。就是她要做到的。唯一做到的。
十五年了,她已经习惯如此。虽然接二连三地,有人开始议论了“大同王第一令”。
也许,只有她知道,有多么无奈。有多么需要付出血的努力才能迈过,那道槛。
那道一样涂满了血,着了魔一样疯狂地叫喊着。莫名人干的。
你想像他一样吗?
模着自己的胸前,感觉自己心跳,正经地问一下自己吧。你想像他一样吗?或者,你竟然选择像他一样。
无数次,她这样做了。无数次,她退缩了。
然而这一次,她选择用血来证明。
是时候了。不是因为聪明,而是她的心在跳。
…
沉默,是她的敌人。
辩解,是更大的敌人。
她能做什么?她知道。她接着说:“诸位待在弥渊里,想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现在,冰霜王朝的军队正在四处抓捕壮丁,修建一条从西市穿过神龙城到筑云的平坦大道,横贯圣土,从碧落海到大东洋。姑且不问他们要做什么,只是圣土本已遭他们屠戮,不堪寥落,又怎么禁得住他们如此作为,这不免是一场人类的大灾难吧。
“诸位在这样的大灾难跟前,也只是屁都不放一个吗?”
无疑她质问的有道理。末世凋零,我辈岂能也如那落叶一般任意萎落!
堪堪怎么对得起一个“侠”字。一字一心肠,不乃哀哉。
“我此一行,原打算有死而已,也自明白,三日内我不归来,诸位必然依法办事,也没什么后顾之忧。杀这三人,着实不易,那是深深深大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我自鏖战不已,拼也要拼个力竭。不想一阵微风过后,几个靓丽也如我的身影也在这深深深之大军中厮杀。微风吹干了我身上的汗渍,甚是清爽。
当时,我天真地以为,那是觉悟了的你们。哦!亲爱的,我以为我是对的。等我杀近了,才发现一个也不认识。你们这帮没良心的。
不过,他们也甚为豪爽,虽然互不相识,但深深深大军之中,其志颇同,遂合力厮杀,只杀得啊,一个天昏昏兮地暗暗,一个血漫漫兮血漫漫。同志们骁勇无伦,专挑有名号的刺杀;敌将也是一个比一个悍勇,十八头牛拉不回去地向我们冲过来,嚎叫震天。同志们虽然单战独立,可是方位之间甚是巧妙,能在最短时间在三五成群,分进合击,如有天助。敌将一个接一个倒下,我以此剑,割了三个头颅……”
(YY一下,以上若干情节,由嫣语的回忆+联想转述。而据她本人承认,何毕妮的原话要严重一些。)